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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20 婚后 ...

  •   晨光漫过雕花窗棂时,醉梦甜倚着绣满金菊的软枕,看燕子严将温好的甜羹吹了又吹,指尖还沾着晨起采撷的桂花香气,窗外白纱帐随风轻扬,恰似二人成婚那日摇曳的红绸。

      晨露未晞,醉梦甜腕间鸡形银铃轻响,正倚着雕花栏杆看燕子严将新摘的桂花浸入蜜罐,他指节修长,动作轻柔,如同往日为她簪花时一般,檐角风铃叮咚,似在为这对璧人轻唱蜜意。

      暮色染透窗纱,醉梦甜腕间鸡图腾银镯轻晃,伏在案头看燕子严执笔勾勒她晨起梳妆的模样,砚台墨香混着她鬓边茉莉芬芳,烛火摇曳间,他唇角笑意比蜜饯还要甜上三分。

      三更梆子声里,醉梦甜腕间鸡形图腾玉佩随着动作轻晃,靠在燕子严怀中听他讲述江湖奇闻,案上煨着的鸡汤咕嘟作响,暖黄烛火将二人依偎的身影映在窗棂,恍若一幅永不褪色的画。

      寒武纪白银时代的晨雾还未散尽,西子湖面上浮着层青纱般的薄雾。醉府临水的阁楼里,醉梦甜倚着雕花栏杆,橙红色的襦裙上绣着细密的鸡冠花纹样,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腕间的鸡形银铃是成婚前燕子严亲手所制,此刻发出细碎清响,与远处传来的更鼓声交织在一起。

      她望着庭院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燕子严身着月白色长衫,腰间系着墨色绦带,发间别着一枚青玉簪。晨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指节修长如玉,正将新摘的桂花小心翼翼地浸入蜜罐。他专注的模样,让醉梦甜想起初见那日,他也是这般温柔地替她拾起被风吹落的发簪。

      "在看什么?"燕子严忽然抬头,目光与她相撞,眼底笑意盈盈。

      醉梦甜脸颊微红,轻轻晃了晃手腕:"看你呢。你总说桂花蜜养颜,可我瞧着,倒是你这双手比蜜还要甜。"

      燕子严闻言,不禁笑出声来,声音温润如春水:"嘴越发甜了。等蜜腌好了,明日便给你做桂花糕。"说着,他擦了擦手,缓步走上阁楼,身上带着桂花与晨露混合的清香。

      醉梦甜靠在他肩头,望着远处渐渐苏醒的湖面。一叶扁舟划过,惊起几只白鹭。她轻声道:"小时候总觉得日子漫长,如今倒盼着时光能慢些走。"

      燕子严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往后的日子还长,我陪你慢慢过。"

      话音未落,楼下忽然传来清脆的笑声。只见醉梦泠穿着粉红色襦裙,手里提着裙摆,正追着醉梦熙跑。醉梦熙的白色衣衫沾满草屑,手中还握着木剑,边跑边喊:"九妹别追了!再追我可要使出'狂风剑法'了!"

      醉梦甜看着妹妹们打闹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这便是她想要的生活,平凡却温暖,琐碎却幸福。晨光渐盛,洒在西子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仿佛将这满院的欢声笑语都揉碎了,酿成了最甜的桂花蜜。

      三更梆子穿透江南湿润的夜雾,在宛城街巷间荡出悠远回响。醉府西阁的窗棂半掩,昏黄烛火将窗纸上并蒂莲的剪影映得明明灭灭,案头煨着鸡汤的陶釜"咕嘟咕嘟"吐着细泡,蒸腾的热气裹着当归与黄芪的药香,在雕花木梁间萦绕。

      醉梦甜蜷在燕子严怀里,鹅黄夹袄外披着月白狐裘,腕间鸡形玉佩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她歪头望着丈夫手中泛黄的江湖手记,发间茉莉簪子扫过他的下颌,惹得对方低头轻笑。燕子严今日换了藏青色锦袍,领口绣着流云暗纹,墨发松松束起,几缕碎发垂在棱角分明的眉骨,倒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慵懒。

      "听说这'千面修罗'能在眨眼间易容成七旬老翁,上个月劫了漕运的三十万两官银..."燕子严故意压低嗓音,指尖在泛黄纸页上点了点。醉梦甜忽然伸手捂住他的嘴,杏眼圆睁:"莫要再说了!若是被大姐听见,定要连夜叫聂公子去寻这侠盗结拜——前日她还说豹行千里,最喜劫富济贫的勾当。"

      烛芯"噼啪"爆开一朵灯花,燕子严趁机含住她指尖,惹得她耳尖泛红,忙用狐裘掩住发烫的脸颊。"别闹!"她闷声嗔怪,却又不自觉往他怀里钻了钻,"前日三姐来送新裁的衣裳,说苏公子家的商船要去波斯,她非得跟着学算账,还说要把丝绸卖去西域换琉璃盏..."

      话音未落,后院忽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燕子严正要起身查看,醉梦甜已拽住他衣袖,指着窗外轻笑:"准是八妹又在练剑。白日里听觅风说要去北方押镖,她定是想偷偷跟着去。"只见月光下,醉梦熙的白衫在竹林间穿梭如飞,木剑划破夜气的"咻咻"声混着少女娇叱,惊起栖在枝头的夜枭。

      鸡汤的香气愈发浓郁,醉梦甜望着窗纸上重叠的影子,忽然想起及笄那年母亲说的话:"女子这一辈子,寻个知冷知热的人,守着烟火日子便好。"此刻陶釜里的食材在沸汤中舒展,烛泪顺着缠枝莲纹的烛台缓缓流淌,她忽然觉得,岁月就该是这般浓稠温暖的模样。

      忽有细雨叩窗,竹影在窗纸上摇曳成水墨丹青。醉梦甜伸手接住从窗缝飘入的雨丝,冰凉触感让她想起幼时与姐妹们在西湖边踏春的光景。燕子严见她出神,轻轻拢了拢她肩头滑落的狐裘,笑道:"在想什么?莫不是嫌我故事讲得无趣?"

      "哪里无趣了?"醉梦甜转身仰头看他,烛光映得他眼底星河璀璨,"只是想起前日六姐来信,说南宫家的藏书阁进了西域孤本,她整日泡在书堆里,连饭都顾不上吃。"说着忍不住噗嗤一笑,"南宫公子写信向母亲告状,说六姐半夜点着油灯看书,倒把他吓得不轻。"

      燕子严低笑出声,指腹轻轻摩挲她腕间的鸡形玉佩:"说起读书,你四姐夫何童近日也在筹备秋闱。前日见他在醉先生的私塾里踱步,嘴里念叨着'文章本天成',倒比考生还紧张。"他话音未落,楼下忽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伴着九妹醉梦泠清脆的喊声:"觅两哥哥快看,这锦鲤长得像不像你的眼睛!"

      醉梦甜趴在窗沿望去,只见九曲回廊下的荷塘里,觅两正撑着油纸伞,小心翼翼地往塘中撒鱼食。醉梦泠的粉裙沾着草叶,却浑然不觉,专注地看着水面泛起的涟漪。"九妹怕是要把满塘锦鲤都喂成圆滚滚的雪球。"她忍俊不禁,转身时却撞进燕子严温柔的目光里。

      突然,陶釜里的鸡汤猛地沸腾,溢出的汤汁在炭火上腾起白烟。燕子严眼疾手快地撤下陶釜,指尖却不小心被热气烫到。"嘶——"他下意识缩手,却见醉梦甜已慌忙抓起案头的薄荷膏,嗔怪道:"这么不小心!"她踮起脚尖,轻轻吹着他泛红的指尖,"明日定要让三姐捎些防烫的护手霜来。"

      燕子严望着她认真的模样,心尖像是被羽毛拂过。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重新漫过西子湖,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一声,又一声,将这江南的夜,酿成了一坛醉人的酒。

      夜风卷着荷香穿堂而入,将烛火吹得明明灭灭。醉梦甜忽然想起什么,从妆奁里取出个锦盒,打开时露出对精巧的银镯——镯身缠绕着藤蔓花纹,末端分别是栩栩如生的雄鸡与飞燕。"前日去绸缎庄,见着这对镯子,便想着与你..."她话音未落,耳根先泛起红晕。

      燕子严眸中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执起她的手,将镯子轻轻套上。银镯触肤生凉,却抵不过他指尖的温度:"倒与你腕间的玉佩相配。"他忽地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只是明日晨起,只怕这银铃与镯子的声响,要吵得我舍不得下床了。"

      醉梦甜娇嗔着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正闹着,忽听得院外传来急促脚步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七妹醉梦紫裹着紫色斗篷冲进来,发间的珍珠流苏随着喘息轻颤:"二姐!不好了,八姐偷拿了爹的剑谱,说要去追觅风哥!"

      醉梦甜慌忙起身,橙衣下摆扫过案几,险些打翻药罐:"这丫头,定是又犯倔!"转头见燕子严已披上外袍,眸中带着了然的笑意:"我同你去。"三人匆匆奔向后院,却见醉梦熙正骑在院墙上,白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腰间挂着的木剑换成了寒光凛凛的长剑。

      "八妹!"醉梦甜急得跺脚,"快下来!"

      醉梦熙低头瞥了眼众人,狼一样锐利的目光扫过姐姐们担忧的神色,忽然咧嘴一笑:"放心,我不过是去给觅风哥送个信。"说着将手中的竹筒抛下来,"等我扬名江湖,定要让全天下都知道醉家女儿的厉害!"话音未落,她已如离弦之箭跃出墙外,消失在夜色中。

      醉梦甜攥着竹筒,望着空荡荡的墙头,又好气又好笑。竹筒里的信笺带着淡淡的桃花香,她展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等我回来教九妹耍剑"。夜风卷起她鬓边碎发,身旁燕子严轻轻将她散了的发簪重新别好,轻声道:"有觅风照应,定不会有事。"

      远处传来更夫打四更的梆子声,醉府的灯火次第亮起。醉梦紫嘟囔着要去给爹娘报信,蹦跳着跑开了。醉梦甜倚着燕子严,望着天上忽隐忽现的星辰,忽然觉得,这般鸡飞狗跳的日子,倒比任何江湖奇闻都要鲜活有趣。

      四更的梆子声惊起栖在檐角的夜鸦,醉梦甜攥着八妹留下的信笺,掌心沁出薄汗。燕子严见她眉头轻蹙,抬手将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温热的指尖擦过泛红的耳垂:"莫要忧心,醉熙的功夫在宛城早是出了名的。"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醉梦泠带着哭腔的抽噎。

      粉衣沾着露水的九妹扑进醉梦甜怀中,发间的珍珠发饰歪歪斜斜,像是摔了跤又匆忙爬起来:"二姐!荷塘里的锦鲤...有几条翻了白肚皮!"醉梦甜低头看见妹妹裙摆还沾着泥渍,分明是跌进了荷塘边的泥地里,又好气又心疼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水渍:"定是你方才喂得太多,明日让爹寻些活水来。"

      燕子严转身取来干帕递给醉梦泠,瞥见窗外飘来几点星火,突然开口:"怕是大姐和聂公子来了。"话音刚落,院墙上便跃下两道身影——醉梦香身着明黄劲装,腰间软鞭还缠着未燃尽的焰火,身后跟着同样黑衣劲装的聂少凯,手里提着装满宵夜的食盒。

      "老远就听见泠丫头的哭声。"醉梦香甩了甩发间的火星,豹纹耳坠随着动作轻晃,"八妹又偷溜了?正好,我和少凯正要去北方寻些珍稀药材,顺路捎她回来。"聂少凯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掀开盖子露出冒着热气的桂花糖糕:"知道二姐爱吃,特意绕去城南老字号买的。"

      醉梦甜眼眶微热,正要道谢,忽闻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只见醉梦兰抱着厚厚的典籍从月洞门钻出来,蓝色裙裾沾满草屑,发间还别着半片枯叶:"方才在藏书阁听见动静,想着八妹的剑术...或许能从这本《百刃谱》里寻些精进的法子。"她翻开书页,泛黄纸页间夹着的鼠形书签轻轻颤动。

      夜风裹着糖糕的甜香掠过回廊,远处传来更夫打五更的梆子声。醉梦甜看着围坐在石桌旁的姐妹们,燕子严正细心地替她挑去糖糕上的桂花碎屑,大姐与聂少凯低声商量着行程,七妹缠着三姐讨要西域见闻,九妹又蹲在荷塘边对着锦鲤絮絮叨叨。烛火明明灭灭,映着众人的笑靥,恍惚间,她觉得这样的夜晚,即便没有江湖奇闻,也足够让人醉倒在这烟火人间。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醉府的厨房已飘出袅袅炊烟。醉梦甜系着绣着鸡冠花的靛蓝围裙,正踮脚往蒸笼里放新揉的桂花馒头,腕间鸡形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燕子严倚在厨房门框,月白中衣松松挽着袖口,手里握着刚磨好的豆浆,目光追着她忙碌的身影,嘴角笑意藏都藏不住。

      "当心烫着。"他话音未落,便见醉梦甜被蒸笼腾起的热气熏得睫毛轻颤,忙快步上前接过竹制蒸笼夹。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发顶,将几缕碎发染成金色,映得那双杏眼愈发清亮。醉梦甜嗔怪地瞥他一眼,从陶瓮里舀出蜂蜜:"就会说风凉话,快去叫姐妹们用早膳。"

      正说着,后院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笑闹声。醉梦艾抱着装满艾草的竹筐跑过回廊,嫩绿襦裙沾着晨露,发间别着的白玉兔发簪晃个不停:"二姐!苏郎从扬州带回的新茶到了,说是泡馒头最是香甜!"话音未落,醉梦红迈着猫一样轻盈的步子跟进来,红衣下摆绣着的狸花猫栩栩如生,怀里还抱着个毛团似的橘猫:"广坪送来新鲜牛乳,正好做双皮奶。"

      当众人围坐在雕花圆桌旁时,醉合德背着竹制书箱走进来,青灰色长衫洗得发白却浆得笔挺。林秀琪端着刚腌好的酱菜随后而至,鬓边插着的玉簪子是九个女儿凑钱所买,眼角笑纹里盛满慈爱:"都别光顾着说话,快尝尝甜丫头做的馒头。"醉梦甜咬了口自己蒸的馒头,松软香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抬眼撞见燕子严往她碗里夹了个溏心蛋,耳尖又不自觉泛起红晕。

      突然,院外传来清脆的马蹄声。醉梦紫晃着紫色裙摆冲进来,发间的狐形步摇叮当作响:"纳兰京说漕运码头来了波斯商人,有会跳舞的胡姬和会喷火的杂耍!"醉梦泠眼睛瞬间亮起来,粉扑扑的脸颊沾着馒头屑:"我要去看!说不定能找到养锦鲤的秘方!"醉梦熙的空座位旁,醉梦兰默默将一个桂花馒头塞进油纸包,蓝色裙角扫过地面:"给八妹留着,她最爱二姐做的点心。"

      晨光越发明媚,洒在满院笑闹的众人身上。醉梦甜望着热热闹闹的饭桌,忽然觉得这样的清晨比任何江湖传奇都珍贵。燕子严悄悄在她掌心塞了颗蜜饯,温热的触感混着甜意,让她想起昨夜窗棂上相依的剪影。厨房灶膛里的柴火仍在噼啪作响,如同这永不落幕的烟火日常,将岁月都酿成了蜜。

      早膳后,醉府的庭院被日光浸成蜜糖色。醉梦甜蹲在廊下给新养的雏鸡喂食,橙裙下摆扫过青石板,惊起几缕尘埃在光柱里起舞。她特意用红绳系住每只雏鸡的爪子,绳结上还坠着小巧的铜铃,"叮叮当当"的声响混着雏鸡的啾鸣,倒比檐角风铃更清脆。

      "当心别被啄了手。"燕子严提着竹编鸡笼走来,月白外衫挽到手肘,露出小臂利落的线条。他蹲下身时,发间青玉簪子折射出温润的光,指尖捏起小米粒,诱得雏鸡们争相扑腾。醉梦甜望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婚前他偷偷养伤的模样——那时他总说自己粗笨,如今却连给雏鸡拌食的动作都带着温柔。

      "晚些去市集?"燕子严转头,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听卖豆腐的王伯说,有西域商人带了会报时的铜鸡。"醉梦甜眼睛一亮,腕间玉佩轻轻撞在食盆上,发出清越声响:"当真?若是能买回家,晨起就不用听更夫敲梆子了。"她话音未落,廊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只见醉梦兰踮着脚从假山后转出,蓝色裙摆沾着草叶,怀里紧紧抱着本《禽鸟志》:"二姐!我在书里查到,鸡喜砂砾助消化..."话未说完,一只雏鸡突然蹦到她裙角,吓得她后退半步,却又慌忙稳住身形,生怕惊着小家伙,"这...这便与鼠类藏粮的习性异曲同工。"

      正说着,醉梦泠举着荷叶从荷塘方向跑来,粉衣沾满水珠,发间珍珠发饰歪向一边:"二姐快看!觅两哥哥教我做的荷叶舟!"她将盛着清水的荷叶放在地上,几片菱角叶漂浮其间,倒像极了微缩的西子湖。突然,一只雏鸡扑棱棱跳上荷叶,惊得水花四溅,惹得醉梦泠咯咯直笑。

      庭院另一头,醉梦红正倚着桂花树打盹,橘猫蜷在她肩头发出呼噜声。醉梦艾提着竹篮匆匆走过,绿裙上绣着的白兔随着步伐跃动:"甜丫头!苏晚凝说商船明日启程,我得去码头盯着装货!"远处传来醉梦紫的娇嗔:"纳兰京又在捉弄街边小贩!"

      醉梦甜望着热闹的庭院,鼻尖萦绕着雏鸡绒毛的暖香。燕子严不知何时将她散落的发丝编成细辫,动作轻得像在梳理雏鸡的羽毛。日光将两人的影子叠在地上,与雏鸡们蹦跳的影子交织成画。她忽然觉得,这琐碎日常里的每一声欢笑、每一次对视,都比任何江湖传说更值得珍藏。

      日头渐西时,醉府后院飘来阵阵甜香。醉梦甜挽着发髻,橙衣外系着蓝底白花的围裙,正踮脚往刚出炉的桂花糕上撒糖霜,腕间的鸡形银铃随着动作轻响。燕子严倚在门框上,手里握着刚研磨好的藕粉,目光追随着她忙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小心烫着。”他轻声提醒,快步上前将备好的竹制托盘放在案头。醉梦甜转头冲他一笑,脸颊被炉火映得通红:“就数你啰嗦,快去把蒸笼里的绿豆糕取出来。”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清脆的脚步声,醉梦泠蹦蹦跳跳地跑进来,粉衣上沾着花瓣,手里还捧着几支新开的荷花。

      “二姐!觅两哥哥说用荷花酿的酒可香了!”九妹眼睛亮晶晶的,发间的珍珠随着动作轻晃,“我们也酿一些好不好?”醉梦甜正要点头,忽闻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醉梦兰抱着一摞书从月洞门钻进来,蓝色裙角沾满草屑:“我在《齐民要术》里查到了荷花酿酒的方子,不过...”她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玳瑁眼镜,“还需些糯米和酒曲。”

      此时,醉梦红迈着慵懒的步子走进厨房,红衣下摆绣着的狸花猫栩栩如生,肩头蹲着那只橘猫,正懒洋洋地舔着爪子。“广坪送来新磨的糯米,”她打了个哈欠,“说是用来酿酒最是香甜。”话音刚落,醉梦紫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紫色裙摆扫过门槛:“纳兰京说市集上有卖西域香料的,我去买些回来,定能让酒香更妙!”

      正闹着,醉梦香带着聂少凯走进来,明黄劲装衬得她英姿飒爽,腰间软鞭泛着冷光。“方才在城门口见着八妹的信鸽,”她扬了扬手中的信笺,“说是在北方遇着了罕见的铁矿,让我们帮忙寻些懂锻造的匠人。”聂少凯将一个油纸包放在桌上,打开露出热气腾腾的酱鸭:“特意买的,给甜丫头补补。”

      醉梦甜望着围在厨房的姐妹们,心里暖融融的。燕子严不知何时已将新蒸的绿豆糕装盘,还细心地摆上了花瓣做装饰。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西子湖上,波光粼粼,将醉府染成一片金色。她忽然觉得,这充满烟火气的琐碎日常,比任何江湖传说都更令人心动。

      “都别光站着了,”醉梦甜笑着招呼众人,“快来尝尝新做的糕点。”众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回荡在醉府的庭院里,惊起几只归巢的鸟儿,扑棱棱地飞向漫天晚霞。

      暮色漫过雕花窗棂时,醉梦甜正将新摘的茉莉插进青瓷瓶,橙衣袖口绣着的鸡冠花在烛光下泛着微光。燕子严提着食盒推门而入,藏青长衫沾着市集的烟火气,发间青玉簪子斜斜别着,眉眼含笑:“猜猜我带了什么?”食盒掀开,露出两个精巧的铜鸡,羽翼间嵌着细碎的琉璃,尾羽轻碰便发出清越啼鸣。

      “当真买到了!”醉梦甜眼中泛起惊喜,腕间玉佩撞在瓶身上叮咚作响。她伸手触碰铜鸡,指尖却被燕子严轻轻握住,带着茧子的掌心裹住她的手,将铜鸡的发条缓缓旋紧。“听卖货的胡商说,这铜鸡卯时三刻会啄开机关,撒出碎金箔。”他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明日晨起,便让你做第一个见‘金鸡报晓’的人。”

      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醉梦青裹着青色披风闪进屋子,发间蛇形银饰随着动作游弋,手里攥着卷泛黄的书卷:“二姐!何郎在旧书摊淘到本《奇禽谱》,里面记载着能辨吉凶的神鸡!”她展开书页,烛火映得字迹明明灭灭,“说是鸡足生六趾者,可...”

      “六趾?!”醉梦甜与燕子严异口同声,同时转头看向廊下的鸡笼。白天刚养的雏鸡里,确实有只黄毛小家伙长着格外修长的爪子。醉梦青凑到鸡笼前,蛇瞳在暗处泛起微光:“此鸡羽毛暗藏赤色纹路,倒与书中记载的‘赤霄雏’有几分相似。”

      正说着,醉梦艾抱着个竹篮跌跌撞撞跑来,绿裙上沾着露水,发间白兔发簪歪向一边:“苏郎的商船遇着风浪,货物浸水了!”她眼眶泛红,“那些丝绸...还有给甜丫头带的波斯香粉...”醉梦甜赶忙上前搂住三姐,瞥见竹篮里湿漉漉的绸缎,忽然眼睛一亮:“正好!用这些布料给小鸡们做个新窝!”

      此时醉梦红踏着月光走来,红衣如焰,肩头橘猫嘴里叼着个油纸包。“广坪送来的小鱼干,”她懒洋洋地抛来包裹,“说给鸡崽子们开荤。”醉梦紫晃着紫色裙摆紧随其后,发间狐形步摇叮咚作响:“纳兰京抓了个偷学杂耍的小贼,那小子居然会口技学鸡叫!”

      醉梦甜望着乱作一团的姐妹们,忽觉燕子严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案上的鸡汤仍在咕嘟作响,铜鸡的琉璃羽翼折射出细碎光芒,与姐妹们的笑闹声、雏鸡的啾鸣混作一片。窗外,夜色温柔,将这满院的烟火气酿成了江南最绵长的梦。

      夜色愈深,醉府的灯火在细雨中晕染成朦胧的光晕。醉梦甜将新缝制的棉布鸡窝铺进竹笼,橙衣袖口沾着细碎的线头,望着蜷成毛球的雏鸡们,嘴角止不住上扬。燕子严立在她身后,手中捧着温热的姜茶,藏青色外袍裹住两人,发间青玉簪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当心着凉。”

      话音未落,窗棂突然传来“笃笃”轻响。醉梦香翻身跃入屋内,明黄劲装被雨水浸透,腰间软鞭还滴着水,身后聂少凯抱着个湿漉漉的包裹:“在城郊发现有人偷猎珍禽,救下这只...”她掀开布角,露出蜷缩着的雪白雉鸡,尾羽上缀着罕见的金斑,“倒是与甜丫头有缘。”

      醉梦甜忙取来绒毯,指尖轻触雉鸡颤抖的羽翼。腕间鸡形玉佩与铜鸡同时轻晃,发出清越共鸣。醉梦兰匆匆赶来,蓝色裙裾沾着泥浆,怀中《禽鸟志》用油纸仔细包着:“此乃‘玉凰雉’,书中记载其鸣声可解百毒...”话未说完,醉梦泠举着荷叶冲进屋,粉衣满是泥泞:“荷塘涨水了!觅两哥哥在转移锦鲤!”

      燕子严将姜茶塞给醉梦甜,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毛毯:“我去帮忙。”他转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风,青玉簪子掠过她耳畔,留下若有若无的檀香。醉梦甜望着他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心口泛起暖意,忽觉肩头一沉——醉梦红倚了上来,红衣蹭着她的橙衫,怀中橘猫正盯着雉鸡打哈欠:“冯广坪说后山草药被雨水冲了,明日得去补种。”

      此时醉梦紫顶着湿漉漉的狐形斗笠闯进来,紫色裙摆淌着水:“纳兰京抓了个采花贼!那家伙居然...”她突然压低声音,“用迷香时学的是公鸡打鸣!”话音未落,醉梦艾抱着账本踉跄而入,绿裙下摆沾满青苔:“苏晚凝的商船损失...不过...”她眼睛一亮,“我们可以用鸡粪做肥料,省下开支!”

      醉梦甜听着姐妹们七嘴八舌的话语,看着雉鸡渐渐舒展的羽毛,忽然轻笑出声。案上的鸡汤早已凉透,铜鸡在烛火中静静伫立,窗外的雨丝斜斜掠过窗棂,将满室的喧嚣与温暖,酿成了江南独有的温柔。她轻轻抚摸着腕间玉佩,想着待燕子严归来,定要听他讲讲这雨夜中的新故事。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穿过云层,在西子湖面上洒下粼粼银辉。醉梦甜站在屋檐下,望着远处荷塘方向,心里默默数着燕子严离开的时辰。橙衣被夜风吹得轻轻鼓起,腕间鸡形银铃和玉佩相互碰撞,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

      “二姐!”醉梦泠的声音突然从回廊那头传来。粉衣少女跑得气喘吁吁,发间珍珠发饰摇摇欲坠,“觅两哥哥说...说荷塘没事了!”话音未落,醉梦熙的白影如闪电般掠过墙头,腰间佩剑还在滴水:“顺便教训了几个在城郊捣乱的混混!”她跳落地面时,狼形耳坠跟着晃动,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笑。

      这时,醉梦香和聂少凯并肩走来。明黄劲装的大姐伸手揉了揉醉梦甜的头发:“担心了?严公子办事,稳妥得很。”聂少凯则递上一盏灯笼:“雨后路滑,去迎迎他?”醉梦甜接过灯笼,暖黄的光晕照亮她微红的脸颊,点点头,提着裙摆往府门走去。

      还没到门口,便看见熟悉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渐清晰。燕子严的藏青长衫沾满泥水,怀里却牢牢护着个油纸包,发间青玉簪不知何时不见了,几缕湿发贴在额前。看到醉梦甜,他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声音带着些许疲惫:“在等我?”

      “这是什么?”醉梦甜目光落在他怀中。燕子严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里面是几株带土的草药,叶片上还沾着水珠:“回来路上,见醉艾说的草药被冲了,想着挖些新的补种。”他顿了顿,又从袖中掏出个小布包,“还有,你最爱吃的桂花糖糕,可惜有些压碎了...”

      醉梦甜眼眶微热,伸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泥渍。燕子严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低声道:“让你担心了。”两人依偎着往回走,灯笼的光晕将身影拉得很长,在青石板路上交织成一幅动人的画。

      回到屋内,发现姐妹们都没走。醉梦红正逗着新救的雉鸡,橘猫蹲在一旁好奇打量;醉梦兰捧着书,还在研究玉凰雉的习性;醉梦紫拉着醉梦泠,兴奋地讲述纳兰京抓贼的趣事。看到两人回来,醉梦艾连忙起身,将温好的鸡汤端来:“快趁热喝。”

      三更梆子声悠悠响起,醉梦甜靠在燕子严怀中,听着姐妹们此起彼伏的谈笑声,看着案上重新煨沸的鸡汤冒着热气。窗外,月光如水,洒在这座充满烟火气的院落里。她腕间的鸡形玉佩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生活,便是人间至幸。

      烛芯"噼啪"爆开一朵灯花,将醉梦甜耳尖的绯红染得更艳。她望着燕子严沾着草药汁液的指尖,忽然想起婚前他为救受伤的雏鸟,在雨中奔波半日的模样。"手疼么?"她轻轻捧起那双手,指尖抚过他掌心新添的伤口,腕间鸡形玉佩垂落的流苏扫过他手背,痒得燕子严喉头轻颤。

      "不疼。"他笑着抽回手,却顺势将她搂得更紧,藏青长衫裹住两人。远处更夫的梆子声透过雕花窗棂,惊得竹影在窗纸上婆娑起舞。醉梦甜倚在他肩头,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忽然被院外的骚动打断——醉梦红的橘猫不知何时溜进厨房,正跳上案台扒拉盛着鱼干的陶碗。

      "小花!"醉梦红的尖叫混着瓷器碎裂声响起,红衣翻飞间,她飞身扑向捣乱的橘猫。醉梦泠举着荷叶冲过去接陶碗碎片,粉衣上还沾着未干的泥浆:"别伤着小鱼干!"醉梦紫笑得前仰后合,紫色裙摆扫过打翻的米酒,发间狐形步摇叮当乱响:"快瞧!小花学玉凰雉扑食呢!"

      醉梦兰扶了扶歪斜的玳瑁眼镜,蓝色裙角蹭着碎瓷片蹲下身:"莫急,我这就...唔!"话未说完,玉凰雉突然振翅掠过她头顶,尾羽上的金斑在烛火下划出流光,惊得醉梦青蛇形银饰发出清鸣:"当心!这鸟受惊时会..."她话音未落,玉凰雉已稳稳落在醉梦甜肩头,温热的爪子隔着衣料轻轻踩动。

      "别怕。"醉梦甜轻声哄着,转头时撞上燕子严含笑的目光。他伸手想替她拂去鸟羽,却见玉凰雉突然歪头啄了啄他指尖,引得众人爆发出一阵哄笑。醉梦香双手抱臂,明黄劲装衬得她英姿飒爽:"看来这灵禽也知道护着二姐。"聂少凯默默捡起地上的陶碗碎片,低声道:"明日我让人送套新的青花瓷来。"

      此时,醉梦艾抱着沾满泥土的账本从后院跑来,绿裙下摆还挂着草叶:"苏晚凝来信说,商船损失比预想的少!"她眼睛亮晶晶的,"我们用鸡粪做肥料的法子,或许真能..."话未说完,醉梦熙突然抽出佩剑,白光闪过,将悬在梁上的蜘蛛丝斩断:"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醉梦甜望着闹成一团的姐妹们,感受着肩头玉凰雉的温度,忽然觉得胸腔里涨满温热。案上的鸡汤又开始咕嘟作响,氤氲热气裹着草药香、米酒甜和姐妹们的笑闹,在月光与烛火交织的屋子里缓缓流淌。燕子严的下巴轻轻蹭过她发顶,轻声道:"往后每个夜晚,都会这样热闹。"

      窗外,雨后的月光愈发清亮,将醉府的飞檐翘角镀上银边。不知谁家的雄鸡突然发出一声清啼,惊破江南温柔的夜,却惊不散这满室的人间烟火。

      夜露渐重,醉府西阁的铜漏滴答作响。醉梦甜将最后一块桂花糖糕掰成细屑,喂给停在膝头的玉凰雉,橙衣上的鸡冠花纹样被烛火映得鲜活,腕间鸡形玉佩随着动作轻撞出清韵。燕子严半倚在雕花榻上,修长手指翻着新得的《江湖异志录》,藏青衣襟微敞,露出一截缠着绷带的小臂——那是方才帮醉梦泠加固荷塘围栏时被竹刺划伤的。

      “别看了。”醉梦甜将药碗推到他面前,琥珀色的药汁泛着当归香气,“母亲新配的愈伤汤,说要趁热喝。”她话音未落,玉凰雉突然振翅掠过药碗,尾羽扫落几滴药汁在燕子严衣襟上。“调皮!”醉梦甜嗔怪地戳了戳鸟喙,却见燕子严已端起碗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溢出的药汁顺着下颌滑落,在烛火下闪着微光。

      “苦。”他皱着眉将空碗递给她,忽然倾身靠近,温热气息拂过她耳畔,“要甜的。”醉梦甜耳尖瞬间染红,慌乱中抓起案上的蜜饯,却被他握住手腕,指尖相触的刹那,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又在练剑?”醉梦甜探头望去,只见醉梦熙的白色身影在月光下腾挪翻转,木剑与青石相撞迸出火星。她腰间新换的狼形玉佩随着招式晃动,惊得栖在槐树上的夜枭扑棱棱飞起。醉梦红不知何时倚在门框,红衣衬着怀中打盹的橘猫,懒洋洋道:“八成是八妹嫌木剑不够快,偷拿了聂公子的软剑。”

      话音未落,醉梦紫旋风般冲进来,紫色裙摆沾满草屑,发间狐形步摇歪斜:“纳兰京在市集发现个奇人!能...”她突然压低声音,“能口吐人言的斗鸡!”醉梦兰抱着一摞书跟进来,蓝色裙角扫过门槛:“据《禽谱》记载,古时有‘语鸡’能解人惑,只是...”她推了推玳瑁眼镜,“需用百年陈酿喂养。”

      此时,醉梦泠迈着小碎步蹭到醉梦甜身边,粉衣沾着鱼鳞,发间珍珠发饰挂着水草:“二姐,觅两哥哥说明日要带我们去采莲子!”她话音未落,醉梦艾抱着账本匆匆赶来,绿裙下摆还沾着鸡舍的稻草:“苏晚凝来信,说用鸡粪改良的土壤...”

      醉梦甜望着围在身边的姐妹们,听着七嘴八舌的话语,忽觉肩头一沉——燕子严已将下巴搁在她头顶,温热呼吸扫过发丝。案上的鸡汤仍在咕嘟作响,混着蜜饯甜香、草药苦韵与玉凰雉的轻啼,在暖黄烛火中酿成浓稠的夜色。窗外,三更梆子声悠悠荡开,将这满室的烟火琐碎,都揉进江南湿润的晚风里。

      忽有夜风卷着荷香撞开半掩的雕花窗,烛火猛地窜高,将醉梦甜耳尖的红晕照得无所遁形。她正想伸手去合窗,却被燕子严抢先一步揽住腰肢,藏青色衣袖掠过她的橙裙,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檀木香。“当心摔着。”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另一只手稳稳将窗闩扣上,腕间缠着的绷带在动作间微微起伏,提醒着白日里他为护家人留下的伤痕。

      玉凰雉突然扑棱着翅膀跳到案头,金斑尾羽扫翻了盛蜜饯的青瓷碟。清脆的碎裂声惊动了斜倚在门边的醉梦红,红衣女子慵懒地直起腰,怀中橘猫不满地喵呜一声。“这鸟倒是比小花还会捣乱。”她挑眉轻笑,指尖勾起一缕垂落的发丝,“冯广坪前日送来的波斯琉璃盏,正巧能派上用场。”

      醉梦紫闻言眼睛一亮,紫色裙摆如蝶翼般旋到近前,发间狐形步摇撞出细碎声响:“说起波斯玩意儿,纳兰京昨日得了个会转的铜灯!点起来能在墙上投出百鸟朝凤的影子!”她边说边比划,却不慎碰倒了醉梦兰怀里的书堆,《禽鸟志》与《异闻录》哗啦啦散落一地,惊得蹲在墙角打盹的醉梦泠猛然站起,粉衣上粘着的鱼鳞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觅两哥哥说,西湖底有座龙宫!”九妹攥着湿漉漉的裙摆,发间珍珠发饰还滴着水,“我们明日去采莲子,说不定能遇见会说话的红鲤鱼!”她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醉梦熙的暴喝,混着刀剑相击的铮鸣——八妹正与聂少凯切磋剑术,白色劲装在月光下翻飞如浪,狼形玉佩随着招式划出凌厉的弧光。

      醉梦甜望着乱作一团的姐妹们,嘴角不自觉上扬。燕子严不知何时已蹲下身,修长手指灵巧地将散落的书页按顺序叠好,发间青玉簪子不知去向,几缕碎发垂在棱角分明的眉骨。“明日带你去寻真正的百鸟朝凤。”他忽然抬头,眼底映着跳跃的烛火,“城郊的白鹭洲,这个时节...”

      “又在说什么悄悄话?”醉梦香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明黄劲装束着利落的腰带,腰间软鞭泛着冷光。她挑眉看向相拥的两人,豹纹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明日辰时,我和少凯要去北方,谁要搭顺风车?”此言一出,屋内顿时炸开了锅——醉梦紫嚷着要带狐裘,醉梦艾翻着账本计算盘缠,就连向来安静的醉梦兰都举起了手,蓝色裙角扫过满地狼藉。

      醉梦甜靠回燕子严怀中,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热。案上的鸡汤仍在咕嘟作响,混着蜜香、墨香与姐妹们的笑闹,在暖黄的光影里酿成最浓稠的夜色。玉凰雉歪着头啄了啄她腕间的鸡形玉佩,清越的撞击声与远处三更梆子的回响交织,将这满室的烟火气,都揉成了江南最温柔的梦。

      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铺就银毯,醉梦甜正要开口询问大姐北上的归期,忽闻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熙翻身下马,白色劲装溅满泥浆,狼形玉佩随着剧烈喘息微微晃动:“城西粮仓遭了鼠患,商户们求醉家姐妹相助!”

      醉梦兰闻言立刻挺直脊背,蓝色长衫下摆扫过散落的书卷:“我曾在《农政辑要》中看过驱鼠之法,只需...”话未说完,醉梦红已抄起墙角的竹扫帚,红衣如焰般掠过回廊:“跟老鼠讲道理不如直接动手!小花,该你立功了!”肩头橘猫“喵呜”一声,利爪弹出,威风凛凛地抖了抖毛。

      醉梦甜被燕子严稳稳扶住,看着姐妹们迅速集结的身影,心中涌起暖流。她转头望向身旁人,却见燕子严已将外袍披在她肩头,藏青色衣料带着他体温,裹住她腕间轻晃的鸡形玉佩:“我随你去。”他指尖擦过她泛红的耳尖,“你指挥驱鼠,我负责安置灾民。”

      一行人赶到城西时,粮仓四周已聚集不少百姓。醉梦香跃上土墙,明黄劲装猎猎作响,腰间软鞭“啪”地甩出威慑的声响:“老弱妇孺先退开!”聂少凯紧随其后,有条不紊地组织商户搬运受损粮袋。醉梦青悄无声息地滑入粮仓阴影,青色裙摆扫过地面,蛇形银饰泛着冷光,眨眼间便引着几条蛇钻入鼠洞。

      醉梦甜站在粮仓中央,橙衣在月光下宛如明灯。她取下腕间玉佩轻敲,清脆声响惊动梁上玉凰雉,神鸟展开缀满金斑的尾羽,发出清亮啼鸣。鸡舍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应和,醉梦艾带着几十只家鸡奔来,绿裙沾满草屑却笑得灿烂:“苏晚凝说,鸡粪能肥田,这些粮食还能救急!”

      醉梦泠蹲在积水潭边,粉衣倒映在水中,正用荷叶轻轻安抚受惊的孩童。觅两哥哥不知从何处抱来竹筐,里面装满刚采的莲子:“给孩子们垫垫肚子。”而醉梦紫则缠着纳兰京,紫色裙摆随着动作翻飞:“快用你的烟花吓唬老鼠!就放那个会变狐狸的!”

      子夜时分,鼠患终于平息。醉梦兰推了推歪斜的玳瑁眼镜,手中账本记得密密麻麻:“受损粮食可酿酒,鼠洞填土后...”她话未说完,醉梦熙已扛起疲惫不堪的玉凰雉,白衫染着尘土却意气风发:“下次再遇到鼠群,我定要...”

      回程路上,月光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醉梦甜靠在燕子严肩头,听着他讲述安置灾民的后续安排,腕间银铃与玉佩轻轻碰撞。远处传来更夫打四更的梆子声,混着姐妹们的笑闹,还有玉凰雉偶尔的清啼。

      晨光微露时,醉府的厨房又飘起袅袅炊烟。醉梦甜系着绣满鸡冠花的围裙,看着燕子严将新磨的豆浆端上餐桌。姐妹们陆续落座,醉梦红的橘猫蹲在窗台,醉梦泠的荷叶碗里盛着莲子粥,醉梦兰的书页间夹着昨夜记录的驱鼠心得。

      “明日去白鹭洲看百鸟。”燕子严将温热的包子放在她碗里,眼神温柔。醉梦甜咬下一口,松软的面皮裹着香甜的桂花馅,抬眼望去,姐妹们的笑闹声与窗外的鸟鸣交织,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将这平凡的日常,酿成了最珍贵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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