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③记忆碎片·终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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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统的融合虽然成功，但也有一定的副作用。从此以后，你妹妹不会再有过往的记忆，而且，她无法再在外界生存，一旦离开营养罐，她就只能存活十二天。」
父亲是一个残酷的男人。他是王，掌握他人生死的王，悉兰帝国的王。
他看着沧的身体孱弱下去，最后告诉皇玄，除了让沧在营养罐中与世隔绝地成长，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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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夜。
皇玄望着滚金烙烫的三个大字，在宫殿的门口。
司祭宫。
又到这儿了啊。皇玄自嘲地笑了笑，他这是在干嘛？寻求安慰吗？找月魔女沙利叶？
红底金边的大门忽然开了，在宫中漆黑的回廊里，皇玄依稀辨认出一抹雪影渐进。
「是大皇子殿下吗？」雪影在他面前站定，绝世姿容依旧被薄纱半掩。「深夜来访司祭宫，需要我为您通报月神座上吗？」
「不，我······不是来找月神座上的。」皇玄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终是无力。「沙利叶，沧她······我······你可不可以陪我出去走走？」
「······大皇子殿下，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沙利叶向门外迈了一小步，话说现在这个一脸脆弱的家伙······还是那个皇子吗？看来公主殿下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可不小啊。
「是吗······抱歉，打扰到你了。」本就已没什么光泽的红玉般的瞳眸愈加暗淡着眸光，皇玄英俊的脸上划过一丝失落。
「呵，但是，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沙利叶轻轻地幽幽接下后半句，提起裙角优雅地跨出门槛，从他身边经过，清冷的香味拂过他的鼻尖。「任性的大皇子殿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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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控制你的心哦，沙利叶。』
『可以闭嘴了，迟。』
『切，我好心提醒你诶，真是冷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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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曾几许，那高而空旷的天台成为了三人类似于秘密基地般的地方。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仅是那欢笑的小女孩似乎已再也无法从枷锁中脱身了。
「公主殿下是个爱笑的孩子。被关在那样的地方，会很寂寞的吧。」坐在石阶上，脚下一如那时般飘渺着虚空。「那么，你会怎么做呢？皇玄殿下。」
「除了那次你替我们解围，还有就是沧强拉着你的为数不多的几次出宫，其余的时候我从没在宫中见到你，为什么你的消息会那么灵通？」皇玄走到沙利叶身边，与她并排坐着。
当中缺少了那个孩子。
「呵，谁知道呢。」沙利叶微微翘起好看的唇角。她闭上双眼，感受着秋季有些凛冽的夜风，长长的睫毛如蝴蝶扑翅般栖息在她的眼睑上。
皇玄怔怔地盯着她。
「······皇玄殿下，别看了，这样很失礼诶。」冷不防睁开双眼，沙利叶侧头对上皇玄的双眼。
「抱歉。」稍有不自然地收回目光，皇玄却没有再像与沙利叶初识时那般地脸红了。
两人一时无言。
沙利叶打破了令人不自在的静寂，似预言般地轻声说道，「放心吧，这世界的格局，很快就会被打破了。」
「什么？」皇玄不解。
「呵，」伸手拢了拢宽大的袖子，接着将雪白的手心向下平放，沙利叶侧身面对着皇玄坐着，同时在手下划出了一排萦绕着银光的卡片，「来，皇玄殿下，我来为你占卜吧。」
「占卜？」皇玄望着那漂浮在空中的卡片，顿了一下，答道，「好吧，我该怎么做？」
「把你的手像我刚刚的那样放上去。从卡片上一张一张划过去，让我们看看那张卡片将会被选中。」沙利叶轻声指引，好听的声线仿佛流露出丝□□惑。
依言拂过冰凉的卡片，再快要抚完的时候，一片冰凉忽然贴上了皇玄的手心。
「······？」皇玄一愣，伸手取下那张卡，望了沙利叶一眼，递了过去。
一团银光在沙利叶小巧的掌心闪烁，她将四周依旧环绕着光晕的卡片置于掌心的银光之上，一段古老艰涩的文字便出现在两人之间。
皇玄看不懂那文字，沙利叶便念了出来。
「十三颗启明星划破天际，冰封的棺椁中发散光芒；心怀仁慈的杀戮者啊，如堕落九天的光之双翼，将再次燃亮拂晓之星。」
放下手，卡片与光晕一同消散，沙利叶垂头浅笑，「真是有趣的雾里看花。」
「沙利叶，那······是什么意思？」皇玄的呼吸有些急促，淡淡的，焦急的。
「······」
沙利叶沉默了很久。当皇玄以为她不会再回答了的时候，一段似不相干的话语从身边少女的樱唇中幽幽吐出，「Luciffer，在《圣经》中提到过的，带领了天界三分至一的天使反抗神座耶和华的光之炽天使长，曾是那位神最为宠爱的天使。却因不愿向圣子臣服的傲慢之罪而甘愿从九重水晶天堕于黑暗，在地狱称王，舍弃『斐尔』之名成为地狱之主路西法。他······曾以『拂晓之星』命名。」
「你是说，我会像Luciffer那样，背叛光明吗？」皇玄的眼神有些许动摇。
「你在害怕你的未来吗？」命运之子啊，你似乎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呢······
「······有点。」听到并不如意却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沙利叶叹了口气。
「这样啊······但是，比起这个，更令人绝望的是没有未来。」她翻身跃下石阶，慢慢往回走。
「要回去了吗？」皇玄自身后跟上，「可是，为什么会没有未来？」
「······皇玄，」从未有过的凝重语气，沙利叶唤了他的名字，「你的子民将要为你们而战死了，当然，我和月神座上，也是一样。」
「你也会走吗？沙利叶？」皇玄心中涌现从未有过的焦急，为什么总会有人要离开他呢？他冲动地跑到沙利叶面前，拦住她正欲离开的脚步。
「你将会成为最伟大的王，我们都是你的利刃。但是，只有我不会永远追随你，，我有我的理由，所以，请你铭记。」沙利叶的话仿佛在预兆着什么。
望着雪白的背影渐行渐远，皇玄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很快就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唉······真的对不起了，王子殿下。但是，祝你好梦吧，晚安······」晚风送来了轻不可闻的低语······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③记忆碎片·终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