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请吃药，小姐！》守着彼岸花的猫

39、第三十九章 Epithumia私欲

　　巴尔的摩康复中心——威尔格莱姆先前接受大脑检查的地方，同时也是埃默洛尔德此次要前往的推荐地。

　　这两者看着像是巧合一般，但事实上她却为此做了不少算计，也花费了很多心思，才终于促成了这个如同巧合一样的结果。

　　在之前同威尔格莱姆的聊天中，埃默洛尔德顺利获取了地点，顺着医院名称这条线索摸下去，就能轻易找到医院内负责神经科的科室，以及所有医生的名字、信息。

　　加之负责替威尔格莱姆检查的医生又是汉尼拔推荐的，那就意味着两人过去曾有交集。只需一查网上刊登着的履历，便能把范围缩小到个体上。

　　萨特克里夫。

　　神经学专家，过去曾在霍普金斯医院工作过一段时间，而后转到了现在所在的这家康复中心，脑炎问题便是他主要的研究领域之一——这从他发表的众多论文内容里可见一斑。

　　为了增加对他的了解，埃默洛尔德自然是认认真真地对他的文章进行了一番研读。而后，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她那位在生物医学工程上颇有建树的老师作为一名合作者，出现在了一篇文章的署名中。

　　这么一来，接近萨特克里夫的借口也能更合理了！

　　埃默洛尔德捏着手里头的资料，安静地等候在康复中心的大厅内。她的老师很贴心地替她提前预约了今天的见面时间，但尽管如此，她也已经等候了约摸一刻钟。

　　“抱歉小姐，克里夫医生的会议还没结束，还得麻烦您再稍等一会儿。”工作人员第二次向她表达了歉意。

　　埃默洛尔德则对此表示了理解，然而在她翻阅完了第二本医学杂志后，这次谈话的主角才姗姗来迟。

　　“麻烦你久等了，”来人行色匆匆，手里头还拿着一大堆的文档，“埃默洛尔德.阿莫斯，对吧？”

　　“是的。”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埃默洛尔德回以同样的问候，并伸手同他握了握，“实在太感谢您能答应我的请求。”

　　“这没什么，你老师当初也帮了我不少忙。而且，我也听她说了你的事儿……”克里夫扬了扬手里头的推荐信，笑道：“你自身确实也很优秀。”

　　两人象征性地寒暄了一会儿，便在克里夫的带领下去了他的办公室。早在之前的邮件里，埃默洛尔德就已经把自己的一些问题附在了其中，好方便萨特克里夫进行准备。

　　尽管那些都只是烟雾弹，但显然好心的克里夫医生并不清楚，在埃默洛尔德有意的谈话引导下，他终于拿出了一些更有意思的医学资料。

　　是几张脑炎患者的磁共振成像图。

　　“我能将它们拷下来带回去么？尤其是这几张……”埃默洛尔德适时地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她指了指克里夫的电脑屏幕，“这种情况的抗门冬氨酸钙受体型脑炎实在不多见。”

　　鉴于并非同行，做的也不是同一领域的研究，加上又是熟人介绍的学生，萨特克里夫自然不会吝啬于给出这些资料。

　　只是他并不清楚，这一趟对于埃默洛尔德的计划来说简直是意义非凡！

　　她发现了一件比她想象中还要有趣的事！

　　作为一名医生，萨特克里夫出于医德在给予资料的同时，当然会考虑到病人的隐私问题。故而在埃默洛尔德得到的图像资料中都看不到相对应的病人名字，但这些都不妨碍她提取线索。

　　按之前威尔格莱姆在闲聊中所透露出来的就诊时间来看，唯一能匹配的上的，就是那份少见的抗门冬氨酸钙受体型脑炎图片。如果这份资料真的属于威尔格莱姆，那么结合他对自己病情的无所谓态度来看，他自己明显还被蒙在鼓里。

　　既然病情已经如此严重，那萨特克里夫为什么却反而选择了隐瞒？

　　埃默洛尔德环着胸，目光沉沉地紧盯着屏幕里的图片——那上头的大脑成像已经有一半被红色所吞噬。

　　她不由得又想起和萨特克里夫的交谈过程，那里面确实有很多值得怀疑的细节。

　　比如，在聊到这例病情时，他的叙述就好像早已知道此病人是个脑炎患者，只是出乎意料的，检查出来居然还是抗门冬氨酸钙受体型脑炎。

　　再比如，他对于那名患者的描述就如同一个被送上门的研究礼物一般，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激动以及贪求，都有别于其他时候——虽然克里夫可能并未意识到自己竟会抱有这类有违医德的心理。

　　很显然，有人将这份“礼物”送上了门，然后诱导着克里夫做出了隐瞒真实病情的决定。

　　普通病人可不会提出这种自毁般的要求，会这么做的，只可能是带有目的的人。

　　这几个疑点凑一起，不用想也知道会是谁了。

　　埃默洛尔德无声地笑起来，她真的是越来越好奇汉尼拔要这么对付威尔格莱姆的目的了——明明那位特别探员就像只易碎的茶杯一样经不起折腾的。

　　就怕再这么下去，下次他们只能在精神病院里见到威尔格莱姆。

　　埃默洛尔德摇了摇头，刚打算关上电脑上床去休息，手机却突然震了起来，来电显示上写着“黛西”两字。

　　她轻挑着眉梢，把它接了起来，刚想开口打招呼，那头就急不可耐地直接抛来一句话——“‘鲸落’的凶手抓到了。”

　　尽管现在已经将近凌晨1点，但黛西话里是兴奋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埃默洛尔德扭头看了看钟，最后还是拿起了车钥匙，启程去了行为科学部。

　　“我还以为这么晚你不会来。”

　　埃默洛尔德先是同案件里的其他几位负责人打了声招呼，才回答黛西道：“我还挺想看看我们的凶手先生的。”

　　“正审着呢！”黛西冲着一旁的审讯室扬了扬下巴，“我们还比较幸运，从他屋子里救出一个被绑架的受害者。”

　　“怎么样？”

　　“受害者的精神状况不太好，人看着瘦了特别多，估计都没给东西吃，但好在没受什么伤。”

　　“这也能理解。毕竟凶手的目的就不在□□的完美度上，他纯粹就是冲着骨骼去的。”

　　黛西对此表示了赞同。

　　两人一边闲谈着，一边走到了审讯室。

　　透过那块单向玻璃，埃默洛尔德一眼便瞧见了那位好不容易才被他们寻觅到的凶手。

　　里头带着手铐的男人看上去差不多40来岁，身上还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工作服，衣服胸口除则印着一家水质净化器公司的名称，他的头发指甲都被打理地干干净净，可相反的，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却有点儿惨不忍睹——嘴唇干裂，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布满了不同色泽的斑纹。

　　他整个人看着精神有点儿萎靡，在问话过程中时不时地还会显露出焦躁的神态——看样子，他很不喜欢这种环境。

　　“他有皮肤病？”

　　没头没脑的问题让黛西愣了一瞬，随即点头，“对，从小就有的，还有重度洁癖。按我们之前的调查来看，他从小到大因此受了不少嘲笑。连带着他对自己的外表也很厌恶，会有现在的心理状态估计也有这个原因在。”

　　“嗯。”

　　“你是不知道，我们去搜查他家的时候，满屋子放着各式各样的鱼缸、海洋生物什么的。哦！还有鱼类骨架这些，根本落不了脚。而且比较讽刺的是，他有加入海洋生态保护组织，相反被害人则都是些参与过会造成环境污染项目的人。他就是这么找目标的。”黛西的神色复杂。

　　埃默洛尔德只是点头，却未置可否。

　　“对了，部门里现在对他的分析分为两派。一方认为他那种取骨弃肉的方式是出于藐视的心理，另一派认为是一种尊重。我觉得是前者，怎么说他对于□□的处理方式确实过于粗暴了，就好像在说‘嗨！你们的□□只配腐烂，只有和自然融合后你们才能有些用’这样，完全感受不到尊重。”

　　“也许我之前的想法和你一样，”埃默洛尔德顿了顿，静下心听了会儿审讯室内犯人的回答，才笑容晦涩地继续，“但现在我可能会更倾向于后者。虽然我个人认为‘尊重’这个词也不怎么贴切就是了。在他看来，他的行为只是为了赋予那些‘肮脏’人类更大的价值。”

　　“你是指用他们的骨头去服务生态系统这样的价值吗？”

　　“对，他帮助他们舍弃‘肮脏’的载体，然后用这个鲸落的方式去‘净化’和‘洗涤’他们。”埃默洛尔德说完冲着黛西眨了眨眼，“这只是我所认为的。说到底，所有的连环杀手都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行事罢了，根本不存在什么高尚的理念。”

　　不管部门里的探员们对此如何认为，至少持续了快2个月的“鲸落”案总算以成功抓获犯人而告终，而对于过去那3桩类似的案件，犯人也是供认不讳。

　　自此截至今日，一共6桩去骨案都得到了结果！

　　可喜可贺，这也意味着探员们能够得到短暂的一点儿假期。

　　向来活跃的黛西自然选择了利用这点时间出去玩上一圈，借此放松放松身心。相比较而言，埃默洛尔德的放松方式就要来得无趣很多，她依然和她的那些书呀、花草啊混在一起，当然还有威尔格莱姆的资料。

　　她花了一点儿时间好好地把这些东西理了个遍，但她并不急着将取得的成像图交给威尔格莱姆。说的直白些，“这图像属于威尔格莱姆”也仅仅是埃默洛尔德一个比较纯熟的猜测，错误率和准确率三七开。因此，她不过是希望将它作为一个引子，一个再好不过的、能够引起威尔格莱姆怀疑的借口罢了。

　　埃默洛尔德现在只缺一个时机。

　　而很快的，她所期望的时机就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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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案子给弄完了！可以专心搞拔叔了（等等）
内容提要里的epithumia是希腊语，意思是欲望、渴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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