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刃禅 ...
-
时间，总是如同世上最无情也最无悔的车马，一往直前，头也不回地向前驶去。
一个学年似乎才刚刚结束，新的学年却又转眼间开始了。
“怎么了？”朽木白哉走出寝室门，就看到男生的宿舍长很是不安地在他门前转来转去。
“嗯。。那个。。。额。” 看起来是一个中年大叔的宿舍长，却被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年的目光弄的局促不安。即使从不高调地炫耀自己的身份，朽木白哉的骨子里，还是刻满了贵族式的优雅。那种无形的压迫感，有时候比有心的叫嚣更让人觉得拘束。
“你说。”朽木白哉平静地说，“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那。。那个，昨天不知道是哪一个捣蛋鬼用水系的斩魄刀淹了这一层所有南区的房间，别的房间并没有人进来住所以没有关系，但是其中的一个房间是我们准备给今年的给跳级生用的。现在人都快来了，那个房间还不能够住，实在想不出办法了。”
“朽木同学啊。” 宿舍长顶着朽木白哉的目光，压力山大，“你是一个人住的双人间，能不能，只要一晚，明天，明天就。。。”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没关系。”朽木白哉说，“就让他和我一起住好了。以后也没必要搬出去，反正我基本上也不住在这里，”
“啊。啊。”宿舍长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真是。。真是太谢谢你了。朽木同学。”
‘朽木家真不愧是贵族的典范。’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现在所谓的贵族往往是沽名钓誉之徒，果然真正的贵族里的人，应该像这样才对。’”
“少爷。”站在朽木白哉身后，梳着一头银白色头发的管家恭敬地问，“要等那个要住进来的跳级生吗？”
“没必要。”朽木白哉淡淡地说，“反正我也不太回住这间宿舍，见面也没有意义，现何况在已经接近晚饭的时间了，还是不要让父亲和母亲大人等我为好。”
就因为这样，导致几个小时后搬进来的高杉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人住了双人间，以后还产生了相当大的误会，现在先按下不提。
============
六年级的课程，自然是和一年级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鬼道，白打，剑道，瞬步，这四门主课的难度和强度，在这一个年级到达了顶峰。
从五年级升上六年级的学生们，面度突如其来增强的难度，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在一群气喘吁吁的人群当中，有两个气定神闲的人就格外突出。
朽木白哉，高杉晋助。
对着朽木白哉的优秀表现众人是早就见怪不怪，但高杉，即使多数人在去年时早就听说了他的名字，知道一年级有一个很嚣张的学生，但是没见到真人之前，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想当然地觉得，即使是一年级的时候再厉害，一旦连跳几级，也只会变得平平常常而已。就像是在同级生看来无比厉害的鬼道，快速迅猛的剑术，在高年级学生的眼里，也不过是小朋友的家家酒。
“就让我们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教训吧。”六年一班的学生，在知道会有一个连跳四级的家伙来这里的时候，曾这样互相调笑着说。
但是事实告诉他们，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是因为他们和平常人不同。
高杉的实力，在一年级生看来，是如此的胜不可测，在六级生看来，依然如此。
这也是为什么，在跳级考试之后，高杉能够直接进入毕业年级的特升班的原因。
不过，今天的课，对无论是已经带满五年的学生们，还是高杉晋助，都是崭新的。
‘刃禅。’白发苍苍的苍柏老师在黑板上写下这两个字。
他转过身来，双手托住讲台，苍老的面容下，眼神严肃而有力：“刃禅。这门课，就是让你们以禅为寄体，最大限度地和刀的灵魂进行交流。这门课只开在六年级。因为，我们相信，和浅打相处了五年的你们已经和自己的刀有了默契，并且也积累了足够的灵力来创造，唤醒自己的斩魄刀。你们的前五年所做的事情，都是在积累，在蓄力，在一切都将水到渠成的现在，我们老师所做的，就是为你们生起最后的东风，把你们身上‘唤醒刀’的可能，变成现实。”
“报告。”下面有人举手，“有一个跳级生才和自己的浅打相处了一年，是不是就不具备上这门课的资格呢。”
老师摆摆手：“高杉的跳级是我们教师组集体认定的。他和自己浅打的契合度，比你们在坐的很多人都要高。顺便提一句，也比你的契合度要高，野比。”
这个名叫野比的男生微红着脸坐下了。
“刃禅这门课，主要做的，就是冥想。至于具体怎么做最有效。”苍柏老师放下笔，挥了挥手，“跟我来吧。”
=========
原始森林一号，镜音，位于静灵庭西侧，蜿蜒的泾河流淌过森林的中央，将其一分为二。
苍柏老师一马当先地在空中前进着带路，后面的学生不甘落后地纷纷用瞬步追赶着他。
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来到了镜音。
“哟！苍柏老师！” 穿着粉红色的羽织，带着斗笠的京乐春水远远地就望见了这一队人，“又带着学生来修刃禅啊。啊，真好啊，这一群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年轻人们。不禁让我想起了自己从前来这里练习刃禅的日子呢，真是怀念啊。”
“是啊。”苍柏老师感慨地说，“一晃几百年就过去了，你和浮竹两人当我的学生的日子，好像还是昨天一样。噢，你们是过来赏花的吗？”
“是啊。” 站在左侧的浮竹十四郎回答说，他是一个有一头银色长发，略带着病容，笑容却格外温柔的男人，“我和春水听说这里的木槿花开的很艳丽，就想过来看看。不过既然你们要训练，我们就不进去了。”
“没有关系的。” 苍柏老师立刻回答说。他看了一眼跟在他后面，因为两位队长级别的灵压而显现出压抑灵压的学生们，却是略微变得迟疑起来。
“我和十四郎还是改天再来这里吧。”京乐春水一向能够细致地体会他人的情感，“我刚刚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家味道颇佳的酒馆，馋虫再也收不住了，原谅我们告辞了。”
两人运行着瞬步离开，瞬时间就无影无踪。
望着两位队长离开时飞扬在身后的宽大羽织，六年生们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就是队长级别的压迫吗？
仅仅只是存在，仅仅只是说话，就让人有一种高山仰止的压迫感。
好强！真的，好强！
我们，有一天，也能到达那个地步吗？！
望着好似燃起熊熊斗志的学生们，松柏老师点点头，‘不错。正面的榜样总是能够鼓舞人心，这个道理真是千百年不变。”
他趁着这个机会开始了讲解：“唤醒，制造自己的斩魄刀，除了自己的实力，和斩魄刀的契合度以外，剩下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运气。不要觉得不以为然。斩魄刀，是以你的一部分灵魂为依托产生的，这一点无需质疑。然而，没有人知道，是你的哪一部分灵魂，激发了斩魄刀，而融入了你的灵魂的斩魄刀，又会产生怎样的变化？这些未知，都是需要你一点一点碰运气地去寻找。运气不好的人，一辈子都有可能找不到。没有自己的斩魄刀，就不会有被称为死神的资格，这一点你们都明白吧。”
“斩魄刀所知的属性各种各样。”苍柏接着说，“目前所知有炎系，水系，冰雪系，生物系，鬼道系等各种属性，其中，与自然环境，生物相关的就占有百分之六十以上。我们面前的这座森林叫镜音，是整个尸魂界最古老的森林之一。这里保留着最纯净的自然环境，和最丰富的各色物种，如果你的斩魄刀刚好是自然系或是生物系的话，在这座森林里练习与自己的斩魄刀交流的冥想，效果就比平时练习要出众很多。好了，你们各自散开寻找自己合心意的地方，进行冥想吧。”
随着苍柏老师的话音，学生们纷纷涌入了镜音森林。
高杉随意地选了一个地方坐下。
他盘起腿，把刀放在膝上，闭上眼睛。
心神渐渐地变得空旷，什么都没有的精神世界里，出现了一把刀。
一把平淡无奇的，武|士|刀。
‘试着和它说话？’高杉回忆着苍柏老师的讲解内容，‘听起来有点蠢。’
一旦他开始发散思维，原本空旷无垠的精神世界就开始动荡。本来，把一切情绪，一切感官抛弃，对时时承受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激烈情感的高杉来说，就是件艰难的事情。
精神世界开始摇晃，破碎，纷翻的碎片，没入了下空的城市。
城市？
这似乎是一座颇为奇怪的城市，持刀的武士，穿着短衫的孩子，拎着布盒的母亲，和一群张着动物脑袋的人，并肩行驶在街道之上。
一阵微风，似是吹起了一片碎片，让其飘飘洒洒地向前飞去。
像是来到了一个山坡，一人合抱的樱花树枝条微微垂下，随着轻风洒下些许粉红的花瓣。
“你来了啊。” 背着身子，拿着书卷的年轻男人笑着说，“我们都在等你啊。”
男人留着银灰色的长发，穿着淡蓝色的长袍，慢慢地转过身来。
此时风起。
如同无穷无尽的狂风，从无有中脱离而出，席卷天地。
花瓣，沙石，年轻男人的背影，山坡，城市，像是碎裂的镜面，散落成细小的晶粒，折射这扭曲的光线，被连绵不绝的狂风卷入，消失的无影无踪。
“醒醒，高杉，醒醒。你陷入的太深了。”
高杉睁开眼睛，对上了苍柏老师关心的眼神。
“是风系的吗？” 对方问。
高杉望着周围，四周的树木花丛，翻到，折断，一切像是被龙卷风侵袭过一般狼狈不堪。
“也许吧。” 他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刃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