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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验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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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厚的声音响起“阿辉,火把给我,你和这位少侠查看”
转眼,却听一声喊叫,憨憨厚厚的的男子跌倒在地,火把滚落一旁,一边后退一边喊道“尸体!有尸体!”。
众人快步走了过去,火把滚落一旁,虽还未熄灭,照到厨房也只剩下少许光线,明明灭灭。
厨房角落的水缸里飘着一具尸体,发丝浮在水面甚是恐怖,薛冰上前将尸体捞起,白发老人走了进来,身后的火把将厨房照的通亮,阿财一个组咧上前抱着尸体跪倒在地上“ 小狗子!”白发老人也是一个踉跄,阎墟一把扶住。
哽咽的声音平复了些的时候,阿财叹了口气“刚才我还庆幸你会不会真的没死”说完两行泪顺着大汉的两颊留了下来。
阎魊站在我身后,大刀往地上一顿“他咋真的死了,要不是他绑架的春儿,那我们回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一人一尸是谁”
花瑾颜看我一眼,“难道当时那个冒充掌柜的怀中白布下的尸体其实是昏迷的春儿?”第一天到达桃花镇就发生刺杀,命案,绑架,对于凶手,似乎一切毫无头绪。
老人在旁边无力的摆摆手“今天先散了吧,天色太晚,明日再从长计议”。当真正看到小狗子的尸体的时候,似乎对老人打击很大。
再耗下去也是徒然,我回身“阎墟,阎魊今夜派人守好客栈,任何人不得靠近尸体,明日验尸”
一直站在旁边的俊朗男子伸手去扶阿财,阿财才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对着尸体,语气坚定“放心,小狗子,掌柜的一定找到真凶替你报仇”说完转身扶着白发老人上了楼。
阎穆住过的那间客房还是原样未曾动过一分,也才短短八天,茶壶桌面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窗边的花瓶里插着三枝已经枯萎的桃花枝,这是阎穆插花的习惯,无论花瓶大小开花多少,只插三枝。
我并未回头,盯着窗外,桃花开的正艳“阎墟,仔细查看,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话音落,花瑾颜站在门口,踏了进来,我抬起左手,没看她“不用,让阎墟查看就好”
有一瞬间我怀疑过春儿的绑架是秋儿所为,毕竟秋儿是我一直怀疑的花瑾颜的陪嫁丫鬟,最主要她来自蝶舞山庄。桃花镇已经封锁,看出春儿对我意义非凡且有作案时机和动机的只有她。只是这么直白的作案手法像在昭告天下凶手就是她。
桃花镇有族规,死后的人一定要放进镇里的祠堂,阎煜只好随同镇里的人去了祠堂验尸。
阎墟查的很仔细,却没查到一点可疑的线索。我转身走到隔壁回了房。
不多时,听到楼梯一阵急促且沉重的踢踏声,停顿了下,走进了阎穆的房间,重重的在桌旁坐了下去,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七弟,阎君呢?”
还没听到阎墟回答“渴死老子了,哎,,这才几天没人住,水里就落满了灰”
阎墟淡淡的声音飘来“阎君在房间”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阎魊的声音“阎君” 。我抿了一口手中的茶“进来”
阎魊一把推开了门“阎君,大夫人没死,她是被劫持到了。。”
“什么?!!”我猛地站了起来。陌离没死?!我,是应该替阎穆高兴还是应该杀了她!阎魊以为我是太高兴,笑呵呵的向我,面具的好处就是看不到对方的眼睛,也就猜不出对方所想“奉阎君之命,属下带人对桃花镇挨家挨户暗中调查的时候,在一家小医庐竟然见到了与大夫人极为相似之人,刚开始竟未认出来,后来,后来,,,只是,,”声音渐渐的弱了下来”
我皱了眉头,紧盯着他“只是什么?”
“只是,大夫人似乎已经疯了,并不认识我们,只待在医庐,哪里也不去,所以,没能带回来,属下无能,望。。。”阎魊后面的话全未听清。
陌离阎穆私奔和怀孕之事,万万不能传出去,陌离已疯,口不择言,唯有,尽快杀了她!
“陌离明明已死,你们怎么知道她会是大夫人,她现在哪儿?”
“回阎君,大夫人现,,哦,她现在镇西朱家医庐”
医庐很大,也只是几间宽敞的草屋,门前朱家医庐的招牌却显阔气,房间围绕着院子建成,院子很宽敞,摆了石桌石凳,种着几棵开的正旺的桃树。
阎魊带人守在门外,我只身走了进去,花香夹杂着药香,闭眼,让人顿时神清气爽,耳边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你是干什么的?来看病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从哪里来的?。。。”
我幽幽的睁开眼睛,打断她的话“你问这么多,我要回答你哪个?”
话音刚落,女子已经很亲昵的抱住了我的胳膊,笑嘻嘻的盯着我的脸,“你为什么带着面具”她的身高高过一般女子,几乎到我的鼻梁,胸口的柔软贴着我的手臂,皮肤吹弹可破,冰肌玉骨,有一种不染红尘的美。
远处有人走了过来,我才回过了神,刚准备抽出胳膊,女子已经先行放开,跑了过去“爷爷,医庐来了一个怪人,没得病却也得了病,受了伤却又没受伤,没毁容却要带面具”
听到最后一句,我差点笑了出来。“喏,就是他”
两人已经走近,女子旁边的老人看了眼我“不知这位公子到我这医庐有何事”声音比容貌苍老许多,头发花白,头发盖住了右边大半脸颊,隐约看到一道可怖的伤疤。
“这医庐近日可收留过一个女人?”
老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戾气浓重,稍有停顿,转头对着旁边的女子说道“敏儿,去喊那个疯女人过来”。果真是陌离?
女子乖巧的点头,蹦蹦跳跳的跑远了,“花儿姐姐,爷爷找你,花儿姐姐。。。”。像是不会走路,所有的事都会用跑,让我想起了春儿。
老人带我在石桌旁坐下,满是戒备,声音沙哑且冰冷“我姓朱,你可以称呼我为朱大夫,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我愣了一愣,“言”。
“阎公子?”我没说话,不置可否。言,陌。言。
女子抱着陌离的左臂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爷爷,带来了”
果真是她,头发梳得依旧整齐,只是面颊消瘦了些,眼神痴痴傻傻,戒备的将怀里的一团布护在身下,这一幕刺的我眼睛有点发酸。
女子适时的挡住了我的视线,笑嘻嘻的盯着我的脸“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我叫朱敏,大家都叫我敏儿”
我垂下眼脸,抬头看了眼朱大夫“她叫陌离,是我的。。家人,今天我要带走她”
朱大夫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随便,只要她肯同阎公子走”
朱敏在一旁低着头嘀嘀咕咕“阎公子?那我喊你言哥哥好不好”说完又习惯性的拉起我的衣袖,我有一晃眼的恍惚,无奈的拨开她的手“朱姑娘,男女有别”
朱敏只是疑惑的盯着我甩开她的手,眨眨眼,又攀上我的衣袖“言哥哥,你刚来就要走啊,陪我玩一会儿吧,爷爷不让我出门,医庐又很少有人来”说着拽起我的衣袖向桃树下走去,我才看到两棵花枝簇拥到一起的桃树上佛着一个秋千“就一会儿”
朱大夫皱着眉头,出口的话却带着宠溺和无奈“敏儿,阎公子有事在身,不要无礼!”
朱敏已经坐在了秋千上,委屈的盯着脚面“秋千都佛了两年了,都没人陪我玩”。老人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身进了屋。
陌离依旧抱着那团布,站在原地发呆,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谣,我走了过去,陌离远远的就开始后退,惊恐的看着我,我不再掩饰身上的杀气,阎魊带着部下就在门外,我怎么保证背叛我的疯女人陌离可以守口如瓶。我步步紧逼,“陌离,你不记得我了吗?过来!”
陌离一个劲儿的摇头,语无伦次“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的宝宝!不要杀我的宝宝!。。”。我狠下心,一把揪住陌离的衣袖,拉到面前。
朱敏却在这时刚好跑了过来,跳到我的面前,抱着陌离轻拍着她的背,“花儿姐姐,不怕不怕,没有人要杀你和宝宝,言哥哥是你的家人是来带你回家的”。陌离对朱敏很信赖,情绪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朱敏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陌离,笑嘻嘻的跑向身后的秋千,自顾自的坐上去“言哥哥,快过来,帮我推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朱敏的要求总是让人不忍拒绝。
我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朱敏笑的很开心,对着陌离大喊“花儿姐姐,我会飞喽,哈哈”,树上有花瓣簌簌的落下来,白色衣裙拂过地面的那些粉色花瓣,留下淡淡的香。
想到这一幕就会觉得很荒唐,我堂堂杀人如麻的阎君竟然在为一个一面之缘的女子推秋千。秋千还没停,朱敏就笑嘻嘻的跳了下来,怕她摔倒惹我一身冷汗,朱敏却陶醉的手掌合十,精致鼻头挂着细密的汗珠,眼睛亮亮的看着我“言哥哥,你真是大好人,只有你愿意陪我玩”。说的我莫名其妙。
不等我反应,她已经推着陌离坐上了秋千,“花儿姐姐不要怕,很好玩的,宝宝我来抱,来嘛”说着接过陌离手中的“宝宝”跑到我身边“言哥哥,爷爷说让花儿姐姐开心病就能好,我想让花儿姐姐也来玩”。看我无动于衷,又递过双手“那言哥哥来抱宝宝?”
陌离坐在秋千上,晃着小腿,好奇的左看右看,我轻轻一推,秋千向前荡去,掠过一阵细微的风,陌离的嘴角浅浅的弯起了笑容,朱敏在一旁跳来跳去,比自己玩还开心,“花儿姐姐,好玩吗?言哥哥,再推高一点”
陌离也学着朱敏转头看着我喊“言哥哥,再推高一点”。言。哥。哥。。我的手脚僵硬,脑袋开始不受控制的晕眩。朱敏迅速跑了过来“言哥哥,你怎么了”。我踉跄着走到石桌旁坐了下来。
秋千渐渐的停了,陌离怯懦的站在一旁,快速的抢过朱敏怀中的宝宝,躲的更远了点,像是抱着宝宝就更安心了一般,朱敏诧异的看过去“花儿姐姐,你站那么远干嘛,快过来,你帮我照顾言哥哥,我去喊爷爷”
我一把抓住朱敏的手“不用。” 脑袋乱成一团,无数破碎的片段,疼的更加厉害。
不等朱敏反应,起身抓住陌离的手腕穿过石路向外走去,阎魊惊诧的目光掠过我的身后,继而低下了头“阎君,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