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潘》PAPERTIGER

82、【LUCKY ONE】

　　鹿晗低声对金钟仁说：“等城门一开，我让城墙上的兵开枪，你假装中弹。”

　　已经到了城门下，鹿晗对着的对讲机报了名字和军制编码，并讲了自己的计划。

　　城门缓缓开启，鹿晗面无表情：“放枪吧。”

　　城头上瞬间涌出数十士兵，城下一片枪林弹雨。

　　狼人措手不及，变了身及时后撤，而金钟仁则作势去抓鹿晗，被射中小腿，被拖进城内。

　　轰然巨响，城门关闭！

　　金钟仁一声狼嗥，城外两个狼人听懂意思，立刻撤回树林。

　　“鹿中尉！”守城卫兵围过来，不知他和这个狼人是个什么情况，看敌人吧不像，但着装又明显不是自己人。

　　“快来人包扎！这是俘虏，不许伤他性命，我有话要审！”鹿晗没想金钟仁真的把腿往枪口上撞，现在小腿肚血流成河……

　　守卫：“报告中尉，狼人太危险！必须采取一点手段！”

　　鹿晗无奈，只能看着士兵解下金钟仁的半副面具，给他上了手铐，又注射了肌肉松弛剂。

　　金钟仁对鹿晗摆摆手，示意无碍。

　　审讯室内，金钟仁被锁在审讯以上。

　　鹿晗驱散警员，拉掉了电源，确定监控全部失效，这才用钥匙打开了金钟仁手脚上的锁。

　　谁知金钟仁坐在椅上，却突然一把将他揽住。

　　鹿晗：“！”

　　金钟仁双臂将他箍得很紧，鹿晗弯着腰挣脱不开，十分不爽：“不是打过肌肉松弛了吗？！”

　　“对我没作用。”金钟仁漠然。

　　鹿晗：“……”好了，现在知道不能用这一招对付狼人。

　　“别闹了，有正事和你商量。”鹿晗正经一说，金钟仁不得不将他放开。

　　鹿晗发现金钟仁脸色阴沉，气氛和之前截然不同，便揣测着问：“卧底不顺利？”

　　金钟仁顿了顿，说：“他标记你了。”虽然金钟仁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却压抑着愤怒：

　　鹿晗搓了搓脖子：“正要问你……这个除了定位，还有用吗？”

　　金钟仁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其他狼人嗅到狼王的标记会忌惮，鹿晗总觉得这个标记不简单，可金钟仁似乎又对这个话题不愿多说。

　　鹿晗有时候真是摸不透金钟仁的想法，但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只得又不放心地追问：“我会在月夜变成狼人吗?”

　　金钟仁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放点血，满月前把狼毒放出来就没事了。”

　　放血……鹿晗听着就觉心里发麻，回去又要跟朴灿烈借卞白贤了。

　　“对了，狼王是你哥，知道吧。”鹿晗耿直地说了出来。

　　金钟仁一愕，满面震惊。

　　鹿晗：“……”

　　看金钟仁一副如遭雷劈的样子，鹿晗咋舌：“你竟然不知道！？”

　　金钟仁：“现在知道了。”

　　“……不好意思啊，我应该铺垫一下。”鹿晗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

　　金钟仁表情十分无奈，半响却道：“算了，早知道也好。我和他没说过话，以后见面会记得防范。”

　　鹿晗不懂狼族的血缘对他们有什么生理影响，但看金钟仁的态度，觉得他应该能搞定。

　　金钟仁：“进化人培育研究档案在哪，去看看吧。”

　　鹿晗便接通电源，交了个警卫员开车送他们去研究所。

　　研究所变成了废弃仓库，囤积着各种药品、器械和配方。

　　鹿晗借来一台笔记本电脑，连接社交账号，摄像头对准研究所……

　　鹿晗捧着电脑走来走去，问：“……看的到吗？”

　　视频画面中，都暻秀调整摄像头，身后从左到右依次挤着卞白贤、朴灿烈、吴凡、吴世勋……

　　“看到了看到了……”都暻秀面无表情道。

　　由于摄像头范围有限，吴凡绑着石膏的胳膊挤到了都暻秀的头，都暻秀手肘戳着朴灿烈的胸，朴灿烈的长腿岔开绊着吴世勋的膝盖，吴世勋的头把卞白贤的脸挤得扭曲……所有人终于在一个屏幕中呈现出来。

　　吴凡：“灿烈，别碰我胳膊……”

　　朴灿烈：“嘟嘟头再低一点儿！”

　　卞白贤：“后边的别挤了行不行？”

　　吴世勋：“我哥呢我哥呢？哥！我在这儿！”

　　鹿晗:“嗯嗯看到了。”

　　吴世勋晃了晃手里的电子卡：“哥哥！密码是多少，我想买鸡蛋吃！”

　　屏幕两边所有人自觉地捂住耳朵。

　　鹿晗眯眼盯着吴凡。

　　吴凡冷着脸说：“没办法，只有一只手。”

　　鹿晗顿了顿，对吴世勋说：“……你生日。”

　　吴世勋：“哦。”

　　金钟仁：“哦。”

　　鹿晗：“……”

　　金钟仁：“没办法，捂住也听得见。”说着，他一对贼尖的狼耳朵动了动。

　　朴灿烈惊喜道：“金钟仁也在呢，快来和大家打个招呼！”

　　金钟仁面无表情抬起双手挥了挥。

　　于是视频另一头都暻秀也礼貌地挥了挥。

　　朴灿烈：“怎么给拷上了？”

　　吴凡：“白……白长了个脑袋，条子又不知道他是线人！”

　　朴灿烈：“哦。”

　　卞白贤：“打架时翅膀都能撞旗杆儿上，你才白长了脑袋呢。”

　　吴凡：“……”

　　吴世勋拼命把平板电脑挤到镜头前，激动道：“哥哥呢？你看，我连连看到94关了！”

　　都暻秀推开挡住自己脸的平板电脑，淡淡道：“我给他制作的特别版，大家只能玩到第三关……全是你们哥俩的头像。”

　　金钟仁实在忍无可忍：“没时间了！白贤快看看哪些有用，让鹿晗拷贝下来。”

　　“左边的房间再看一下。”卞白贤于是正经起来，“这些是婴儿培养皿，进化人结合的后代可能出现紊乱，例如水系和火系杂交，孩子如果继承两种基因，那么身体肯定会炸掉，这些培养皿就在他们出生的时候帮忙筛选、剔除不需要的技能。”

　　金钟仁：“E组要的就是这些信息。狼人体能强，但是只适合近战，当面对强大的自然系进化人时仍旧力不从心。而进化人和狼人的后代死亡率极高，他希望提高后代存活率，组成一个进化狼人军团。”

　　卞白贤皱眉：“医学的革命势必会伴随大量的牺牲者。”

　　鹿晗：“拷贝了，嘟嘟。”

　　“已经查收。”都暻秀道。

　　卞白贤：“停停停！镜头网上，金钟仁，不，小鹿，把那个头盔取下来！”

　　鹿晗看到架子顶端的一排银色头盔，把电脑交给金钟仁，紧接着他目光一沉，最左边的银色头盔缓缓飘下来，落到他手中。

　　卞白贤让鹿晗把头盔转了360度，才道：“这是记忆拷贝器，你手里的这个可以输入也可以输出。”

　　朴灿烈：“啥意思？”

　　众人都蒙了。

　　都暻秀想了想，说：“我见过报道，据说有一亿TB生物内存，可以对应1000亿个神经元，将人生平的记忆储存下来，输出到新生儿脑中，你手里的这款记忆存活几率很高。”

　　朴灿烈：“那人类不就可以达到永生了？”

　　卞白贤：“理论上来讲是这样，但并没有被批量生产，因为人的思想需要更新，我们不能总被过去束缚住。”

　　“并不是每个人都想要永恒的生命。”吴凡漠然，“也有人因为被太多记忆拖累，反而想要甩开记忆一身轻松地开始。”

　　朴灿烈低下头若有所思。

　　卞白贤让鹿晗按照指示拆开检查了芯片，这一排记忆拷贝器中只有九个还可以用。

　　鹿晗：“都带回去？”

　　都暻秀：“拿芯片就好，头盔我可以造。”

　　鹿晗：“真有那么玄乎？”

　　卞白贤眼睛转了转：“你可以试试。”

　　鹿晗手里拿了个头盔，他看着屏幕里的吴世勋，吴世勋也正在看着他，那表情复杂，难以描述。

　　鹿晗低头把芯片拆出来，说：“算了，我活一次差不多了，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

　　鹿晗将头盔里的芯片依次拆除，数了数，6、7、8……少一个？

　　转头一看，金钟仁竟然已经把头盔戴上，打开了开关。

　　鹿晗：“……”

　　金钟仁盘腿儿坐在地上，闭上眼。

　　所有人看到鹿晗在视频里懵逼，不知道他身旁发生了什么。

　　鹿晗：“……手滑，弄坏了一个。”

　　吴世勋眯起眼睛，盯着鹿晗面部打量。

　　卞白贤唏嘘片刻，问都暻秀：“研究所资料都拷好了吧。”

　　吴凡见已经无事，便回去巡岗了。

　　鹿晗：“那我关视频了，外面有警卫守着，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都暻秀：“对了，烈士纪念塔建在北边城，既然都到了，你们就去一趟，为我们乞求英灵保佑吧。”

　　鹿晗忙正色道：“好。”

　　卞白贤：“拜拜。”

　　吴世勋挤到镜头前说：“哥，我等你回家。”

　　“等等！”都暻秀突然道，“留个通讯器，万一有紧急情况方便联系。”

　　鹿晗说好的。

　　旁边叮的一声，像微波炉加热完毕似的。金钟仁把头盔摘下来，芯片取出，递给鹿晗。

　　鹿晗却不接，顿了顿也从身上掏出个东西：“对了，狼牙的意义我听说了。这实在太贵重，还是还给你吧。”

　　原来上次被狼王踩坏的狼牙还剩下半截，被鹿晗事后捡了回来。

　　金钟仁一声不吭盯住鹿晗，他知道鹿晗不傻，即使偶尔有些迟钝，但最终还是会发现他的用心。

　　“你不喜欢男人。”金钟仁黯然。

　　鹿晗却笑了：“我喜欢男人。”

　　“世勋？”金钟仁皱眉。

　　“他只是个麻烦的弟弟。”鹿晗说着似乎想到什么，皱起眉头来，“只要有一天他还在给我找麻烦，我脑子里就放不下别的人。”

　　金钟仁目光一沉：“那如果他长大了呢？”

　　鹿晗看着他，没有回答。

　　金钟仁却感觉到鹿晗有些不悦——有些出自吴世勋的拙劣谎言，没有必要让别人来拆穿。

　　“我已经秘密为你申请了军衔，希望你将来载誉而回。”鹿晗硬起心来，继续道，“上次的认主也当作没发生，我不需要你忠诚于我。”

　　金钟仁默然，他曾经只是希望这一刻来得越迟越好。

　　鹿晗坚定的事，从来没有谁可以动摇。

　　终于，金钟仁将碎狼牙与芯片收在一起，放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