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声月令》君君子寻

4、chapter 04

　　简冰一看路子湘这表情，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纠结地摸着桌子边缘坐在路子湘的边缘，犹豫再三才开口问她，“怎么了。”

　　但简冰并不知道，路子湘只是因为先前知道了这些事情而露出了这个表情，无论事情是好是坏。

　　“没什么。”路子湘耸了下肩回答简冰。

　　简冰完全无视路子湘的回答再次询问她，“出什么事了。”

　　路子湘指了指厨房一脸再次重复道，“没什么嘛。”

　　简冰随着路子湘指的方向看过去，意识到路子湘大概是不想让大人知道。简冰四处环顾了一下似乎在找着什么，当她看到路子湘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时终于了然。

　　简冰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路子湘发了条微信消息又示意她看手机。路子湘半信半疑地去拿手机，看到简冰的消息时哭笑不得，却又再次将“没关系”三个大字打进去回复了简冰。

　　路子湘放下手机对简冰说道，“你还是先复习功课吧。你不是对成绩挺看重的么。”

　　“那你呢。”

　　路子湘豪气地挥了挥手，“我不重要，也不在意。”

　　两人作为同桌已有半个多月，相互都知道对方的成绩。简冰名列前茅，将来要学理科的事情也早就决定了。路子湘的成绩中上，成绩在百名之内，不过平时不大做作业一般都是抄其他人的，除了主课之外的其他课程也都经常翘课不知道去干什么。与之代价就是路子湘经常被请去班主任办公室喝茶。简冰其实很想问问路子湘不听课也不做作业，这成绩到底是怎么保持的。

　　简冰和路子湘两人在外一边复习一边聊了半个多小时的天，李衔月才从厨房里走出来，并且端上了做好的菜喝汤。

　　四菜一汤不算多，三个人吃绰绰有余。

　　饭桌上，路子湘说了说今后的安排。简冰配合着气氛搭着话茬，李衔月一如既往地没有多话，对所说的安排都悉数点头答应。

　　路子湘转了转眼珠，看了眼低头认真吃着菜的简冰，脑子里又有了个主意。既然如此，不如再让她试试好了。

　　“那不如让冰冰放学后直接到李姐姐家这边来吧。”

　　简冰惊讶地看向说着话的路子湘，看到她冲自己示意性地眨了眨眼后并没有率先开口。

　　“反正就是隔壁，而且我们最近又要月考了。冰冰不会的地方还能问问李姐姐呢。”路子湘没有询问简冰的意思，直接看向了李衔月，“李姐姐你说呢。”

　　李衔月头也没抬地说道，“只要不妨碍我，你们随意。”

　　“那就这么决定了！”路子湘笑着看向简冰，简冰却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路子湘。

　　吃完饭，作为好助攻的路子湘一手包揽了洗碗的活，留给简冰和李衔月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李衔月吃完饭就直接回到了电脑前，简冰看着厨房的方向和路子湘口语几句，终于是主动走到了李衔月的身边。

　　“衔月姐，刚刚对不起。”简冰怀有歉意地向李衔月开口，“我不是有意的，下次不会再碰你了。”

　　“是我自己没注意。”

　　简冰和李衔月没什么话题可聊，就想起了先前见面的几次，“衔月姐，上次林望姐来找你，你出门了……是去哪儿了呀。”

　　“……外地。怎么了？”李衔月说着看了简冰一眼，浅色的瞳孔里也并没有包含什么特殊的感情。

　　“我说呢，这么晚都没回来。肯定是出远门了。衔月姐不是不常出门的嘛，我就挺奇怪的。”

　　“嗯。”李衔月应付性地应了一声，半响才继续说道，“你白天都在上课，怎么会知道我在不在家。”

　　简冰见李衔月肯跟她说话，显然比刚刚开心许多，笑着回答她道，“林望姐说的！不过这边房子隔音还挺好的，我也不知道衔月姐是不是真的在家。”

　　李衔月有些奇怪地抬头看向简冰，“你和林望有联系？”

　　“没有啊。”简冰冲她摇了摇头，“是上次林望姐来找你，我们聊天的时候她说的。”

　　“哦。”李衔月点了下头接着手上的工作又继续问简冰，“她还说了什么。”

　　简冰回忆了一下，一一说给了李衔月听，“就说了衔月姐是个网络作家，平时很少出门，比我大好多岁，然后就没了。”

　　“她……”李衔月犹豫着一时半会儿没有说出话来，正好路子湘洗完碗从厨房走了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我师父找我有事，我要先回去了啊。”路子湘一边说着画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两人气氛尴尬不由将疑惑问出了口，“……怎么了。”

　　简冰比李衔月要先反应过来，立即走了过去，“没事啊，你要走是吧，我送送你吧。”

　　“不用，大概是急事。”

　　简冰陪着李衔月在玄关处换鞋，简冰在后面幽幽地传来了一句，“回去小心。”

　　简冰穿着室内拖鞋不方便再走出去，路子湘开了门冲她摆了摆手就利索地关上了门，在缝隙中简冰似乎看到了路子湘往走廊外面走去了而不是电梯的方向。

　　简冰皱了下眉心想也许是自己看错了，顿了一会儿就转身回了屋子。

　　“衔月姐，你刚刚想说什么呀。”进到屋子后，简冰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李衔月转过头来浅笑着冲简冰摇了摇头，“没什么，你看书吧。”

　　通常，在女人说没什么的时候一般都是有什么的。这个道理，在任何女人的身上都适用。但这一时半会儿的，简冰总不可能撬开李衔月的嘴去质问她到底是什么事吧。至此，也只能暂时的善罢甘休。

　　在自己家复习和在李衔月家复习，困扰简冰最大的心思就是自己会不由自主地就去盯着李衔月看。好在李衔月一直坐在电脑前背对着她，要不然肯定早就发现了她这种痴汉似得行径。

　　可惜简冰不知道的是，即使李衔月背后没有长眼睛，但简冰的动作反射在未开机的电脑屏幕上也早已暴露。李衔月甚至一度怀疑，这孩子脑瓜是不是有问题，老看着自己做什么。

　　一晚上简冰就在时不时盯着李衔月的背影发发呆，又时不时和李衔月说几句话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回答的兴奋状态中度过。

　　第二天见到路子湘，简冰立刻分享了昨天她离开之后自己在李衔月家的经过，可惜路子湘支着下巴听了两句就闭上了眼睛，最后直接趴在课桌上睡了过去。简冰喊了她好几声也没用。

　　第一堂课是班主任的课，昨天路子湘帮过简冰，今天简冰自然也要帮她一把。

　　看路子湘睡的这么沉，简冰一边疑惑路子湘昨晚是通宵看小说了还是通宵打游戏了一边把化学课本竖在路子湘面前并嘱咐前座的人坐端正一点帮忙挡一挡。

　　每个老师上课中途总会走下讲台来，班主任也不例外。而且她们班的班主任还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第一次有人在他的课上聊天的时候就被精准无比的直接扔了黑板擦。此后班主任的威名就在班上确立了，不是一般人还真不敢惹他。

　　路子湘因为时常翘课而被揪去班主任办公室，以致于对此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其频率已经可以达到隔两天就要去一次。不过路子湘这人也是死不悔改，即使如此还是我行我素的依旧。令大家都心生佩服，这两人也算是彻底杠上了。

　　所以当班主任从另一边走下来而从路子湘的后面往前走时，简冰差一点就急成了蚂蚁，使命推了推路子湘，见她不醒又掐又挠的。

　　班主任点了坐在简冰身后的同学回答问题，简冰侧头注意着班主任，见他明显看到了趴着睡觉的路子湘却不指名也不让人把她叫醒而是直接走了过去。

　　简冰的视线在班主任和路子湘的身上转了好几个来回。最终判断一定是班主任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心慈手软放了路子湘一马。

　　下了课，简冰正准备着下节课的课本。班主任却并没有直接从教室前门出去，而是拿着东西往下面走来了，最后在路子湘的课桌前站住了脚步，用指尖敲了敲路子湘的课桌。

　　简冰尴尬地看着班主任，猜测着他应该是来兴师问罪，正想着借口帮路子湘逃脱。班主任便直接看向了她，“把她叫醒，去洗把脸。下节课别睡了。”

　　班主任说完就转身从前门离开了，简冰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班主任说的话。想他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居然不找路子湘的麻烦了。

　　好不容易把路子湘叫醒，又陪她去了厕所。简冰这才把班主任的事情告知路子湘。路子湘听完后也没反应，只回了简冰一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