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声月令》君君子寻

16、chapter 16

　　李衔月本来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就要回家的，但听说零点还会有烟花大会便留下了。路子湘拉着三人玩起了扑克。厨房里，师靳末心甘情愿地陪着曲乐萱洗着碗。

　　简冰原先是和路子湘搭档的，但看着简冰老是输啊输的，路子湘便把她丢给了李衔月。

　　面对路子湘和张省这两人，李衔月还一路给简冰放水让她赢了，路子湘觉得甚为不可思议，和张省对视了一眼，大喇喇的在两人面前谈论起了作弊问题。

　　“你出老千了？”路子湘看着张省率先问道。

　　张省斜了路子湘一眼不答反问，“你呢。”

　　“没有。”

　　“我也没有。”

　　坐在对面的两人都默契地低下了头没有再开口。简冰见曲乐萱和师靳末从厨房里出来便主动让出了位置，跑到了李衔月的身旁将下巴驻在她的肩膀上。

　　先前没有作弊，曲乐萱一来路子湘就更不会出老千了，中规中矩的玩着也忽略了时间。直到外面响起了巨大的烟花声几人才纷纷转过头去。

　　“去看烟花吧！”不知道是谁先提了，作为围观着的简冰立刻拉着曲乐萱跑去了阳台，身后张省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再接着路子湘也跑到了简冰的身旁。

　　购物中心外面的广场上尽是人头像是要挤满了一样。但身处楼层的六人并不在意，抬头看着夜空中变幻莫测的烟花时又不时地感叹几句。

　　曲乐萱特地拿相机拍了些照片想着可以发到微博上去。

　　简冰的双手都扒在围栏上，大概是被风吹的有些冷不由地往袖子里缩了缩，李衔月注意到这一点整只手掌握住了简冰的衣袖。简冰讶异地看着附在自己衣袖上的手，心跳有些加速，脸也有些红，抬头装作认真的看着烟花的模样，手却从衣袖里伸出来反握住了李衔月的手。

　　李衔月侧头看着简冰浅浅一笑，也红了脸但并不在意也不怕被人看出来。

　　看完烟花后，张省送简冰和李衔月回了家。简冰原本是想回自己家的，却被李衔月一路牵回了自己家还不放手。

　　简冰照旧在李衔月家留宿了，照旧是一张床，但躺下后的心情却有些纠葛。

　　李衔月的脚一贯很冰，即使睡前洗了热水澡不一会儿就又冰了。简冰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触碰到了那股冰冷下意识地就缩回了腿，见李衔月没有动作后才又再次将脚挪了过去。

　　“脚……好冰。”

　　“冬天都这样的。”

　　“没关系，我帮你暖。”简冰没再说话默默地暖着李衔月的脚，虽然很冰但她并不讨厌。

　　李衔月动了动，翻身转向了简冰这一面。屋内关了灯也拉了窗帘，没有一丝光亮，简冰确定李衔月看不清自己以后才继续睁着眼睛。

　　“睡吧。”李衔月突然开了口，简冰只道是李衔月看自己还睁着眼睛才说的话连忙闭上了眼睛。

　　简冰是个作息正常的学生，第二日也是她醒得早。一醒来就看到了李衔月的睡脸，不免有些惊讶，简冰懵了半响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在李衔月家留宿了。

　　李衔月睡的规规矩矩的，倒是简冰自己，腿缠着人家的，一只手还搭在人家腰上，简冰催眠自己是把李衔月当做自家床上的那只玩偶了，但想了想李衔月还没那只玩偶好看又自顾地纠结了起来。

　　元旦放假，简冰不用早起便赖在了床上看着李衔月的睡脸，又起了好奇心摸了摸她的额头眉毛再到鼻子，也不知道李衔月是不是感觉到了迷糊的说了一声别闹，把简冰吓了个半死。但看李衔月没有一丝要醒的迹象，简冰才默默舒了口气也不敢再动作只是看着她。

　　看着看着便又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李衔月已经不在床上了，房间里只传来了敲键盘的声音。简冰擦着眼转过身看了看，李衔月戴了副眼镜窝在电脑桌前。

　　李衔月大概注意到了简冰的动作，侧着头冲她浅浅一笑，“醒了？起来吃饭吧。”

　　简冰也冲她笑了笑没有耽搁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李衔月走过去将简冰的衣服递给她，接着又将窗帘拉开，阳光透进了窗户里。想来李衔月也是照顾还没醒的简冰才不扯窗帘的。

　　简冰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看了眼时间，快九点半了，也不是很晚。李衔月进去厨房热早餐，简冰也去卫生间洗漱，出来时，屋子里小小的暖炉上已经放了包子春卷和豆浆。

　　“我发现衔月姐真是个好人妻。”简冰坐下后先是赞美了李衔月几句，夸得李衔月都催促她吃早饭了才罢休。

　　吃完早饭，李衔月照旧工作，简冰则是写作业。与两人之前的相处模式大同小异。

　　元旦的三天假期简冰没有回家，不代表整个寒假她都不用回去，更何况寒假中还有最为重要的春节。

　　放了寒假后，当天晚上路子湘便坐飞机回了家，说是那边有点事要处理。简冰在市内赖了十几天，父母也随她只道是小孩子玩性，一直到高三的学生都放假了简冰也不得不回了家。但她答应了李衔月抽空一定会来看她的。

　　简冰的除夕夜是在家里和父母一起度过的，但始终担心着李衔月。得知她被叫去曲乐萱家一起过才略微放了心。

　　班上的群里面从早上开始大家就在互道新年快乐，但路子湘并不在其中。简冰想了想还是给她发了条信息，一直到晚上路子湘才给了简冰回复，解释了一下白天各种事情缠身直到晚上才有空。

　　吃过年夜饭后，简冰的父母在客厅里看晚会。简冰看着时间回了房间给李衔月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相继传来的还有电视里的声音。

　　“我走远点儿。”李衔月说着，随之电视的声音也小了许多。简冰想她大概是去阳台接了吧。

　　“有什么事吗。”

　　“没事。”简冰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后知后觉的直到李衔月又看不见才停了动作。

　　“唔……”李衔月支吾了一声，“曲乐萱她家的年夜饭挺好吃的。就是两个人一直在秀恩爱，闪的我个单身狗眼瞎。”

　　简冰轻声笑了笑，没想到李衔月现在也会开玩笑了。想当初认识她那会儿是连多余的话都不愿意说的。

　　“没关系！我给你买墨镜儿！”简冰说着不自觉的就带出了路子湘的儿化音。

　　“墨镜不需要，不过要是能有个人和我一起闪闪他们俩的眼睛也挺不错的。”

　　简冰下意识地就想答应了下来，但想了想却又没有说话，意识到沉默方是在自己这边就干脆换了话题，“我明天去上坟，你有神马打算？”

　　李衔月装作若无其事的接下了简冰的话，“他们俩要去外地，好像是子湘那。我就回家吧。”

　　“那你今晚……？”

　　“住这边。”

　　“那就好。”简冰又和李衔月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

　　李衔月看着夜空握着手机长长地叹了口气，被从身后走过的曲乐萱听到疑惑地问了一声，“大过年的，怎么叹气呢。”

　　李衔月冲曲乐萱笑了笑并不想让她担心，说着没事但在曲乐萱走后却又跨下了脸来。

　　她也不是没看出简冰对自己的那点心思，更何况有路子湘在旁边添油加醋的，不注意都难。而她今天稍微在言语上简单的试探了一下便是如此。

　　简冰是初五的时候跑回市区的，师靳末和曲乐萱夫妻俩还没回来，李衔月则一直没有干劲的窝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听到门铃声还以为是外卖到了。结果一看不是外卖，是快递啊。

　　简冰一直想在李衔月开头后抱她个满怀，上次被路哲研破坏了，这次是终于被她得逞了。

　　李衔月安慰性地拍了拍简冰的背，拉着她进了屋。几周没见，简冰倒是更怀念李衔月的家了，走进来后被迫不及待的扑上了床在上面打滚。

　　简冰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才想起正事，指了指被她放在角落的袋子，“我妈妈让我带过来的，说是谢礼。”

　　李衔月瞟了一眼那袋子，表情有些怪异，“你跟你妈提我了？”

　　“嗯啊。”简冰理所当然似得重重点了下头。

　　“怎么说的。”

　　“就我家邻居那个大姐姐，平时很照顾我的，给我补课还留我吃饭。还说你如果有空就让我带你回去吃饭哩！”

　　李衔月默默婉拒了简冰的好意，“这个我收下，吃饭就不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衔月这么一说，简冰却不肯了，从床上跳了起来，拉着李衔月硬是要说出个道理来，“怎么不算大事，对我那么好的人除了衔月姐没有其他人了，所以我要报答你！”

　　李衔月听着也没放在心上，随意的接了话，“好啊，那你打算怎么报答。”

　　简冰支吾了一下，还没张嘴倒先红了脸。李衔月看着她不明所以，正要说话，被简冰猛地一拉又被抱住了。

　　耳边传来简冰有些犹豫的语气，“以身相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