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都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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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夏季的雨总是来得很突然，淅淅沥沥的洗刷着悉尼市区。耿易尧一个人走在city westfield商场里，他速度不快，手中的盲杖规律的画着点字。迎面的行人不小心撞上他，手里刚买好的Laduree摔到了地上。路人连忙道歉，匆匆将东西拾起来塞回他手里，然后继续赶路。
“你怎么变成跑腿小弟了？”
淋到半身都湿了的严瑾帮他整理了下盒子里的cake和马卡龙，然后装回纸袋递给他。
耿易尧咧嘴一笑，“他们都在忙，我现在没预约，就出来跑腿了。”
她吸吸鼻子，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难为你跟了我一路。”
严瑾有些尴尬，但还是承认了，“你怎么发现的。”
他并不生气，温和的笑起来，“瞎子的感觉是很敏锐的。”
其实那日朋友生日会之后，严瑾脑子里每天都会想到耿易尧，每天都用力搜索五年前在校园里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可她半点也想不起来。她也许是真的没见过他。想起这一点来自己就觉得难过，如果五年前他们就认识了，耿易尧是不是不会瞎？自己跟蓝烨是不是就不会纠缠那么久？会不会根本不必要认识曲玮？
太多的假设，让她控制不住自己来见耿易尧。可如此复杂的想法，她没办法开口告诉他自己心中所想。
见严瑾不说话，耿易尧摸着碰到她的左臂，然后换到右边，左手搭在她的肩上，“既然来了，就帮我带路吧。”
“要喝杯咖啡么？”
“都可以。”
严瑾买了两杯拿铁，引着耿易尧来到Hyde park。雨已经停了，阳光变得刺目起来。两人在树荫下找了条长椅坐下，一瞬间竟感觉到尴尬。
“上次你说你去学校代过tutorial，什么课？”
“Bio，我以前是学医的。”
接着又是半分钟的沉默。
“你这几天都在想这些？”
“你又知道。”
耿易尧浅笑，“你忘了我现在的职业。”
严瑾喝了口咖啡，“是的，一直在想你，很奇怪吧。”
“哈哈，其实我也很有魅力。” 他歪歪头，脸上不像是假笑。
“我说的不是谎话，我很喜欢你。”
基于那天的表现，他感觉的出来。
夏天的暖风吹过两人身上，阳光强到严瑾睁不开眼。
“怎么会出车祸的？”
“我喝了酒，超速行驶。” 他的脸始终朝着前面，保持微微侧头的姿势。
“啊，完全咎由自取。”
“可以这么说。”
耿易尧谈起这个话题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毫无忌讳。
“治不好了？”
“基本上是的。”
他打开Laduree的纸盒放在腿上，“要吃吗？”
严瑾一点也不客气，伸手挑了一颗无花果味的马卡龙。
“你蛮会买的。” 都是她喜欢的味道。
“我让Sales帮我随便拿的，已经免费跑腿了，我可顾不上是不是他们喜欢的味道。”
耿易尧随便摸了一个塞进嘴里，然后皱眉，果然他还是不喜欢甜食。
“呐，fig味道的会好很多。” 说完严瑾把自己咬了一半的马卡龙塞进他嘴里。
他有些惊讶，皱着眉咽下去，然后一把抓住严瑾的手，“Valeria，你今天究竟为什么找我？”
严瑾愣住，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却抓的准她的心理。
“我……过两天我的单身party，你来不来？” 她胡乱编了一个理由。
耿易尧显然不会相信，“你想知道究竟是你的未婚夫能带你走出去对蓝烨的感情，还是我能带你走出去，对不对？”
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声音却一如往常般平静。
严瑾立刻有一种被人抓了现行的感觉，紧张的站起来，挣脱掉耿易尧的手。
“你知道的，从她结婚那刻起我就已经不在乎她了！” 她提高了声音。
耿易尧也拿着盲杖站起来，“那就只能是另外一种可能，你想确定……”
“不是！什么也不是！”严瑾从包里掏出一张粉紫色的信封塞进他手里，“我只是来给你请柬的，我想亲自送到你手里而已。”
说完严瑾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脚下有点生风。
耿易尧一个人站在树荫下，他打开信封，里面是同色系的请柬，上面还特别做成了盲文，方便他阅读。停了两秒钟，他竟然有种气到想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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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就说出来了，严瑾坐在车子里，看着停车场内一排排的车辆，整个额头靠在了方向盘上。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耿易尧怎么想的，只是这两天脑子里都是他，全是他。即便跟曲玮在一起的时候也是魂不守舍，同床异梦。
严瑾害怕了，害怕这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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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minic有段时间没有来耿易尧家里了，他开了电视，很奇怪，一个瞎子却常年订cable。
“Scotch？Chivas？Vodka？VB？”
耿易尧上身穿了件普通的圆领tee，下身是灰色休闲长裤，除了胡子以外整个人看上去很暇意。
Dominic换了几个频道，随口说道，“Scotch on the rocks。”
他从冰箱里拿了冰出来，然后准确的摸到放水晶酒瓶的桌子，数了一下左手边第一个，黄色的酒液刚刚没过三分之二的冰块，自己则拿了一瓶啤酒，用起子一开，接着送进嘴里。
“你什么时候还买了艺术品了？”Dominic指着客厅旁走廊的墙，上面挂了幅照片，是个女人的裸背。
耿易尧笑着坐下，“感觉怎么样？”
“有点诡异，你一个正常男人在家挂这个干什么。”
“过段时间就会拿下来了。”
Dominic皱眉，他这是哪一出？！
电视里转播AFL赛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瓶啤酒喝完，耿易尧起身又去冰箱拿了一瓶。
Dominic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有些吃惊地说，“这个照片跟你那个女客人有关？”
“Valeria。”他纠正。
“难道照片里的人是她？I know what you are thinking!你不是说她快要结婚了？”几年来耿易尧不是没有女人缘，也不是没有女人，他的长相外表足够弥补他视力的缺陷。但如同大部分男人一样，耿易尧一直没有要settle意思，可这次看上去有些不同。
Dominic话音刚落，就听到耿易尧‘啧’的一声。他不小心用力过猛，啤酒瓶盖划伤了手指。闻到血的味道，他立刻摸到客厅的柜子里找出一个邦迪贴上。
“啧啧，”Dominic没有理他，反而站到照片下面仔细看起来，“这么看你俩倒是蛮般配的……”
耿易尧坐回沙发，颇有些无奈，“哪里般配了？”
Dominic不假思索的回答，“都有病，明明能简单在一起，折腾什么？”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后背靠在沙发上，“不折腾就不是严瑾了，我也只能任她折腾这一次。”
作者有话说第7章 都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