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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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交锋
自文景之治和武帝之后,汉朝进入了繁盛时期,当今皇上刘弗陵乃武帝刘彻幼子,八岁即位,社会经济发展,人民生活富足,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治理的倒也平稳,虽无甚功却也无甚过。
当今都城建在长安，长安城内一片繁荣景象，吆喝声不绝于耳。
此时的街上行着一名青衫男子，丰神俊秀,眸如点漆,唇似涂丹,沈腰潘鬓，端的是俏丽潇洒，尤其那一双如漆黑眸，闪动着不羁的光芒。
这男子正行着,忽停下脚步细闻身后慌乱的呼吸声和细碎的脚步声,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抬起骨节分明的双手拂一拂衣袖，抚了抚腰间长剑，刷拉一声打开手中一柄扇骨由玉石所制的折扇迈着大步潇洒前行，扇上书“潇洒风流”四字，笔走龙蛇,路人皆驻目。
青衫男子不慌不忙行进这长安城最著名的酒楼清风楼，倚窗而坐，楼内人皆或明或暗地打量他。
小二一瞧此人天人之姿，忙谄媚的上前询问道：“爷，要点什么？”
青衫男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轻摇折扇道：“几碟小菜，一壶女儿红。”
“哎，得嘞，爷，这就给您上来。”
小二方才下去，便有几人按捺不住放出功力试探，青衫男子冷哼一声拍下手中玉扇右手横挥震碎了周围几人的试探，楼内人忙收起不怀好意的眼神执起木箸吃饭喝酒，大声谈笑，全当做什么都未发生,再不敢明目张胆地打量这青衫男子。
酒菜上齐,青衫男子刚执杯喝了几口,忽感觉到身旁一阵香风袭来,不觉微微皱眉,一道挑逗的目光旋即自身旁扫过来,青衫男子笑如春风:\"敢问姑娘何事\"
楼内人本就因着方才这俊公子的惊艳亮相悄悄注意着,这会儿听闻他说话忙转头去瞧,只见这俏公子旁边刚刚还空着的长椅已经坐下一人,看身形是个年轻女子,脸上蒙着一粉紫色面纱,看不清样貌,可那身段确是曼妙,纤腰翘臀,看直了楼内一干骚人侠客的眼。
\"小女子对公子倾慕已久,日日盼着能够与公子说上几句,还望公子今日能还小女子一个愿。\"那蒙面女子微微低下头,鬓发垂下遮住了玉般的耳根,说着不时抬起眼瞥一眼对面的青衫男子,娇羞可爱。
青衫男子视而不见,只低头把玩着手中玉盏,许久后忽而一笑,放下手中玉盏站起身道:\"阁下跟我来。\"话音未落便走向了酒楼内的雅间。
众人见此,只道又一郎才女貌的佳话,便也不再关注。
尚没过多久时间,楼内人照例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声音嘈杂似要把房顶掀起来,忽然门口传来小二激动谄媚的声音:\"爷,您怎的来了也不知会小店一声呢好让咱楼主亲自迎接您!您快里面请!您那天字一号的雅间一直给您空着呐!\"
众人闻之皆惊,这清风楼别看只是一饭馆子,那老板可是有来头的,据说是傍上了朝廷的什么个官儿,这楼里的小二平日里傲的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如今来得是哪位大人物,竟尊贵至此好奇之余,楼内众人皆望向门口,只见门口立一蓝衫男子,虽看不清样貌,可此人长身玉立,气质儒雅,想也是面如冠玉。
那蓝衫男子正抬脚欲行,忽闻得楼上雅间内传来一女子的尖叫声,听闻女子惊叫,男子忙施展轻功上了二楼,向发出声音的房间奔去,破门而入,正撞见一身青衣,形貌佚丽的男子反剪一绝色女子双手,执扇袭向女子脖颈。
蓝衫男子似是不齿这等行为,微微皱了皱眉头便拔剑向那青衣男子发起攻击。
察觉到身后杀意袭来,青衣男子不慌不忙的凑到女子耳边轻声道:\"我们走着瞧。\"然后拔出腰间长剑迎向了蓝衫男子的攻击,只见那把剑剑身柔软,不似一般长剑刚直,光线流转间竟隐隐有光华流动,蓝衫男子看得愣怔了片刻,抽剑再次迎上,与青衣男子缠斗起来。
二人缠斗几十回合,竟是不分胜负。青衣男子不由讶然,虽然自问未使全力,可对面那蓝衫男子应付地倒也从容,显而也未使全力,然当今天下可与他一战之人少之又少,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
这青衣男子便是当今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玉扇苏陌,传闻此人翩翩公子,潇洒不羁,江湖上只道\"北梅香一点墨成,东海棠花开无月,中飞樱当年缘君,南桃花玉扇苏陌\",说得便是当今江湖之上非黑非白,文武双绝的美男子了,北有四十而不惑的丰墨成,东有风流倜傥的花无月,中有冷漠优雅的丰缘君,而这南面说得便是潇洒不羁,信步天下的苏陌了。
而这女子则是江湖上以采阳补阴的阴邪之术著称的鬼乌云霜。苏陌与这鬼乌有些过节,这鬼乌跟了他三日三夜,今日终是动手了,却因武功远不及他反被他制住,谁想鬼乌实是狡猾,竟在苏陌欲取她性命之时干脆豁出去大声求救,也算她今日幸运,竟真叫她唤出来个多管闲事的主儿。
苏陌不由细细观察起这蓝衫男子形貌,只见对面那人气质温润如玉,棱角分明的面庞上一双黑眸澄澈却又深沉,黑亮如同宝石,却又幽深如同海洋,仿佛要将人吸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一般。
苏陌看着那双黑眸,心中悚然一惊,忙移开视线看向蓝衫男子手中之剑。这剑比一般剑身长寸许，宽寸许，介乎刀剑之间，招式大开大阖间却有一股文人的雅致，看似全身破绽，却又全无破绽。
苏陌暗叹一声，此人倒确是个佳人。
再说蓝衫男子这边，他便是当今圣上的弟弟七王爷刘濯，今日外出为迎接幼年教导皇帝的师父入宫。说来也怪，这刘弗陵将要纳后，却不知为何非要先见师父一面，刘濯只得奉皇上之命前来迎接，只是刚走入这接头的酒楼便闻得女子大呼救命，天子脚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岂容鼠辈横行，虽觉麻烦，刘濯也只得拔剑相助，可一交锋才发现面前这人怎么看都不似什么采花贼，反倒那女子畏畏缩缩不似好人，不过难得遇见可与自己一战之人，刘濯又不愿轻易放过这般好机会，便干脆缠斗而上，誓要今日分出个胜负。
一旁鬼乌见这二人斗得不可开交,心下开怀,眼珠一转,一抹艳丽的笑容爬上面庞。
只见这鬼乌趁着二人打斗之时从怀中掏出几柄寸许长的泛着青黑光芒的小刀,输入内力后将这几把喂了毒的刀向二人狠掷而去,而后施展轻功自窗户跳出去,转眼没了影踪。
刘濯见这刀直逼对面青衫男子背心而去,忙收剑喝道:\"小心!\"苏陌瞟一眼刘濯,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忽而内力外放,竟生生震碎了几把飞刀!
刘濯微怔,见苏陌没有再拔剑攻上来,知今日这比试怕是要无疾而终了,忙迎上前拱一拱手道:\"阁下好身手,我早看这女子不是好人,怕是诬陷了阁下,只是武功难逢敌手,今日与君比试,如觅知音,望阁下原谅方才濯某的举动。\"
苏陌抬眼瞧了瞧刘濯,这人虽是道歉,可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久居上位者的气魄,眸如幽潭,竟看不出一丝情绪,深不可测,只道此人怕是不简单。况且方才这人面向毒刀,以他武功,挡下几柄刀不成问题,可他偏生出口提醒,那面上的慌乱不似假装,眸中却是古井无波。
\"阁下不必如此,诚意不到,阁下就是说再多,行再多礼又有何用,阁下倒不若方才替我挡下那几柄毒刀呢。\"苏陌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眼中却似万年玄冰。
刘濯闻得此人话中的嘲讽,面上不变,仍然笑得儒雅,回道:\"还是阁下想得周到。\"
苏陌挑挑眉,再无言语,转过身跳窗离去,刘濯望着苏陌离去的方向,背对众人,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嘿,这小子走的倒快!\"雅间外的人群中忽然行出一人,众人见他皆向两旁让去,只见此人着一身雪衫,右手中提一酒壶边行边饮,腰间挂一柄雪剑,剑眉星目,笑得恣意不羁,两鬓虽已隐现斑白,可掩盖不了他的逸群之才,其气质竟与方才那青衫男子有七分相像。
刘濯见此人来,忙拱手问曰:\"阁下可是一点墨成前辈\"
那雪衣男子摆摆手大笑道:\"不过江湖中人抬举给起的名号罢了,你叫丰前辈就好,却不要让这名号缚了我潇洒一生。\"说着抬起酒壶又饮几口。
刘濯眉梢微挑答曰:\"好。\"
丰墨成不再言语,进了雅间,撩撩衣摆坐于桌前一椅之上,提起酒壶就饮,刘濯也不言语,只垂眼立于一旁,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酒壶见底,人群散尽,丰墨成这才抬眼打量起立于一旁的刘濯来,只见这刘濯淡然而立,虽是王爷出身,周身却无半点压迫,虽是微微垂首而立,却有一种悠然和凌厉,他仿佛一口深潭,深不可见底,似乎无论什么事都无法撼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言语在他身上都不容人怀疑。
丰墨成笑曰:\"年轻人可是想知道方才那公子是何人\"
刘濯依然垂着头一动不动答曰:\"南桃花玉扇苏陌。\"
丰墨成讶然,眉头挑得老高,忍不住问:\"你如何知晓\"
刘濯忽而笑了,这才抬起头与丰墨成对视,双眸毫无波澜:\"青衣翩跹,墨发华容不似人间,桃花玉扇潇洒风流,韶华出鞘谁与争锋,我自是知他是苏陌。\"
丰墨成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说道:\"年轻人心性不错。\"
刘濯笑言:\"还远远不及前辈如此美誉,既能被前辈看出我对方才那公子有兴趣,那便是心性未达的证明了。\"
丰墨成看了面前蓝衫男子许久忽慨叹曰:\"人活一世,是为乐,为自在,为潇洒,为恣意畅快,淋漓尽致,而不是为那世上许多身外之事,你须知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长久的,虚荣与满足也不会带给你无尽的乐趣,乐始于心而灭于心,世间万物皆在你心,又何必过多贪求呢\"
刘濯用那双眸子紧紧盯着丰墨成,眸中还是无甚波澜,许久笑言:\"个人有个人的命罢了,前辈不应强求。\"
丰墨成听闻此话,终是长叹一声:\"皆因执念二字啊!\"而后不再言语。
沉默许久刘濯开口:\"皇兄已静候多时,不若前辈先随我入宫\"
丰墨成微微颔首,于是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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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长安城内的著名青楼上邪阁中的雅间内,赫然坐着那桃花玉扇苏陌,间外传来青楼女子的窃窃私语声,听来是在议论这间内公子方才一瞥间的绝代风华。
苏陌以茶代酒浅酌,不时听听门外的私语声,嘴角噙一抹不羁的浅笑,倒也怡然自得。
一道身影忽然自窗户闪进来,其速度之快竟生生留下四道明晰的残影,许久才缓缓散去。
苏陌啜一口清茶,笑容未减,也不抬头,随手拿了那柄随身携带的名曰韶华的细剑擦拭,剑上隐有光华流转。
那自窗而入的是个年方二八的叫做韶玉的妙龄女子,自进来后就一直单膝跪于苏陌身前,头深深的埋下,面上遮了黑色的布巾,姣好的身材被墨色的男子长衫包裹,不辨雌雄。
苏陌擦罢韶华剑,这才抬起头不急不徐地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韶玉答曰:\"皆已办妥。\"声音竟也是不辨雌雄。
苏陌轻轻抬起两指敲打着花梨木的桌子,沉思片刻展颜笑曰:\"这件事我已是仁至义尽,不如之后抢来这天下玩玩,韶玉,你说可好\"
韶玉低头回答:\"一切全凭公子吩咐,韶玉上刀山下火海也要为公子实现一切愿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苏陌忽而大笑:\"韶玉啊韶玉,人生须及时行乐,为何偏生跟着我荒废这大好年华!\"
韶玉忙回答道:\"自公子救命之恩,韶玉便已决意跟随公子一辈子,何况韶玉是成不了普通人的,请公子万不要赶韶玉走。\"
苏陌笑答曰:\"我巴不得你永远不走呢,如此手下只你一人而已。罢了,无事,你先走罢。\"笑容狂傲恣意。
只闻得一声\"是\"房中便已无那女子身影,只留四道残影尚未消弭。
苏陌起身挥扇而行,高声吟道:\"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吟罢忽而潇洒一笑低声道:\"刘濯,刘濯,我们会再见面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