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潘》PAPERTIGER

63、【NEVERLAND】

　　然而下一刻，一颗□□投射过来，鹿晗立即用念力将它停在半空，这回轻手轻脚地让它落地、滚远。
　　“他没上当。”金钟仁皱眉。
　　鹿晗却欣喜若狂，他爬到窗户下，抢过扩音器喜道：“哑巴！！”
　　金钟仁木头似的愣了片刻，随即头顶灯泡一亮：“你是说外面的不是吴警官，是李嘉恒？”
　　:“对啊，他想起来了！”鹿晗激动心情难平。
　　然而他话音未落，直升机突然开始对大楼进行狂轰滥炸。鹿晗一阵耳鸣，他们所处的一层瞬时间因轰炸地动山摇，四处墙皮随冰雪簌簌剥落。
　　“怎么回事……”鹿晗有些惊讶，上方轰炸震耳欲聋。
　　“他要炸楼，我们得出去！”金钟仁在巨响声中大喊，他扶着鹿晗，后者已经随着震荡东倒西歪。
　　说话间，天花板冰层已经出现裂缝。
　　鹿晗靠着金钟仁，堪堪站住，果断道：“不行，二层放着炸药，现在楼体面临坍塌，炸药随时可能爆炸！”
　　“在楼上哪？我这就去取！”金钟仁边说，边一拳拳砸在侧面墙壁，直到砸出一个半米高的窟窿，才道，“你从这里先走！”
　　鹿晗：“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不要耽误时间了！”金钟仁厉色道，“李嘉恒现在六亲不认，必须想法逃生！”
　　鹿晗：“好，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一齐走！”
　　金钟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迅速冲上楼梯。
　　而鹿晗犹自处于心惊动魄，他仍旧难以置信：李嘉恒要置他们于死地。
　　窗外再次有子弹飞射|进来，是外面人发觉了移动中的金钟仁，开枪逼着金钟仁露出破绽，让狙击手瞄准。
　　鹿晗在一楼完全不知道金钟仁的状况，心绪不宁地回到窗口，直升机突然停止了轰炸。
　　“金钟仁？金钟仁！”鹿晗大喊，“你还好吗？”
　　不久，楼上传来金钟仁的声音：“在呢！”
　　鹿晗稍微安心。
　　炸药被积雪冰封很深，金钟仁起身小心地在二楼窗口张望，狼人的双瞳视力极佳，他很快就在人群中锁定了三个熟悉的身影——灿烈，白贤，世勋也在？
　　金钟仁：“援兵来了。”
　　鹿晗冒着危险站起身，子弹纷纷停在半空。
　　遥遥发现了朴灿烈高出旁人一个头的脑袋，鹿晗飞快地朝包围圈后面的朴灿烈打了个手势——只要朴灿烈突袭军方后部，他们里应外合，或许根本用不到硬碰硬！
　　朴灿烈立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然后和身旁的卞白贤解释，结果两个人不知怎么吵了起来……
　　鹿晗：“……”
　　吴凡冷冷道：“瞄准一层目标，不计伤亡，连续开火。”
　　金钟仁竖着耳朵，仔细辨别外面子弹的方向和距离。
　　炮火连绵而集中，鹿晗应付得有些吃力，开始有子弹射|在他不远处炸开。
　　鹿晗的帽子被擦过的子弹崩落，头发在硝烟中飞散，一双半指长的鹿角显露出来。
　　轰——
　　二层窗户被破开，金钟仁从窗台一跃而下，以狼人姿态矫健落在地面，不少武警头一次见此情此景，也是不禁唏嘘。
　　鹿晗措不及防看到前方的金钟仁背影，突然有种感觉，金钟仁是担心他一人应付不来。
　　鹿晗：“硝酸甘油呢？”
　　金钟仁指了指腰间：“只取了两瓶，其他冻得太深，一时半会儿也炸不了。你说我们现在面对是李嘉恒？”
　　鹿晗：“按说他应当是记起来了，可为什么……”
　　金钟仁面不改色：“他既是李嘉恒，也是吴凡，可能这就是他的选择。”
　　鹿晗皱眉：“就算他选择做吴凡，吴凡我行我素，却非离经叛道，不会违抗军命的……应当是有了全歼的指令。”
　　金钟仁一手握拳，一手撑掌，重重相击，露出森森獠牙：“早就等着和他们打一架。”
　　正面交锋不可避免，鹿晗古怪地看了一眼金钟仁胯间：“你……哎，炸弹还是给我吧，炸到你那什么就不好了。”
　　金钟仁：“……”
　　鹿晗不由顺手从地上捡了扩音器，然后从窗口翻出去，跟在金钟仁身侧。
　　金钟仁看了他一眼：“跟紧我。”
　　鹿晗对着扩音器说，话音十分嚣张：“哑巴，我们要反击了！”
　　眼看鹿晗和金钟仁顶着炮火越来越近，吴凡面不改色地指挥。
　　突然，一把步枪飞到鹿晗手中，紧接着是盾牌，他将扩音器一扔。
　　“太沉了。”鹿晗吃力地将盾交给金钟仁。
　　金钟仁一只手接过来。轻松地格挡在身前。
　　鹿晗紧接着还要再夺武器，却发现有一股外力在和自己抗衡。
　　吴凡脸色凝重，正要下令，身旁一双手被拷的吴世勋却突然上前一步，冷冷道：“交给我。”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向着金钟仁袭去，金钟仁眸中寒芒一闪，他张开双臂反身，一手举盾迎向子弹，一手将鹿晗揽在怀中，同时双足利爪嵌入地面，随着狂风大作，在地面上留下深深抓痕。
　　“整理队形，后退300米！”吴凡下令。
　　鹿晗拼命向朴灿烈挤眼睛：就是现在！
　　朴灿烈：“别忘了还有我！”
　　他这一声大喊，顿时震惊全体武警：后方还埋伏着恐怖分子？
　　紧接着朴灿烈凶悍地拨开层层武警，大摇大摆前行。
　　武警部队等不到吴凡指示，纷纷莫名其妙，由着他向鹿晗与金钟仁奔去，而卞白贤紧随其后。
　　鹿晗：“……”
　　金钟仁：“……”
　　“你过来干什么？我不是叫你在外围偷袭他们后方吗？！”鹿晗简直要被朴灿烈气死，“现在所有人都要一起被围剿！”
　　卞白贤一脸不忍卒睹。
　　朴灿烈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只得讪讪地说：“我以为你是叫我过来……”
　　鹿晗懒得再和他说话，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意。或许朴灿烈自己都没意识到，很多人是因为他而聚在一起，小时候也是这样——当朴灿烈离开，他们的小团体就散了。
　　卞白贤用手指头戳着朴灿烈的脑袋：“蠢货！我再也不会听你的了。”
　　朴灿烈：“……”
　　卞白贤和鹿晗对视一眼，同时扶额，心照不宣。
　　说不清这家伙好在哪里，但只要朴灿烈在的地方，总莫名让人燃起斗志。就像古时候的主公，能让群英前仆后继，无怨无悔地为他卖命。
　　吴凡冷冷看着他们，一声令下：“开枪！”
　　同一时间，麻醉枪被旋风裹卷了，从二百七十度方向朝着的几人射去！
　　“退后！”朴灿烈伸手将卞白贤往后一拉，让他夹在自己和鹿晗之间。
　　轰——！
　　倏然间，无数大小不一的火球在空中爆炸，烈光闪烁，将铺天盖地的风网砸开了一个豁口，所有的麻醉针剂在空中被点燃炸毁。
　　所有人趴在地上，头顶落下火星烟灰。
　　鹿晗从盾牌下看到外面情景，定位了吴世勋的位置，操纵着两个瓶子飞到警车上方落下……
　　分别装满硝酸、甘油的瓶子□□撞，液体一经碰触，瞬间轰隆炸开。硝酸炸药威力极大，覆盖面广，转眼间大地震动，所有人耳膜锐痛，两辆集装卡车被炸飞上天。
　　吴凡：“趴下！”
　　朴灿烈几乎看傻：“鹿晗，这是你搞的？”
　　金钟仁也是犹自难以置信。
　　鹿晗嘿嘿地笑：“好说好说。”
　　车厢被炸成碎片落在地上，火苗烟灰冒起三丈高，附近的战士也难以幸免，被大火吞噬。
　　除鹿晗之外，朴灿烈几人面色微动，显然都被战火的无情和生命脆弱震慑。
　　吴凡突然抬头，对着炸毁车辆，暴喝一声：“吴世勋！”
　　在场所有人立时怔住，朴灿烈对鹿晗怒道：“你炸的是世勋？！"
　　鹿晗不假思索道：“是。”
　　朴灿烈声音微抖，看着鹿晗的目光有些陌生：“那可是世勋……不论他做了什么，你是他唯一的哥哥！”
　　鹿晗不动声色，皱眉盯着远方一团黑烟焦土。
　　卞白贤：“嘘！”
　　忽然，平地狂风起，所有人不禁屏息。
　　旋风徐徐散开，显出中间完好无损，只是衣服被熏得焦黑、面色阴沉的吴世勋。
　　“你们都在进化，他比以前更强。”鹿晗漠然道，“我不是他对手。”
　　“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卞白贤也看着朴灿烈，淡定道，“如果你还没做好准备，就不该跟我来。”
　　朴灿烈瞠目原地，竟无言以对。
　　吴世勋一挥手，一阵狂风卷着浓烟滚滚向鹿晗等人刮去。
　　"小心点儿……"朴灿烈护着卞白贤的口鼻，朝鹿晗大叫，“现在怎办？”
　　鹿晗：“返回大楼！楼上有两桶硝酸甘油，这会儿已经被冰冻弹冻住了。你用火把冰化了，取得时候格外小心。白贤给他解释，你比我懂。”
　　卞白贤严肃地点头。
　　“这么简单？交给哥了。”朴灿烈拍着胸脯保证，
　　鹿晗一头黑线：“主公，都指着你呢，可别再掉链子了。”
　　一群人以朴灿烈为首、金钟仁殿后，开始向着大楼退避。
　　子弹狂风暴雨般落下，鹿晗的念力对上吴世勋的风，简直是白给。
　　一行人被炮火轰得狼狈，鹿晗问：“贤儿，咱们计划失败了？”
　　卞白贤差点绊了一跤：“别乱叫！不会失败的。”说着，卞白贤意味深长地瞧了眼朴灿烈，淡淡道，“只是欠东风。”
　　”吴队，火型是自然型，攻击力太强，咱们要是顾虑着……“
　　“不用顾虑，反抗者当场击毙。”吴凡肩上扛起一个火箭筒，单臂拖住。他眯起一只眼，凛凛望向就要逃入大楼的朴灿烈，手腕一低，拉动发射器……
　　鹿晗反手一挥，□□在空中调转方向，射向军方阵营。
　　鹿晗大喊：“鹿角长出来了！哑巴，你怎么不仔细看看我们？！”
　　□□神色微怔，脑海里闪过第一天来梦幻岛，机场所见的那头雄鹿——雄鹿头上的角断了，留着血，竟渐渐和很多年前少年的脸重合……
　　——我头上长犄角，我身后有尾巴……
　　——哑巴，以后你就会说话了，不能叫哑巴……
　　——李嘉恒，不要把我们忘了……
　　——我们大家在梦幻岛等你，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出发。
　　吴凡揉着太阳穴，缓解没来由的头痛——这些是什么？是他的记忆吗？是他执着于回到梦幻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