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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是我来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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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流不息的街道,车辆来来往往,一道白色的倩影翩然穿梭在其中,白色的高跟鞋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哒哒哒的声响,镶嵌在鞋子上的水晶随着脚步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一如女子耀眼夺目。
女子越跑越快,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眼前好像浮现出过去的场景。
八百米的跑道上,黑白校服的男生跑跑停停,最后转过身,身后是几乎要跑断气的女生,一脸惨白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就你这个样子还参加八百米赛跑,你是嫌现在丢人不够要去全校师生面前丢丢人吗?”
女孩提气一口气,狠狠的说道,“你不要小看我,我一定可以跑完的。”
男生一脸嫌弃的样子,“是啊,别人都跑完了,你再慢吞吞的跑到终点,那也算跑完啊!”
“你……”女孩气的说不出话,撇过脸不去看他,男孩脸上带着嫌弃,眼中却是带着点点笑意。
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女孩抬头,只见男生侧着头,略带嫌弃的说道,“就你这速度还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就是你不急,老师看着都要着急,到时候不要说是我带着你跑的。”
女孩微微的露出笑容,“谁要你带了,我一定可以跑过的。”
嘴上这么说着,手一伸搭在了男生的手上。
男孩的手掌不大也不宽厚,却有着独属男孩的温暖,女孩的手微凉,紧握的手指间散发着淡淡的朦胧气息。
夕阳下,两边绿树蒙阴的跑道上,男孩拉着女孩悠闲的跑着,女孩不时的抬头瞪他一眼,眼中却带着丝丝甜蜜。
同样的夕阳西下,一身白色婚纱的萧萧身形狼狈的出现在一条老旧的巷子里,步子迟缓的迈上阶梯,两扇木门同巷子一样老旧,门环巍巍颤颤的镶在门上。
纤细的手握着门环,“扣扣。”
萧萧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冲动,但心底却不由自主的涌现出恐惧的心理,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一角。
抬手用力一推,门应声打开,入目的是一副萧条的场景,院子不符当初的整洁,落叶飘洒在满地,风一吹叶子伴着灰尘扑面而来。
白色的高跟鞋踩在干枯的落叶上,那脆脆的树叶裂开的声音清晰可闻。
哒哒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尤为刺耳,她多么希望这一刻有人听见她的声音从房间里走出了,只是当她走到客厅时都没有人出现。
一只脚跨过门槛,却生生僵在了原地,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客厅上方一张黑白的照片直直的刺入眼中,几乎一瞬间泪水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夏妈妈,你就别伤心了,夏天要是知道也会难过的,他生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男人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声音很近,只见话音刚落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扶着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齐源扶着夏母站在门口,抬头就看见了逆着光站在门口的萧萧,阳光并不刺目但是却是背着光,以至于他看不清她的表情,“萧萧。”
萧萧冲她笑了笑,那笑容却透着一股绝望,“齐源,夏天呢?”
萧萧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让她抖动,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一手指着他手里的行李箱,“你们是要去哪里?去找夏天吗?”
“我也要去。”萧萧自顾自的说道,根本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她怕,怕他们说出她不想听到的话。
夏母松开手,看着眼前明明娇美如花却好像枯萎一般的女孩,“萧萧,小夏不想让你知道的,他不想你难过。”
萧萧摇着头,死命的咬着唇,“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不要我的,他说过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等我的,他是不是生我的气,怪我太晚才来找他,所以躲起来了呢?”
齐源不忍的看着他,夏天最放心不下的除了夏母,就是这个女人了吧,虽然他也怪过她狠心,抛弃夏天,但感情的复杂不是他一个外人能明白的。
看着她一身的装扮,齐源开口道,“萧萧,今天是你结婚,你这么跑出来不好快回去吧,你结婚了夏天也可以放心了。”
萧萧笑了,扯着裙摆,“新郎都没有了,我和谁结婚呢?”像是在告诉他们,也像是暗自嘟囔,齐源和夏母都是一惊,新郎怎么可能是夏天。
“齐源,你告诉我夏天在哪里,我都没见到他最后一面,我想去见见他。”
齐源看她的样子好像是接受了夏天去世的消息,心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又有些为夏天不值,看吧,这个女人不见得有多爱他。
倒是夏母心中隐隐不安,“萧萧,你看这天黑了,明天再去,也不急这么一时。”
萧萧淡淡的笑了,整个人就像是开始透明起来,笑容都有些模糊,“夏妈妈,你放心,我只是想去看看夏天。”
齐源看了她一眼,“夏天葬在西郊的陵园。”
萧萧挪动着嘴唇,声音艰涩,“他……是怎么死的,多久了。”
夏母看了一眼上方儿子年轻的照片,“两个月前从工地上摔下来,抢救无效……”
萧萧动了动嘴巴,想说他不是工程师吗?怎么会最终什么也没说。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齐源心中没来由的动了动,有些奇怪的念头在心中闪过,可惜太快,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捕捉。
“夏妈妈,我们走吧。”
夏母直到看不见萧萧的身影才收回目光,木然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