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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   二十五章
      请不要问我为什么,爱情总有让人丧失理智的力量。
      这是没有陷入热恋的人永远都无法通晓的情感,你会因为那个人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心绪起伏不定,或者心花怒放,或者春风得意,或者万念俱灰,或者黯然神伤等等不一而足。
      正是由于那个人,一切才会如此不同。

      冬季的清晨,万籁俱寂。
      昨晚的一场大雪,把窗外的世界彻底变了个脸,处处带着白色的点缀。其实,白色是最百搭的颜色,无论和什么颜色一起,都不会被压下去,就是因为这样,雪才是白色的吧。司宁裹着厚厚的被子,在阳台上缩成一团,傻乎乎的托着下巴天南地北的胡思乱想。一整个冬天都是在室内暖气里窝着,几乎要忘记冬天是个寒冷季节的事实了。
      这时,一声怒吼平地拔起:“你在这里干什么?”伴着声音的是一件大衣兜头盖脸的罩下来。
      司宁顿时跳脚,手忙脚乱地掀开,叉腰:“干什么你呀?”
      司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捡起大衣,再把人盖住,抱起转身向房间走去,很是火大:“室外零下十几度,你就穿个睡裙!你说干什么!”
      司宁不舒服的扭来扭曲:“被子很厚好不好?我一点都不冷的!”
      司然深呼吸一下,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你怎么这么早就跑出来?怎么没有人跟着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去哪里都要人跟着,”司宁更加的理直气壮,张牙舞爪地挣扎,“放我下来啦,这样好难受!”
      司然一路气哄哄地把人扛到床上,扔下,黑着脸吩咐:“马上送碗姜汤来。”
      司宁终于把身上的被子衣服甩开,在床上蹦跶起来:“我不喝那个,好臭!”她站在床上,俯视立在床边的人,摆出著名的茶壶造型,以壮声势。
      十分钟过去。
      结果么,结果就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某人屈服了,被收买了,乖乖喝下那碗好臭的东西。

      司家主宅后方,绵延不尽起伏不断铺满了山,举目望不尽头的原始森林,形成了最好的天然屏障。
      司宁坐在马上,黑色头盔,利落的黑色骑服,长筒马靴,左手握着马鞭,右手握着缰绳,像模像样的沿着森林里的阡陌小路,嗒嗒嗒的前进。除了身下那匹马,枣红色的马,当然问题不在于马的颜色,这匹小母马,明显是小朋友骑的,这和她想象中的高头大马,迎风疾驰的场景,相距甚远。
      但是,那个骗子,居然要挟如果她不骑这匹马的话,那么他只好和她共乘一骑,这样的话,要什么高头大马,要怎样迎风疾驰都可以实现。秉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原则,司宁坚持大丈夫的做法,那就是骑自己的马,让别人无马可骑,支使司然给她在前面牵马去。
      司然自然是毫不介意,身上还穿着刚刚没有换下笔挺地西装,不伦不类的牵着一匹小母马,马上坐着趾高气昂的骑士,嘀嘀嗒嗒的向前。

      这两人一马的组合,晃晃悠悠的硬是把十分钟车程的路弄成了差不多一小时。
      司宁就在马上坐得腰酸腿痛,臭着个脸不说话,除此之外的一人一马,皆悠然自得,快活得很。
      当隐约看见深藏在司家深山里的那座宅子的白色轮廓的时候,司宁恨不得弃马自己拔腿奔去,这什么破马嘛,走得比她还要慢,晃晃荡荡的。早知道这样的话,她还不如坐车过来,又方便又舒适,看着前面马夫惬意的样子,她严重怀疑他在享受着溜人溜马的过程。
      午后温和的阳光,透过千年古木的枝桠,丝丝缕缕的散落,抚摸着有黑色石头拼成的小路,反射着柔柔的光泽,温馨妥帖。的确,司然很享受这一刻的时光,而他带着怎样虔诚的心情,这是司宁永远也猜想不到的。

      司宁本来打算今天大肆放风一番,但是在马上面摇了那么久,加之她这段时间养成的休息生理钟,寥寥吃了些东西,觉得还是应该给自己一个午后小憩的待遇。
      司然走开接了个电话,回到餐桌上一瞅,刚刚还在直呼肚子好饿的人早跑没影了,侧头淡淡地问:“她去哪里了?”
      随侍的是在这后宅呆了多年的老人,当年在这里发生的事知道的分明,压低声音回答:“小姐去午休了,我亲自把她带到三楼的主房里去的,旁边的房间已经锁上了,锁匙我随身带着。”
      司然听后,想了想,还是吩咐:“把锁匙给我,那房间的门不用锁!”
      往事已逝,他既然敢把她带到这里,就有十二分的把握。釜底抽薪,对人遇事,他向来是采取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房间的摆放,一如从前。
      自从那天后,就连他自己心底内,对这房间发生的事情,也是深深恐惧,一直以为,对她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在他身边,即使她再怎么沉默抗拒,他都是视而不见,硬下心肠,做出对她来讲是最好的决定。
      可是,就是自己的一意孤行,不容任何人置喙。
      怀孕九个月突然早产的她,蜷缩在这张大床上,血浸湿了整张床单,整整三个小时,却没有半个人知道。那天,如果不是半夜他突然惊醒,偷偷开门打算远远看看她,闻到丝丝血腥的味道,那么,一切将永远无法挽回了。
      那时,自他强行把她从司伊那里带回来后,她一直坚持要住在这里,或许是因为不肯住在主宅,亦或许觉得后宅这边的下人比较少的缘故。
      他以为自己算无遗策,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却万万没有想到,她半夜突然阵痛,羊水破了,却全身无力,只能咬着嘴唇低低□□。他至今还记得,自己冲进去,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脸上几乎和雪白的枕头一个颜色,咬破的嘴唇鲜血滴滴染在枕巾上,看见他进来,只能低低的呼唤:“哥哥,哥哥,我疼,好疼。”后面连话都说不出了,勉强从微微张开的嘴唇读懂她的意思。
      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是临危不乱的人,那时,却只会轻轻抱着她,“不疼,我在这里,不要害怕。”她明显是疼到神志不清,因为她好久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整天整天的呆坐,一言不发,这么亲密依赖的话,对他来讲,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他什么都忘记,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做。
      在闻讯赶来的管家的提醒下,他突然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可是,一掀开传单,看见染红了的床单,大片大片的红色刺痛了他的眼睛,手忙脚乱地接过下人递上的床单,把人裹好,送进早就准备好的产房里,他的眼前一直都是那片红,仿佛无边无际。
      那一刻,他深深痛恨着自己。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更新啦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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