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浩，如果当初我不勇敢》不会流眼泪的鱼

10、陆晨辞职

　　夜晚，再见酒吧。
　　“有空吗？我想见你。”陆晨已经喝了一扎啤酒，打给顾之浩。
　　“在哪？”
　　“再见酒吧。”
　　“好，我马上过来。”顾之浩没多问就欲赶往。
　　“之浩，你要去干嘛？”郭芝瑶见顾之浩拿起外套就要离开，连忙问道。而此时顾之浩和郭芝瑶在tofranso过生日，今天是顾之浩的生日。
　　“我有事就不送你回家了，你自己打车回家，到家以后给我发个信息。”顾之浩听出陆晨的情绪，顾不得郭芝瑶怎么想的就急匆匆驱车赶往再见酒吧。

　　果然，陆晨已经喝得半醉了。顾之浩走上去拿过陆晨手里的酒杯，将杯中的酒灌入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又倒了一杯，又喝。又倒了一杯，又喝。而陆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忽然陆晨蹭到顾之浩的身上，紧紧地抱住顾之浩。“之浩……”
　　之浩。久违的称呼。顾之浩有点难以分辨自己是在现实中还在回忆里。
　　直到一个耳光向他脸上扇过去。
　　“瑶瑶——”顾之浩立刻推开陆晨，看着眼前眼眶里已噙满泪水的郭芝瑶。
　　“之浩，为了今天陪你过生日，我前两天两夜没合眼，为的就是赶出工作腾出时间陪你过一个快乐的生日。可是你呢！你为了陆晨的一个电话就匆匆走掉！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如果是陆晨有事，那么她作为你的朋友你来你可以和我说啊！可是你们现在在做什么！”郭芝瑶转身跑出酒吧。
　　顾之浩被郭芝瑶的突如其来震惊到，抬开脚步想要追出去，却被陆晨拉住。
　　示意酒保开了个包厢以后，陆晨和顾之浩坐在包厢里。

　　“之浩，对不起。”
　　“是你叫她来的？你故意想让她看到我们拥抱在一起的画面想让我们之间有隔阂？”
　　“郭芝瑶的出现我也不知道。”
　　“陆晨，不要骗我。”
　　又一次不相信。上次是ECCO的设计，这次是郭芝瑶的出现。陆晨是真的不知道郭芝瑶会出现，陆晨的心也在一点一点死去。
　　“不重要了。顾之浩，刚刚我在赌我拥抱你你会不会推开我，可是你却在郭芝瑶出现后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我。在你心中郭芝瑶比谁都重要。就像我陪你出席宴会，虽然你会帮我挡酒，可我还是得喝很多酒，然后应付着很多老奸巨猾的老总。而郭芝瑶不一样，你只要一说她是你女朋友，谁敢逼她喝酒。在付子涛的生日会上，你还问我酒量什么时候那么好，我该怎么回答你呢？难道要告诉你拜你所赐吗？大一的时候，我从美国回来知道你在A大就考了A大，可是你给我的是什么？是郭芝瑶在你身边的事实。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我就跑来这个酒吧喝酒，七年前的今天也是你生日的这天，当我满怀欣喜想要出现在你身边给你个惊喜的时候，你正在和郭芝瑶在湖边接吻。一连几天我都持续泡吧，最后喝到胃出血。我不是酒量不好，只是我不能再糟蹋自己，我不能让爸爸妈妈担心。后来三年我回到美国继续攻读MBA，再后来我知道郭芝瑶离开了你，我就立刻回到这里，想要离你近一点。我投了几份简历，可唯独HOME录用了我，后来我才知道HOME是你成立的。尽管在你最寂寞失意的时候陪了你四年，可是郭芝瑶的再次出现，就将我原以为将要美好的一切都打破，我才知道自己以为的努力是多么卑微。在你心里，我始终，不值得一提。”陆晨是平静地讲完这些话的。
　　心要有多受伤，才能将这些叙说的如此平静。
　　“对不起，陆晨——”顾之浩此刻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被自己伤的遍体鳞伤。
　　“不，顾之浩，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我爱你这么久。对不起，我在你的世界乱窜。对不起，我总是烦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那么爱你。在你不相信我的设计以后，在你对郭芝瑶已经那么好了以后，在你在我和郭芝瑶之间选择了郭芝瑶以后，我还是那么爱你……”说着，陆晨已经将整个头陷入了臂弯里。
　　顾之浩刚想要上前去安慰陆晨的时候，陆晨抬起头仿佛用了很大的勇气说，“但是今天以后，我不会再爱你了。今天的事我会和郭芝瑶解释清楚的。”
　　陆晨拿起包就往门口走去，只听背后传来顾之浩的声音。
　　“陆晨，对不起浪费你这么多年的青春。”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她不想听对不起，伤害造成了对不起又有什么用。陆晨的背影只是顿了一下，然后朝门口走去。

　　几天后，陆晨出现在HOME。
　　“陆总监好。”
　　“陆总监好。”
　　陆晨向迎面走来的同事一一回以微笑。
　　陆晨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所幸并没有看到郭芝瑶，不然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陆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她这次回来，是要将自己的工作交接一下。是时候该离开了。
　　陆晨留恋地看着这里的一切，是她的四年心血，也是她四年最美好的回忆。其实陆晨自从请了病假再加上设计风波休假以后，手头已经没有案子了。许多单子都是郭芝瑶的团队在做，而陆晨自己的团队没有了陆晨回不到以前的朝气蓬勃了。陆晨很难过看到这样的局面。收拾着东西的时候，掉出来一个盒子。里面是很多便利贴，便利贴上都是顾之浩的笔迹。
　　“陆晨，晚上不要熬夜加班，HOME不那么缺钱的。”
　　“陆晨，早上要记得吃早饭。”
　　“陆晨，我想你了。”
　　……
　　睹物思人大概就是如此，看着他的字迹也会脑海中浮现出他的样子。陆晨的脸庞上已不自觉地多出两行泪眼。太刻骨铭心，教她如何能忘？
　　以前顾之浩总会时不时让秘书下来送文件，文件夹里面都会藏着一份便利贴，话语行间流露着关心和爱意。陆晨每次都心存暖意地将便利贴收好，她总是怕会像一场梦一样不真实，梦消失的果然很快。
　　就在几个月前，陆晨和顾之浩坐在tofranso，顾之浩用很严肃地语气跟陆晨说，陆晨，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陆晨刚开始切牛排的刀子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就如同她的心一样，“哐当——”一声脆响。
　　“对不起，我手滑。”陆晨掩饰自己的情绪，随即很快有服务生走过来给陆晨换上一副新的碗筷。
　　“瑶瑶回来了，她想和我重新在一起，我不能拒绝她。”
　　所以你选择伤害我？所以你选择丢弃我？所以，又失败了是吗？
　　陆晨光是看顾之浩坚定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如果挽留是多么可笑了，在看过无数电视剧里女生被甩以后哭着喊着哀求男生不要离开却无济于事那样的情节以后，她反而显得很平静。当然只是表面上的。
　　“好。我还有事先走了。”陆晨没有办法继续这顿晚餐，就借口离开。
　　那一夜，她彻夜未眠。
　　陆晨做了顾之浩四年女朋友，这是连舒雨菲也不知道的事实。所以，舒雨菲很难理解陆晨牵挂着一个分开始年之久的男人这么多年。

　　一阵敲门声将陆晨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会是谁在敲门？陆晨有些迟疑，还是说了请进。
　　那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陆晨没想到自己刚回公司顾之浩就会找过来，想到自己手中拿着的盒子里的那些便利贴，忽然很想要将它藏起来，手忙脚乱中便利贴洒了一地。
　　而顾之浩已经一个箭步走到陆晨面前，想要帮陆晨把地上的便利贴捡起。
　　“你别动它！”陆晨知道自己手没有顾之浩快，就急的朝他喊着。顾之浩果真就站住了脚步。
　　“这些……你都留着？”顾之浩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出口。
　　陆晨迅速捡起地上的便利贴，然后揉成一团全部丢进了垃圾袋里。“我只是清理一下过去，偶然翻到。现在清理掉了。”陆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
　　顾之浩看到陆晨整理好的一些文件和箱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来的正好，”陆晨走到办公桌前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顾之浩，“这是我的辞呈。”
　　“你要辞职？”顾之浩是被惊到的，他以为HOME在她眼里和生命一样重要，就算遭遇再多她也不会离开的。
　　“这里已经不再属于我了，不是吗？”
　　“我以为你会把感情和工作分得很明白。”
　　“我相信在郭总监的带领下，HOME会越走越远，我只求你一件事。”
　　“什么？”
　　“请你善待我的团队，我不能带他们走，但是他们都是精英。郭芝瑶一定对我的团队很有意见，但是请你公私分明，好好地任用他们，毕竟他们也算是HOME的元老。”
　　“我会的。”顾之浩犹豫着想要开口，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陆晨也在期待，只要他说一句你留下，她就不会离开他。
　　可是没有。最后陆晨抱着箱子，带着复杂的心情，一步步走向旋转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