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你莫属》诗人说梦

47、第47章

　　陆向辰的双手用力握紧，在背后看着她，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太容易气到内伤。但他却控制不住身体和心，一次次向她靠近。
　　一物降一物，的确是真理。

　　听到关门声在背后响起，顾菲才松开咬到失血泛白的嘴唇。她冲到洗水间，大量的清水拍打在脸上。
　　抬起头，镜子里依旧是一双流过泪的眼。

　　程月自从结婚后，肚子也一天大过一天。王江沅自告奋勇当起了代理店长，每天研究菜谱、接待顾客，忙得不亦乐乎。
　　程月呢，就每天坐在二楼的吊脚椅上，晒晒阳光，赏赏蓝天，晚上跟英杰撒个娇发个小脾气什么的。
　　这天她照例晒着太阳，看楼下草坪里一只野猫和灰喜鹊在争抢一棵树。正看得起劲，听见开门声，有人走进来。
　　程月目不转睛。
　　“江元，麻烦给我倒杯柠檬水。”
　　“起来自己倒，胖的没样了都。”
　　程月回头，看看来人。
　　“臭丫头，多少天没来了。不是我想你啊，是楼下那位想你。”
　　顾菲笑笑，蹲下去，曲起手指头在程月的肚子上一弹。
　　程月扭动着身子“躲开躲开，我儿子要被你弹出个三长两短，我们家英杰跟你拼命啊。”
　　顾菲配合得求饶，末了笑笑。
　　她知道，程月这样的心理，才是每个正常孕妇才有的。敏感、懒惰、被丈夫呵护，被家人关爱，憧憬着孩子到来的一刻。享受着甜蜜的负担。
　　而她，从知道怀孕的一刻起，就变得诚惶诚恐，畏首畏尾，求不得，也放不下，就像置身悬崖边缘，一脚踩偏，便万劫不复。所以，她怎么会是个好妈妈呢。

　　“呦，还带了补品。”程月打开顾菲带来的包。随手拿起一罐看“还是进口的？”
　　顾菲咧嘴笑笑。“嗯，给我干儿子喂状点。”

　　楼下，正在清点库房材料的王江沅，看见顾菲从二楼下来。神色苍白。
　　“最近每次找你，都说忙。”
　　“嗯，是有点”
　　“你脸色不好，要不休息几天？”
　　顾菲点点头“我会的”
　　绝大多数，她是乖的，除了在那个人面前。
　　王江沅神情犹豫，盯着她瘦削的脸孔。
　　“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开心？”
　　顾菲没说话，眼神发空。安静的库房，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王江沅的心疼给了他勇气。他上前一步，伸出还带着袖套的双臂，把顾菲牢牢得锁在怀里。

　　植物的气息盈满鼻息。
　　她在他怀里安静了片刻，忽然眼眶湿润。
　　多可悲，她陷在别人怀里，却还是徒劳地期望，如果这个拥抱来自陆向辰，该有多好。
　　这个安静的拥抱没维持多久，就被打破。顾菲推开王江沅，忽然直奔厕所。
　　她手捂住嘴，跑到厕所水池，马上弯腰松手，干呕起来。大概是情绪的波动导致。
　　王江沅紧随其后。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继而才上前扶她。替她拍着背，眉头紧紧皱着。
　　看她吐得厉害，王江沅想了想，忽然离开了。几秒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浅黄色的液体。
　　他扶起顾菲。
　　“喝点这个试试”
　　顾菲吐得头晕眼花，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拿起杯子，几小口下肚。
　　竟然渐渐平息下来。
　　她理了理一头乱发，慢慢喘着气对王江沅心虚的笑笑。
　　“也不知道早上吃了什么，最近胃口特别脆弱。”
　　王江沅点点头，勉强对她笑笑。
　　“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顾菲漱了漱口，拿过纸巾擦干净。
　　“嗯，我正准备去。”

　　店外，顾菲招手叫了的士。车停下，她坐进去，车门却被王江沅拽住。他眉头紧锁
　　“我陪你去”
　　她抬抬下巴“店里还需要你，我没事，随便开点药就行。”
　　他拽着门不放。
　　顾菲的眼神终于变得灰蒙一片，王江沅想起来在A市，他陪她买完礼物，要去散步的时候，用一句话拒绝了自己的陪同。现在，她又说出了一样的话。
　　“我想一个人。”
　　从前或是现在，不管他远在天涯，还是近在咫尺，这个女人始终用受伤的眼神坚定不移的表达着：她想一个人。
　　她不需要他。

　　王江沅没有松手，但手中的力气已烟消云散。

　　他转身会店里，径直上了二楼。
　　程月扒着窗户把刚才的好戏尽收眼底，这会儿看见男主角上来，不忍心打击他
　　安慰的话到嘴边还没出口，就被惊得咽了回去
　　王江沅简明扼要得说“顾菲应该是怀孕了，她现在去了医院，不知道是不是要去拿掉。你有没有她前男友的电话。”

　　等程月通过英杰辗转联系过陆向辰业以后。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一个字都没跟我说。”话里竟有几分委屈。
　　王江沅心烦意乱“她也没我说，刚才她忽然吐得厉害，我感觉跟你头三个月很像，就拿了你之前止吐喝的甘蔗汁给她喝，果然止住了。”
　　程月楞了几秒
　　“这怀孕也可以传染的……”
　　她开始拨电话。
　　不出所料，顾菲把手机关了。
　　程月从椅子里站起来，拖着肚子就要往外走。
　　“程月你别急。”王江沅扶起来被她带倒的椅子。“通知到陆向辰就可以了，他大概比我们任何人都急。”
　　“陆向辰害她还不够么？”程月的鼻子红了，想起过去的种种。
　　“他俩从前怎样我不知道，但我能看出来，陆向辰还爱她。”王江沅看着窗外的绿意盎然，难得每个字发音都很准。
　　程月怒吼“有了新欢，还来招惹旧爱，这叫卑鄙”
　　王江沅视线收回，不紧不慢得对气急败坏的程月说
　　“程月，你和顾菲不要忘记，我也是个男人，陆向辰他爱还是不爱，我比你们分得清。”
　　他早已分得清，只不过选择了刻意忽略。
　　比如他第一天到B市，顾菲打开门的一瞬间，那来不及掩盖的失望。

　　半小时前的耀世大楼，顶层会议室，十米长的宽大红花梨木桌前。
　　陆向辰双手交叉闲适得坐在一头。周围一圈西装革履的男人，均为耀世高层。
　　“陆总，正林集团一向实力与财力兼具，您提出的合作案也非常完美”有人翻了翻面前的文件，忧虑得提醒“只是，项目里涉及到开发区那块地皮，度假酒店的合作商竟然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络公司，这实在不像正林的风格。”
　　陆向辰向后靠在椅背上“并且据我所知，这个项目是这家小公司转型实业的第一仗，并且他们在A市有过更大规模的酒店建设经验，况且，如果毫无准备，也没胆跟正林要这么大一块肥肉吧。”
　　男人低头思忖片刻“陆总的话在理，不过，我认为应该二次风险评估。”
　　陆向辰轻拂西装袖口。
　　“没……”
　　咚咚咚
　　三声急促得敲门声，打断了所有对话。
　　秘书长推门进来。
　　“不好意思各位，有陆总的电话”她走到陆向辰身边，俯身在他耳畔“陆总，产品部的徐英杰找您，说有急事。”
　　陆向辰心中一顿。接过电话。
　　在场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位喜怒不盈于色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变了脸。
　　陆向辰听了几句，打断英杰的絮絮叨叨。
　　“在哪个医院”
　　“好像是第一医院”
　　他站起来，回身把电话扔给秘书长。大步流星得往外走。
　　杨总率先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他扬声在后面问。
　　“陆总，风险评估……”
　　“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