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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科西嘉,科西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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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一路都被蒙着眼睛。不过大致知道自己在海上,而押送她的一个士兵很同情她。
“贝纳特小姐请牵着我的手。”
另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士兵一副受不了的语气,“你干嘛不干脆背着她,一副伪善的样子,还不到和我一样要把她扔在这个充满野蛮人的地方。
“请别说了。”年轻的士兵听起来非常难过。“贝纳特小姐,请跟我来。 ”玛丽被带到一块礁石边上,年长的士兵让她先坐下。然后把一个小箱子递给她,告诉她这里是她未来的生活费和几套换洗的衣物。
“妈的,等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人路过,把人扔这儿不会被狼吃了吧。”年长的士兵有些急躁,要知道他接到的命令除了把玛丽送到国外之外,还有保证她的性命。
就在他们快要放弃,准备带着玛丽回到船上的时候,一个矮个子的农夫提了一个破烂的布包来到岸边看落日。年长的士兵让年轻的士兵看着玛丽,他走到农夫身边。
“年轻人,你们的村子在附近吗?”年长的士兵士兵故作轻松的搭讪,对方十分警惕的看着他,没有回答。年长的士兵尴尬的换了法语,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之后又尝试了手语和画图,还是无法交流。
就在年长士兵指天骂地的时候,矮个子农民似乎终于有了和他交流的兴趣,可惜的是,他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顿,士兵一个词都没听懂。“啊,不管了。”年长的士兵让年轻的士兵把玛丽带过来,然后玛丽的手放到农民的手中,“现在她是你的了!带她回家!”青年农民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而两个士兵像风一样快速的离开了。
年轻的农民张了几次嘴,最后用略带口音的英文问玛丽,“小姐,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烦?”玛丽解开自己的眼罩,因为突如其来的阳光有些睁不开眼睛。“的确有些麻烦,不过不是我能解决的了的。好了,先生,咱们来互相介绍一下吧,玛丽.贝纳特,一个小说家,来自英国。”
“拿破仑.波拿巴,一个中尉,就是科西嘉人。”矮个子青年牵起玛丽的手,在她的两只手上各自印下一个吻。“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我想找个地方先住下来。”玛丽当着拿破仑的面打开自己的箱子,“然后去申请政府庇护吧……”玛丽艰难的拎着箱子站起来。拿破仑递给她一只手,让她不至于摔倒。“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到我家暂时住一个晚上,明天和我一起去看看。”
玛丽看见拿破仑的包里似乎放了一些书,“您在写东西吗?”玛丽指了指拿破仑的包,拿破仑微笑起来,“是的,我想写一部历史的书,专门为了科西嘉而写。”玛丽微笑起来,“听起来真不错,请问我是否有幸先睹为快?”
“您真心想看吗?”
“当然了,中尉,你一定想不到我已经多久没有读书了。自从我八岁可以肚子阅读之后,我就没有超过一星期没有读书的时候。”玛丽颤颤巍巍的走过了礁石和草地的交界处,“我的那些书……乔治会照顾好它们的。”
“乔治?您的情人?”
“不,他的情况有些复杂。我都不知道如何定义我和他的关系了。”玛丽被告知她和乔治的婚姻是无效的,她不是乔治的妻子。可如果她真的不是乔治的妻子的话,他们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她流放到这里?
“有些时候事情的确太复杂了,快的让人难以置信。”拿破仑想到自己的初恋,她就那么一声不响的嫁给了别人。玛丽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无语的回到了拿破仑的家。拿破仑家比玛丽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不过后来她发现拿破仑居然是世袭贵族的时候,她又不得不吃惊于他家的贫困。
拿破仑的母亲莱蒂齐亚热情的迎接了这位来自异国的不速之客,玛丽的到来也给拿破仑家惨淡的情绪带了一丝不同的空气。她的法语和意大利语都说得不错,基本上还是可以勉强交流的。她对于学习阿雅克肖方言似乎非常的着迷,其实她对于她不了解的东西都很容易着迷,但对于不知情的波拿巴一家来说,这种对于科西嘉的迷恋无疑非常可爱。
波拿巴家的几个女孩很快就和玛丽混熟了,因为玛丽可以用法语和意大利语讲很多故事,而且对于故事的发生地也有多了解,讲起来让人身临其境。最妙的是她还会画画,能把故事里的人物和景色画出来。直到莱蒂齐亚强硬的要求几个女孩去睡觉,她才得到休息的机会。
“刚才累坏了吧,我平时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没人陪这几个孩子玩。”
“没有,我可高兴有人陪我说说话了。这几天一直没有说话,感觉舌头都快退化了。”
“小姐,虽然冒昧,但是你为什么会被扔到这里?”
“我不是坏人。”玛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真的,明天我就会离开。”她虽然不够机灵,却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太过特殊了,还是不要告诉别人为妙。莱蒂齐亚感觉到玛丽的痛苦和哀愁,给了她一个安慰的拥抱。
波拿巴家起的最早的人就是拿破仑了,他经常三点钟就起床整理资料或者按照自己的计划学习。之后是他的母亲,在和仆人料理好家务之后,她还要叫所有孩子起床。而今天吃过早饭之后,他的几个妹妹很快聚拢到了贝纳特小姐身边嘀嘀咕咕的商量什么。然后她们又撒着欢跑开了,在院子一直唧唧咋咋的,天知道她们又想干什么。
拿破仑回到屋子里读书,他最喜欢的妹妹波丽娜•波拿巴也偷偷跟他走了进来,“哥哥,你不好奇我们在干什么吗?”
“不好奇。”
“真的?”波丽娜露出一个坏笑,“我们在给玛丽准备洗澡的东西,你要过去偷看吗?”
“谁跟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拿破仑很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你真没意思,既然如此,我还是去找约瑟夫和吕西安好了,他们可不会想你这么胆小。”波丽娜假装要走开,但是发现拿破仑没有阻拦自己就又返了回来。“玛丽多有意思啊!肯定比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好多了,你怎么就不能试试喜欢玛丽呢?”
“波丽娜,你还太小,你不懂……爱情不是天平,并不是谁比较好比较坏的问题。”
“是吗?哥哥,你看后边!”
拿破仑反射性的转过身,又马上转了回来,“你让她在院子里洗澡!”
“我不管!你看了玛丽洗澡,你就得娶她!求你了,哥哥,让玛丽留下来呗。”
任凭波丽娜如何威胁,拿破仑也不再理睬她了。他背对着窗户,气呼呼的坐着,波利娜看他真的生气了,本来还想服软来着,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
“拿破仑先生?你好了吗?我们得上路了。”玛丽敲了三下门,没有得到回答,习惯性的打开了门,波丽娜看见她,惊讶的张大嘴巴,“你是玛丽!天啊,你原先的脸得脏到什么地步了,洗完之后简直就变了一个人。”
“变了一个人是因为化了妆。”玛丽整理了一下裙摆,“我本人就是长昨天那个样子。”
“玛丽,你也给我化妆吧,我也想变漂亮!”
“你本来就很漂亮!波丽娜,不过,如果你想要学的话,我当然愿意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