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八十一号》十月南歌子

13、您所拨打的号码为空号（十三）

　　那婴灵双脚踩在地上，却不是行走，而是在飘。

　　宇智波佐助在后面慢慢跟着移动地婴灵，它肥胖的脸上此时没什么表情，可是单单看着它那扭在一起的五官，宇智波佐助也觉得不是很舒服。

　　小鬼，你想干嘛？

　　“佐助君？”在春野樱看来，眼前的佐助很奇怪，轻手轻脚，动作缓慢，像怕惊了谁似的。

　　宇智波佐助做了噤声的手势，看样子，婴灵是在给自己带路？

　　浴室？男人站在门口停顿了一下，都说浴室最为灵异，并不是没有根据。水，是极阴之物。水聚集的地方，自然会受那些东西的喜欢。

　　推开门，没有异常。干净的马桶和空荡荡的浴池。

　　宇智波佐助凑近马桶，忽然！原本平静的蓄水面骤然翻滚上涌，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是血！血水形成一股漩涡，放肆地翻滚而上，几乎要跃出台面。

　　隐约间，宇智波佐助看见那个婴灵就处在漩涡的正中心！它细小的胳膊腾地抬上来，牢牢扒住便池边缘。乌紫色的皮肤下，青筋暴起。

　　之后一切复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又是血水翻滚，如此这般，无限循环。

　　从没见过如此强烈的画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佐助君？”春野樱从身后扶住那个看起来很吃力的男人，对方倒也没介意。他额头的汗珠清晰可见，表情也不似方才那么风轻云淡。

　　春野樱迷茫地望着宇智波佐助两眼聚焦的地方，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场景，才会让这个沉稳冷静的男人如此紧张？但是，她看不到，她什么都看不到。

　　所以说，这世上甚少有感受深受这件事。

　　“不见了。”宇智波佐助换上墨黑色的眼眸，双眼盯着没有一丝波澜的马桶里的积水，像是在审视一件未曾见过的东西。

　　“你说什么不见了，佐助君？”春野樱很想搞清楚情况。

　　“婴灵。”简短的，宇智波式的回答。

　　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

　　不管是发生在几百年前，还是昨天。宇智波佐助对此，深信不疑。

　　他确信刚才的那一段画面是有缘由的，先是婴灵在很刻意地引路，然后那个场景紧接着出现。单凭婴灵，宇智波佐助思忖了一下，不像是有这么大的能力。除非······怨念足够的大，或者另有“高人”相助。

　　这是个因果轮回的世界，最初宇智波佐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什么鬼这是？！无神论好吗？！别拿这些悬乎的东西来忽悠我这颗崇尚科学的心。

　　可是越来越觉得自己错了，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灵异事件之后。

　　这段血淋淋的场景，在这个时候让自己目睹，绝非偶然。那个小鬼，一定是想向自己传达什么讯息。循环往复的画面，循环往复······突然，宇智波佐助想到了什么。这应该是小鬼生前最后一点点回忆，充满怨念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所以才深深地记住了这一刻。

　　这么说来，是被人用马桶冲走的？

　　啧啧，真是残忍！

　　“知不知道下水道的排污口在哪儿。”

　　“诶？”春野樱有些傻愣愣地眨眨眼，然后摇摇头。

　　“认识附近比较有年头的住户吗？”

　　诶？说起来似乎还真的认识一位。

　　手电筒的光线不是很强，秋风过境，空气清冷。春野樱走在宇智波佐助身侧偏后一点，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害怕，却还有个依靠。

　　木叶八十号。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宇智波佐助听见吵闹的电视节目的声音。

　　“千鹤婆婆！”

　　“这么晚了，是谁呀！”

　　“是我啊，婆婆，春野樱。”

　　门吱呀打开，宇智波佐助这才看到所谓的有年头的住户。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刚入秋却穿上了棉衫，大概身体不好吧。道明来的目的，老太太自然好奇问题的缘由。所以，宇智波佐助才讨厌和老女人交谈，问题总是出奇的多，而且没什么逻辑。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

　　索性就退到后面，把局面交给春野樱收拾。两个女人东扯西扯，很无聊。看春野樱瞒天过海，很有趣。最后，千鹤婆婆的“求知欲”似乎得以满足，互道晚安，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问清楚了没？”

　　“嗯，是小临川。”

　　小临川，是临川的一个支流。没什么所谓的“官名”，被老百姓俗称小临川而已。

　　宇智波佐助打着手电，将光线明显地偏向给春野樱。春野樱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看着这条幽静的小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似曾相识的感觉。

　　先是千篇一律的景色，漆黑的夜空，绿中泛黄的杂草。然后隐约听见潺潺的水声，身边的植被也无意中换成了枯黄的灌木。

　　风呜咽而过，春野樱觉得浑身汗毛倒立。

　　“怎么不走了。”宇智波佐助回头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女人。

　　“春野小姐？”

　　“······”

　　“春野樱？”

　　“······”

　　“樱？”

　　“我来过这里，佐助君。”终于回话了，可是一开口就说了写奇怪的话。

　　“什么时候来过？”男人有点摸不透其中的玄机。

　　“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