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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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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洺是典型的80后独生子女,特立独行是她们这一代人的特点,赵洺也不能免俗。大学毕业前夕,父亲曾委托朋友介绍她到一家五星饭店做酒店管理,后来父亲转过来的朋友的一句“老赵,你都我玩吧,你女儿还未成年呢吧!?”让赵洺打消了依靠家里人找工作的念头,她虽然长着一张娃娃脸,但她可是堂堂L大的学生。于是,她应聘了刚刚进入沈阳的S银行,一路过关斩将,成功签约S银行。那时这家银行刚刚在东北成立第一家分行,赵洺作为第一批大学生员工,从普通的职员干起,做到现在的部门副总,她已经在S银行工作了11年了。11年,从22岁到33岁,一个女孩最美好的年华全部贡献给了S银行,S银行也见证了这个女孩子的成长,也见证了她从当年略带婴儿肥的小白富美,逐渐步入了女神雅典娜的行列。(雅典娜,S银行内部对剩女们的昵称。)
虽人已年过30,赵洺却也并不急着出嫁,因为家里和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姑姑家的表哥、伯父家的堂哥目前都是单身,他们虽不是亲兄妹,却情赛亲生兄妹。赵洺的理由是哥哥们尚未结婚,哪有做妹妹的先嫁人的道理。但是家里人包括哥哥们都在劝她,女孩子还是不要单身的好。赵洺嘴上答应了,但是心里却并不急,因为以她现在的年龄在这个被称作东北政治与经济中心的全国第四大城市里,不结婚也不算奇葩。
赵洺不是独身主义者,从大学到参加工作以后,她也断断续续的谈了几次恋爱,但都无疾而终。
大一时,曾有位南方籍的学长十分喜欢这个活泼开朗的小学妹,表白遭拒后,学长索性在她的宿舍楼下站了一夜,却也依然没有打动赵洺的心。同寝室的女生都说她这样未免太绝情,连好姐妹霏霏都说她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毕竟当时已经是初冬了。
“是他自己要站的,又不是我要他站的。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他偏要执迷不悟,我有什么办法?过了吗?如果现在不狠一点的吧,他就会以为我给了他希望。希望越大,将来的失望越大。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他比我早毕业,他可以自选择毕业后是回家还是留在这里。但我毕业后是不想去南方的,即使他想留在这里,他父母还在南方老家,以后还有好多的问题。所以我还是现在狠一些的比较好。”
“你想的也太长远了吧,连毕业后的事都想了。”霏霏脸上浮现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必须长远。而且当我的男朋友,必须满足我的条件,首先就是家境不能输给我,其次是最好也是沈阳本地的……”
当霏霏听完了赵洺的关于选择男朋友的要求,直吐舌头,她知道,光是家境一条就能让一群人被挡在在外面,赵洺的家境实在太好了,父亲是世界500强公司驻中国区的CEO,母亲是政府公务员,家庭条件一般的男生还真的配不上她。
六年后,当霏霏与男朋友大学毕业时没有分手,坚持了两年多天各一方的生活后,对方终于向她提出分开的要求,在抱着赵洺痛苦了一场之后,霏霏在决定斩断情丝时,对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赵洺说:“在感情上你永远是现实的,但你的现实却是对的。当年学长的那件事我以为是你心狠,还有你那些关于男朋友的条件,我以为是苛刻的,现在回过头一看,你是对的。”
虽然如此,但南方籍的学长与赵洺的并未因此老死不相往来,他们依然是朋友,偶尔会通通电话、发发邮件、短信,微博、微信、朋友圈互动。学长对赵洺的评价是“你是个不俗的人,却也不能免俗。我能看到你骨子里的叛逆,却无法化解。”学长后来结婚生子,赵洺都有送去祝福。学长曾说过,他老婆喜欢到处去玩,和赵洺很像。赵洺听了,微笑不语。对于学长而言,赵洺是他的一个梦,渴望而不可求。
大二时英语课的一次偶然的上课晚到,赵洺与一个后来喜欢叫她小赵,她则叫他周周的同班男生坐在一起,由于那节课英语老师布置了课后讨论项目的议题,要求同桌的2个人一起做,于是赵洺与周周分到了一起。那节课后,赵洺与周周藉由那个英语课后讨论项目的议题,逐渐的熟络了起来。
周周为人谦逊、热心,号称班里的“女生之友”,他与班里的每个女生的关系都不错,唯独对赵洺是一种依赖,也可以说他很粘赵洺,上课他要坐在赵洺旁边,有不懂的地方也要赵洺讲解,作业要与赵洺一起写,没有一起写的话,他也要拿赵洺的作业来对比。放学回家,他要与赵洺一起乘车;往学校来,也要与赵洺约好,在那个车站集合,然后一起走向学校。期末复习,他要借赵洺的笔记,然后认真整理,借给班里的每个同学,宣称这是最权威的复习资料。周周也曾将他手中所谓的“最权威的复习资料”主动借与赵洺,被赵洺笑着说了一句“这不就是我的笔记的整理版吗?”给回绝了。虽然赵洺谢绝了他的好意,但是班里的其他同学还是很喜欢周周的这种无私行为的。因为赵洺的成绩在班里是最好的,周周从她的笔记上整理来的资料,肯定能保证大家顺利通过考试的。
就这样从大二那年的那次英语课开始,周周成为了赵洺的影子,除了上厕所、回家、睡觉,就连放假,周周也要天天与赵洺电话、短信联系,隔几天见一次面,俨然情侣约会一般,但是他们不是情侣,只是介于同学与情侣之间的特殊关系。
同学们都看出了周周对赵洺的依赖与喜欢,赵洺不是傻子,作为当事人她当然能感觉到周周对自己的那份感情。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周周不说感情的事,赵洺当然也乐得装傻充愣,装作不知道。她不讨厌周周,况且周周也是沈阳本地人,家境也可以与赵洺的家境匹配,虽然周周的长相在同龄人中略显成熟,但是他的为人是很不错的,除了他对她那份弟弟对姐姐般的依赖和他的小学生似的天真。
班里年纪最大的男生,人称“老大”的曾对赵洺说过:“小周这人不错,他又那么喜欢你,跟他在一起不会错的。”
“可是他从来没和我提过啊?”赵洺无奈的说道。
“放心吧,他会说的。”老大笑着说。
虽然身边粘着一个周周,但是赵洺不乏追求者,只是那些人很少有能够达到她的标准的,都被她挡在了条框之外,难得有几个满足条件的,赵洺对他们又不来电。
大四毕业前夕,周周很认真的赵洺说:“毕业后我们一起去北京吧!”
赵洺知道,这是周周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的话,却不是她等的那句,“告诉我理由。”
“我就是要你和我一起去北京。”周周倔强的说。
“真是小孩子啊,还是不能对我说出一句喜欢吗?说出这2个字就那么难吗?”赵洺在心里默默的苦笑。
毕业那天,一起分手。赵洺与周周,从未开始,却也天各一方,但他们却并未断了联系,沈阳、北京两人不停的两地跑,赵洺出差去北京、周周节假日回家,他们必须见面,每日更是信息不断。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2年,周周依旧没有给赵洺一句答复或承诺,赵洺决定放手了,她知道或许周周迟早会和她表白的,但是这个“迟”她已经等不了,她的青春是有限的,她已经25岁了,从20岁冬天的那次偶然开始,他们之间已经浪费了5年,她不想再陪周周耗下去了。她开始接受家里安排的相亲。
多年后,赵洺和周周说起过毕业前夕去北京的事情,赵洺说:“如果当年你向我表白,或者给我一句承诺,我是会和你去北京的。”
“那时候我还太年轻。”周周幽幽的说出这样的话。
“现在你也没成熟到哪里?你不还是没有女朋友吗?以我为蓝本,你可是不好找啊!”赵洺在心里默默的说。
赵洺相亲的对象都是家里亲戚朋友介绍,或者单位同事好友介绍的,但是能让她满意的实在没有几个。
曾经有位阿姨介绍了一个性格内向的男孩子给她,相亲那天男孩的哥哥居然陪着过来了,全程陪同,末了还好给了两人单独吃饭的时间。男孩话不多,却在努力的找话题与赵洺聊天,虽然他一与赵洺说话就脸红。赵洺觉得这个男孩很有趣,就没有拒绝他送自己回家的要求。
赵洺与腼腆男孩尝试着交往了一段时间,刚开始时,男孩会不时的送她礼物:一掰成两块的龙凤玉佩,男孩在龙佩上刻上赵洺的名字,在凤佩上刻上自己的名字,要求两人一人带一块。赵洺觉得有趣,当时也带上了,但带那种便宜的玉佩实在不符合她的身份,没过多久她还是不带了。男孩会送赵洺180码的运动服,只因为有次刮风他将自己的外套很绅士的脱给了赵洺,觉得她那样穿很好看。男孩吃饭时喜欢与赵洺并排坐在一起,非要拉着她的手吃,说这样吃饭才好吃。
所有的感情都是有保鲜期的,男孩的出现起初给对周周失望的赵洺带来一丝新鲜,时间长了,男孩不善言语的性格和他经常出差的工作性质,决定了这段感情是脆弱的,尤其在男孩突然有一天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说要和赵洺结婚,吓了赵洺一跳。虽然他们断断续续的接触将近两年时间,但是实际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半年,男孩这样单方面唐突的决定让赵洺很是费解,她觉得自己没有被尊重,好像被别人摆布一般,很不舒服。另外,赵洺对这男孩实在没有特别的喜欢,喜欢到非他不嫁的地步,在这段感情中,她始终是清醒的,没有被爱情冲昏了头的感觉。赵洺知道,这不是她想要的爱情,于是她果断的与男孩提出了分手。男孩很是不解,他还是不了解赵洺。
与腼腆男孩分开,让赵洺着实松了一口气,她感觉轻松了许多。
赵洺最新的一段感情是几年前的一段跨国恋情,她曾对霏霏说过,如果她再年轻几岁,如果她没有对父母尽孝道的责任,她会毫不犹豫的随他而去,毕竟他是给过她心动的感觉的人。
赵洺第N次被委派到深圳总行培训,深圳离香港很近,赵洺那次去周末休息没有去香港,而是选择了去深圳周边的珠海等地转转。由于是一个人单独出来旅行,她为了图省事,索性报了一个珠海一日游的团。那天是周末,参团的多是有旅伴的,像赵洺这样孤零零的一个单身女子确实很少见。
赵洺喜欢旅行和拍照,奈何一个人出来玩,拍照成了问题,于是她只好请求身边的同团的人帮忙,Daniel就是这时与她相识的。Daniel是马来华人,当他听说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横跨整个中国来到深圳,又是一个人参团旅行,表示出了很大的不可思议,由衷的佩服赵洺的勇敢。
那天接下来的行程,Daniel都与赵洺同行,为她拍照,他们在一起度过了愉快的一天。临散团时Daniel要了赵洺的手机与邮箱,并约定长联系。赵洺起初并未在意,与客户之间留手机与邮箱,对她来说太正常不过了。但是Daniel则不一样,他隔断时间就会打越洋电话过来,与赵洺聊聊天,或者发一封邮件过来问候一下。
这段若有似无的感情,终于在某一天赵洺收到的一条短信上表现了出来。白天时Daniel打电话给赵洺说他在深圳那边出差,好想见见赵洺。赵洺说她在沈阳,短期内不会去深圳总行那边。晚上,临睡觉前,赵洺收到了Daniel的短信,上面显示着几个字,却让赵洺的心砰砰的跳,无法安然入睡。短信上说:赵洺,我爱你,我已经喜欢你好久了。
赵洺那夜如何睡着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心动的感觉了,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为了心中那份莫名的悸动,那年的圣诞节前夕,赵洺踏上了飞往吉隆坡的航班,Daniel去接她。两人在一起度过了愉快的2天,期间赵洺拿出了手机,让Daniel念着短信上的话,Daniel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并要求赵洺过来吉隆坡,和他在一起。原来Daniel的家人,都知道赵洺的存在,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这个来自中国北方的女孩。
2天后,由于Daniel与同学约好了去意大利滑雪,不能再陪伴赵洺了,赵洺在经过一天的圣诞节大扫购以后,带着一堆战利品提前飞回了沈阳。
来机场接机的霏霏,很是欣赏赵洺这次的为爱出走,在她刚刚坐上车的一瞬间,便开始问她这次的效果如何?
赵洺微笑不语,多少年了,从青春年少到现在的即将失去青春,她终于等到了一份让她心动的爱情。可是,她是赵洺,外表传统、骨子里叛逆的赵洺,她的眼中不是只有爱情,她要有自己的生活,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她还有自己的事业;而且她是家中的独女,她无法将父母留在国内,自己为了爱情远走异国。
这段不算刻骨,却让赵洺铭心了一段时间的感情,最终还是消逝在了风中。她主动切断了与Daniel所有的联系方式,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又何苦再联系呢。
30岁生日的前夕,赵洺搬出了与父母同住的房子,搬到了一街之隔的对面小区的公寓,那是她工作挣钱后自己买的一套小公寓,当初买下来一是为了投资,二是因为离父母家近便于打理,最重要的原因是自己那天真的离家了方便父母找到她。
赵洺搬家的原因很简单,实在不想再看到妈妈整天对着她碎碎念着要她结婚,爸爸倒是挺理解女儿的,但是夹在家里两个女人之间,他也实在不好说什么,只能当墙头草。
赵洺的独居生活并不孤独,霏霏是她那里的常客,原因不需要问,两人都心知肚明。
作为好闺蜜的霏霏,现在已是一家外资保险公司的高管,同时她又与朋友和开了一件摄影工作室,也是一个令人羡慕的白富美,美中不足的是至今待字闺中。自从与大学时的男友分手后,霏霏的感情生活也诸多不顺,偶尔玩笑中,赵洺与霏霏都表示过“没有男人算什么?不如她们两个人凑合过一辈子吧!”
30岁以后一个人的生活,赵洺并不觉得孤单,她比20多岁时更加的酷爱旅游了,经常约上一两个银行的好姐妹或闺蜜好友,一同出门旅行。实在找不到人了,妈妈也是可以找的,她的说辞是“趁着妈妈还年轻,多陪她转转祖国的大好河山,谁让妈妈退休之前因为工作关系把国外转了个遍呢。”
偶尔赵洺也会遇到,怎么也约不到人一起旅行的时候,索性她一个人背上背包来个单身之旅。有一年3月,赵洺实在闲的无聊,无意中看到了江南油菜花开的消息,买张机票,利用周末直接飞抵了上海,去赏花。
来机场接她的,是她爸爸曾经的司机,这个明明只大她2岁,喜欢让她叫她叔,她却执意叫他哥的人,站在浦东机场的接机口,看着赵洺笑盈盈的走了出来。
“赵大小姐,大架光临,不胜荣幸啊”。司机笑着说。
“哥,这两天就辛苦你了,陪我赏花吧!线路图不是已经发给你了吗,就按上面的来吧!”赵洺轻松的说。
“小姐,你去的可都不是近道啊,时间够用吗?”司机想到赵洺发过来的安排得很紧张的行程就直擦汗。
“所以我说交给你啦!”赵洺依旧轻松。
司机不再做声,对于赵洺的要求,他实在无法拒绝。第一次见到赵洺,她还是一个青春逼人的小女孩,她的笑容很天真,笑中带着一丝狡黠。同时她也很高傲,优越的家境赋予了她与生俱来的傲气。他曾经想追求赵洺,但那只是他的几分钟的念头,几分钟之后他就把自己说服了:赵洺是个骄傲的公主,自己充其量只不过个开车的,身份、地位、学历抛开这些不说,赵洺爸爸的那关就过不去,即使通过了,赵洺也不会愿意的,她是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就让自己永远做她的哥好了,每当听到她叫自己哥,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欢喜。
2天的时间,青浦、奉贤、南汇、上海植物园,司机陪着赵洺马不停蹄的跑了两天,当看到那个穿梭在花丛中笑靥如花的身影,他感到很满足。
赵洺的生活永远是那样随性的,用赵爸爸的司机的话说,她永远是活得那样嚣张。《来自星星的你》热播,赵洺拽着自己银行的好姐妹来了个韩国寻找星星之旅:光华门广场、景福宫、石墙路、北村韩屋、首尔塔、小王子村、东大门设计广场、南山剧院,剧中出现的场景她们都去了,就连吃乌冬面的小面馆都没放过,赵洺还特意坐在了都教授坐的位置上,点了他吃的乌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