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之灵]野粟》君钧

82、Act.82 磨刀

　　Act.82 磨刀

　　这场食戟，幸平创真获胜的概率，几近于零。

　　但即便如此——

　　“如果你不认为我有资格点评你的料理，那么——”野原粟冷冷地说，“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点评你的料理！”

　　——也绝不示弱！

　　野原粟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不露丝毫怯意。

　　宽阔的地下厨房里氛围陷入凝滞。

　　其他人对女生刚才说出口的话反应不一。

　　站在野原粟身旁的堂岛银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微微侧过头去看着女生的眼里，满是赞赏意味。

　　远处的乾日向子、水原冬美、关守平、多纳托梧桐田却收起了之前的不满和意外。他们的视线集中到正在对峙的两人身上，脸上的表情反而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幸平创真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一贯的开朗笑容重新回到他的脸上，他看着野原粟，毫不顾忌地伸出右手竖起大拇指朝她比了个“赞”，换来女生一如以往冷冷的一瞥。

　　而站在他左手边的田所惠在听完女生的话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嘶——”的一声在此时安静的空间里尤其突出。女生吸到一半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急急忙忙地抬起双手捂住了嘴巴。两只大眼睛则瞪得更圆更大，直直地盯着野原粟，心里除了惊诧外更多的是莫名生出的名为“羡慕”的情绪。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性格冷冰冰的女生看起来魅力十足了。光是这份勇气就比火焰都炙热比阳光都绚烂。田所惠从未想过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但这一刻，她对野原粟生出的艳羡让她想要成为女生这样的人。

　　作为那句话中指名道姓的对象，四宫小次郎并没有如众人想象般暴跳如雷。他反而也收起了此前的轻视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地说：“既然你敢问我有‘什么资格’，那待会儿我就会让你好好看看是‘什么资格’！”他双臂架在胸前，微垂头颅，颇有些居高临下地意味看着野原粟，又说道：“老实说，你们真的惹怒我了。所以，这场食戟之后，你也跟着他们一起滚蛋吧。”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背后的男生和女生。

　　“等你赢了再说。”野原粟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四宫小次郎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场食戟的赢家除了他，还会有别的人选吗？

　　一锤定音！

　　临时追加的条件在双方看来都不算过分要求。只不过幸平创真垂在身侧的双手在不知不觉中还是紧紧握成了拳头。

　　这次食戟，他非赢不可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两簇火焰熊熊燃起，男生的双眼亮的惊人。

　　女生的视线有一次看过来。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移开。

　　——“我会赢的。”
　　——“我相信你。”

　　有什么信息在空中传递。

　　田所惠咽了咽口水，因为又有一个人因为她卷进这次麻烦当中，她低着头，愧疚地不敢面对女生的脸。但她很快又振作起来，微侧过脸看向幸平创真。男生一脸坚毅的表情让她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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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宫小次郎看向堂岛银，后者不待他开口就先向前一步站了出来。

　　野原粟发现，堂岛银行动之前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从那一眼中，野原粟读出了某种不详的意味。她看向因为男人的出列而一脸热切的幸平创真，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握成拳又迅速展开。

　　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幸平创真回望过来，冲她咧出一口白牙。

　　野原粟稍稍心安。

　　希望是她想多了。

　　然而事态却在堂岛银开口后走向了女生预计的最糟糕的状况。

　　“现在开始举行2对1的私人比赛！今天的题目是剩下来的蔬菜类，比赛的主题是用这些蔬菜完成料理。”食戟使用的料理台前都划出一块区域，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当季蔬菜。远月度假村有自己的私人种植园地，度假村里的料理食材基本上出自于此，就算是上午的测试剩下的材料，品质方面也无可挑剔。

　　“还有……我还要多加一个条件。”堂岛银突然说道。

　　尽管无比信任幸平创真的实力，田所惠在堂岛银那磁性十足的声音响起来时，还是不由地提起心来。她在心里暗暗祈祷，也为自己鼓劲。田所惠想起第一天在乾日向子课堂上的分组情形，再次将自己代入助手的形象。因为打心底认为是自己实力不济，才把幸平创真和野原粟牵连进来，她不想害得两人退学，所以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辅助幸平创真的工作上要做得比第一天的时候还要更好才行。

　　“田所惠——”

　　就在她还在认真规划自己待会儿要做的事情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映入眼帘的先是野原粟那张难得出现其他表情的脸。田所惠来不及细响那表情代表什么含义，就被站在女生前侧方的堂岛银口中的话惊到脑袋一片空白。

　　“——本次食戟由你来主导料理过程。”

　　什么？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田所惠木着一张脸，眼睁睁地看着堂岛银宣布食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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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开始你就打算这么做了，对不对？”

　　按捺下心中“腾”地升起的怒火，野原粟尽量平静地问道。

　　田所惠也终于回过神来，不太确定地发问道：“由我来主导……料理过程……？”

　　“没错。”不知道是回答前者还是后者，亦或是两个一起回答了。堂岛银看着田所惠，说：“食谱也要由你一个人决定。至于幸平……”他看向一脸诧异的幸平创真，“你就当她的副手支援她吧。”

　　“什么！！！堂岛前辈！挑起食戟的人明明是我耶！为什么要——”幸平创真质问道。

　　堂岛银冷下脸来，口吻强硬道：“是我撮合了这场原本不会成立的比赛，我开的条件，你们也必须接受。”

　　野原粟听着他们的对话，忽然有些明白堂岛银这样做的原因了。

　　她想起多年前在“幸平”的那个小小厨房里，那个男人对自己说的话。

　　——“看来你已经可以继续下厨了，那么，要不要继续和我学做菜？”

　　——“不要急着拒绝，生而为厨，你逃不掉的！”

　　是啊，逃不掉啊。但是，如果没有这些话的话，大概自己今天也可能不是站在这里了。

　　有些事，看破了就必须说破，不然，有些人就可能一辈子烂在那里，谁也救不了。

　　幸好，她遇上了幸平城一郎。

　　而田所惠也是幸运的，因为她遇上了堂岛银。

　　幸平创真没有野原粟的经历，所以也没有她这般的感慨。

　　也不知道他哪里投了堂岛银的缘，堂岛银居然缓下脸色开口解释了。

　　“幸平，假设你用自己的料理在比赛中获胜，让田所留了下来，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堂岛银语重心长道。“她仍然是你的跟屁虫！早晚有一天她会在其它题目中被踢下来，到那时候，她是继续找你……还是找其他人救她吗？”

　　“在远月里，必须要用自己的本事证明己身价值才行！”

　　幸平创真有些明白堂岛银的用意了。

　　“田所是不是应该留在远月的人才……她应该要自己证明这一点。”堂岛银身体前倾，一只手撑着流理台面，压迫性十足地盯着田所惠。“今晚，在这料理台上，田所同学，你就是料理长。”

　　一番话说完，振聋发聩。

　　幸平创真沉默不语。

　　野原粟沉默不语。

　　田所惠沉默不语。

　　连一开始隔岸观火一脸“有好戏看”的乾日向子、水原冬美、关守平、多纳托梧桐田也沉默不语。

　　四宫小次郎也没有话说了，但脸色却更加难看。在他看来，这并不仅仅只是几句大道理，更是堂岛银对这几个无礼学生的看重。因为这份看重，他心里感觉更加难堪。

　　他忽然有些明白这场食戟的真正用意了。

　　不是为了狗屁规则，也不是为了公正处罚，更不是为了满足趣味。

　　这场食戟从头到尾都是为了用一方磨砺另一方。而这次，他——四宫小次郎，曾经的“远月十杰”第一席学园79届生中的第一名、首位获得“普鲁斯普尔勋章”的日本人——似乎成了磨刀石一样的东西，还是给一群他完全没放在眼里的家伙磨刀。

　　为什么？！

　　凭什么？！

　　四宫小次郎咬牙切齿，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靠近放置材料的地方挑选起来。

　　想用我磨刀，就怕这些刀不够厚也不够韧，到时候磨卷了刀刃磨断刀身可怪不了别人！

　　“堂岛先生，我决定好自己要做的菜色了，可以先开始料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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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顶着锅盖，君钧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
2.晋江服务器我都已经懒得吐槽了，半小时前写好的，半小时后才登得进网页，真是要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