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孩教我的事》掠过天堂的风

9、第九章 躲了一辈子的雨，雨会不会很难过？

　　天气晴
　　她今天看起来很没有精神，她在家睡了一上午，我为她打扫了卫生，要洗衣服的时候她不让我洗，说她自己就可以，但是在我的坚持下还是洗了，她去穿鞋带，中途有事，她要出门了，家里又剩下了我自己，我为她穿好鞋带，微笑着想起这是前几天洗衣服时我为她刷的，将衣物晾好，躺下等她，结果很晚了她也没有回来，我给她打电话她告诉我晚上不回来吃了，让我自己回家吃点。我发现了她房门的钥匙，思索良久，我还是没有拿，匆匆吃了一口就回去了，没有钥匙，守在门口，她还是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有接，每隔半个小时我就打一次，但她始终不接，我的手机显示九点半的时候她接了，她口气冰冷：我喝酒呢，别打扰我。我说：有胰腺炎还喝酒，别喝了。“好了”。
　　她怎么能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喝，我也喝，我出去买了四罐啤酒，一边喝一边抽烟等她，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个一个的变化，第三个喝完的时候，她回来了，手机显示十点半，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当时想的是不躲起来，可在上楼的那一瞬间，我还是躲起来了，看见她们进屋，听见她在吐，我还是冲了进去，我等了她五个小时，一直在想等她回来要怎么照顾她，我进屋以后脱下衣服，等她朋友离去，本来想烧水给她冲药，可她朋友一直在跟我磨叽让我走，她从房间出来，我本想扶她，可她把我关在了卫生间门外，她朋友对我很不友善，我很生气，想要动手，在这时她在卫生间里大喊：滚！都他妈给我滚！
　　等了几个小时居然只换来了她的一句滚，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我的心情，为了让她朋友离开，我也带着钥匙走了躲起来，看见她朋友走后，我又转身回来，我放心不下，我开门，门被反锁，我敲门，她喊滚，即使隔着门，我都能听出来是多么声嘶力竭。我也疯狂起来：我他妈是不是贱，等了几个小时，为了能照顾你一直蹲在这里，最后就换来你一句滚！。“我没让你等我！”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一刻，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委屈，心疼，难受，全都袭来，我的心不知道在被什么东西撕扯。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她在一顿饭的时间里就对我有了如此大的变化，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能让她如此对我，我蹲在门口，就这么难过着
　　天气小雨
　　在门口守了一夜，听声音她没有任何事情，我希望早上可以一起吃个早饭，把事情说出来，我先回了家拿了爸爸的手机，然后走路去了二百货那里买了蔬菜粥和馅饼，怕分量不够，买了四人份的，回来的时候怕粥凉掉特意打车，可她不给我开门，我依然蹲在门外，给她发短信，怎样都是不开门，早上爸爸打电话要我出去工作，我把粥留下，告诉她放心拿，我没有在门外，但愿她会拿走吧。
　　工作了一上午，我真的没有心思干活了，我想起了她说的有时候在你不开心的时候你就会想吃一口奶油，也想起她曾经为我买的那个蛋糕，我去了艾斯米尔，买了一个蛋糕，因为胰腺炎不能吃这类的东西，所以特意叮嘱师傅上面改成水果，上面原来的图案全部放水果，带着蛋糕，迫不及待的打车到她家，我想她会不会是怪我昨天离开了她，可是我又回来了啊，不管怎么样，我昨晚没有照顾她，是我的错.
　　来到门口，我发现买的早餐已经不在了，门口也被打扫过，看来是她拿进去了呢，心里有点安慰，尝试敲门，她没有给我开，我以为她不在家，用钥匙开门，反锁，原来，她在家啊，我给她打电话，不接，只好发短信，不回，一条接一条的发出去，都没有回音，蹲久了，站起身来看着猫眼，有人在看我，我原本以为是她，可在开门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她和小东阳，而是昨晚的那个男人，他拿着兰兰养的那盆花，鄙视的瞧了我一眼，嘲笑着走开了，我想到早餐，会不会是这个男人来了，她给他开门，然后顺便收拾了呢，我真的很想打他一顿.
　　接着兰兰出来了，我抱着她：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她只说：别哭了。放开我。我没有放开抱着她的手，她说她还有事，她朋友一直给她打电话催她下楼，她说她真的要走了，我不能耽误她的事情，放开手，让她把蛋糕拿进去，她说好，我以为她会拿进去，可是她转身就下楼了，我又说了一遍你把蛋糕拿进去吧，她又转回来把蛋糕拎了进去。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心疼，无力，没有办法呼吸，看着她上了车，越走越远，我也离开了，但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在街上散步，回到家里，没到十分钟，我真的坐不住了，心里很乱，我发了疯了向她家走去，我以为她又没有在家，我等她，可我听见了声音，我开始敲门，她不给我开，打电话，她不接，我一遍又一遍的打，她一遍又一遍的不接，我敲门，她发来信息，让我离开。我真的要疯了，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她为什么就不愿意见我呢，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一遍又一遍，我反复的打电话，敲门，但是一直没有回应，她甚至后来发信息说如果我再敲门她就报警了，再后来她说她要叫人来了，看见她这么说，我想：假如你真的这么做，我也无所谓，失去你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继续敲着门，打电话，已经是午夜了，我怕打扰小东阳睡觉，便真的没有在敲，看看手机通话记录，在这半个夜晚里，我给她打了280个电话，我哭泣，我究竟该怎么做，才会让你像以前一样对我，我不需要你的付出，只要让我看见你就好，让我陪在你身边就好，我不介意是什么身份，我已经不再去想爱不爱的事情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听我说呢，我蹲在门口，继续守候。。。。
　　天气晴
　　又是一夜，早上听见了小东阳起床的声音，听见她们母子俩在欢乐的对话，玩耍，我微笑，虽然心里依然很酸，很疼，可听见她们娘俩的声音我便开心了起来，唱起了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和我俩都喜欢的《夜夜夜夜》，听见她打电话，是要出门了么，可是小东阳不是要上学的么，最后，我终于等到了她开门，强颜欢笑的对她说早上好，她亦这么回我，我注意到了她手里拎着的蛋糕，原来，她都没打开过啊，我陪着她走了一段路，问她今天是谁要出门么，她说她要带着小东阳去通化玩，我问小东阳不用上学么，请假了？她说今天是休息日，我才知道原来我过糊涂了，我想起了之前说要带她出去旅游的事情，我：怎么突然想要出去玩了呢？她：就是想出去走走。是啊，想出去走走，带着小东阳。。。我跟她说了很多，但我真实的想法她没有给我时间说，她打了车，消失在远处。。。
　　晚上，我来到她家门口，原来，她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已经想不起来我接下来干了什么，满脑子都是她最近这几天如何对待我，伤心，绝望，无力，我一个人奔跑在夜里，我在一个人奔跑的夜里哭泣，我想向老天大喊：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天气中雨
　　今天早上我在幼儿园等她，她没有让我像往常一样一起上楼，她不让我上去，她下来的时候我依然对她说了早上好，她先哼了一下：早上好。我想说些什么，可她语气冰冷，再也不像从来，甚至是带有恶狠狠的语气，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语气，我开始抑制不住，甚至开始胡言乱语，我已经忘记最初想跟她说什么，反正已经言不由衷.
　　最近几日的不吃不喝不睡让我的胃开始反抗，在26号那天以前，我已经五年都没有掉下过一滴眼泪了，最后还是没有控制住，我又哭了，她不耐烦的说她要走了，接着有一辆车来了，她上车，我以为是出租车，我想今晚在一起吃一顿饭，把话都说出来，我又追了上去，打开车门，结果又是那个男人，我让她出来说，她不同意，那个人说他听不着没事，可笑，听不着，听不着怎么知道我让她出来，她还是出来了，我问了她，她说不行，让我给她时间缓冲，我说好。
　　看着他们离开，我又用尽全力奔跑，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我大口大口的呼吸，我淋着雨，喘着气，走在马路中央，无数的车像我按喇叭，骂我傻逼，回到家把全是泥水的衣服换掉，换成了她曾经会帮我打领带的那套红格西服，没有打伞，就这么淋着，无所谓的，我淋过最大的一场雨，是你那天烈日下的不回头。我就这么淋雨走着，我不知道我将要去何方，但我已在路上。我去了我们一起去过的每一个地方，点了我们一起吃过的每一样东西，我和那些认识我俩的人老板说老样子，他们就会拿出和以前一样的食物，连份量都一样，什么都是一样的，除了没有她。
　　尽管好几天没有进食，但我依然没有胃口，小坐一会儿便离开。就这样，我们去过的每一条街，巷，店，都被我重温了一遍，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说语言是苍白无力的了，我原以为语言与文字是最好的表达方式，可终究，有些事，说也说不明白，是你无法言表的。我说我心疼，可是听的人只知道我心疼，他不是我，又怎会知道我是怎样的疼，有多疼，疼的有多深。。。抬起头，看着青灰色的天空，雨点打在我的脸上，落进我的嘴里，眼睛里，它们自由降落的朝我袭来，我们躲了一辈子的雨，雨会不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