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潘》PAPERTIGER

120、开色鹿 番外

　　鹿晗看着窗户，想到金钟仁背着自己和实世勋都能爬进塔来……不由叫住吴凡，问：“你会睡觉吗？”
　　“如果我去休息，会有轮岗的守卫。”吴凡面无表情地说完，便转身离去。
　　“怎么？”金钟仁似乎察觉到鹿晗的不安。
　　鹿晗：“他们会不会等我解开卷轴，就……卸磨杀驴？”
　　金钟仁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
　　“当然要杀了你，不然真留你继承王位，把持政权吗？那个老头甚至不让你亲自取魔方，或许等不到你去解开卷轴，一旦他们自行破解了魔方的开启方式，你就没有价值了。”吴世勋冷不丁插口。
　　“我觉得世勋说的有可能。”金钟仁认同道。
　　鹿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坐在床头望向金钟仁：“那面瘫的大个子厉害吗？”
　　金钟仁想了下，描述道：“他手速很快，枪法却不怎么准，当然，也可能是放了水……虎口平滑，不怎么用剑，但指关节突出，且很整齐，应该有擅长的物理兵器，我猜是指虎一类，变身前至少能击穿十公分尺厚的石板。”
　　“变身前就能打穿石板？！”鹿晗满眼的诧异，“这么厉害啊……你打得过他吗？”
　　金钟仁认真思考了下，说：“没有交过手，但变身前至少能打平。”
　　鹿晗见识过金钟仁打黑擂的强悍，对金钟仁的实力深信不疑，由此不禁也对吴凡高看了几分。
　　吴世勋却不屑道：“吹吧就。”
　　“你以为狼人也像你们那么脆？还需要炮弹才敢上战场。”鹿晗呛了回去。
　　吴世勋：“肉搏很值得骄傲？蠢，多样化的武器代表着智慧和效率。”
　　“谁说我们只有蛮力了？”鹿晗捏了捏吴世勋的手腕，“手无缚鸡之力，跟我掰个手腕？”
　　吴世勋甩开他，狠狠撂下话：“你等着，等我长大接管了神枪军团，绝对没你的好果子吃……”
　　金钟仁突然比了个手势在嘴边，示意两人噤声，然后指了指门，门外有人。
　　鹿晗顿时精神紧绷，这就来灭口了？
　　咚咚咚，却是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金钟仁示意鹿晗退后，自己则过去开门。
　　“拿着。”门口显出吴凡颀长的身形，态度冷硬地捧着一摞衣服，“我找保卫团其他士兵借的衣服，我的型号不适合你们。”
　　鹿晗等人经过晚上一轮刺激的搏斗，已经浑身是汗，衣服也脏了。
　　金钟仁谢过吴凡，接下干净的衣服，一会儿洗完澡可以换上。
　　鹿晗见金钟仁关好门，突然说：“这大个子还挺细心。”
　　“他不是坏人。”金钟仁接道。
　　“你怎么知道？”吴世勋反问。
　　因为我认识他，在很久以前。
　　金钟仁没有说什么。
　　套间外有一个沙发，里间有一个大床。
　　金钟仁决定睡在沙发上，于是鹿晗推着吴世勋去浴室洗澡。
　　二人从浴室出来，才换金钟仁进去。
　　鹿晗给“不能自理”的吴世勋套上衣服，结果衣服太大，世勋太小，直接从肩膀滑到了地上。
　　鹿晗翻遍客厅，在书柜里找到一条丝带，在吴世勋腰上打了个结。
　　“我不要！”吴世勋炸毛，这样看起来就像他穿了条女式的裙子。
　　鹿晗见白嫩软糯的吴世勋，是有那么点儿奶包软妹的样子，便伏在床头大笑不止。
　　吴世勋把枕头、茶杯、书，一切能抓到的东西一股脑朝鹿晗丢去。
　　鹿晗接过枕头，被茶杯砸了一下，忙不迭接住，紧接着迎面而来一本《狼王史诗》……被金钟仁稳稳接在手里。
　　刚洗完澡的金钟仁身上还冒着热气，头发湿淋淋地被捋到耳后，古铜色的皮肤偷着健康的光泽，腹肌整齐，两腿修长。
　　鹿晗心跳加速。
　　金钟仁发现鹿晗炙热的目光，便问：“喜欢？”
　　鹿晗脸上腾地一烧，当然喜欢腹肌……
　　金钟仁将书翻开：“狼王……不是这样的。”
　　“哦，你是说书……”鹿晗大窘。
　　吴世勋也靠过来：“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鹿晗推开吴世勋嘲笑的脸，看着翻开的史诗。这本《狼王史诗》修订版是经过人类文学研究中心审批的，对原本歌颂狼王的内容进行了一定修正，也对创世之战的描写进行了删改。
　　鹿晗：“英雄都和书里的记载有些出入，我知道史诗有一些夸张化，但狼王的英勇睿智还是很让人敬佩。”
　　吴世勋：“哼，进化人开国的大智者，才让人敬佩。”
　　“有什么了不起，他只是个医生，创世纪之战都没他的份！”鹿晗争辩。
　　“但他有圣光，在那个黑暗的时代，是他带给进化人光明。”吴世勋强调。
　　鹿晗：“狼王也有月光之力。”
　　“要不是智者大发慈悲，给你们狼族留下最后一点血脉，不然你们早就……”
　　吴世勋声音越来越小。
　　鹿晗冷着脸：“不然怎么？”
　　不然我的祖先早就把狼人从地球上灭种了，吴世勋心情复杂地想。
　　金钟仁蹙眉：“明天给你们买一本《创世野史》，根据里面第七章‘彼得潘上校’中一段描述，事实上，在战俘行刑前，昆——也就是后来记载的圣殿审判者第六位，和鹿……彼得潘谈过，随后，彼得潘为了更改处决而前往行刑地，途中被伏击，他本来是要放过狼人俘虏的。”
　　“野史大部分是杜撰的，再说，昆的身份一直在摇摆……虽然他带领着自己的狼人佣兵团，但他本人仍隶属于进化人殿堂的审判者军团。”鹿晗满不在乎道，“况且，这个事情也充满矛盾，彼得潘当时是上校，身边肯定有护卫，谁还能伏击得了他？”
　　即使是自己的祖先，吴世勋也出奇得没有为其辩解。他认同鹿晗的观点，无法反驳。但即使如此，不代表吴世勋认为处死全部狼人的决策是错的，他只是不觉得自己的祖先会如个别史学家猜测的那样，有放过狼人的想法。
　　金钟仁：“彼得潘的朋友。”
　　鹿晗：“借口，朋友能打到他走不动道还是开不了口？”
　　金钟仁不再说什么。
　　鹿晗虽然不相信野史，但他看过一些史料，知道这位总也长不高的上校是个颇有军事才干的人，主要体现在：心够硬，手够狠。
　　而且鹿晗的确很想知道，为什么彼得潘上校那么憎恨狼人，以至于要把狼人灭族。
　　鹿晗甚至思考了一下，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想把世界上的纯种人类都消灭掉，然后他发现自己想不出那样的一个理由。
　　就这样胡思乱想地进入梦乡，第二天一早，鹿晗带着一肚子疑问，打算去灰狼族最大的图书馆查阅资料。
　　金钟仁：“我去看卫兵操练。”
　　吴世勋在床上趴着不想动。
　　于是鹿晗独自跟随吴凡来到灰狼族藏书阁，位于高塔后的三层小楼。
　　鹿晗在灰狼族图书馆列表中，检索到金钟仁提到的《创世野史》。
　　而吴凡则站在门外抽烟。
　　“怎么可能，嘁。”鹿晗随手翻到第七章。
　　“是真的。”
　　旁边突然出现一团黑雾。
　　鹿晗悚然一惊：“是你！？”
　　黑影：“是我～”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鹿晗思考着如何让吴凡注意到这里的情况，故意说话转开黑影的注意力，“你不是要人类的回地界去吗？”
　　那头吴凡似乎察觉到什么，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
　　“喂，那个家伙，这里不能抽烟。”年轻的图书管理员向吴凡走过来。
　　吴凡蹙眉。
　　管理员抬起脸，是个皮肤白皙的斯文少年。
　　“罚款，50金币。”少年推了推眼镜。
　　吴凡：“……”
　　“唔，我一离开塔超过一定距离就会被什么拽回来……我想是需要等你开启卷轴，我才能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黑影似乎对鹿晗并没有攻击意图。
　　鹿晗一边故意碰掉厚厚的书籍，发出声响，一边继续问道：“刚才……你说什么是真的？”
　　“哎，笨手笨脚的你。”黑影随便幻化了一个三叉戟，将鹿晗碰落的书一插，堆回架子上。
　　鹿晗看着那书上惨不忍睹的三个窟窿，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