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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分别 ...

  •   容芷终于从梦寐中醒转过来,感觉到身后的温暖,腰上紧拥着自己的手,又忍不住流泪。昨天的一切只是梦对不对?她要见父皇。悄声离开音韵的怀抱,往御书房走去。
      父皇仍是坐在御书房,如昨日一般,仿佛时间没有消逝。小芷有些动容,父皇是一夜未合眼么?他也是悲痛万分的吧。容渡看着小芷,这孩子昨日尽顾着哭了,今日,便是过来问个清楚的吧。父女二人两两相望,竟无语凝噎。
      “芷儿可是怨父皇?”
      “儿臣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说怨也不说不怨,到底是心有芥蒂的吧。
      容渡叹息,将长孙婉儿的绝笔信拿给芷儿过目。小芷是抖着手把信阅完的,看完已成了泪人。她该怨吗?又该怨谁?怨月姨不该夺走母后的情意?还是怨月姨走得太快?是该怨母后因月姨的离去而生无可恋还是该怨自己成了母后的拖累?抑或怨父皇?
      “呜呜…父皇…呜呜……”容芷扑倒在容渡怀中。
      容渡唯一能做的,就是任她哭。半晌,小芷抬起头,“小音知道此事么?”
      “应是不知。”
      “父皇你不怨么?”
      容渡苦笑,爱到深处,怨又从何起?“你母后决定的事情,就算是父皇,也改变不了。”要怨,就怨自己不是她心意所属之人。
      “父皇,不会怨恨小音么?”
      “呵呵,小音也是个孤苦孩子,父皇又怎么会迁怒于她呢。”也是,若果责怪的话又怎会封了小音郡王称号,还把她接入宫。
      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御书房,小芷不想回寝宫,因她不知如何面对小音。如父皇般,对小音,她无从责怪,甚至,知晓她因母后离去而要独自承担极大责任而心疼,可是,她也无法再对小音如往常般亲切自然。毕竟,自己的母后是因她母后而死。究竟该怎么办呢,该拿小音怎么办呢。
      在御花园逛了许久,仍是无法摆脱那挥之不去的身影,罢了,是缘是劫便看造化吧。
      小芷回宫,发现音韵已醒。音韵闻到小芷身上若有似无的花香,“一大早你去御花园了?”难怪醒过来没有看到她。
      小芷淡淡的嗯了一声,接着说道:“出门这许久,小音也该回宫了吧?否则你父皇会念得紧哟。”
      聪慧如音韵,怎会不知这是逐客令,只是,这是为何?“怎么,姐姐嫌我在此多事了?”
      呵,平日总是小芷小芷地唤,想让她唤自己一声姐姐比登天还难,今天倒是叫得顺口。
      “听说相府出了事,音韵不会有许多事要处理么?”这消息是今晨偶然听父皇谈起的,也是小芷能想到的把音韵打发回宫的最好借口了。
      确实,昨夜便收到莫凉的飞鸽传书,自己是该回去了。只是,小芷,真的没有别的话要对自己说么?昨日去见皇上,是哭到睡着被送回来的,今日这副模样想必也是哭过,可是为何一见面就要赶自己走呢?音韵发现面对小芷时,自己总是脑袋不够用,罢了,就顺着她吧。
      音韵笑道,“确是有些事需要处理的,这段时间小芷消瘦不少,我不在的日子,要照顾好自己。我会常给小芷写信的,小芷莫要忘了我才好呢。”
      容芷别过脸,不忍去看,小音,待你知晓这所有一切后,只怕到时候不愿见我的是你吧,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当日,音韵离开云来皇宫,到安王府与莫凉汇合,返回京都。

      这魏彬死得太过蹊跷,钰妃感觉自己正一步步深陷敌人的陷阱而无法自拔。敌暗我明,自己的一举一动被敌人牢牢掌握,必得想个法子破了此局面。如此敌暗我明,敌强我弱,倒不如,就示弱到底。此时,承祥殿的小公公来报称皇上有请钰妃娘娘到御书房一叙,钰妃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随后着秋菊伺候更衣沐浴,温暖的池水缓解了身上的疲乏,钰妃就这样挨着池边入寐。十月的京都,气温渐寒。夕阳西下,凉意更甚。秋菊在屋外恭候许久,仍不见娘娘吩咐,心系娘娘安危,便壮着胆子擅自开门入内。掀开帘子,穿过屏风,便看见钰妃沉睡的倦容。如此寒天,就是泡在温水里,久了也容易感染风寒。秋菊轻推了推钰妃,“娘娘,该起了,会着凉的。”钰妃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是自己贴身婢女秋菊,也不恼,从池中起身由秋菊侍弄更衣。次日醒来,许是真的受了寒,感觉头有些昏沉,脚下也有些虚浮。秋菊见状,忙扶了钰妃入房躺下,“娘娘身体不适,女婢去传太医。”钰妃也不出声,由着她去了。温太医来得很快,给钰妃把过脉,断定娘娘是受了风寒,只需调理几日便好,留下几副药,便告退了。
      那边,上官风义刚接到回奏称刑部尚书魏彬暴毙府中,死之前,只有钰妃与其在屋内。然则,自己派人去请,她竟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钰儿,你叫朕如何相信你。
      上官风义沉着脸摆驾锦玉宫,他倒要看看她会给出怎样的解释。看到皇上过来,钰妃挣扎着起身要给皇上行礼,却被皇上扶住了。上官风义看着消瘦憔悴的钰妃,心底涌起丝丝柔情,看来钰妃确实不适,是自己错怪她了。上官风义从秋菊手中端过碗勺,屏退了下人,亲自喂钰妃喝药。
      “爱妃又何苦将自己逼迫至此。”
      钰妃垂下眼帘,“臣妾只想还家父一个清白。”
      上官风义放下碗,沉声道:“以一个魏彬的死为代价?”“不,事发当时臣妾确是在魏大人府上,可这确实是意外。臣妾知道现如今解释亦是徒劳,但请皇上明鉴,臣妾不是如此不明事理之人。”
      事到如今,就算杀掉魏彬又有何用?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不会蠢到去抹杀掉自己翻盘的机会。
      皇上起身,“你需要时间,朕给了你时间,你说会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便是你的答复?爱妃既身体抱恙,便好好在宫中歇息,这些日子,便少些折腾吧。”看着皇上甩袖离去的背影,钰妃苦笑,这便是软禁吧。

      接到传书称上官肆已平安入京的消息,上官衍恼怒的甩袖扫掉书案上的物拾。“废物!全是一群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胡夫跪地不起,“属下办事不力,愿受责罚!”
      上官衍怒视他,“罚你有何用?”
      胡夫知晓殿下气极,只能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属下知错。”
      四皇子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挥挥手,“罢了,也不算全无收获,只是下次,不要再给我失手,退下吧。”胡夫领命退下。

      次日,忍着身体的不适,正百无聊赖的院中赏花的钰妃,意外地迎来了四皇子上官衍的探望。“钰妃娘娘好兴致,还有心思赏花。”
      “什么风把四皇子吹到本宫这偏隅角落来了。”
      “听闻钰妃娘娘身体不适,作为臣子晚辈,特来请安。”“呵,四皇子有心了。”
      “顺便瞧瞧瓮中之鳖是何等模样。”
      钰妃心中愕极,面上却不为所动,“不知四皇子此话怎讲?”
      上官衍也不怕说出口,“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国丈大人功高震主,却不知收敛,总揽大权而又刚愎自用,有今日一劫,乃早晚之事。娘娘是个聪明人,奈何却教出了皇兄这样的孬种,一步步走到本王设下的套中。娘娘能够一眼看透魏彬是整件事情的关键,让本王惊讶,也怪魏彬那个蠢货,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倒是死不足惜。”
      钰妃听着这番话可谓是错愕不已,她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整件事的背后,竟是四皇子。看着钰妃呆愣的样子,上官衍满意离去。
      现在,魏彬已死,她手中毫无凭据,若就此举证四皇子,何人会相信?四皇子的城府,可谓深不可测。钰妃一下子慌了神,那种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滋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一时竟两眼发黑,昏了过去。秋菊无奈的发现,原本受风寒已有些好转的娘娘,如今竟是有恶化的迹象,忙又唤了温太医。太医也只说是气血攻心外加劳累导致原本的风寒恶化,一再叮嘱娘娘要静心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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