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末日，绚烂似你》石头本儿

57、人类唯一

　　袭悦其实没觉得日子过得无聊，但她站在门口笑颜如花地对J挥手的时候，他盯着她看了一秒钟，道：“今天我们一起去吧”。

　　袭悦一想，能看自己男人办公的地方，多帅，于是火速地穿了外套就跟他走了。

　　J的办公楼就在关轱辘爷的军需大厦后面，3层高的小楼，十分其貌不扬，但周围却十分干净且肃静。

　　J闲散惯了，即使在权力层已经公开身份的情况下，仍然穿着以前利落随意的装束，举手投足帅气又迫人。

　　鸦城跟羽城的办公氛围也是截然不同的，J开着车带她穿过必要的三道防线后，整个办公楼一圈就再不见刚才警卫处严肃划一的氛围，零星走过的人都十分随意。

　　在羽城是军权合一，所有的当权者全部是戎装军人身份，而鸦城完全不这样。且不说J自己就不是军人，就是他以下的人，出身混杂，三教九流，都不兴那些个制度纪律。

　　J没牵袭悦，袭悦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但来往的人对J打招呼都十分随意，有的是招招手，有的甚至搭上肩膀扯几句浑话，虽然大家忌讳J，谁也不敢正眼打量她，但也足以让袭悦感到诧异了，J...明显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啊！

　　她跟在J身边：“你这儿风气倒是挺开放的”。

　　J看了她一眼：“不必在意细节”。

　　袭悦趁他没看见努努嘴，装！

　　J的办公室在3楼，袭悦跟着他一路向上，这一路上路过的所有办公室，虽然称不上多嘈杂混乱，但也没什么纪律。

　　她瞄到一间办公室，半敞开的环境，5个人围在办公桌一圈讨论新型远程武器，那五个大汉，每个人手上都叼着一根烟，不时地用衔着烟的手指指点点，唾沫横飞，袭悦抽着脸看了一眼那张可怜的武器模型图，上面星星点点的，口水烟灰，这帮人也不怕一激动把图纸给点着了。

　　袭悦拍了拍J的胳膊，用拇指指指那帮人，“你不管管啊，我看那张图纸能不能顺利进工厂都是回事儿！”

　　J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我才没那个闲心管他们，要是那张图纸出事儿，前面那幢军需楼的地下七层，就是他们下半辈子的家”。

　　说罢转身就走。

　　袭悦：“……”

　　不过到了J的办公层，显然跟下面的风气截然不同，其实这层，很难叫办公楼，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指挥监管室。

　　一圈巨型的显示屏，大到监控环地球一亿公里以内的电磁辐射，小到地球地面路面监测，袭悦粗略数了一下，光地面就有不下500块屏幕，画面二维三维定时切换着，远景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红色热点，拉到特写的话，画面清晰到能看清毛孔。

　　不过虽然监控着整个星球，但办公室里也不过坐着5个人，因为系统有异常自检和应急处理能力，所以这些人都是做些战略部署的工作，并不忙碌。

　　袭悦张着嘴看了一会儿，道：“这也太夸张了吧！”

　　J十分满意她的反应，口气颇为倨傲道：“没办法，爷就是这么聪明”。

　　袭悦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忍不住抓了一下他的手，凑到他耳边道：“你真棒！”

　　J傲慢又好心情的一笑，对着她凑近的脸，亲了一下她的耳朵，复又站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切～对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袭悦都见怪不怪了，于是继续好奇地盯着屏幕看。不过她看着看着，就发现不正常的地方了。

　　她走到操作台前，对着一个监控员道：“能给我把N203号那台机器拉到地面实景吗？”

　　年轻的监控员叫葛辛，眼见这是大BOSS带来的女人，于是回头目光询问地看着J，见他点头同意才在密密麻麻的操作台上敲了起来。

　　因为所有屏幕都是虚拟屏，可以自由控制实际显示尺寸，袭悦看到N203号的画面直接从卫星二维模拟图，变成了地面实景。

　　她看着那些熟悉的景物，皱着眉回头看J，“这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会有羽城地面的实时监控图？”

　　女人一脸委屈，J居然有一点心虚地挑了下眉，才揽着她的肩道：“上次去羽城，顺便”。

　　“顺便…”袭悦简直欲哭无泪，他一直都被监视着啊，怎么有可能勘探整个羽城的地表景观。

　　J摸了摸她的头，确定她不是又怀疑他想做什么，才对葛辛道：“调一下GPS磁感纳米机器人的模拟纪录”。

　　葛辛调出画面，J指着画面给袭悦讲到：“这是纳米机器人”。

　　袭悦看着一片空白的画面，眼神不满地传达道：你逗我呢？

　　J看着她郁卒的脸，笑着自己操作起来，“肉眼当然看不到，如果我把它放大一千万倍，也不过是个不到一米宽的金属架，它能通过特殊频率的电磁波传递信息，让我实现路面勘测”。

　　袭悦似懂非懂地看着画面上那个长得像剪刀一样的机器人，提出自己的疑问：“我一直以为羽城的科技水平要远在鸦城之上，为什么机器人传回的电磁波从来没有被我们捕捉到呢？”

　　前面默默坐着的葛辛听到袭悦自称羽城是“我们”，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不过两人对路人葛的打量都毫无反应，J道：“我的电磁波是从宇宙中抓取重新模拟重建的，你们现有的技术，当然捕捉不到”。

　　袭悦不开心地努着嘴：“我们这么差啊！”

　　J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我没接手之前，也算勉强过得去吧”。

　　袭悦：“……”

　　“还有一样东西”，J在操作台上调出一组二维画面，灰褐色的数据线条，有点有线，袭悦看着有点眼熟。

　　“是地下空间模拟图”。

　　袭悦：“……我艹，你太过分了吧！我好不容易有点资本，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哎呦…”

　　她刚激动地叫嚣，就立马被J打了头，警告道：“第四次”。

　　袭悦揉着自己的头：“怪不得你在地下城每天见不到人影，原来都去干这些”。

　　J看着她那副委屈的小样儿，一把拉到眼前，小声对她道：“所以你说，你作为筹码，对我是不是一钱不值，切，爷如何屑于利用你”。

　　袭悦：“……”明明是好话，这人就不会好好说。

　　J拉着她走回隔间自己的办公室内，房间不大，跟他在旧宅的办公室有点像，空空的，一对沙发里在中间，四维都是透明玻璃，只有一个中型的操作台和10个虚拟显示器一直在跳闪运作。

　　袭悦看着周围透明的墙，福至心灵，问道：“这面透明的墙，不会是我们能看到外边，外边看不见里面吧？”

　　J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道：“当然，这种材质连阳光也照不进来，能隔绝现有人类所知的一切射线，还能防导弹，可以说这里是地球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袭悦：“……哦”。

　　J想了想，招手让坐在对面的袭悦坐到自己的腿上，抱着她才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勘测羽城的地面景观吗？”

　　袭悦想了想：“你说过，你要人类的和平，但在那之前，是人类的生存，你的父亲也说了，如果人类的未来不在宇宙，那么肯定还在地球上，可现在谁也不知道如何攻克人类基因繁衍的难题，所以你是想，首先，聚合所有人类最顶尖的技术和信息，才有可能实现这个目标？”

　　J一笑：“不错，纳米机器人虽然能够勘测部分信息，但也仅限于此，羽城从战乱之前就一直握着信息机密，虽然我一直释放可被空间站接收的电磁辐射，但他们根本不给予任何反应，而岩麟与火星空间站的联络波频，只要他不说，我就很难监测到。如果没办法获得资源而自行依靠技术攻克，最起码要10年，我不想浪费这个时间。”

　　袭悦点了点头，皱着眉头问道：“你想怎么办？”

　　J忽的笑了：“我很高兴你这么信任我”。

　　“切～”袭悦有点不好意思地嗔了一声，道：“我对羽城的高级信息技术，根本没接触过”。

　　她的一片赤诚，让J心忽的一软，像盖上一层轻柔的羽毛，她说相信他，就再没有半分怀疑，这种笃定，试问几人能有？

　　J抱着她，目光淡然又幽深：“悦儿…”

　　他一叫悦儿，袭悦脸“咻”地就红了。

　　J握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这一吻轻柔缱绻，“我告诉你这些，绝对不是想从你那儿知道羽城的任何信息，记住这点好吗？”

　　他突然的温柔询问让袭悦有点措手不及，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想尽力帮你一点”。

　　J捏着她纤细的食指，像摆弄似的摩挲着，眼神沉稳清笃：“后天岩邈来，我会将对岩麟说过的话，再对他说一遍，那时，一切都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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