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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麦克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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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亚. 玛茜，特拉华州格林伍德“裂口案”的凶手，这个犯下可怕罪行的女孩患有严重的科塔尔综合症。
正是如此，她无法辨认他人的样貌，也不记得自己所做过的事，比如割开了好友的唇角，让她溺死在自己的鲜血中。而在之后的几天，她背负上了另一项凶杀指控——以同样的方式杀害了康复中心的萨特克里夫医生。
FBI不得不给她施以相应的治疗，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以期能够尽快让她回忆起自己的犯罪经过。他们为她提供了隔离箱帮助她回复，可谁也想不到，这反而造成了她的死亡——乔治亚在封闭的舱室内被活活烧死了。
杰克以及其他同事普遍认为她是自杀，毕竟她摘去了唯一能在高氧含量环境中防止静电积累的接地手环，他们认定她利用了死亡的方式来摆脱罪名，但威尔却不这么认为。
在乔治亚死前他曾与她有过短暂的交流，那个女孩惧怕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即便如此，一直试图证明自己活着的人是决计不会自杀的！威尔能够感受得到，但他无法证明。
这种无力感他过去从来没有过，他的移情能力一直能够很好的帮助他解开一桩桩连环命案，可自从当了特别探员后，威尔却觉得自己越来越没用。
不！也许当特别探员并不是问题的初始点，射杀“明州伯劳鸟”才是！杀了人的感觉像梦魇一般一次次地纠缠着他，甚至于现在都开始影响到他办案。
最近一段时间，威尔越来越怀疑自己的精神可能真的出了问题。
实在太糟糕了！
他摘下眼镜，揉着鼻梁深深吐出一口气，他最近犯得错误实在太多。
也许是出于这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威尔真的很想证明乔治亚的死因，可现在谁也不会轻易相信他，尤其是他的这些说法仅仅是建立在猜想上的时候。
他现在急需要证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杰克当个精神即将奔溃的疯子来对待。
他们当初是怎么形容他的来着？易碎的茶杯？
总之，真的很无力……
一想到刚刚和杰克不欢而散的谈话，威尔就禁不住长叹了口气。
郁结的心情让他难受得要命，想着也许去室外能好些，威尔便穿上了衣服，朝大门走去，不期然地就看到了贝弗利。
他的这位法医朋友正和埃默洛尔德.阿莫斯聊着天，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有趣的话题，让贝弗利的表情看上去愉快得很——在同他说话时，她还真的从来没露出过这种表情，尤其是最近，基本都是担忧为主。
即使是威尔也不得不承认，莱克特医生的妹妹真的很讨人喜欢，她似乎永远都知道如何把握对话时的节奏和张弛，从而不会让其他人感到不愉快，这同他一点儿也不一样。
威尔颇为颓废地撇了撇嘴，打算绕过他们悄悄离开，却没想到贝弗利的眼睛尖得可以。
“威尔！”她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他。
看来是躲不掉了。威尔无奈地想道，冲着对方扯了个不怎么像样的笑容后，走了过去。
八成是他笑得过于僵硬，贝弗利下意识地皱起了眉，“你还好吧？”她问道。
瞧，就是这种表情。
威尔无所谓地耸了耸眉骨，“如果你是指精神状态的话，那么我还不错，至少我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
“你听上去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口气似乎不怎么好，威尔便又放缓了语气向她保证了一遍。
这次，贝弗利的表情总算是放心了不少。而一旁的埃默洛尔德也借机同他们打了个招呼。
“黛西有事在找了，我得先走了”她看了眼手机，笑容柔和，让人看了就会心生亲近之意，“你们慢慢聊。”
她并不想参与到他们的谈话里来。威尔默默地想着，在对方冲他们挥别致意时，也跟着摆了摆手。
“你和杰克聊得怎么样？”目送着埃默洛尔德阿莫斯离开后，贝弗利扭过头来，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怎么顺利？”
“他现在就认定我说的那些都只是我的臆想和偏执。我觉得也没必要再为这事争吵下去了。”说到这事，威尔就忍不住蹙紧了眉头，“可能我最近还是不要来这儿会比较好。”
“威尔……”贝弗利想要劝劝他，但想了很久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你知道杰克不是这个意思……”
她话没说完，就被威尔打断，他似乎又感觉到了不舒服，正用手指揉着额角，“我已经给了杰克我所能想到的，要怎么做现在是他的事。”疼痛让他的神情看上去极为脆弱，连带着声音也有点儿发颤，却还是强撑着把自己的意思说明白，“我也会去用自己的方式把思路理清。”
他说完，也顾不上贝弗利的挽留，便匆匆离开了联调局学院。
现在只需要休息，等一觉醒来估计就能恢复些，他想。
然而就这样连着休养了两天，威尔依然没觉得自己的状态有什么起色。相反，那些幻觉变得越发频繁，而他每次醒来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也越来越多样。
威尔闭着眼呼出一口浊气。
积雪的刺骨寒冷正顺着他的脚底心一路向上攀爬，直到他的大脑，但威尔不得不感谢这份折磨，要不是它，他可能还会走得更远一些。
而现在，他的身上只穿着睡衣和裤衩，在厚重的雪堆里艰难地往回走。好在今早并未下雪，气温没有想象中那么低。
纵然如此，等威尔走回家时，他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腿，要不是看到肌肉僵硬且隐隐发颤，他都要误以为自己一点没受风雪的影响了。
他拍去了身上的雪籽，一步一挪地踏上木质楼梯，便见到家门口放着一封邮件。
昨晚上回来时没有见到，估计是一早刚刚被邮差送来的。
威尔弯腰捡起信件，带着它一起进了屋。
家里头的几条狗见到他的归来，都撒开了腿跑了过来，绕在两腿旁同他撒娇。在这样的氛围下，威尔本有些抑郁的心情也跟着好转了不少。
他同宠物们又呆上了一阵，就烧了点热茶，草草解决掉了自己的早餐，随后便裹着毯子，在身子逐渐转暖的期间，拿过了那封信件。
这信捏着并不厚，但意外的有点大。信封上简略的写着地址以及收件人，却没有寄件人任何信息。
威尔的动作略一迟疑，可还是用裁纸刀将它打了开来。
里头是几张纸，它们和信封贴合地有些紧密，威尔不得不把信封倒过来抖了抖，试图让它们分离，却不想，一张稍小的纸倒先从里面飘了下来，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后落在了地上。
那是一张普通的便签纸，淡米黄色的底不像白色那样看久了会让人觉得刺眼，纸上只有几行字，用墨绿色的墨水写成，和信封上的一样，优雅而飘逸，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
威尔将它拾起，只看了一眼就不自觉地隆起了眉。
“亲爱的格莱姆先生，
我想有些东西应该是时候物归原主了。希望您在独自享用他们的同时，可以缓解掉您的困扰。
某个关心您的人”
这内容写得让人极度在意，威尔按捺不住用上了些力气，抽出了信封里剩下的东西——是几张大脑成像图，对于刚做过检查没多久的威尔来说，这种图像可以说是极为熟悉了，只是为什么有人要给他这个。
他不禁又拿起那张纸，反复读了几遍后，一个极坏的想法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些成像图是属于他的！而它们和他做检查时看到的完全不同！
威尔并不是个仅靠移情能力走到今天的人，相反他的推理能力是和那过于丰富的想象力相辅相成的存在。因此只一瞬，他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如果这些检查报告确实属于他，那么为何萨特克里夫医生会故意隐瞒他的病情，又为何会突然被谋杀……
看样子，他也许得独自再去做一次检查。并且在那之前，他可能还得找阿莫斯小姐聊聊。
不过显然，他的要求让对方感到有点儿突兀。
“您说您想同我聊聊汉尼拔？”埃默洛尔德阿莫斯一如既往地笑着，但还是掩不住那股子疑惑。
“我……额，我很抱歉，确实有点突然了。”威尔不自然地托了托眼镜架——他实在不怎么擅长撒谎，“最近汉尼拔帮了我不少，就想着是不是多了解他一些，也好想想怎么感谢他。”
希望这理由能说得过去。威尔暗自祈祷着，不过看埃默洛尔德的表情，似乎这借口确实能行得通。
“格莱姆先生，您完全不必那么苦恼。”女孩像是想到了什么事，轻笑了几声，“您只要把刚刚那句话说给他听，他就会很高兴了。”
“……我不是很明白。”
“朋友，格莱姆先生，也许汉尼拔从未表现出来，但他确实是把您当做朋友来对待的。您方才的回应就能让他感受到您的心意了。”
大概是看到他眉心的起伏，埃默洛尔德便接着解释，“虽然平时接触的人不少，但老实说，真正能让汉尼拔当成朋友看待的却没几个，您对他来说很……特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过于敏感，威尔总觉得对方在说到“特别”的时候，语气有些怪异。
“我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能称得上是‘特别’的。”他不以为然，“我想你大概是哪里弄错了，我这样的人估计没人愿意当朋友。”
“是吗？那就有点奇怪了。”这回轮到埃默洛尔德皱眉了，“如果不是这样，他当初为什么会提出和您一同做艾比盖尔的监护人？要知道他从不是个喜欢做多余事情的人。”
“他说因为艾比盖尔和我们两都有相似的经历。”
“啊……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是为了能帮助您。毕竟艾比盖尔是‘伯劳鸟’的女儿，而你们组成家庭关系对你们双方应该都有些帮助才对。”埃默洛尔德沉吟半晌，“这世界上有相似经历的人何其多，如果单单因为恻隐之心就做出这种决定的话，可一点儿也称不上负责，您觉得呢？”
说者无心，埃默洛尔德可能仅仅是想论证汉尼拔对他的态度，但在有心的听者耳里，这其中的意味便拐了几个弯。
威尔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但那丝灵感却又转瞬即逝。
“要是按你那么说，那我又有什么地方能值得让他称为‘朋友’的呢？”
“您有时候可真不自信。”埃默洛尔德又笑起来，“您的能力明明那么出众不是吗？像您这样的可并不多见。汉尼拔自己就非常优秀，对于朋友的选择上自然就变得挑剔了。”对于哥哥的这种性格她似乎有些无奈，“您一定让他觉得很有共同语言，或者是很有默契之类的。”
但威尔现在却有点笑不出来，他露出一个完全能称为敷衍的笑容，道：“明明你才是和他最亲近的人不是吗？”
“这说起来有点儿复杂。我对于汉尼拔来讲可能责任更多些，至于要找什么共同语言……还真比较难说。要这么论起来，他可能更喜欢我母亲。汉尼拔有很多习惯和喜好是受我母亲的影响的。”约摸是回忆起了什么温馨画面，埃默洛尔德的表情越发柔和。
“那你对他呢？”
“嗯？”
“你对他怎么想？毕竟你当初……”
“这问题好像布鲁姆小姐也曾问过我。”埃默洛尔德眯着眼思考了一会儿，“汉尼拔确实是个好老师，但也许我那时正处于叛逆期，就自个儿偷偷跑出去读书了，那样对我来说更自由些。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布鲁姆小姐会认为我同他之间关系不怎么好的原因吧！可实际上，我现在选择法医作为职业也是受了汉尼拔的一些影响。”
“我听说他以前是个很优秀的外科医生。”
“是的。你应该去看看汉尼拔的书架，里头好些是关于医学的。”
“外科同法医学还是有些区别的。”威尔就事论事。
“确实，但救死扶伤的人已经够多了，所以我选择了同死者对话，来帮无法开口的他们找到真相。和行为分析不同，法医会更实际些，要知道……”那双祖母绿的眼瞳直视着他，笑容一瞬间显得有些暧昧不明起来。
“任何一个狡诈的凶手都有可能因为鸦鹊的玄奥线索而败露自己的事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E子努力忽悠的一天23333
威尔的联想能力和推理能力真的超强！原著红龙里面威尔抓到拔叔完全是看到他书架上一本很老的医疗图书，然后里面那副《受伤的人》让威尔联想到拔叔可能有问题，敏锐度MAX
本章最后一句改自麦克白第三幕第四场“鸦鹊的鸣声里曾经泄露过阴谋作乱的人”这一句
没错，E子说这句其实也是在暗喻汉尼拔XD
求评论求收藏，么么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