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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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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爬山,余晏好像没有林泠想的那么虚,除了喘气比别人多一些,其它的都挺好,当然这只是在前半段路中。
刚开始他心情还很欢快,时不时采朵野花给她,花朵像小雏菊,白色的,林泠觉得那花有点丑,不要。
老二唱那首流行歌:“路边的野花呀你不要采。”
老三:“不采白不采。”
余晏丢下花,赶他们到前方大队伍中去。
他走在林泠的后面,想再找一朵有点正常模样的花,他剥开草丛,发现一只大蚂蚱正啃着青草,他放慢动作,想抓它。
林泠觉得他越来越慢,回过头叫他跟上,见他蹲着,她以为他累了,“余晏,快。”
余晏的手慢慢靠近那只蚂蚱,等到到了一定的距离,他快速抓住蚂蚱的翅膀,跑上去。
他来到林泠身后,问她:“泠泠啊,你不是想养宠物吗?”
“是啊。”不过事实证明她养不了他,太会败家。
余晏把手中的蚂蚱拿出来,林泠见到,尖叫一声,跑到前方去。余晏气喘吁吁地跟上去,说:“它又不咬人,你怕什么。”
“放掉。”林泠抓着周易筠的手臂,挡着那只全身都绿的蚂蚱。
余晏把蚂蚱放回草丛,蚂蚱跳好远,扑着翅膀,他挥手和它送别,“这东西很好养,你喂它青草就行,晚上还可以抱着睡”,他喝口水后又说:“还是不要抱着睡好。”
“我不要。”林泠摇头。和蚂蚱比起来,还是余晏好养。
周易筠问林泠:“你家里不是养着一只宠物狗了吗?”
林泠拉着她往前走,“我们去找老二拍照。”
过了半山腰,路就陡了,许多游人都是只到这里就返回,中间有一块大空地,大家在这里休息。林泠坐在石阶上,余晏还没爬上来,老三想拿饮料孝敬他的,结果只看到林泠。
老三把饮料给了她,“林姑娘,我做过俯卧撑了啊,你千万别告诉老大大。”以前虽说纸条是高琪贺贴的,但字大多出自老三之手,他良心同样不安,也跟着老大做俯卧撑。
“他现在还没爬上来。”林泠说。
老三看向山下歪歪曲曲的路,“老大大不会迷路了吧。”
高琪贺走过来,扯着老三的耳朵拉他到了别处,“老三你怎么老是亵渎老大大,这山路只有一条。”
“我一担心就忘了。”老三惨叫的声音传来。
等到余晏走上空地,班上的同学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他左脚刚踏上空地,刘老师就说:“大家休息够了吧,让我们冲向山顶。”
大家举起手,“好”。
余晏擦着汗说:“老师我才刚到。”
老师看到他满身大汗,对他说:“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大家到山顶迟点数人数就行。”
老三举手,“老师,我可以陪他。”
老二捂着老三的嘴,拖他往前走,小声对他说:“怎么这么不实务呢。老大大会要你陪?”
“那他要谁陪?自己?”
“我们先走。”老二觉得和老三说不通,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台阶上,余晏半个身子都快躺在那里,他说话因为太喘,停顿了好多次,他一脸可怜地看着林泠,“瞧你,都累成什么样了,快跟哥哥在这里休息会儿。”
其实根本就是他累。林泠把老三的饮料给他,递给他纸巾,让他擦汗。
春风缕缕送过,几棵不知名的小树留下阴凉,余晏指着远处的几个连在一起的小湖,说:“我想下去洗澡。”
林泠说:“湖水同意了么?”
“它们的轮廓像一个英文。”
“什么英文。”
“自己看。”余晏往嘴里倒了一半的可乐。
林泠看不出像什么,见他休息得差不多,又开始爬山。
后半段因为放慢了脚步,余晏不喊累了,就是那些石阶几乎接近九十度角,他的大肥腿迈步起来有点吃力。
林泠想伸手拉他,他不肯,他一边爬还一边说着话,“别人都是富二代,我怎么就成胖二代了呢。”余妈妈也挺胖的……要尊重长辈。
林泠也跟他聊天,她说:“我听说肥胖容易得高血脂,高血压,你以后吃东西悠着点。”
“我管不住我的嘴”,他用力走向前一步,“怎么这么高。”说完狠狠跺了跺阶梯揍它。
遇到太高的,他终于肯让林泠牵手了,不过是他走在前头,拉着她。
“其实我觉得在刚刚那空地停下就不错。”他又说。
“那你让那54名革命战士情何以堪呢。”
在一大堆的废话中,林泠终于到了山顶。班上的同学正喝着水,三五成群的聊天,或是看54名烈士墓碑上的碑文。
壁上有好几块碑文,余晏叫林泠过来看他正在看的那一个,说:“来,哥哥教你识字。”碑上刻着的是繁体字,经历百年多的风雨冲刷,显得悠久沧桑。
“你读吧。”林泠说。
余晏其实对那些繁体字也不是很熟悉,一半蒙的一半自己想的,断断续续的读下来。他的声音处于变声期,带着点沙哑,又有点运动过后的不稳定,但在特定的环境下读出来,竟然有种特别的味道。
老二在隐秘处偷偷摁了多次的快门。
当余晏读完,高琪贺不知从哪冒出来,“我录到了。”他晃着手机说。
“老大,莫非你也垂涎老大大?”老三说。
高琪贺点开重播键,他说:“老大大,我决定这次就拿你读的东西参赛。”
老二抱着相机跑过来,“我决定拿老大大的照片参赛。”
“事关归属权问题,我不答应。”余晏说。
这次老大大的话不管用,高琪贺和老二像没听到一样,到别处去逛了。
林泠还没想好要用怎么样的形式去参赛,余晏给她建议:“我的脸和声音都被拿去你看看你还能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都拿你的,没创意。”林泠说。
“你不觉得拿我的才是创意吗?”
林泠不理他,她看向远处,指给他看,“那就是海吗?”
余晏点头。
望海峰,顾名思义,在山顶处,若是没有雾,可以看见白白的浪花,和远处的云连在一起。今天是晴天,可以看到浪花,可到了下午,竟下起了小雨。
本来,班上的同学想吃完午餐后,大家可以全班合影,再采访几个班干对于此次活动的看法,接着大家自由活动,可以找找灵感什么的。
谁知午饭刚吃完,天色就阴沉下来,接着就下起毛毛细雨,周易筠指天骂:“卧槽。”今年的第一声春雷想起。
老二摘下一藤萝,把它围成个圈,再绑好,带到余晏的头上,“老大大,避避雨。”
余晏摘下藤萝,把它放在手里转着圈,“好丑”,他看到旁边也有一条长得很……健壮的藤萝,他把老二给他做的那个戴回头上,对林泠说“哥哥给你做个漂亮的。”
周易筠觉得好玩,也做了两个,高琪贺不愿意戴,到一旁冷静去了。
余晏把做好的草帽子给林泠看,他把藤萝围成个圈还不够,两边还弄了两朵花,牵牛花,林泠不要戴,他就追赶着她。
老三同志有话说:“老大大,这太具有乡土风情了,简直风情万种啊。”
高琪贺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再次不好了,“老三,罚你跳下山崖。”
老三:“死之前我还想要说一句,老大大现在好像日本鬼子抢花姑娘。”
高琪贺看过去,果然很像,林泠最后还是被逼迫戴上那顶风情万种的帽子。
老二的相机从没停过工作,他终于把镜头对向老三一次,他说:“老三,死之前把话说清楚,你说老大大像日本鬼子,还是像花姑娘。”
老三:“我要去死。”
余晏才不管老三说的都是什么鬼话,他觉得林泠很可爱,就算戴着自己做的那个丑丑的帽子都可爱了。嗯……反了,他觉得帽子很可爱,连带着丑丑的林泠都变得更可爱了。
林泠觉得,余晏一点都不听话了,完全没有小时候憨憨傻傻的可爱,莫非这就是叛逆期?
当天下午,班上同学合照,按照男生在后,女生在前,中间高,两边低的顺序,依次站好。林泠在第二排中间的位置,在拍照的瞬间,余晏把他那帽子往林泠头上一扣,照片上就出现了几个野人。
在往后几次拍的时候,林泠多次想把那两朵花拿下来,但又被余晏戴上了好几朵。
山上的雨渐渐浓密起来,大多数人都没带伞,只是带个帽子遮阳,现在下山也来不及,所以大家索性玩个尽兴。
到采访录视频的环节,林泠录一次就过了,她说得不多,她说完了,那个拍视频的同学还没反应过来,她当时说的是:“通过这次活动,我觉得我们对人生又有了新的领悟。”
她见那同学没反应,她又说了句口号作结束语,“革命精神永垂不朽,加油!”
她走出拍摄地方的时候,看见余晏看她,他说:“说话怎么那么有我的风格。”
“你也觉得太官方了么?”林泠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