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匆匆谁的过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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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夜浮躁且喧闹，像一个大大的拥抱，对于夜幕下的人们，隐秘且包容，包容着每一个人心底的秘密和情绪。
陈芊坐在餐桌的角落里，灯光很暗，昏黄色的灯光让她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
这顿饭她吃的索然无味，下午被呛了几口水，胃里还有点恶心，加上刚才看见李言欢之后遗留下来的情绪。她长久的陷入沉默，她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始终做不到。
大概是运动量大的原因，其他几人吃的都挺多，陈芊饭量本来就不大，所以伊雪和娟子也没在意。顾江沅挨着陈芊，他给她夹了很多菜，她基本上没怎么动，礼貌上不应该如此，可实在吃不下。谎称自己胃不舒服，顾江沅表示理解。
最后结账的还是顾江沅，他还是那句话，不习惯让女人结账。
送陈芊回家的任务依旧落在了顾江沅身上，他们俩也顺路，顾江沅的公司离陈芊家开车不到二十分钟，他接了电话，需要回公司拿点东西，送陈芊的理由很充分。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都没怎么说话，陈芊头倚着车窗，看后退的风景，疾速前行。
顾江沅没开音箱，车里很静，只有过往车辆的簌簌声、喇叭声。很快便到了陈芊楼下，陈芊和顾江沅开门走下车。
“我到了，你回去吧，谢谢你。”
顾江沅笑着说:“你又说谢谢，陈老师”
陈芊也笑了：“你公司还有事吧，我不请你上去了。”
“其实我不太着急，呵呵。”
“下次吧，太晚了，按约定下次我请你看电影，真的谢谢你，今天又救了我一命呢。”
“嗯，我这个雷锋的级别又上升了。”
“再见，雷锋同志，回去注意安全。”
“再见，辛勤的园丁，电话联系。”
陈芊缓步上楼，脸上的神情又转为木然，刚才和顾江沅说话，出于礼貌没带多少自己的悲伤情绪在里面，她向来是个冷静自制的人。总是能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这是一种成熟的表现，以前和言欢在一起，情绪忽起忽落。伊雪说那是爱情综合症，无药可医，只能切除。现在她就做到了，冷静自制，不在不相干的人面前喜怒于色。
顾江沅看陈芊上楼，看她屋里的灯亮起，然后转身上车离开。
他和陈芊骨子里是一样的人，冷静且自制。可是遇上了陈芊，他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冲动，变得不像自己，明明跟这个女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明明能感觉出这个女人的心思全然不在自己身上，可还是执著地坚持着。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劫，大千世界，人与人之间，有的人和有的人耳鬓厮磨，相守一生；有的人和有的人最终成了彼此的过客。
他深知自己不想成为陈芊的过客，他喜欢她的心如此的强烈，像这夏的夜，躁动着，喧闹着，却又期待着，不断的升温，再升温。
李言欢在今天球场上的表现一点也不好，基本上没进几个球，他被意外的相遇影响了，那抹有些消瘦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开车回去的路上，手机一直在响，是林叶，已经打了第8次了，他无奈不得不接起。
“言欢，你在哪，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刚才在和朋友打球没听见电话响。”
“你最近为什么都不和我见面，我很想你。”
“我最近比较忙，有几个研究项目在最关键的阶段，走不开。”
“知道了，言欢，你不是在躲着我吧？”
“没有，你别多想。”
“那就好，你在开车吧，安心开吧，注意安全。”
“嗯，再见。”
林叶靠在沙发上，腿搭在茶几上，手里还握着电话，没等她说再见，李言欢已经挂了电话。李言欢已经很多天没和自己见面了，她心里很难过，但是表面上却并不逼迫他。她在等，等有一天，她可以留在李言欢的心底，她有足够的胜算能赢，能让李言欢最后心里只有她，只有她林叶，再没有别人。
周日陈芊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去给司徒墨补课，是阿辉来接的她，司徒霖最近挺忙，陈芊一周没看见他了。大多时候陈芊不愿意和他碰面，她看到司徒霖的纹身就觉得，那背后肯定有个伤感的故事，她现在变得很敏感，她觉得司徒霖看自己的眼神有时太过专注，让她不适应。
难道是像司徒霖说的，自己和戈墨都以一双爱笑的眼睛？她不想深究，不见面就不会有这个困扰。
司徒墨昨天在游乐场玩的有点累，今天上钢琴课都没什么精神，虽然司徒霖说他对钢琴很感兴趣，遗传了戈墨，可是毕竟只是小孩子，天性都是爱玩的。
陈芊见他没什么精神，就自己带着他一起弹，两个人坐在一张长椅上，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和一双稚嫩的小胖手，两双手一起弹着曲子，越弹越欢快。
司徒霖回来的时候正看到这温馨的一幕，陈芊侧过脸眼角带着笑，他有一瞬间的怔忪，好像戈墨坐在那里和司徒墨等着他回家。
陈芊看见他回来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有点淡，拍拍司徒墨的手，示意他停下来。
“没关系，你们继续。”
“爸爸你回来了？”
“我回来拿点东西，你们继续。”
“我们也弹得差不多了，墨墨也该累了，我先回去了。”
“你吃过午饭再回去吧，陈老师。”
“不用麻烦了。”
“陈妈妈你吃过饭再走吧，我还有礼物要送你的。”
陈芊下午两点有约，时间来得急，而且司徒霖一会就走，就答应留下吃饭。
她跟司徒墨去院子里玩，院子里有个小小的秋千，她推着司徒墨，一上一下，墨墨的笑声响彻整个小别墅。
吃饭的时候保姆来喊陈芊和司徒墨，他们走进去的时候看见司徒霖已经坐在桌子边上了，换上了居家的衣服。
“陈老师，洗手过来吃饭。”
“司徒先生，您不是有事出去了么？”
“我临时让阿辉去办了，我下午没事陪陪墨墨。”
“太好了，爸爸你可以陪我玩了。”
“你要先睡个午觉才可以。”
“好吧。”司徒墨有些失望的的应着。
陈芊笑着说：“小孩子都是不喜欢睡午觉的。”
三个人坐下来吃饭，陈芊发现桌子上的四菜一汤，都是她爱吃的菜，早晨也没怎么好好吃饭，还真饿了。
陈芊给司徒墨上课是免费的，司徒霖过意不去，经常让保姆留陈芊吃饭，不过他自己鲜少在家。
一顿饭吃的很慢，墨墨有点挑食，司徒霖耐心的劝导他多吃蔬菜，他崛起小嘴说没有我爱吃的。
这顿饭下来只有陈芊吃的最尽兴，那父子俩，一个劝另一个，最后都没怎么吃。
临别前司徒霖给了陈芊几张票，陈芊看了是最近比较火的一个乐队组合。司徒霖说以前在他的酒吧驻唱，现在火了，但也没忘记司徒霖以前的照拂，所以回来办个小型演唱会，票都是送给以前的老顾客。
司徒霖觉得陈芊这个年纪的姑娘肯定喜欢追个星什么的，所以就给了她几张，当作陈芊为给墨墨免费补课的补偿。
陈芊没有拒绝，一是如果不接受，司徒霖心里会过意不去，二是她可以把票给伊雪或者娟子，她俩肯定高兴。
陈芊今天没让司徒霖送，她说要去逛逛街，自己走就行。司徒霖让保姆送陈芊到门口。
“陈老师，今天的菜合您胃口么？”
“挺好的，辛苦您了，张阿姨。”
“您客气了陈老师，您是先生的贵客，您高兴了，先生就高兴，我们这些干活的人也会跟着沾光。”
陈芊笑笑，她已经习惯司徒霖身边的人这么说话了，对司徒霖都特别恭敬。
“先生特别吩咐，要记下陈老师喜欢吃的菜，以后您来做给您吃。“
她现在不吃惊为什么满桌都是自己喜欢的菜了，其实她觉得自己受之有愧，虽然答应给墨墨补课，但是其实也没给孩子教太多东西。
司徒霖说不让她有顾忌，只要墨墨学的开心就好。可她明明记得司徒霖开始的期望是很高的，可能现在对自己这个老师水平不抱有希望了吧。不过他对自己这种越来越在意的态度，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不去想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是恶意就行了。
陈芊和伊雪、娟子约的时间是两点，现在已经有点迟到了。好在她到的时候，那俩人也刚到。
陈芊要给妈妈买件生日礼物，下个月就是她妈妈的生日了。娟子想买点衣服，伊雪没什么可买的，陪她俩干逛。她说这是大无畏精神，这么热的天能把她约出来的只有这俩死党，她说咱三不做拉拉真是白瞎了我对你们俩这份感情。
三人说说闹闹一直在“景贻商场”里转悠，陈芊最后买了手包准备作为礼物，娟子买了两条裙子，伊雪这个没计划的买的最多，衣服，化妆品，包包。陈芊在两人的建议也买了条裙子。
最重要的三人买了内衣，伊雪说，女人，是活给自己看的，所以一定要精致。
外面太热，已经有点酷夏的感觉了，一下子走出来让人有一种周身都放在火上烤难受感，阳光有些晃眼，陈芊觉得一阵眩晕，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那一年，那一天。
高考结束，大学开学前的这两个月，各种同学聚会，各种吃吃喝喝，各种感慨，各种挥泪送离别。
高三三班聚完会出来，陈芊和几个女生一起结伴准备回家，李言欢还想跟陈芊待会，可是也不能明晃晃的说。
那一天也像这样的热，骄阳似火，李言欢一直跟着陈芊还有另外几个女同学，只说顺路同行。几个女孩子笑着也不说什么，她们当时已经知道了两人的关系，就想整整李言欢。
几个人咬了一会耳朵，继续往前走，李言欢在后面跟着，一会就不见了，待会提着一袋子饮料过来，“孝敬”各位小主，那意思不能再明显了，各位姑奶奶放过他吧，把陈芊留给自己。
几个人装作没看出来他的意思，拉着陈芊继续逛，逛着逛着就走进了内衣店。李言欢也没注意也就跟了进去，几个女同学在一处，他刚一进去，就有店员过来笑着问他要买什么？他仔细一看是内衣店，脸红的跟番茄似的忙说走错了，跑了出去。
过了很长时间，陈芊和那几个女生一直在里面逛，她什么也没买，心思全然不在店里，光想着李言欢应该已经回去了吧，这么热的天，他应该不会等在外面。碍于面子，怕别人起哄又不敢出去看。
终于等几个女生试来试去买完了，开开心心一起往外走，陈芊迫不及待的走在了第一个，在店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冷气太足，外面的热度让人难以接受。她一眼就看见李言欢站在店旁边，只有一小块阴凉在头顶，脸被晒得非常红。
她看见他，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再也顾忌不了别人的眼光，跑过去，骂他，真是个傻子，不知道找个凉快的地方等么。他笑说怕看不见她出来。
眼泪再也崩不住，顺着脸颊决堤般流了出来。
那一天阳光也是这么刺眼，温度也是这么灼人，可是陈芊的泪水就像一股清泉，一下就流到了李言欢的心底，再也不觉得热。
匆匆的岁月，多情的你我，经年以后，你在和谁耳鬓厮磨，而我是不是注定只能是你的过客。
三个人出来后又去喝了点冷饮，陈芊把司徒霖送的票拿出来给她们俩，一共五张，时间是周二晚上8点。娟子说自己有事去不了，还剩三张，伊雪建议给顾江沅他们，正好感谢人家那天请吃的大餐。
陈芊没有反对，就把票都给了伊雪，让她拿着，等那天大家一起去就行了。
晚上陈芊给顾江沅发微信，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给他发微信，想想自己以前从来都是主动的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被动了。可能骨子里就是这样的，只不过以前的那个人是李言欢。
“在么，没睡吧？”
顾江沅正在赶一份计划书，虽然是公司的最高管理者，不过自己创业的公司，人人都要干活，他回的很快。
“还没，这么早不可能睡啊，什么事，陈老师？”
顾江沅知道陈芊没事是不会主动跟自己联系的，一次都没有过。
“哦，没什么事，就是朋友送了几张最近比较火的那个乐队的票，周二晚上在酒吧，不知道你们三个感不感兴趣，感兴趣的话，一起去。”
“虽然我已奔三，但是还是应该跟上年轻人的步伐，是不是陈老师，不然该和你有代沟了。”
“怎么会，我也26了，不也奔三了么？”
“这么说，咱俩的年龄不是问题了，陈老师。”
陈芊半天没回复，心想这个人，一会很儒雅，一会很贫嘴，自己真是无从招架。
“陈老师，你睡了？”
“还没，刚才在忙别的。”
“哦，我已经跟他们俩说完了，他们俩都有时间。”
“好的，那咱们就周二晚上八点见了，地点我发给你。”
“ok。”
陈芊洗漱完上床睡觉，她没再给顾江沅回复，因为她怕回复之后再有不能答复的问题，所以就让对话停止在顾江沅的这个“ok”上吧。
她躺在床上睡不着，从客厅的书架上抱过来一个盒子，盒子的面上印着一个大大的商标。这个盒子是李言欢那年假期打工赚钱给她买的那条裙子的包装盒，他说女孩子夏天要穿裙子，不过我的芊芊穿就穿最好看的。
他没和家里要钱，谎称出去玩，其实是去找了个培训机构给小孩补课，没课的时候去超市当促销员促销饮料。一个夏天下来，被晒得黑了不少，笑起来的时候显得牙更白了。
陈芊最终穿上了李言欢给她买的裙子，成为他最漂亮的公主，李言欢的笑容更耀眼了，他觉得他的芊芊漂亮了，一切都值得。
陈芊把衣服盒子留了下来，她说那里面要装满她和李言欢之间最珍贵的东西。
打开盒子，都是一些照片，车票，俩人写的信。
她拿起一张泛黄的大头贴，那是他们俩那天离开内衣店以后去拍的，李言欢的脸拍照时红的还跟被煮熟的虾是的。陈芊的眼还有些红，是哭过之后的痕迹。不过两人脸上的笑容都很灿烂，咧着嘴，露着两口小白牙。像是吃了蜜一样，甜的没有任何忧伤。
陈芊整理着盒子里的东西，看见那张飞机票，那是她最后一次去看李言欢买的机票。那会李言欢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回到陈芊所在的这个城市，陈芊希望他回来工作，两人可以在一起，李言欢也想回来但是李言欢的父母希望他留在那里，大城市，发展机会比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机会要多，李言欢很为难。
他一方面想回来，一方面也想听从父母的建议在外面闯荡两年。陈芊的工作已经固定了，如果要跟他去那个城市再找工作肯定会很困难。俩人因为这些事一直没有统一的意见，闹的很不开心。李言欢忙毕业论文，陈芊父亲那会正病了，俩人之间就有了隔阂，都没怎么联系对方。
后来陈芊父亲病好了，李言欢那边也在努力劝说父母，希望同意他回来，他觉得只要有能力在哪发展都一样。
于是两人关系渐渐有所缓和，有一天陈芊给李言欢打电话，是一个女人声音。说她是李言欢的同学，两人一起商量毕业看论文的事。陈芊也没在意，谁还没有过异性同学，李言欢也没解释。
赶上清明假，只有三天时间，俩人没有约定见面，毕竟只有三个月就毕业了，李言欢马上就回来了。但陈芊想给李言欢一个惊喜，在他毕业之前把自己作为“大礼”送出去。
于是偷偷买了票，飞了过去。
世事总是难预料的，谁也不能肯定的答出，下一秒钟，你会遇见谁，看见什么，是不是就此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陈芊到达李言欢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没有告诉他来，想给他个惊喜，所以没让他接。
四月的天，早晚还是有些凉的，她来的匆忙，白天上的飞机，忘记了带厚衣服。
下了飞机觉得很冷。可心是热的，灼热的，为自己而来的目的，脸红心跳一路。
李言欢没住研究生宿舍，而是和同学在学校外面一起合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单元房。陈芊以前来过很多次，熟门熟路的上了楼。5楼，她一步一步往上迈着，步子轻快的像是在跑，一心奔着5楼而去。
她有钥匙，是以前来的时候李言欢给她配的，她翻了半天才找到，以为是自己忘带了，想放弃找钥匙敲门，但终还是翻了出来。
她不确定李言欢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如果不在就耐心的等他回来，然后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想着想着就笑了，脸又红了。
开了门，客厅里很干净，虽然是两个男人住，但是李言欢是个爱干净的人，她换好鞋，慢慢的走了进去，仿佛听到了女人的呢喃声，让人听了有点浮想联翩，难道是他们俩在看什么“不该”看的，还是一起租房的那个小伙有女朋友了？想着自己来的目的，结合着声音，她的脸又红了。
她轻手轻脚的走向李言欢的那个房间，惟恐打扰别人，可又觉得声音的来源方向有点怪，她轻轻的打开门，想给李言欢一个惊喜。
她没有给别人惊喜，她得到了惊吓，床上赤裸的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她起初以为自己走错了，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错。她这个时候还能保持冷静也许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只有跟李言欢在一起，才会变的不冷静。
她没有不冷静的理由，她对声音的来源有一万种假设，可是一万种假设里面却没有这一种。
她看着床上的两个人，她知道那个女上男下的姿势意味着什么，她看不到女人的脸，她看到男人躺在床上闭着眼，好像睡着了，又好像醒着。
她知道那是谁，多么暗的灯光下她也能认出那是谁，那是自己想把自己当作礼物送出去的接收者，他躺在床上，身上有另外一个女人。
那女人回过头，眼神轻蔑的看着陈芊，像是成功者看着失败者，好像她不是第三者，陈芊才是。
她再也不能冷静了，像所有遇见这种场面的人一样，她像发了疯，又像被谁夺去了意志，她有一瞬间想杀人。内心在慢慢的被撕扯着，最后她只是轻轻关上了门，像是一个走错房间的人，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迷茫又无助。
陈芊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满脑子都是听到那种声音，看见的那种画面。
第二天李言欢发来了信息“芊芊，你在哪？我听说你来过了，我对不起你，做了伤害你的事，我罪该万死。我喝了酒，她送我回来，我们犯了错，不求你原谅，但求你别伤害自己，好么。”
陈芊没有接他的电话，也没有回他的信息。
李言欢第二天醒来，看到身边的林叶，回忆着昨晚的一切，他觉得世界都颠倒了。他听见林叶轻轻的说：“陈芊昨晚来过了，他觉得世界坍塌了。”
他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个有陈芊的地方。可是再也没有耳鬓厮磨的理由，匆匆间，他和她成了彼此的过客。
陈芊把盒子整理好，放到一个袋子里，塞到了床底，有些记忆就尘封了吧；有些人，注定只能是彼此的过客。无论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过多么不可磨灭的记忆，注定只能是过客。
夏的夜浮躁且喧噪着，要有足够的勇气，才能熬过这一个又一个黑暗的夏夜。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匆匆谁的过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