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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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露院用过夕食，曹羲回到自己起卧的翠竹轩，内里一切早已由曹夫人安排妥当。翠竹轩以前本不叫翠竹轩，只因其竹子实在长得好，即使在爱好风雅的文人中也颇有名气，因此后来索性改了叫现在的名字。
翠竹轩在曹家宅院的西北角，四周清幽，院子的外围是苍翠的竹林。很有些年头，就是进门也是先见两侧翠绿喜人的大片竹林，虽无人工巧饰，然其独特的自然之韵足以胜过能工巧匠的精细雕琢。
冬日时分，是看不见翠竹轩满园翠绿的，此时竹子由翠绿变成麻黄，竹叶也在晚秋落尽，平添几分诗人的萧瑟情怀。
曹羲和月祁正在翠竹轩的小书房中。
“你回来后，婚事一事……”月祁道。
“家中几位兄长都已娶妻，连二十二郎也在今年初成亲，再加上如今多事之际，恐怕最迟明年，就必须有个交代。”对于曹羲自己来说，二十二岁尚且独身一人很是自在，他不喜像其他朋友那般早早娶妻纳妾，整日嬉闹于女人之中。
“那就值得考量了，目前刘家和段家都有合适人选，况且曹家与刘家一直互有姻亲，刘氏女不失为合适的人选。”
“曹家和刘家向来盘根错节，由联姻巩固各自关系，目前五大家族中，若论实力，是为曹家与刘家最为突出，因此不可继续增加陛下的忌惮之心。”慢慢踱步至窗边，曹羲望着窗外光秃秃的竹枝，目光也变得愈加幽深，“而我母族，外公的耿直性子，也不适合卷入将来纷争。”
“五大家族中，杰出的嫡脉向来受天子关注，”望着似乎在出神的曹羲，有一个念头突然在心中冒出来，月祁面上不由得一怔，“你可是会做出骇人之举？”
“看来你已猜中我的心思，为今看来或许有一个选最为适合。”
“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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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镇。
束羊和公孙问的日子依旧平静，少了上工的日子，束羊就专心在家想着怎么凑足剩下的钱，公孙问有时忙的也不见人影。只固定的每日晚上两人总还算有些时间能见到，加上二人房间就在隔壁，说来也甚是便宜。
天气愈发的冷，曹羲和月祁走了有一个半月，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就要过年了。虽然看上去无事，可还有很多要做的事儿没完成，起码年货就没置办齐全。
“小问，咱们今天一起上街把过年的东西置办置办吧。”趁着早上刚吃过饭的功夫，束羊连忙问公孙问，“你今天有时间吗？”
眼底有青色的公孙问似是没休息好，“行，趁着最近添置一番，蔬果就等晚些时候再买。”放下筷子，公孙问将碗筷收拾至厨房清洗。
束羊也习惯了公孙问的举动，以前自己做惯的活计如今根本不用自己上手。自从那次连续歇息几天期间都是小问照顾，之后小问也是时不时的动手帮忙整理内外活计，所以最近束羊还真是多了许多清闲时间。
不过多一会儿，公孙问来唤束羊出门，手里还拿着件束羊给他新做不久的棉斗篷，进来给束羊披上。这件棉斗篷是束羊足足攒够一件大斗篷所需的棉花和面料才动手的。她自己的倒无所谓，但小问不同，他时常出门，是经常用的上的，所以先紧着给小问的做出来。
“今天天不是太冷，还有太阳。咱们不用带斗篷吧。”
“早上的寒气也是很重的，稍有不慎就容易得风寒，听话，乖乖穿好。”
“那好吧，钱袋给你拿着。”束羊解下腰间的钱袋递给公孙问。
“你先收好，我这里还有余钱，等不够用了再动你那里的。”
和看门的大叔打过招呼，二人遂出门往街市去了。
年关将至，街市上的人只多不少，尤其是肉铺，杂货铺，还有各个菜摊小贩那儿人满为患。尽是从旁边乡镇赶来的村民，早早赶着牛车或是挑着担子购买年关用的东西。好在天黑之前回到家中。
束羊和公孙问先来到街市最里面的杂货铺，对照着家中所缺将杂七杂八的零碎物件置办齐全。随后往前走走，割了十几斤猪肉，买活鸡鸭几只，活鱼一竹篓。
早在买猪肉之前，公孙问就去租了一头壮硕的骡子，正好用来驮这些东西。
在北方鱼没有南方常见，鲜鱼的价格自然高出不少。二人买的一篓子活鱼，其中有四条大鲢鱼，剩下的都是些半大的鲫鱼和一些其他小鱼。
最后，公孙问牵着骡子在离街市出口不远处的一处热茶店摊子旁等束羊，只差最后的桃符没买。
等束羊回来，二人领着一头满载着年货的骡子慢悠悠的回家去了。
“小问，过了年我就十六了，你也是十六不是。”
“再过几日，你就及笈了，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当做你的及笈礼物送给你。”公孙问含笑看着一边的束羊。
“其实也没什么想要的，刚满十五就要十六了。”小脸皱着，话里好似包含着说不出的惆怅。
公孙问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谁叫你偏偏生在腊月底。”
“哎，要是早些时候便好了。”
“这个可早不了，好了别想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好归置咱们的年货。”
“对，鸡鸭咱们先养着，家里有苞谷可以喂养，猪狗和鱼肉得腌制晒腊肉，咱们的盐买够了嘛？”
“三斤，应当是够了的。”
“嗯，还有些什么……干果太贵了，不过买的不多，红纸家中还有，差不多可以……”一路上在束羊的嘟嘟囔囔并伴随着公孙问一句两句的应声中过去，很快两人就回到家中。
回到家。束羊去烧水，二人喝了几杯热茶暖暖身子就忙动手归置今天的收获。这腌制腊肉，公孙问可不在行，于是束羊首先开始动手腌制猪肉，均匀的涂抹盐粒，时不时的拍打，好让盐分充分的吸收进猪肉里。
公孙问将鸡鸭放在后院一个临时搭建的窝棚里，后提着一篓子鱼在井边杀洗。
一个上午时间很快过去，中午招呼过看门的大叔，束羊和公孙问随意吃些馒头充饥，就继续上午没干完的活计。后来束羊腌制完猪肉要去帮忙洗鱼，被公孙问赶回来，让束羊待在屋子里生一盆炭火在旁看着，等他清理完以后烤火取暖。
于是下午的时光，束羊在屋子里靠着炭盆暖和和地依偎着，公孙问在院子的井边继续清理未完的活鱼。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