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死神]执刀者》苏英

9、剑道

　　五番队副队长。这个隆重的身份果然对所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震慑作用。
　　即使是以好脾气著称的蓝染惣右介，众人也不敢就掉以轻心，面对他的态度，和方才的历史课老师相比，截然不同。
　　毕竟，真央毕业生最好的去处之一，就是进入护庭十三队，对着可能的未来上司，所有人的表情都无比郑重。

　　这就显得左列前排的高杉晋助格外明显。
　　在一片严肃的环境里，只有他一个人，维持着原先的表情，在此显得分外突兀。
　　“高杉！” 佐藤捅捅对方，小声说，“就算装，你也稍微表现的郑重一下吧！”

　　蓝染并没有对坐在前排光明正大窃窃私语的行为作出什么反应，但是他加深的笑容，显露出他已经完全听到个对话的内容。
　　“斩魄刀。”他从容不迫地开始了他的第一课，“我们死神最重要的伙伴。没有一把斩魄刀是相同的，每一把斩魄刀，都映射了其主人的灵魂。这节课的下课，我会把所有斩魄刀的原型，浅打，交到你们每一个人的手中。你们要和自己的刀寝食与共，相处的时间越长，你就越能把自己的灵魂注入你的浅打之中。最后，当你的刀呼唤你，你叫出它的名字的时候，这把刀，才能被真正的称为斩魄刀，而你们，才能被称为真正的死神。”

　　“让自己的灵魂和浅打相容的方法有很多。”蓝染注视着所有跪坐着，认真听讲的学生们，“最重要，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我接下来要讲的，剑道。剑道，讲解的就是刀的用法，所有刀剑的用法，都只是形式，但这并非不重要。作为持刀者，你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对自己的刀，是怎么看待的？只有上千万次挥刀的练习，只有对最精准最有效的刀法的不断沉淀，才能让你在某一个瞬间真正明白自己的想法。上课的时候，我们只用木刀来练习。但是，回去之后，你们要回想课上的感觉，回想偶尔的刀人合一的瞬间。只有这样，你的刀才会被你唤醒，才会承认你，成为你最好的帮手。”

　　他的话音落下。有那么长长的一分钟，教室里只有学生们轻浅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舍不得讲话，加紧时间回味，消化着来自护庭十三队最高层次之一的人给他们的指导。
　　一年一班的学生，大部分来自流魂街前面的区域，从来没有人像蓝染一样从一个非常高的着眼点为他们讲解剑道这件事情。即使小部分学生来自静灵庭的大小贵族，但在这个贵族逐渐没落，寒门崛起的时代，即使很多人都早早的在长辈的教导之下开始研习剑道，但是家族里一旦一连几代没有出现强大有力的人物，剑道和斩魄刀之间的联系已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被淡忘。除了像桂宫龙介这种当代有长辈在护庭十三队中担任高席位，早早地在家里接受过相关教育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知道剑道，和斩魄刀居然有如此深刻的联系。

　　静灵庭普遍认为，被斩魄刀呼唤的年纪越早，天赋越高，前途越不可限量。护庭十三队队长级实力的认定条件之一，就是必须学会卍解。
　　蓝染把这个在高层次人人皆知，但是平民和没落贵族难以触及的方法如此平淡地分享给所有一年级的学生，让所有人不由地心生感动。

　　“啪啪。“蓝染拍了怕手，打断了下面所有人的沉思，“现在，相邻的两个人两两配对进行练习，不用特意地想什么是标准，什么是规范，完全不会也不要紧，最重要的，就是自由发挥。我会随意走动，好好了解你们真实的剑道水准。”
　　“不要啊。“佐藤太一苦着脸看着高杉，“为什么我要和你打？”
　　高杉看看他，又看看一瞬间离他有十米，刚刚还颤抖着坐在他后面的女生：“和我相邻的也只有你了。”
　　他抽出了木刀，朝着佐藤太一恶劣地笑：“谁叫我最喜欢砍人呢？”

　　两人面对面站立。
　　举起刀的瞬间，两人的表情都变了。
　　就如同战场上无数次浴血奋战的战士，只要拿起刀，眼神里就会反射性地露出鲜血铸就的战意。
　　“我果然没有看错。”高杉注视着太一的眼睛，“你现在，就像是沉浸于战斗喜悦的野兽一样啊。”
　　“被你这么说。我是又害怕又激动呢。”佐藤太一嘴上这么说，眼神却是冷静的，他紧紧地盯着高杉，望着他持刀站立的身姿，脑中如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飞快地计算着对方的破绽。

　　没有。他心里一沉。居然任何可趁的机会。
　　无论是谁，浑身上下都会有几个破绽，高杉不是没有。然而，他身上的破绽却更像是陷阱，每一个都处于让攻击者难受的位置。不禁让人怀疑，到底谁是猎手？谁是猎物？
　　若是在这一刻气势动摇，那么，胜负就已提前决定了。

　　佐藤太一却没有动摇。既然针对着破绽攻击会落入下风，那么，他要做的，就是无视这些破绽，以最迅猛，最让人措手不及的姿态，直接攻击。
　　在像是没有过去的一刹那里，佐藤太一猛然向前，他的身影快的简直看不见，原本双手交握的刀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换到了左手，挥刀，木刀的残影在空中划出一个平行的半圆。
　　“啪。”
　　他的眼睛对上了高杉的眼睛，他手中的刀对上了高杉手中的刀。
　　如果房间里其他人的打斗比作室温下的白水，温和而有礼的话，那么高杉和佐藤的“刀法练习”就如同油锅里的沸水，沸腾，再沸腾，激烈到空气中有了炸裂的感觉。

　　“啊~啊”随着最后一刀的落下，佐藤太一仰面躺在了木质的地板上，“真是的，怎么也打不赢啊。”
　　“高杉啊。”他抬起身子，脸上退去了刚才夸张的懊恼，露出了平静的面容，“你真是个怪物。”
　　不知站在旁边看了多久的蓝染走上前，带着了些许苦恼的笑容：“我只是让你们两两练习而已，不需要打的这么激烈吧。”
　　佐藤对着七零八乱的剑道室，和被挤到角落的同班同学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蓝染转过头，对着高杉微笑：“高杉同学的剑道实力真的很强啊。我听说你出生是七十五区，是谁教你剑道的？”
　　“没有谁。”高杉回望着他，透过透明的镜片，直视着对方棕色的眼睛，“我本来就会。”
　　“是吗？唔。。我记得你来尸魂界的时间很不长。”蓝染的语气很温和，眼睛却流露出不易察觉的锋利光芒，“难道，你想说，你的刀法是前世的记忆？”
　　“不记得了。也许是吧。”
　　蓝染的语气里流露出靠近无比真实的遗憾：“这样啊，真是太可惜了，我原本还想知道高杉你是怎么拥有这么卓越的剑法的呢。不过，这也是不得已的情况，魂魄从现世到尸魂界的时候，要经历时空穿梭，记忆消失的案例每年都会有上百个。不过，像高杉同学这样没有记忆，但是身体仍旧记得持刀的本能的例子，也是很少间的。”
　　“剑道，刀法，对战，对前世的高杉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蓝染猜测着，“你不会前世也是个武士吧？”
　　‘武士？’心弦像是突然被什么拨动了，泛起了阵阵的涟漪。高杉晋助的表情却毫无变化，“你这样认为吗？可惜，我没办法回答你啊。”

　　“好吧。”蓝染好脾气地笑笑，“你们两个就先暂时休息吧。”
　　他指挥着缩在角落里的学生重新出来，进行两两对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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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飞逝，秋去春来。
　　高杉闭眼躺在樱花树下，随风四处飘散的粉色花瓣飘飘洒洒地落到他的脸上，衣服上。
　　清风，落花，少年。
　　明明是流动的景色，却流露出一种静态的美。
　　是一种应该在此永远停止，却无法做到的，带着些许遗憾的美。

　　“高杉！终于找到你了。” 佐藤太一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美景的破坏者，刺啦刺啦踏着草地一路走来，“你啊，怎么老是翘课跑来这里偷懒。”
　　高杉依旧闭着眼睛，他的呼吸悠长，好像他仍沉浸在睡梦中一样。
　　“起来啦！”佐藤弯腰看着高杉的睡脸，对着他的脸颊，伸出了手。。。
　　然后他迎上了高杉睁开的眼睛。
　　“对。。对不起！”佐藤连忙直起身，双手举高做出我很清白的姿势，“真央的课有那么无聊么。你翘课的次数比你去上课的次数多多了，再这么下去真的会被开除的哟。”

　　“无所谓。”高杉直起身子，身上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地散落下来，“原本还以为能在这里的得到不错的乐趣，没想到只有这样的程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