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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七章 鹣鲽情深夫妻心 ...


  •   老弟出门了一趟,半月后,才缓缓而归。我因担忧他祭奠了陆月念,心中反而愈发思念,便与他说了说他与徐宛琦的亲事,他又是一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样子,这令我十分不满。我说教了几句,他却突然淌出泪来。我自忖我并未说什么伤人的话,只是让他好好待徐宛琦,哪里就能惹哭他了?
      他这么大的人了,我又不能像哄小孩女人那般哄他,只要他往我身上靠,我便推他。这一来二去,他也不哭了,一个人闷闷地坐着。此时,我才敢靠近他,细细询问了一声:“你哭什么?”
      老弟没好气地道:“心里难过便哭咯。”
      我笑道:“喜事将近,过去的便过去了吧。日后记得好好待小琦儿。”
      老弟抿嘴而笑,忽而一本正经地问我:“哥,你知晓被所爱所信任之人背叛的滋味么?”
      我不知他所指,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笑了笑,继续道:“可即便是背叛了,我却仍旧因为她的死而内疚自责。”
      他在说陆月念。
      他去青州祭奠了陆月念,期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他所说的背叛,我亦不知所指。后来,我才知晓他说的背叛,正是陆月念与殷世峰暗中来往之事。此事,我先前有所察觉,虽未与陆月念直言,然,我的提醒陆月念应该明白,却不想,之后她仍旧与殷世峰有来往,绣坊中竟无一人察觉。陆月念会一点功夫,夜里越墙与人幽会也是小菜一碟,倒瞒过了坊中诸人。我也没有心思盯着她,自然就疏忽了。只是,我仍旧不明白,即便她被殷世峰的言语感化,愿意跟随殷世峰,顾家并不会阻拦,大可成全了她。而她,为何要在老弟归来的前一夜悬梁自尽?
      这些事,是老弟从祁连口中得知的。离开青州时,祁连就说陆月念是被人害死的,只因他认为陆月念是遭殷世峰抛弃才寻了死,他便将殷世峰看成是仇人了。而在我看来,陆月念是因为背叛了她与老弟的感情,听闻老弟回来的消息,因为无颜面对老弟,才会一时想不开。只是,我仍觉得陆月念不会只因背叛就选择了死。
      老弟说,他从祁连口中得知此事后,曾去往殷家拜访,恰逢殷世峰不在青州,他也只得悻悻启程回了家里。因老弟对陆月念的死也存了疑,他又想着从徐宛琦口中得知一二。徐宛琦不会单独见他,他便想拖着我前往,我被他缠得无法,只得随他前往徐宛琦的屋子。
      我叫了门,徐宛琦也不曾起疑心,开门见了我身后的老弟,立马变了脸色,二话不说便要关门。见状,老弟立马上前,大步一跨,用身子抵住了门,笑道:“好妹妹,哥哥想念得紧,好歹让我进屋与你说说话啊。”
      闻言,徐宛琦脸色更难看。我虽听不得老弟这般没脸没皮的话,也只得上前替他解围:“小琦儿,我们为月念的事而来。你若知晓些缘由,便实话对我们说了。”
      老弟立马帮腔:“你与她师徒一场,而她又亲近你,定与你说了许多。如今,她死得不明不白,你难道不想弄明真相?”
      徐宛琦愣愣地伫立了片刻,方才转身进了屋,我与老弟随后。
      “问吧。”
      老弟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她与殷世峰何时好上的?”
      徐宛琦蓦地愣住了,随后,清清淡淡地说:“我并不知晓此事。”
      老弟显然不信,笑着追问:“她临死前,难道什么也没与你说?”
      徐宛琦微微蹙眉,摇了摇头,沉思片刻,她缓缓地道:“我陪她看过一次大夫。自此之后,她整日忧心忡忡。我一心以为她得了什么病,找看诊的大夫问过,大夫给过我药方,是安胎药。”
      听后,老弟只是发笑。徐宛琦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低低地说了一句:“听你方才所言,那似乎不是你的孩子。”
      老弟抬头看她:“你以为是我的?”
      徐宛琦点头应了一声,老弟冷哼一声,猛地起身而去。我追到门外,徐宛琦在我身后说道:“如此看来,月念是因心里负罪,才会自我了断。”
      我回头问她:“月念怀有身孕的事,你为何从未对人说过?”
      徐宛琦清浅一笑:“我以为是顾家的骨肉,便没什么好说的。让外人知晓了,岂不坏了他的名声?”
      难得她竟有这番顾虑。
      徐宛琦见我一脸感激,她幽幽而叹:“我不说,不过是不想麻烦而已。那时我若说了,月念也许就不会死了。”
      此事,怪不得她。然,陆月念之死,又怪得了谁呢?

      我在厨房一角找到老弟时,见他正烧着什么,忙奔过去看了。所烧之物只剩一些残片和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我皱眉问道:“你在烧什么?”
      老弟头也不抬,淡淡地道:“与她有关的一切。”
      我问:“你恨她?”
      老弟笑道:“人都死了,我还恨什么?我只恨我自己。是我作贱自己,偏偏看上一名戏子,任人玩弄犹不自知。”
      我蹲下身,看他清冷的脸庞,叹了一口气:“她许是被骗了。”
      老弟并不言语,我又道:“她对你有过真心。死前,她唱过一支曲子。”
      老弟看我一眼,不紧不慢地起身,整了整衣衫,淡淡地道:“我不想知道。”
      这便是他苦苦追寻的真相,不但不能令他放下过去,反而无法释怀。他说不恨,言语之间,分明有恨。许是受二伯与梅玖的影响,待人待事,我也学会了去宽容去忍耐。
      当初如若不是我带陆月念回了绣坊,她也不会这般死去;抑或是我同意老弟与向老先生之女的亲事,后来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也许,这便是所谓的命运吧。

      爹娘盼着老弟与徐宛琦能早些成亲,择了吉日,便是下月中旬。
      依梅玖的话说,老弟如今正是消沉伤心之时,应让他与徐宛琦多相处相处,培养培养感情。老弟对徐宛琦倒没那么多避讳,然而正是这样,徐宛琦唯恐避之不及。老弟在家人面前说话口无遮拦,不晓轻重,家里人早已习惯,而徐宛琦却未与老弟过深地接触过。先前,老弟认定徐宛琦不好相处,也没怎么在意她;而他是个自觉的人,想到是今后要携手相伴的人,也便厚着脸皮与她搭话,却常常受到冷遇。
      前些日子,因为陆月念的事,他也没心思去逗弄徐宛琦,只是安安分分地在家里看看书,偶尔也帮着打打下手。梅玖劝解了他一些话,他便时常去徐宛琦那儿坐坐,好几次被徐宛琦赶出来,他连着几日也不敢再去招惹她,又在我面前说徐宛琦没情没趣,娶了她,苦了他。
      我听他话语里有些悔意,以为他要变卦。
      我将此事与梅玖说了,梅玖笑着说:“四弟是性情中人,他愿意逗宛琦开心,即是说他有心要与宛琦好好相处。这还是宛琦的性子太冷了,放不下过去。我多劝劝她。”
      我不知梅玖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徐宛琦主动找老弟谈心。这让老弟受宠若惊,一心以为是在做梦。
      那日,二伯约了我与老弟去他那边喝茶。徐宛琦找来时,老弟酸溜溜地说了句:“又来找二伯。”
      徐宛琦给了他一记冷眼,寻了张椅子,独自坐在角落里,低头拨弄着腕间的手钏。我认得那手钏,正是老娘当年的陪嫁之物,当日送了徐宛琦,却从未见她戴过。她今日戴出来,却不知何意?
      老弟自然也注意到了徐宛琦的举动,他注目良久,才起身踱到徐宛琦面前,捉住她的手,便将那手钏褪去。徐宛琦惊得起身,张大眼问道:“你做什么?”
      老弟勾唇微笑:“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不想戴上就不要勉强自己,戴着也不好看。”
      徐宛琦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气得转身就走。二伯忙起身叫住了徐宛琦,拉着她到老弟跟前,向老弟伸出一只手:“一鹤,拿来。”
      老弟冷哼一身,将双手藏于身后,挑了挑眉:“让她自己开口。”
      二伯道:“你是哥哥,怎能欺负妹妹?”
      老弟偏头不理。
      他这是在闹别扭呢。因徐宛琦未给过他好脸色,他心里有气,才想着要为难她。我实在看不过去,走到老弟身后,使劲掐了掐他:“一鹤。”
      老弟吃痛,回头瞪我一眼,转而看向徐宛琦:“自己来找我要。”
      说完,扬长而去。
      徐宛琦对着他的背影骂了声:“无赖。”
      她又与我和二伯告辞,便去追老弟。见此情景,二伯笑道:“小琦儿是来找一鹤的啊。”
      看样子,确实如此。看来,梅玖的口舌功夫没有白费。

      我也有一阵子没见过白启申。因地里干旱,庄稼损失了许多,这年他便跑去了南边,向那边的老农取经学道,也引进了那边的农田灌溉技术,倒是颇有成效。
      这两年来,他黑了许多,与这村子里的人也熟了许多。闲暇时,也会在地上教村子里的孩子认些字,朝迎黏他黏得紧。
      老弟大婚那日,白启申送完礼金,因白家有事,他与我闲聊了几句便回了县城。赵远本是带着赵长生随同白启申一块儿来的,也与白启申回去了。倒是我许久未见赵长生,十分想念,便请求赵远将赵长生留下住几日;村子里孩子多些,赵长生小孩心性,多少有些贪玩,自然想要留下,赵远只得同意。
      我与赵长生在二伯那边睡了两夜,梅玖便不高兴了。赵远接走赵长生后,她便对我说:“你不疼平安,却疼别人家的孩子。”
      我道:“长生日后会是顾家的女婿。我喜欢得紧,自然要多疼疼他。”
      梅玖粉脸微怒,眼中已有泪花:“那你便守着他,不要我与平安。”
      我忙道:“你怎么总是说这些话气我?我不过是看着长生心里喜欢,你便要为难我。”
      梅玖却不再说话,一个人默默地回了里屋。我亦跟了进去,见她正给平安擦脸,我缓缓地道:“梅玖,平安虽还小,性子终究太骄纵,你不能总是宠着她。若长大了也是这般,如何与人为妻?”
      梅玖道:“你不疼她,我还不能疼她么?平安可不是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你要是喜欢外边的孩子,便去疼外边的孩子好了,不要管我与平安。”
      我过去挨着她坐下,牵过她的手,她推开我的手掌,冷眼看我:“你别碰我。”
      我忍着气问道:“你在气我什么?”
      梅玖并不理我,哼着曲儿哄平安入睡呢。我当下也怕吵着了平安惹得她大哭,只得出了屋子。我见堂屋仍有灯火,过去才知老爹与二伯仍在屋内小酌。老爹招呼我过去坐下,脸上挂满笑:“阿守,爹娘如今只盼着你与一鹤能早日为家里添丁啊。”
      我笑笑,拿过老爹手中的酒壶,对着嘴咕噜噜喝了下去。老爹与二伯皆是一脸讶然地看着我,而后又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老爹拿过我手中的酒壶,轻声指责了一句:“冷酒少吃些。要是馋得紧,便与我们一同吃些酒菜。”
      二伯笑着说:“他哪里像是嘴馋,分明是受了气。”
      老爹忙扯过我的手臂,细细盯着我的脸看了又看。我无奈地唤了声“爹”,老爹方才放手,语重心长地说:“阿守,这夫妻间吵吵嘴也没什么,两人各退一步就没事了。你媳妇一人在屋里,你还是早些回屋吧。”
      此刻,我心里仍有些气,闷闷地道:“我再坐会儿。”
      老爹还欲开解,二伯忙道:“五弟,等阿守气消了再回去。他现在回去了,无济于事。”
      二伯说着,已拿出一只碗,替我满上了一碗酒,递到我面前,笑着说:“这是你娘酿的酒,色香味正,须得慢慢品,才能品出些味道来。”
      这是在埋汰我糟蹋了好酒。
      然,不得不承认,这酒,慢慢品确实能品出些甘甜味道来。因这酒适合小酌怡情,倒也不醉人,我贪恋其味道,不觉多喝了些。见我这般情景,二伯许是怕我醉了,劝我别贪杯,老爹也跟着劝了几句,我只得作罢。
      陪着老爹与二伯又小酌了两口,梅玖忽然寻到此处,向老爹与二伯问了声好,又悄悄扯了扯我的衣衫。她显然是寻我至此,我只得起身与老爹二伯告别,便随同着她进了后院。她一直不声不响地跟在我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我停下步伐,她也会止步不前。与老爹二伯聊了聊,我也反思了自己的行为,想来我也有错,心里也没多少气;而她能出屋寻我,我哪里还会再生气。眼下她这副低眉顺目的模样,愈发让我自责不已。
      我再次停住步伐,转身,向她伸了伸胳膊。她不解其意,反而后退了几步,我摇摇晃晃地向她走近,请求道:“我有些头晕,你扶着我走。”
      梅玖抬头看我,无奈地上前,扶着我的手臂,却又狠狠地拧了一把:“休想骗我!”
      她甩手就走,我追她进了屋子,她进里屋看了看平安,又出门对我说:“满身的酒味,我去烧些水来,你好好洗洗。”
      我赶紧截住她的手腕,在她惊慌失措之际,弯腰将她抱起。她愈发惊恐不安,紧紧攥着我的衣襟,低声乞求道:“阿守,你放下我!让平安见着了……”
      我忙道:“她在里边睡着呢。”
      梅玖蓦地红了脸,将脸埋进我的胸前,声如蚊蝇:“你放我下来。”
      我也不过是想逗逗她,并不想让她难堪。放下她后,我心疼地抚了抚她的眉眼:“你轻了许多。”
      梅玖嗔我一眼,提起裙角,跨过门槛便去了厨房。
      我去里面看平安正睡得香,便静静地坐在了桌边,斟了杯冷茶喝了。忽听平安哼哼唧唧了两声,我起身过去看时,她眼角挂着泪珠,正睁大眼瞅着我。我蹲下身子趴在床沿上,笑着问道:“怎么又哭了?”
      平安抽抽噎噎地说:“爹惹娘哭了。”
      看她模样,似有些怕我。我自忖没给过她多少狠脸色,她却怕了我,即便想哭,也不敢哭出声,这副模样让我心疼不已。想起我与梅玖争吵时,她一直在一旁不声不响地看着,许是吓坏了她。我抱起她,轻轻擦着她眼角的泪,轻声哄着:“平安不哭,爹和娘不会再吵架了,会好好疼你。”
      平安直点头,讨好似的看着我:“爹不要不喜欢平安。平安会听话,不哭不闹。”
      我笑道:“爹怎么会不喜欢你?平安不哭了,好好睡觉啊。”

      老弟与徐宛琦如今新婚燕尔,时时黏在一块儿,我也没好意思去打扰两人。而梅玖白日里总与村子里的女人在一处,教那些仍未出阁的女子一些女红手艺,平安亦有许多玩伴。闲来无事,我便在后院里整了一垄菜畦,找老娘讨来些应时的种子,日日料理,也长出了小芽。老弟见我有此闲情雅致,也常常帮着我料理一番;而他对此事没多大耐心,没几日便不耐烦了,一心教徐宛琦念书。
      徐宛琦的字绣绣得漂亮,我一心以为小姑姑教她念过许多书,谁知也识不得许多字,那些字绣,也是她根据字形悟出来的一套针法。老弟挥毫下笔,对我来说,那些字字迹难辨,偏偏徐宛琦能根据字形走向认出来。
      老弟与徐宛琦鹣鲽情深,家里人颇有自知之明地不去打扰两人,偏偏平安不晓事,自二伯之后,又爱缠着老弟。老弟十分感动于平安的年幼好学,对于教导平安识字念书的事乐此不疲;而平安爱好涂鸦,常常趁老弟不注意时,涂他一身黑墨。这墨迹难以清洗,徐宛琦索性在平安涂鸦的衣衫上绣出些新花样,也不至于白白糟蹋了一身衣衫。
      至此,老弟不敢再让平安碰笔墨,只教她识字背诗。

      朝廷突然下了道旨意,命老弟即刻上京面圣。
      我不知何事这般急着面圣,便试着与那传旨的武将商量:“可否宽容几日?”
      那武将道:“有人向皇上举荐了顾举人,此次进京若能得皇上器重,顾举人日后也将前途无量。皇上的旨意便是如此,请顾举人打点一番,今日便随我上京。”
      见此人心高气傲,我即使心有不满,也不敢再多言。家里人也多是安分守己之人,对于朝廷中人也从不敢得罪,老娘更是怕得罪这些人,听闻这些话,立马回屋帮老弟打点行李。老爹因怕老弟一路上受人刁难,便从衣箱里摸出些碎银给了那武将。
      那武将冷毅的面庞总算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谦让一番,便收下了碎银,承诺不会怠慢老弟,又多给了些时间让老弟与家人辞行。我在一旁嗤笑不已,拉了老弟便往后院拖,留下老爹招待那群人。
      老弟早见我脸色不好,远离了那群人,他才笑着说:“哥,弟弟日后若入了官职,你不会也这般不待见我吧?”
      我横他一眼:“你岂能与那些人相比?你没看到那人得了银子前前后后的态度么?”
      老弟似乎见怪不怪,扬眉道:“我见多了。哥,世道如此,你何必较真?”
      我敲他一下:“日后要是做了欺压百姓的官,你便不要认我这个哥哥了。”
      老弟皱眉,满脸无奈:“我知晓。你别再与那些人计较了,只是自找气受。”
      正说着,老娘与徐宛琦慢慢走了过来,老娘还未开言,便先流下泪:“一鹤,天冷了,上京的路上收敛着些性子,外人不比家人。娘给你准备了些吃的,见了皇上,记得早些回来。”
      老弟笑道:“娘,我此去还不知是祸是福呢,皇上要是不放我回来怎么办?”
      我扯住他胳膊小声道:“娘心里本就担忧,你还说这些玩笑话。无论怎样,记得报平安。”
      老弟点点头,继而说道:“娘,孩儿会与家人报平安,您别担心。还有宛琦,你记得多与家里人说说话。”
      徐宛琦只是点头,将手中包裹递到他手中,低低地道:“一路保重。”
      老弟又与众人一一道别,便随着那群人走了。
      这家里少了老弟,又少了许多欢笑。许是与老弟相处了这段时日,徐宛琦对老弟也算是有了些感情,老弟走了几日,她几日不见欢笑,总是一副郁郁不乐的模样。无事时,她便爱捧出老弟的字迹,一遍遍描摹,似乎不觉厌烦。
      见她这副情景,梅玖直摇头,对我言说:“宛琦竟似痴了。”
      我道:“她本就是个痴儿。”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七章 鹣鲽情深夫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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