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君兮君可知》夜寒幽月

57、李娘娘进宫

　　郭槐暗中给刘后使眼色力邀李妃留宿企图再加试探，展昭因无法抗太后懿旨，又深知将李妃留在宫中乃是置身险地，只得一同留在宫中保护李妃，刘后不想追问李妃，她怕郭槐对李妃动杀机，而郭槐为确认其身份，便让刘后派人将李妃请到寝宫来逼问。展昭以公孙策正在为李妃诊治双目，因用药物关系而每入夜即眠，故无法奉召，展昭只得守在厢房外不许他们惊扰，郭槐想方设法终于想起，当年他派了宫女监视的李妃，被宫女发现李妃颈后有一个心型胎记，便利用宫女替李妃梳妆之便探得李妃颈后胎记证实身份，郭槐大惊失色，立马派人准备杀了李妃以绝后患。而刘后只能眼睁睁看到郭槐出手，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暗暗祈祷郭槐这恶人不能得手。西沉的红日，把缕缕落寞的橘红涂满天际，然后渐渐地从天边退去。八王爷来开封府府衙来传递消息，根本就不知道，他离宫这段时间，郭槐已经认出了李妃，并且还对李妃起了杀机。包拯听了八王爷的话，神色有些凝重。“什么，太后将老夫人留宿宫中”八王爷点了点头，“不错，当时皇上也在场，同时也准许展护卫留在宫中随侍，本王则负责通知你包大人。”包拯双眉紧锁，脸色有些难看。“难道老夫人的身份泄露了不成？”八王爷有些不确定，只好往好的方面想。“应该是不会，否则太后和郭槐的神色，不应该那般镇定才是。”包拯并不确定李娘娘能否安然度过今晚，毕竟展昭是男子，并不能贴身保护李娘娘。“学生以为，纵使太后没有认出老夫人，却也未尽释心中之疑，因此硬将老夫人留宿宫中，也是为了更加确认。”八王爷连连点头，公孙策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对，有此可能”包拯闻言，神色更加凝重。“倘若如此，老夫人在宫中岂非身陷险地”八王爷摸了摸自己的美鬓，低下头想了想。“此事皇上也已知晓，倘若他们企图对老夫人不利，恐怕皇上那儿也难以交待。按理说，他们不会也不敢不计后果贸然行事。”

　　夜幕低垂，府中却灯火通明，包拯他们还在商讨，而皇宫中，刘后以及郭槐今夜都将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然而，若是他们已然确定老夫人的身份，而打算孤注一掷，那就另当别论了。”包拯更是担心，郭槐他们狗急跳墙。“大人不必担心，还有展护卫在”公孙策提起了展昭，八王爷就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哦，对，展护卫，他绝不会让郭槐他们轻易得手的。”包拯叹了一口气，脸上的担忧更甚。“如今就只有全寄望展护卫了”夜渐渐深了，八王爷已经离开了府衙回了南清宫，可包拯在自己的书房走来走去，就是睡不着，公孙策也陪在包拯身边。“大人”“公孙先生”“大人仍在为太妃娘娘担心吗”“展护卫虽在娘娘身边，然而，后宫全在太后与郭槐的掌控之中，本府担心的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大人不必担心，展护卫武艺高强、胆识过人，想必定会保得娘娘安然无恙。”包拯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脸上担忧更重。“单凭武功不足为恃，展护卫需要的是斗智而非斗力，说是娘娘的安危，实则却是正邪善恶之争。胜，则是公理正义之胜；败，则是天道人性之败，本府虽知展护卫必能妥善应对，却仍难免挂记于心呐！”郭槐正待带人加害李妃，岂知展昭早已心生警惕带着李妃出宫，包拯更亲自在宫外迎接，才使得李妃安然回到府衙。郭槐此时已然确定包拯知情且重新推敲昔年往事，原来当晚冷宫大火也并非偶然，赫然觉悟寇珠自尽并非受冤而是为了掩饰当年婴儿下落，而陈琳正是将婴儿夹带出宫之人。郭槐并没有怀疑当年是刘后暗中帮忙，毕竟刘后就生活在他眼皮子底下，又怎么出手相助寇珠呢，不过寇珠已然自尽，郭槐现在也问不出答案。

　　晨曦初露，薄雾笼罩，清风拂面，展昭怕郭槐加害李妃，早早就带着李妃出宫，包拯更亲自在宫外迎接，郭槐只能暗恨，要是他早一点动手，也许一切都会过去。包拯“娘娘受惊了”李妃“幸亏由展护卫陪同，否则哀家怕真是出不了后宫了。”展昭“展昭只是略尽本份而已”公孙策“难道娘娘的真实身份被他们认出来了”李妃“其实他们心中一直在怀疑，所以才会这样百般试探，不过哀家矢口否认，相信他们也无法证实。”几人看到李妃安然回到府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心又提了起来。“娘娘虽然侥幸暂离虎口，但他们必定心中生疑，然而在陈琳抵达京城之前，还必须与他们周旋。包拯除了会确保娘娘的安全之外，还请娘娘再做忍耐。”“哀家明白，包卿……”“臣在”“我今天遇见他了”“娘娘是说，皇上”李妃点了点头，心里感慨万千。“不错，他的声音和蔼可亲，双手厚实温暖，如果有一天，当看他知道我就是他的亲娘……”“娘娘请多做忍耐，终有一日皇上会明白的。”“好，全仗包卿为哀家平反了”“臣身为朝臣，义无反顾”李妃相信包拯，她感激地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时候，白泽突然出现在了他们会议的房间，展昭瞬间紧绷起来，手中的剑差点就要出窍，随后看清楚是白泽，这才默默收回剑站在一边。“泽大哥，下次再这么出现的时候，记得先要出个声，展昭还以为闹刺客了，更何况现在还是处境危险的时刻。”

　　白泽终究还是担心自己这个干娘，这才潜入府衙的，本来麒麟也是要跟着他的，结果被他打发去建宅子去了。“呵呵，我这不是担心我干娘吗？哎呀，不要在意那些了，我就是来看看我干娘好不好。干娘，您可不要认了亲生儿子就忘了我这个义子，不然我跟您没完。”白泽的出现，打破了低沉的气氛，李妃刚才还眼含泪珠，这时已经破涕为笑了。出现在包拯他们面前的白泽，今天还是一身白衣翩翩，只是脸上没有了蔷薇面具。说到面具，白泽就一脸郁闷，他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要戴上面具啊！可他又没有办法，如果没有戴面具，只要他往大街上一站，那些人就一副白痴样。不过现在好了，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以后只要把自己样貌稍微幻化一下，就可以应付那些平常百姓了。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手持一柄折扇。一头墨色柔亮的发丝松松绾起，懒散的垂至腰际，一双透澈明亮的双眸蕴着无穷的吸引力。睫毛很长，却并不弯卷，直直的，垂下眼睛时就像落下了漂亮的黑凤翎，容貌如画，额间的金莲印记更显他的妩媚，去不显一丝女气。饶是已经习惯了白泽样貌的包拯他们，也还是愣了神儿，但很快就回过神儿来。“白少侠还是与往常一样，不走寻常路。”“呃，包大人这不是我的错，在江湖游走了许久，我已经习惯了以这种方式出现。”白泽说完，还向他们眨了眨眼睛，包拯他们眼里含着笑意，但随即又隐去了。“你啊！就是调皮”李妃就是看不见，也知道白泽肯定又再搞怪，白泽的出现，让她沉重的心松快了不少。“娘……”白泽拉着李妃的手臂一阵撒娇，让包拯他们打了一个冷颤，白泽还对他们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刚才那低沉的气氛，他至于这样吗。包拯他们像是看懂了似的，一个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一个摸了摸鼻子，还有一个眼睛四处张望。

　　李妃又哪里不知道白泽是在安慰她，她拍了拍白泽的手。“干娘知道你担心我，不要做你不情愿的表情，干娘还不知道你吗。干娘我啊，会一辈子记得我还有这么一个好儿子，所以不要吃‘醋’了，泽儿一直都是很有孝心的孩子，干娘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白泽只有“嘿嘿”傻笑，其余三人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又再次看向了别处，就是不看白泽和李妃演绎母子情。五鼠和张龙赵虎也已找到陈琳，正在返京的途中，如今的陈琳没有了当年的年轻，而是满头白发，也许是保养得好，并没有在他脸上发现多少皱纹，只有那满脸风霜。近午，天气闷得憋人，一片荒山野岭中，五鼠和张龙赵虎以及陈琳正在歇息，顺便用些干粮好上路。但陈琳陈公公好像有什么心事，眉间紧锁，目光中带着复杂看向京城方向。张龙赵虎拿着干粮和水走到离他们不远坐在乱石上的陈琳。陈琳接过水却没有喝一口，反而还叹了一口气，卢方看到陈琳他们，连忙走到陈琳面前。“老人家，多少还是吃一点，否则路上饿了再吃多有不便。”五鼠并不知道陈琳的身份，包拯也没有向他们说明，只是让他们一定要保护好陈琳这个证人。“多谢几位英雄前来护送，实在是愧不敢当啊！”陈琳笑得有些勉强，但也没有负了他们的好意。“您是包大人的重要人证，在下兄弟们奉了包大人之命前来保护，又何必言谢。”徐庆和蒋平也凑了上来，“对了，什么案子要你作证啊？”五鼠都想知道答案，只是蒋平先问了出来，陈琳犹犹豫豫的。“这事关重大，请恕我不便说呀！”“那有什么，难道我们几个兄弟还会四处瞎说不成。”蒋平的问话让陈琳不知道怎么说，卢方看到陈琳的为难，便打断了蒋平。“好了四弟，包大人的案情我们不需要知道，何必让老人家为难呢！”

　　陈琳笑了笑，就连白玉堂都劝诫蒋平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错四哥，你我唯一的任务便是让老人家安全无虞的回到京城。”其余四鼠都点了点头，蒋平却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再问，陈琳也不再多话抓紧休息。别看白玉堂有时候吊儿郎当的，但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很靠得住的，此时白玉堂心里想着，这次回京一定要找御猫较量一番。再说包拯这里，李妃出现了一些意外，在她住的厢房中，包拯与展昭一同来到这里，公孙先生一脸喜意。“大人”“娘娘的病情可是有了变化”“嗯！”“包卿，哀家现在已经能够看到光亮了”“太好了，公孙先生可否略作说明。”“是，娘娘这几日施针用药从未间断过，若论医理此时最忌情绪激动，可是娘娘的情形却恰恰相反，娘娘的双目因在见到皇上时，借泪水把久滞的经脉打通了。”“公孙先生是说，娘娘双目复明已确有可能。”“正是，而且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没想到娘娘因祸得福可喜可贺”“还有赖公孙先生妙手回春”“呵，学生不敢居功”“这也是老天垂怜，让哀家能够亲眼目睹，二十年沉冤昭雪。”李娘娘双目复明已确有可能，众人欣喜不已。郭槐在宫中担心八王爷若是参与些事，则会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刘后却有种快要摆脱郭槐的高兴，还有李妃回宫的欣喜，她终于可以摆脱那如傀儡般的日子。白泽听到李妃双目复明已确有可能的消息，这几天跑府衙跑得很是勤快，府衙中白泽那突然出现已经成了那些侍卫的习惯，谁叫白泽身上还揣了一枚皇上的御赐金牌。那些侍卫根本就不敢拿下他，白泽经常出现在开封府府衙，就连皇宫中的人都知道了。仁宗本想出宫来看看白泽，可惜就是没有时间，他想，反正白泽现在也在京城，等他有空再去开封府府衙‘串门’。至于郭槐他们虽知道有这个人，但他不能出宫，也只有派人打探消息，但却并没有实质的消息，毕竟他的人手大多数都在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