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肖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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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胆子不小啊，现在你可是通缉犯。”穆霄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架小型飞艇上，这是他醒来后一直很好奇的交通工具，可是太多的事情让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坐上一次，没有想到这个愿望会在这种情况下实现了。
他此刻系着安全带坐在副驾驶座上，旁边的人一副看好戏似的看着他。
“好久不见了，穆队长。”苏潜看到穆霄醒了，心情似乎很好。
“知道你还威胁我，袭警的罪名的很重的。”穆霄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
其实他的心情很糟，他的身份根本就是公开的秘密吧，怎么好像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早就知道的样子。
“为了不从自己这里泄露传奇系统的机密，给自己脑部进行记忆清除，要知道人类的大脑是很脆弱的，一旦清除失败，死了还算轻的，变成一个白痴可就好玩了。我一直以为我对自己够狠了，没有想到你对自己更狠。”苏潜把飞艇设置成自动驾驶，转过头看向穆霄。
“那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穆霄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回答。
“其实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白痴也没什么区别。你不后悔么？舍弃一切能力和感情变成现在的怂样？”苏潜听到穆霄这样回答，突然笑了，只是那笑让穆霄看的很难受。
人身攻击真是够了！
“那你呢？为了报仇改头换面，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你又后悔么？”穆霄叹口气，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他在以前的自己留下的那些资料里找到一个人的身份信息，以前的自己似乎一直在找那个人，但是那个人自从四年前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你什么意思？”苏潜面色不变，声音却变得异常冰冷。
“就算我忘了一些事，可是基本的推理能力还是有的。我查了你的一些资料，在成为杨梁的助理前曾经就职于一家小型的电子商务公司，那家公司是新近两年成立的，而你的资料之前的就再也查不到了，你就像是个突然的人，没有过去，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过去呢？除非他故意隐瞒自己的过去，为了某种特殊的目的。”穆霄既然想要把事情查清楚，就不会错过任何一条线索。
他把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都进行了调查，那个制作人形玩偶的欧阳培人在社会上还是有些人脉的，毕竟他制作的东西很多人都喜欢。
“那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苏潜眯着眼睛问道。
“肖扬，曾就职于网络安全局商务罪案调查部，四年前突然辞职，从此下落不明。”穆霄叙述者这段在以前自己留下来的资料中出现的一段文字，心情有些压抑。
“你说错了，我其实并不是辞职，而是被秘密抓捕了，被消失而已。”苏潜似乎是松了口气一样说道，他已经不想再伪装下去了。
“谁要抓你？”穆霄
“你可能不记得了，四年前你们行动失败，我四处打听粱昊的下落，可是那次行动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什么资料都查不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于是我就开始利用冰盾系统的漏洞进入局里的内部数据中心，终于查到了你们的一些相关资料，最让我吃惊的是你竟然是蜘蛛巢的队长，负责那次行动。粱昊从来都不会在我面前说工作上的事，我一问他他就说要保密，可是对于你的崇拜，他从来不掩饰，原来他一直在你的手下做事啊。”苏潜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语气依旧平淡，可是听在穆霄耳朵里却显得格外压抑。
穆霄知道粱昊已经死了，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对粱昊的感情有多深，可是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一定和粱昊的死有很大关系。
说到底还是自己这个队长没有保护好他们。
“你来找我了么？”穆霄想到那段录像最后粱昊让自己找肖扬，有些急切得问。
“有啊，不过那时我可是一心想要杀了你的。”肖扬看向穆霄的眼神里带着寒意。
“为什么？”穆霄心里一凉，一股子寒意从脚底冒了出来。
“那次行动是你策划的，本来十分完美，那个百亿巨盗的行踪线索也一直被你们监视着，抓到他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就在最关键的抓捕行动中，身为队长的你突然改变了原计划，让他们单独执行任务，你则留下来参加你的一周年婚庆，最后行动失败他们一个都没有回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
“你怀疑我？”穆霄有些茫然得问。
“本来也只是怀疑，不过后来有人给我传了一个视频，看了之后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想把你活剐了。”肖扬说完点了几下他的mb，虚拟屏幕出现在穆霄眼前。
这段视频穆霄并不陌生，是蜘蛛巢小队留下的最后一段记录视频，可是到了后面，却有些不一样了。
因为这段视频比穆霄看到的那段多了五分钟，就是这多出来的五分钟，让穆霄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本来穆霄看到的那段视频中粱昊说完摘掉耳机后，视频就结束了，可是肖扬给自己看的这段视频，却在一分钟后还持续出现了枪战的画面，只是镜头被半埋沙土里，显然粱昊因为着急上传视频没有来得及关掉摄录机。
画面中接着就是粱昊被围击的画面，当看到青年因为寡不敌众身中数枪倒地时，穆霄的心好像被针刺穿了一样，他甚至不敢去看身边肖扬的表情，他不敢想象肖扬在看到自己爱人一遍遍在自己眼前死去时是什么心情。
接着视频中出现了那些武装分子的画面，他们抓到了一个受伤的队员狠狠地把他按在地上，用枪指着他的头，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摄像头，正在庆祝他们的胜利。
那个被抓的男人穆霄也认识，是蜘蛛巢的副队长于孝，穆霄的心提了起来。
男人面目狰狞，即使被好几个人按着也变现出一副誓死不屈的样子，可是很快他的眼神就变了，因为在摄像头的前面出现了一个人的腿。
接着一个有些沙哑的男人声音传了出来。
——你以为你们是为了你的信仰而死，哈哈哈哈，可笑，你还不知道你已经被出卖了，你和你的队员只不过是一场交易中最可笑的炮灰，你们抓不住我不是因为你们没有用，是因为你们那里有我的伙伴，他怎么会让你们抓到我呢？好好想一想孩子，是谁把这次行动的坐标给你们的？下辈子记得把眼睛擦亮一点儿。——
话音消失的下一秒，随着一声枪响满脸惊愕的于孝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接着视频画面一黑，才是真的结束了。
“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突然肖扬掏出一把手枪顶住了穆霄的额头。
“不是我出卖他们的，不管你信不信，都不是我！”穆霄眼神坚定地看着肖扬。
“你不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么？你怎么能肯定叛徒不是你呢？”肖扬眼神冰冷，目露杀机。
“我可以肯定，以前的我有什么经历我虽然不知道，可绝不会为了任何事出卖兄弟，如果你还是不相信，你可以杀了我，毕竟身为队长我没能保护他们，责无旁贷。”穆霄说完闭上了眼睛。
“那你就到下面去给他们赔罪吧！”肖扬说完，穆霄觉得自己头顶的枪口朝着自己压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临近死亡的这一刻，穆霄心里居然并不十分绝望，他甚至觉得十分坦然。
事情走到这一步，穆霄本来应该诅咒命运的捉弄，骂以前的自己太作死，可是现在想一想，这说到底一切都是自己逃不开的责任，要是真的装作什么都忘了，一走了之才是真的混蛋呢。
可惜自己不能查到最后，那些自己手上的一些资料也——
草，因为内疚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等一下！”穆霄猛地睁开眼睛，连忙把自己耳朵上的mb取了下来。
“这里面有一些很重要的资料，以我目前的知识储备还不能完全读取这些数据，可是你应该可以，这些东西很可能和四年前的案子有关，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出线索的——还有——我能不能和一个人通一次话——我有些事情要对他说清楚，你放心我觉得不是在拖延时间。”看到肖扬满脸怀疑的神情，穆霄解释道。
“你想拿这个东西换你的命？”肖扬接过那个粉红色的mb，轻蔑地说道，然后把自己的mb和这个进行了对接，大约半分钟后，肖扬的表情就开始变了，渐渐露出震惊的神色。
“你还真是大方啊！就这么轻易地把传奇的完整系统数据给我了？你知道这个东西值多少？”肖扬把枪放下，再次仔细打量手上的粉红色小东西。
“怎么会？里面明明——高竞封？他为什么——”穆霄惊讶地看着肖扬，在对方的表情中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高竞封？你临死之前就是要和他通电话？哈哈，你们竟然来真的，简直要笑死我了，一个警察居然和他的监视目标整出真感情了，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呢？”肖扬眼神越来越冷。
“他和这件事情无关。”这一次穆霄说得更加斩钉截铁。
“你好像信任高竞封胜过信任你自己啊，真是让人感动。难怪就连自己负责的任务执行的当天，你还能不顾自己队员安危和他恩爱缠绵啊！”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穆霄被说的一头雾水。
“明天就是6月18日了，你应该很熟悉这个日子吧！它可是你和高竞封的结婚纪念日。整整四年了，每到这个日子，我就把录像带拿出来看一遍，看到粱昊到死还对你信任不已，我就恨不得把你一口一口吃了，如果他知道就在他死的那一刻，你这个他崇敬的队长还和男人在抵死缠绵，欲生欲死，他一定会死不瞑目的。”肖扬说到这里，眼里几乎冒出火来。
“你在说什么？！”虽然肖扬的每句话穆霄能听明白，可是连起来他就不理解了。
“哈，我忘了，你现在失忆了，那就给你一个回忆的机会！”肖扬说完点开了自己的mb，穆霄眼前出现的虚拟屏幕上加载出一段视频，时间是2026年6月18日夜里，视频拍摄得很清楚，地点穆霄也很熟悉是高竞封的那幢魔方别墅的内院。
视频中的场景是一个很排场的聚会现场，那些衣着光鲜的宾客各个喜笑颜开，自己则身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灰色西服，正微笑着朝着宾客打招呼，可谓是风光无限。
穆霄知道这就是四年前他和高竞封的一周年结婚庆典的视频，如果当时也正是蜘蛛巢小队行动的日子，他应该不会忘记，穆霄绝对不相信自己会心那么大的还很愉快的庆祝这个。
等穆霄又看了几分钟后，发现了，视频里的自己虽然在很热情地招待着宾客，但是对于宾客的敬酒却全都很礼貌的回绝了，这之后没有任何一个镜头中的自己是拿着酒杯的。
在这种场合不喝酒本来就很不寻常了，最了解自己的人毕竟还是穆霄自己，很快他就发现的视频中的自己似乎越到后面越有些心不在焉，还不时看低头看手表。
“真是有才有貌天作之合。”突然肖扬盯着下面出现的画面恶意地讽刺道。
这时穆霄看到庆典的另一个主角终于姗姗来迟地出现了。
男人同样一身西装，只是和自己比起来，高竞封似乎更善于应付那些宾客，很快自己身边就没有人在敬酒了。
“你知道我当时要去哪里么？”穆霄没有理会肖扬的话，因为他发现视频中被高竞封解围的自己已经走到了大门口了，很快就消失了。
“这才是最精彩的地方！”肖扬冷笑突然关闭了视频，接着屏幕中出现了一个类似于八卦新闻主页的网页。
那条八卦新闻的标题十分扎眼《结婚周年庆上的香艳一幕》
新闻的内容穆霄根本就来不及看，配文的几张照片就把他给看呆了，这几张照片显然是偷拍的，因为画面并不清晰，角度也比较偏。
照片中的那辆车穆霄很熟悉，是他在高竞封车库里看到的一辆红色轿车，此刻照片里的自己显然是要开车出去，可是却被赶来的男人拉住了。
下一张照片是穆霄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情形。
“这么迫不及待，连典礼都等不及结束就玩车震啊，你们还真是好兴致啊。”肖扬的语气越来越冷。
后面几张虽然依旧不太清楚，可是联想上一张的画面，瞎子也能猜出他们在车里做了什么。
“这里面有误会，总之我不会不顾粱昊的他们的安危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有去找一个人了。”穆霄压下自己的尴尬情绪，解释道。
“去问高竞封？然后你们联手对付我，你以为我是粱昊那个傻子么？有了这个我照样可以把事情查清楚。”肖扬愤怒地吼道。
“抱歉！”突然穆霄伸出手朝着肖扬面门砸去，肖扬没准备下意识地一偏头，结果手腕一酸，手里的东西瞬间就被穆霄夺过去了。
肖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几乎已经束手待毙的人会突然发狠，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可是穆霄也就仅仅是把mb夺了回来，没有再多做反抗，肖扬把枪再次抵住他的头，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你根本就没有被韩悦悦迷晕，你是装的！还是说你已经恢复记忆了？”肖扬到现在才明白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在演戏。
凭借他刚刚的速度，要是想从自己手上把枪夺过来简直易如反掌，这个人毕竟是网安局内部最精英部队的头目，可不是自己这个文员能对付的了的，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后怕。
“被消除的记忆哪里那么容易恢复啊，我之前查到韩志澄的一些事情，怀疑他和kbd公司有关，没想到却从韩悦悦那里知道了更多的内幕，玩心眼一个小丫头还玩不过我的，她在咖啡里下药，我还不能不喝么？本来我是想看看她要把我交给谁？没想到你却来了。”穆霄有些抱歉地说道。
“那么你也想从我这里套情报了？”肖扬哼了一声道。
“那倒没有，我知道你是——我对你没有恶意。”穆霄摇摇头，眼前这个男人还真的不太好说话。
“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我拿它去kbd，就可以得到他们的信任，那就可以查出真相了，或许可以还你一个清白。”肖扬伸出手。
“不行，唯独这个东西我不能给你。”穆霄很干脆的回绝了。
“和命比起来，这个东西更重要么？还是说你舍不得高竞封的这份家业？”
“和我的一条命比起来，这个东西背负的命更多。我会把其他资料传给你，但是传奇的东西，我不能给你。”穆霄说完打开虚拟屏幕开始进行数据传输，在查看时果然看到了一个庞大的数据文件，那就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传奇系统数据，有了它任何人都可以控制传奇应用系统，可以支配世界上近三分之一的电脑系统，他将成为世界之王。
不行，他还不能死，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
“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是关于粱昊的。”穆霄说完，肖扬果然愣住了。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穆霄再次手腕一翻，抓住了肖扬握枪的手，把他的手朝着飞机控制台一砸，肖扬手中的枪瞬间脱手了，穆霄下一秒就把人按在了自己腿上，肖扬哪里肯老实，开始挣扎，穆霄无奈只好一掌将他击昏了。
“抱歉，我还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对不住了。”穆霄边说边从后座拿出一根捆器材的绳子，把人绑了。
这个飞行器穆霄自然也是不会开的，不过经历这么多事情他也的智商总是在稳步提升的，自动驾驶说明书在网上还是很容易查到的，于是他改变了飞行方向，开始往回飞。
当穆霄再次出现在传奇公司的大厅里时，所有员工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因为这个昔日的总工程师此刻面色很不好，好像随时要和人打一架一样。
就连公司的保安都被他的气势吓住，一时间没有来拦他。
穆霄随手抓了一个员工问出高竞封正在开会讨论明天发布会的相关事宜，大步流星直接走进会议厅。
中央会议室厅里，至少有上百名传奇员工正在进行发布会之前的预演，厅门被推开时，所有人正在聚精会神地听汇报，高竞封就坐在主要位置，看到穆霄进来并没有惊讶的神色。
可是其他员工可是搞不清状况了，会场里马上传来细碎地惊叹声。
“会议到此结束，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穆霄几步走到高竞封身边，扶着桌子站在主席位说道。
“博士，我们——”正在汇报的工程师是最希望休会的，他是负责明天发布会的首秀的，可是刚刚自己的汇报显然并没有得到boss的认可，那个人一直脸色阴沉，让他越说越没底。
“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见。”高竞封用mb对着会场里的所有人宣布道。
被早上6点多就被心情不好的boss揪过来开会的职员们顿时松了一口气，很快就都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现在宽敞的百人会议厅里就剩下苦大仇深的穆霄和同样眉头紧锁的高boss了。
“你以为你是谁？还是这里的主人？你配么？”高竞封突然发作一把揪住穆霄的衣领，满脸怒容。
这个样子的男人任何人见到都要吓个半死的，很多人都知道高竞封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发怒的人，可是如果他发怒了，事情就不会那么容易解决了。
“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可不想再为你擦屁 ｀股了！”高竞封毫不迟疑地将穆霄推倒在地，转身就要离开。
“我来是要告诉你两件事的，你必须给我听完再走！”穆霄坐在地上没有动，脸上却现出异常坚毅的神色。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听你废话。”高竞封没有回头，他几步就走到了大厅门口。
“穆霄他喜欢你，不——他到最后说的是他爱你——”穆霄觉得这个时候一定要把这个事实说出来，即使他知道以前的自己并不想让高竞封知道，即使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底有些莫名地刺痛。
高竞封停在大厅门口，却依旧没有转身。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肖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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