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弦音》凝影雪樱

31、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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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测试，好了吗？”我站起身收起缭绫，走出禁制，挑挑眉，对同样悠闲不过的林默笑着说，丝毫不着眼那不断向我攻击的恍若冰凌的飞剑，似乎是汲取了那力量的缘故，突飞猛进到可以在身上设一层几近看不见的薄薄的紫色防护。

　　林默耸耸肩，瞬息飞剑消失殆尽，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我轻笑，那笑意却未入眼底，深处，依然是琢磨不透的一滩镜魄：“过关了吗？”

　　“你说呢？”林默飞身摘下一朵鹅黄的花，淡淡地问道，眼睛却在看着对面树下那已经待不及的人，随手抛下那所谓的什么修补皮肤组织的圣灵，一扣适树禁制，那无形中的禁制便轰然倒塌，如冰般散发微微冷气慢慢走出去。

　　我看了看那虽说是凡间圣药却似乎对我们不值一提的二期花，不过是赌注而已，自然并不甚在意，却于不经意间看到了隐藏在适树枝干深处那多闪烁着亮光如雪般纯洁如冰般透彻的银花，虽然据我所知，这东西似乎并无何作用，不过，既然看到这种花中极品，即便没有任何作用，单单是它的美丽便足以，若是不收起，怎对得起我花圣之名。是啊，花圣，园艺社中似乎再无人比得过我，只要是有名字的花草皆了解之甚，可如今，再别说了解这些奇花异草，便是回到园艺社分辨那些樱花的品种也再不可能了，如今，还在痴想吗？挥手扬走淡淡的哀伤，撷起那株银花，轻迈步子，走向晓风他们。

　　“晓，你……没事吧……”晓风略显失意的样子，隐隐有些焦急与不安。

　　我一笑，这一招，可真是妙啊……淡淡着调笑：“哟，原来风儿还会担心我啊。”

　　晓风恼怒地挑起眉，倒是还回了当初张牙舞爪的样子，愤愤道：“晓在说什么？哼……便是你做白日梦也须得几千年！”突然漠然，似乎忆起什么，我也不便打搅，只是转回开始的话：“风儿看，我是否有事？”是答复，也是警告……

　　晓风一怔，眸中显出深深的悲伤，却是哼着气：“我知道，自然知道，晓可是多厉害啊！便是我出了事，也轮不到你！”说罢敛去满眸哀戚，转身愤然离去。你是看出了吧，不过，谁是这么简单的呢？我的风？或者是，殿下？

　　链樱珀仿佛是了然一般，轻轻掠过我，语气微现寂寥，对，是从未见过的除慵散外的，寂寥，淡淡道：“何必如此？若是简单些……竟是不成？”

　　我轻笑，依旧深不至眼底，那满眸的，却是悲戚：“简单？我倒是想简单些……可是，如何简单？已不简单……便再也无法简单了……”

　　周围一片漠然，倒是，如何否定，这本是事实的事实……我淡淡地瞥了三人，链樱珀的怅然若失般勾勒起的微笑，依旧慵懒，却多了些戚戚，云洛然的恍若未闻般淡淡的浅笑，依旧温和，却添了些默默，还有便是，林默那时刻不变的冰冷，勾起的嘲讽，涉不入的黑暗……

　　我轻笑，笑我的痴，笑我的傻……笑链樱珀，已为玉仙，还有什么可失去的，还有什么可悲戚的，还有什么，可以回忆的……笑云洛然，经历洗礼，还有什么可恍然的，还有什么可默默的，还有什么，可以改变的……亦笑林默，便是分毫不曾融化的冰，内中，依是冰吗？便是勾勒出那无尽的嘲讽，又在，嗤笑些谁？便是永涉不入的黑暗，原也是，有雪白的纯洁而成，黑暗，永远保留着的，却是纯洁……我轻笑，我的疯，笑我的狂……已是经过生死却又在这世界重获新生的人，又是想些什么？无所谓曾经是否纯洁，只是，从这刻起，她便非一张白纸了，便会添上些黯淡的华光……

　　挥挥手唤来清瑛，纵身跃上马背，也无所谓什么比赛不比赛的东西了，只是忽然间，好累，只想，寻一个可休憩之地，踏踏实实地待上那么几天，便是几个时辰也是好的，可惜，若我这种人，怎可得如此清灵之地，只是痴心妄想罢了，也不想想，本是如此引人注目，偏是有甚一层，不是吗？也罢，那也不过是我所妄图的，如今，却是在按我的步骤慢慢进行，不是因为他们太蠢，也不是因为我太聪明，而是因为，大家都太痴迷，痴迷于——我便是舞依然不疑有错的事实，可是，偏如此，我却并非她……世界便是如此，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包括，已死的人和重生的人……

　　在这个世界，我，是否能够找到我的归属？需要吗？有意义吗？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是能够顺应我的心意，便是我的归属……可是……在这世界，亦或那个世界……能够找寻到那所谓的归属吗？顺应我的心意，终究是太过梦幻，而现实，却是在不停地击碎着这些美妙的幻想，而所谓的归属，也由此降等为——能够留下我的地方……那么……什么才能留下我呢……便如同风一般，我对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留恋，倒是对于那个世界，却还余着无尽的思念，思念林默，思念寂烨，思念风儿……又有什么人能够留得住风呢？

　　我并非叶子，无所谓何风的追寻，我并非叶子，无所谓树的挽留，我只是我，被追寻的风，挽留不下的风，淡淡的飘过，只留下残余对我的留恋，却不留下自己的分毫……自私的却又想让别人为自己无限付出的，风……终究是要飘离而去的，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