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青空之蓝》红酒泡梨

19、第18章

　　第18章
　　初三，他们捧起了全中的三连冠。赛后，黑子追着一个人离去的青峰说：“一定会有人可以赢过你。”
　　青峰转过身来，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谁？”
　　黑子不禁喉结一动，缓缓地说道：“我。”

　　“你就是要靠那个红毛小子来赢我吗。？”半年后的现在，青峰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黑子哲也，他身上似乎变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变。
　　黑子抬起头，连皱眉的角度都和以前一样，语气却更为坚定，“没错，就是他。”
　　青峰“啧”了一声，头转向别处，不再看他。

　　过了会儿，青峰头也不回地说：“干吗？”对方却没有回复。
　　只见黑子正努力想把他的手捏成拳，自己的拳头也凑了上来。青峰眼睛闪了闪，好一会儿才把那些回忆压下去，一把把他的手甩开来。
　　黑子没有作声，只是似乎有点吃痛地揉了揉手腕。

　　青峰的眼神移向他手腕……他还在用这个。不知道是应该说“居然”还是“还好”。

　　黑子注意到他的视线，看着那个护腕，忍不住想起了什么。
　　其实青峰一直以来都是很恋旧的人。一直买同一款护腕，同款的运动鞋。提起这些别人都说是因为他太懒，青峰也往往哈哈笑过，不说什么。
　　黑子却觉得，他只是想维持自己的心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喜欢篮球，练习篮球，他一直默默坚持着。别人比较起他跟青峰，肯定会说是他更努力一些，毕竟实力差，想要坚持需要很强的毅力。但是黑子再清楚不过，对于青峰这种人，当篮球已经成为一种过于简单的运动，他的热爱与激情不可避免地会慢慢减弱。
　　可是青峰一直没有断了篮球，他仿佛豪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变化，一直一直地打着慢慢变得枯燥的运动。而他身上那些一样的护腕、球鞋，仿佛就是在一天天地提醒他，勿忘初心。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在三年级他们又一次的胜利上跟他说：“哲，我不想再打篮球了。”
　　黑子一直记得他那个时候的场景、声音。青峰只有在不好意思或者不愿表达的时候
　　说话不看他的眼睛，而那一次，他整个人背着他，立在天台上，远远望着篮球馆。声音平静而淡漠。
　　他说：“我不想再打篮球了。”

　　黑子觉得自己是理解这种感情的，就像他自己，从一个怎么练习也不能得分的菜鸟，经过赤司君的点拨成为一军的一份子，表面上看来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但是他在这样的转变的过程中，一开始更多的是欣喜，后来，渐渐多了恐慌。
　　成就仿佛是假的一样，分数好像不是自己应该拿的。看到对手脸上的麻木和恐惧，他完全感觉不到愉悦。他总觉得这一球球不是他自己赢的，是赤司赢的，全靠诡计。

　　可是自从他进了诚凜，这种感觉一天天地淡化，而现在，已经全然不一样了。这是一个真正为团体考虑的集体，而不单纯为分数，甚至不为输赢。

　　“青峰君，你的篮球是什么？”
　　青峰毫不犹豫地回答：“找到赢过我的人，然后打败他……可是短期内，我找不到这个人。”
　　黑子一时词穷，刚要说什么，却被人打断。

　　“原来奇迹的世代就是这种人！”红发青年大步闯进了他们的空间，满面怒容：“如果说把我踩在脚底下的人都是这样的，我一定会打败你们！”
　　他一直奇怪为什么黑子会莫名其妙跟还不熟的他说出什么“帮助你打败奇迹的世代，夺得日本第一”之类的话，现在他总算懂了。
　　这种篮球，他也不认同。

　　黑子和青峰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他在气什么？”虽然明显是听了很久的墙角，还是不知道他在怒什么。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火神大我。
　　火神：“……”
　　青峰叹了口气，道：“果然还是傻一点好。”
　　火神直了直耳朵，咬牙：“什么！”
　　青峰拍拍他的肩，眼神带着点难言的情绪：“你就一直这样打球吧。我要是一直像你这样该多好……对了你是谁？”
　　“火神大我。”红发青年朗声道，“我会让你记住这个名字的。在你们眼里篮球已经是一种负担了，可是我不觉得。”
　　青峰讶异地看着他。火神说：“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样，我坚持自己的坚持就好了。”
　　青峰笑了笑，道：“哪有这么容易。”
　　这一刻，青峰和黑子心里想的是一样的：他以后，会不会变成我们？

　　打篮球好像轮回，一圈一圈地旋转，从弱到强而后厌烦，再被打败，而后重新踏上征途。黑子觉得碰上此时的火神，对他来说是踏上了新的一轮征途。虽然他现在并不明白青峰的心情，但是按他的能力，他终究会成长，终究也会变成下一个青峰。
　　只希望那一天能来得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