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闺臣阁主

9、第九章

　　晓味楼的大门前围满了人，大家都在看墙上新贴一张告示。上书：本酒楼从即日起招收服务员，男女不限，只要五官端正，身无恶疾均可，年龄在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一经录用，待遇从优。”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排队报名了。酒楼的李总管正负责登记。
　　“名字？”“王强”“年龄？”“二十”飞快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拿出一个小纸牌递给他：“第一轮通过，到后堂去等第二轮面试,下一个！”“谢谢，谢谢李总管！”拿起纸牌，那叫王强的男子高兴的进入后堂。
　　“名字？”“傅海棠”“年龄？”“十五”
　　......
　　楼上，水溶和清浅看着下面的景况,不由满意的相视一笑。
　　几个时辰之后，清浅从中挑出了二十个人，十男十女。然后把他们召集起来，教导他们一些待客的礼仪和技巧。对于他们的资质，清浅还是比较满意的。
　　“你们今天要学的第一课就是微笑。”清浅站在他们面前，郑重的说。
　　“微笑？”“谁不会笑啊？这还用的着学吗？”“是啊,什么意思？”“就是，不会是耍咱们吧？”
　　刚一说完，就听到他们小声的议论，都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清浅只是看着他们，不说话。渐渐地，声音停了下来。
　　“微笑作为一种表情，它是友善的标志，不仅给人以美感，而且可以以热克冷、以柔克刚、缓和气氛、化解矛盾、摆脱困境。你们要想表现出诚恳、热情、和蔼、耐心、周到，就要做到微笑服务。微笑服务,它给人一种亲切、热情的感觉，潜移默化地对客人起着有效的感情上的沟通。微笑加上适当的敬语，会使客人感到宽慰；即使在服务中出现一点小问题，客人也会采取宽容、谅解的态度。有的时候，微笑甚至比之恭维华丽的语言更要有效，‘伸手不打笑脸人’也是这个道理。”一口气说完，清浅看着他们若有所思的样子，赞叹的笑了。看来他们听进了自己这番话，真是孺子可教也,不枉自己的一番口舌。
　　如此同时，水溶也按照他们商讨的方案开始重新整装晓味楼。因此晓味楼打出告示，要歇业半月。在这半月中，水溶他们整日忙的不可开交，虽然累些，不过这样充实的日子，清浅倒是喜欢的紧。清浅也运用现代商场的广告策略，着人印制宣传单，并在大街小巷派放，为晓味楼的重新开张造足了声势。
　　今天是晓味楼重新开张的日子，还未到申时，晓味楼早已被慕名而来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水溶站在门口迎客，只见他身着浅紫色长袍，头束银冠，满面春风，更显得他俊逸不凡，风度翩翩，引来无数怀春少女含羞的秋波。
　　“水兄，恭喜恭喜！”“多谢王兄前来，快里边请。”“林兄，你来了，快请进！”“水兄，今日晓味楼重新开张，真是可喜可贺啊！”“恭喜恭喜”“同喜同喜”
　　......
　　水溶还特地请了此地最有名的舞狮舞龙队前来祝贺，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一时间，晓味楼前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时辰一到，随着鼓乐声，挂在门楣上的红绸缓缓揭下，小篆写就的“晓味楼”三个鎏金大字嵌在乌木横匾上，古朴雅致。门两侧有副对联，上联是“佳馔鲜倾云外客”，下联是“流霞香醉月中仙”，与“晓味楼”三字是种字体。再说装裱一新的“晓味楼”，门栏窗格均无复杂纹饰，只镂空的窗子上雕着些菊竹梅兰等花草，外面的墙体也并无朱粉涂饰，一色的水磨天青砖墙，台阶的汉白玉石凿成宝相花纹。看起来清新典雅，毫无富丽俗套。只这一见，就有人暗暗称好。及至内室，只见大厅正中是中空的，竟直通二楼天花板，衬得大厅格外的宽敞磊落。二楼五六个房间呈环绕之势，大厅东西两侧各有一楼梯与之相通。大厅北侧建有一三尺平台，台上白纱垂地，隐约可见纱后人影绰绰。
　　“各位，今日我晓味楼重新开张，今日酒菜一律免费，请大家尽情享用，今后晓味楼还要仰仗在座的诸位多多关照。”水溶站在台前朗声宣布。
　　一时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笑声不绝。身着淡粉色的女伙计和身着天蓝色的男伙计，面带微笑，不断穿梭于宾客之中，服务周到体贴。
　　此时水溶向站在一旁的伙计一使眼色，纱帐后随即传来袅袅琴音，同时有清亮的歌声传来，接着一队妙龄少女缓缓步出纱帐，舞姿曼妙，尤其是正中一人，身着淡蓝色水袖服，青丝如绸，眸若秋波，说不出的风流婀娜，她刚一出场，就引起全场轰动，不只是她的美貌，而是很多人认出那是“天香楼”里的头牌弄月姑娘，纷纷好奇不知这水溶恁大能耐，居然能请得动她。据说这弄月不但长的是天香国色，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更奇特的是她有一个规矩，如若没有过人才能，不论是什么人，她一概不见，许多慕名而去的才子俊彦都被拒之门外，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有机会得见芳容。因此很多人以能见弄月而为荣。没想到晓味楼的掌柜居然能将她请来表演歌舞，众人不由又羡又妒。
　　水溶见众人都神色，心中极为满意。不由对清浅的策划深为叹服。其实这弄月正是清浅请来的。想当初，为了能有一个别开生面的开张仪式，清浅可谓是煞费苦心。后来她建议水溶请歌舞妓来表演，水溶也很赞成。既然要轰动，自然是越出名的越好。于是他们就找上了颇负盛名的弄月。在水溶的陪同下，清浅换了男装和他去了天香楼。
　　因了弄月的规矩，水溶颇有些不自信。清浅见状，念了北宋军妓严蕊自伤身世的《卜算子》“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让水溶写下交给弄月的丫鬟，清浅相信这首词的作者严蕊与这个弄月身世相同，必定会有相同的感触。果然，他们算是闯过了第一关，被带到弄月的闺房，弄月隐身在屏风之后。见他们进来，柔声道：“两位公子，弄月在这里有礼了。能进来这里，足以证明二位才华横溢，弄月想领教一下两位的琴技。”说完，立即有人捧上一把古琴。
　　清浅亦不推辞，抚琴清歌：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
　　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
　　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
　　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
　　这首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是清浅很喜欢的一首歌，清浅觉得在这里唱再合适不过。弄月房间里有幅《雪梅图》，清浅一进来就看到了。上面还有词曰：”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字迹隽秀颇有风骨，当是弄月自提。由此可知，她必是一位清高坚强的女子。而这首歌所蕴含的自信坚定与清旷达观，定能引起她的知遇之感。事实上，他们都被这一曲所震撼了，久久都未回过神来。后面的事，自然是水到渠成。尤其是知道清浅是女子身份后，弄月既惊又佩。加之清浅允诺，送她几首曲谱，她答应在晓味楼开张仪式上表演歌舞。

作者有话说

　　注:"驿外断桥边......”此词，来自宋陆游的《卜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