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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精致的房间,铺着一层厚厚的白色地毯,阳光从拉开的窗帘倾泻而入。
      司宁蜷缩在窗边的躺椅上,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舒适安全,就像回到母亲的子宫般。没有任何烦恼,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静静地躺着就行了。很快,很快就可以永远停留在这种温暖之中。当初的自己实在是笨,为什么要逃跑,现在不是一样要回到这里么。只要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一切就会结束了。简单有效,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心,很疼很疼。
      那时以为自己在做梦,如此的逼真,又梦到那天晚上的情形。当真正清醒时,虽然眼睛看不见,身体的那种熟悉的酸痛,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曾经发生过什么。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不会在乎。
      终究,自己还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豁达。
      把头埋在软软的抱枕中,紧紧咬紧嘴唇,全身不停地轻颤。
      心,刀割一样。
      还记得那天,三岁的自己,什么都不懂,只会撒娇的年纪。那时正在喜孜孜的吃着雪糕,看着喜欢的动画片,突然保姆和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带她到医院。可是,自己还是没有见到他们的最后一面。看着白布盖在他们头上,护士把他们推走时,自己甚至不会哭。接踵而来的,便是生活翻天覆地的巨变,那些熟悉的亲切脸孔,甚至在他们还没有下葬之前,就开始变得狰狞。
      三岁的年龄,记忆总是很模糊。可是从那以后发生的事情,即使细微到她心爱的娃娃被毁掉的样子,还是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那时发烧到39度,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照顾。娇生惯养长大的身体,自然是经不起这种折腾,虽然最后被送入医院,但是还是留下心痛的毛病。

      “小姐,您怎么了?”
      司宁抓着胸口的衣服,细碎的□□从紧闭的嘴中逸出,深呼吸了几下,感到疼痛慢慢消失。
      “我没事!”缩回椅子里,感觉到身上的温暖一点点地消逝,太阳已经落山了么?
      该走的还是会走,有些东西,是留不住的。
      突然,身边安静下来,刚才还在紧张的下人,此刻已经闭嘴了。
      毫无疑问,他来了。

      “宁儿”司宁觉得嘴里熟悉的香草巧克力的甜蜜在一点一点地融化,似乎,她猜错了。只有一个人会这样跟她这么打招呼,用这种手工特制的巧克力。
      “睿哥哥!”她兴奋的转身,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熟悉的手握住她停住的双手,轻轻的吻落在额头,来人的眼睛在看到司宁暗淡所的双眼时,眉头深深地皱起来。
      她刚刚换牙时,司然不准她吃糖。那时,就是睿哥哥偷偷地把这种巧克力给她。这种慢慢在口中融化的甜蜜,是她永远都不能忘记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司睿却突然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没有人告诉她原因,或者说,没人敢告诉她原因。
      “睿哥哥,真的是你么?”缩在司睿的怀里,司宁一边抽噎一边说,“为什么要走,你说过要带我去酒庄的,为什么撒谎,为什么?”
      司睿没有说话,只是抱紧怀中的人,手轻轻地在背上有节奏的拍着。
      他能怎么回答,说爱上了自己的妹妹,但却只能把这感觉埋葬在心里,永远不能见光。因为司家女主人的手镯已经选定了它的主人,无论自己再怎么爱她,都不会有结果。只要她幸福,他什么都可以做。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变成这样。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错的离谱。他不应该去管那个该死的命中注定的手镯,如果站在她身边的人是他的话,他一定会让她永远开心快乐。
      也许,现在还来得及改变。

      “司睿先生,你好!”
      司睿微微抬头,淡漠的眼神在看清眼前笑容满面的男子的脸后,心中暗暗吃了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
      燕彦,燕阁新的主事者。一直默默无名,直到燕阁前任主事者离奇死亡后,一夜间尽数掌握的燕阁所有的势力。传说中狠毒的男人,实在很难和眼前这个浑身儒雅气质的男子联系在一起。除了那双眼睛,看似温和内敛,在不经意间,却闪过属于狩猎者的光芒。
      一个懂得隐藏自己的男人,等待时机,给以敌人最有力一击。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容小觑。
      不过,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任何交集吧。毕竟,在他离开后,就不再掌管司家的任何事务了。
      “燕先生,”司睿点头致意,“我还有事,先离开了!实在不好意思。”然后准备离开。
      “宁儿,我是为了她来的。以司睿先生你现在的势力,实在是不能同司家抗衡。或许我们两个人一起联手,事情,会顺利很多。”看着司睿停下脚步,燕彦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书房后走出一道黑色身影,恭敬的站在一旁。
      “主人,那些女孩子已经带到了,经过检查,有三个的身体素质最适合,”然后,把一份文件交给站在窗边的男子。
      “知道了,手术时,三个都带到手术台,我不希望看到这期间发生任何的意外,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是的,属下明白。”

      书房里,风雨欲来风满楼。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宁儿跟你走的,”司然摇晃着手中的葡萄酒,水晶杯内酒红色的液体,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她的身体状况很差,需要尽快做手术,我已经找到心脏的来源。而且,”眯着眼睛,盯着坐在对面的司睿,司然冷笑一声,“不要以为我是傻子,不知道你和燕彦想干什么,我让你和宁儿见面,不是让你把她带到其他男人身边的。”
      司睿没有说话,定定看着窗外的那片在月光下幽蓝的湖泊,置若罔闻。许久,司睿站起来,走向门口,在门前了停下来,“我是只想,让她幸福快乐,仅此而已,并不包括站在她身边的人是谁!”
      “看起来,你很想成为那个站在她身边的人,”嘲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司然看着门旁的身影顿了一下,“很可惜,那是永远都不可能。她只能是我的妻子,司家的女主人,这永远都不会改变。”
      没有说话,司睿关门离开。

      司伊懒懒地倚在墙边,看见司睿走出来,精致的眉毛微微一扬,“睿,好久不见!”
      司睿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径直走开。
      “我知道你怪我,我也知道然这次做的是过分了点。但是,无论如何,宁儿已经把手镯戴上了,她的身份是改变不了的。其实,他有多疼宁儿,你不是不知道。为了宁儿,然和母亲闹成什么样子。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想这么做,他也在后悔。”
      “所以呢,所以你就可以帮着他做这一切吗?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你看宁儿变成什么样子了。当初我离开时,你答应我的话,是不是全都忘记了,或者,你只是嘴上答应我而已。”司睿猛地转身,愤怒的盯着眼前的人。
      突然,楼上传来一阵惊呼,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向楼上跑去。
      果然,刚到门边,就看见管家急忙地走出来。
      “怎么回事?”
      “小姐她打碎了一个杯子,下人没发现。现在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不肯让人靠近。”

      房间内。
      司宁站在窗边,神情木然,脸色苍白得跟纸一样。过长的白色丝绸睡裙盖住了脚,而撒落在地上的杯子碎片和裙摆,却沾满了斑斑血迹,显得触目惊心。旁边跪着两个脸色苍白的女仆,慌忙的收拾地上的碎片。
      感觉到有人靠近,司宁慌忙的向后退,碰到窗,蹲下缩成一团,不停的低声说:“不要过来,走开,不要,不要过来。”
      “宁儿,是我!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司睿向前,伸手想抱起那个不停颤抖的身体,不料却被挥开。
      “走开,走开!不要,不要……”
      司然走进来,看见了这一幕,皱了一下眉头,直接走过去。俯身,把一方手帕捂在司宁的鼻下,不一会儿,刚才还在激烈挣扎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他的怀中。
      “你怎么可以这样?”司睿愤怒地挡在司然面前。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么?刚才你不是试过了吗?可惜,没有用,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绕过身前的人,司然走向床。

      司伊熟练地处理着伤口,坐在一旁的司然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杯子掉到地毯上,竟然还会打碎?”
      “不是的,”一名女仆急忙说,“小姐放杯子的时候,掉在窗台,所以才会这样的,后来”顿了一下,偷偷看了管家一眼,后者目无表情,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然后小姐不知为什么就突然站起来,踩在碎片上。我们想拉开她,可她却推开我们,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哦?这么说你是一点责任都没有了?”冷冷的声音,让女仆身体轻颤了一下。
      “我,我……”她再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管家。
      “给我换掉!”司然目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不理会女仆发白的脸,转过头去,看着床上的人,“尽快安排手术吧。”停了好久,他缓缓地说,“用‘无忧’吧,我决定了,不要再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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