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番外《无心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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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一条龙
“你的东西全都搬在楼下储藏室。衣服等其他必备的东西在楼上。”张渊敲了敲车窗，青年睡眼朦胧的醒来。
“啊…这就完了？”邱雀刚醒，有些茫然。
“嗯。储藏室钥匙给你。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放在楼上的。还有你想在车里呆多久都行，钥匙在车上，记得帮我把车停车库里去，号码是D01，红色门。”张渊交代完就要上楼去了。
邱雀听了默默撇嘴，昨天还把虾言欢呢，今天就又客气疏离了，男人的心真是千变万化。
他把车停进了车库，又去储藏室转了一圈。
张渊把他的衣服都拿到楼上去了，还包括夏季的，两大包呢，剩下的也没什么必需品了，最后就拿了个狐狸抱枕走了。
邱雀上了楼，张渊家住204，楼层低，没两步就到了。
他心想自己这几天过的太玄幻，没想到最后还是住进了张渊家，住在自己喜欢的人家诶，听起来好像是需要激动激动的事，只可惜现实却是因为一个“他老板男朋友的朋友”的人情身份。
而张渊坐在沙发上用电脑。
真是一到家就开暖气脱衣服，袖子挽着，穿的薄薄的，又是露锁骨又是露胳膊，坐那儿活脱脱一牛郎，还是被富婆们包养的最欢业绩最高的那种。
邱雀搬了个小椅子坐在张渊面前，拍了拍他的膝盖。
张渊脑袋从电脑屏幕上拔了出来，看着邱雀：“做什么？”
“咳。”邱雀清了清嗓子：“我觉得我们从此成了室友，需要好好交流感情。虽然我们俩认识快四年，但对对方习惯都不了解，嗯，所以，来问问你，就这样。”
张渊闻言，将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在了旁边。
“那好。”他开口说道：“首先我们都是有工作的人，所以晚上不能打扰各自休息。”
“呃…哪种算打扰？”
“比如，大晚上放音乐。”张渊补充了一句：“重金属绝对不允许出现在家里。”
“农业重金属可以吗？”邱雀弱弱地问道。
“那是什么？”张渊皱眉。
“我唱给你听，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要要，切克闹。这种，朗朗上口很好听的。”
张渊半天说不出话来，为什么这人明明是流行歌手的助理品味却那样独特？”
“不行。”
“哦…”
“我在家的时候饭你煮，菜我解决。我不在家，冰箱上贴的都是外卖电话，你可以自己可以订外卖。”
“哦…好的。”邱雀听着怪不好意思的：“那卫生我来弄吧。”
张渊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随便你。还有，袜子别丢洗衣机。”
“内裤也自己手洗。”
“哦…”邱雀挠挠脑袋。
“其他就没什么了。”张渊又拿回自己的电脑继续工作：“邱先生有什么习惯和要求吗？”
“当然有。”邱雀似笑非笑地威胁道：“第一，你要么称呼我邱雀，要么称呼我邱大爷。再搞什么邱先生我就阉了你。”
“………”
“第二，为了照顾单身狗的心理健康。希望你不要带小情人来亲亲我我，缠缠绵绵。”邱雀突然又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小麻雀”，立刻补上了一句：“鸟也不行。”
张渊打字的手停了下来，眼尾轻轻一挑：“这是我家。”
邱雀当然知道这是谁家，谁才是主人，可让他看着张渊和别的男人女人接吻，他是真会疯掉的。
好吧好吧，他承认，什么“追不到就放弃”，“世界好看男人千千万，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什么“我不喜欢他啦”，都是狗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出国之后身边都是身材爆好的帅哥，那闪亮亮的金色胸毛，可他脑子里却只有别的国度另一个时差的狡猾狐狸。
想着想着就有点委屈，昨天气氛还好好的呢，今天又倒退回了以前的“邱先生”，这人是精神分裂吗，怎么能不断地变换面孔。
邱雀忍不住说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生气嘛，我现在告诉你。”
“我问你为什么帮我这么多，你说是因为小哥。”邱雀有点委屈：“居然不是因为…我…我的人格魅力。”
他要是直接说不是因为他，张渊会怎么看？会不会觉得好笑而出口嘲弄？
“就因为这个？”张渊讶然。
“什么叫就这个…这关乎于……自尊好不好。”
邱雀索性就说开了：“你呢，你又为什么生气？”
张渊就这么看着邱雀，半晌才说道：“你不用付房租。”
“…………”
他说完就起身要进房间了，邱雀连忙喊住他。
“张渊我再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帮我那么多？”
“因为你的人格魅力。”张渊沉默了一下，回头说道。
于是不了了之也无疾而终。
张渊依旧忙碌。
邱雀因为处在卫加的特殊时期，他这个助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家里等待消息。
直到，张渊顶着一头蛋液回来。
“……你是……路遇了装鸡蛋的大货车吗？”邱雀抖着嗓子，看着蛋黄顺着张渊的下颚滴在了纯黑的西服上。
“带卫先生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点意外。”张渊轻描淡写地推了推眼镜，只可惜手指也黏糊糊的，导致镜片更是一塌糊涂。
邱雀才想起今天是卫加出面的新闻发布会，薛君也去了。不过卫加没让邱雀他过去，说是可能出现的意外太多了。
想想也是，卫加的Anti粉也不少，尤其是公开出柜后，各种各样的恶意接踵而至，仿佛卫加死了他们才甘心。
“所以有傻逼拿鸡蛋砸小哥，给你挡着了？”
张渊一副你猜的很对的表情。
“我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拿鸡蛋砸人？怎么不丢手榴弹啊？”邱雀抓狂的摇着张渊的肩膀：“不是说薛老板也去了吗？他的保镖呢保镖呢他的保镖都是吃屎的吗？”
张渊被摇得脸色通红：“我就是老板的保镖。”
邱雀嗝屁了。
“老板和刘先生在里面，卫先生先出来了。”张渊看着邱雀担忧的深色，补充了一句：“他没事。”
“我当然知道小哥没事。”废话，不有你挡着吗！
张渊点头，然后头发上的蛋液“吧嗒”一声砸在地板上。
邱雀一把抓住张渊的手臂，把他往盥洗室里拉，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人被鸡蛋砸成这怂样还泰然自若地站在门口和他扯淡，好像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
“你干什么？”张渊被邱雀压着弯腰在花洒下，有些发懵。
“闭嘴，洗头。”邱雀把张渊刚抬起来的头又按了下去。
他把花洒落调到热水处，把张渊的领子往里面折，然后开水冲。
“嘶……很烫啊……”张渊声音都变调了。
邱雀有些尴尬，连忙用手试了试温度，又把水给开小了，小心翼翼地往张渊头上冲了些：“现在呢？”
张渊睁不开眼睛，他摸索着扯了块挂在墙壁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待擦干净之后，才看清楚自己拿错了毛巾，青色的毛巾上印着各色的花朵，这是邱雀的。
“我自己会洗头。”张渊面不改色地将毛巾挂了回去。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会。”
之后两人就沉寂了。
邱雀当然知道张渊可以自己洗头，又没有断手断胳膊，而且洗头这件事看起来多暧昧呀，他们关系还没亲密到这地步。
可是他就是想给张渊洗，看见这人面无表情地顶着头蛋液回家就止不住地发怵，黏糊糊的液体弄得张好看的脸一塌糊涂。
以前和卫加的聊天中也能知道一些关于张渊的事，知道他做很多事都是挡在前面，可他却好像毫不在意自己。
今天是鸡蛋，那明天是手榴弹呢？
为什么他就不能多在意在意他自己呢？
张渊轻微的叹了口气，把头又低下去了：“那个水温可以。”
邱雀知道这是张渊由着他了，也不再多说，将张渊脑袋上的蛋液和一些破碎的蛋壳都冲掉了，然后随手拿了瓶洗发露，挤了些在手心里，慢慢揉搓出泡沫。
“这不是我的……吧？”
张渊闻着味道不对，问道。
“喔我的。”邱雀将洗发露往张渊头上抹，哼哼道：“老板你还嫌弃喔，不好意思本店不退不换。”
张渊也不过多评价这家“黑店”，只是轻声道：“我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进门时多了双鞋子，不习惯盥洗室多了条毛巾，不习惯沙发上多了个抱枕，不习惯那人别扭的关心，不习惯有那人帮他洗头，不习惯用着属于那人头发的香味。
可是明明有这么多这么多的不习惯，却又有些莫名的渴望，甚至是莫名的心悸，而后全部的夹杂交缠在一起，将他的心脏搅得乱七八糟。
邱雀还在在认真地帮他揉搓头发，手指细致地按摩头皮，触感有点发麻，也有点带着湿润的暖意。
“闭眼睛。我冲水了。”邱雀提醒道。
“嗯。”
水是温度适宜的，夹杂着泡沫顺着发尾流了下来。
泡沫冲干净后，邱雀拿了条毛巾将张渊的头发略微擦干了。
“毛巾是你的。”张渊瞧着那青色实在是闪眼睛，原来又错拿了毛巾。
“随手拿的，习惯了……”邱雀怕是张渊嫌弃般的补充了一句：“不退不换。”
随后他又嘀嘀咕咕的：“毛巾是我的，洗发露是我的，你也干脆是我的得了。”
张渊有些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邱雀把毛巾丢给了张渊：“吹风机放哪儿了？”
“卧室。”
他擦干了手去张渊房间拿吹风机，那玩意儿就放在飘窗上，一眼就看得到。
他把吹风机拿出来了，看见张渊站在沙发边上，用他的青色毛巾擦头发，西服外套丢在地上，身上的针织毛衣衬衫都有些水渍。
尤其是白衬衫遇水变透明，那姿势显得腰又瘦，怎么看都有点诱惑的味道。
“老板，一条龙服务喔。”邱雀看着张渊伸手来接吹风机，把嗓子一掐，还眨巴眨巴眼睛：“冰火两重天，要伐？”
张渊脸色复杂。
“要不这样吧，你看我今天手艺怎么样，手艺好了晚上给我做菜呗。外卖没你的好吃。”
“那你想吃什么。”
“蔬菜…吧…冬天吃蔬菜好。”
他说这些只是希望张渊别把他给他洗头想的太复杂，虽然自己的确是怀着私心。但又不想张渊在厨房又忙着，于是就说了蔬菜。可他刚说完就后悔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嚣张？指使主人指使的这么顺溜，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想。
“好吧。”
“我连我哥的头发都没吹过你还嫌弃？”邱雀把插头插上，按下吹风机开关，一副大哥大的霸道模样：“过来，坐着。”
张渊坐在椅子上，脊背快贴上了青年的腹部，吹风机里的暖风吹的他有些心猿意马，他总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好，和他原来的想法背道而驰，可是却不舍阻止，不想出声破坏。
可这样的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番外《无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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