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见灵犀

8、晓晨，我想离开

　　一小时前刚刚到达X市机场的魏晓晨，这会儿就已经站在莫邵文的办公室门前。
　　哒哒
　　“您好，请问是莫主任吗？我是魏晓晨。”走进办公室后，晓晨第一时间表明身份，也在同时注意到办公室内右侧靠窗站着的男子。他身高大约1米85的样子，身着普通的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手上捧着一本书，高挺的鼻梁上带着阅读用的框架眼镜，而此时他的目光真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魏小姐你好，请这边坐。”莫邵文合起手上书示意晓晨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落座，“在下莫邵文，岳辛小姐这会儿已经去做全面检查了，我想有些事情我还是现在交代清楚，比较好。”
　　“嗯，我觉得我们之间开门见山远比拐弯抹角来的痛快，不是吗？莫主任。”看见莫邵文表示同意，晓晨接着说，“莫主任，我想知道小辛是因为什么住院，而且你刚刚说的全面检查，我也想知道是为了什么？”
　　“因为这个……”莫邵文拿起办公桌上的病例交给晓晨，修长的手指指向其中的一处地方，“岳辛小姐受的是刀伤，但是从伤口的愈合程度来看，受伤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虽然伤口不深，创面也不算大，并且做过缝合处理，但是岳辛小姐的伤口愈合程度依然特别缓慢，所以这次才会再一次迸裂。”
　　“小辛最近这几年来贫血的现象越来越严重，我们总是劝她好好地去看一看，她就是说什么都不肯去医院。估计还是在恐惧吧。”晓晨微微叹了口气用担忧的语气说到，她看得出眼前这个人对岳辛的关心，但是有些事她却是真的不能说。“莫主任，这么费事地找到我，恐怕不只是想说这些吧？”
　　“是，魏小姐，我怀疑岳辛小姐患有慢性型血小板减少症，不过具体的还要全面检查出来之后才能下定论。”莫邵文看着魏晓晨一脸的担忧不由地加上了最后一句话，“魏小姐，可以麻烦你想一想岳辛小姐最后一次在医院进行检查是什么时候？而她出现贫血的症状又是什么时候？”
　　“……嗯，如果我没有记错，那都是四年前。只不过，小辛最后一次住院是在四年前的8月28日前，而她开始出现贫血的情况是在四年前的12月……”晓晨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突然进门的护士长所打断。
　　“莫主任，岳辛小姐的检查已经完成了，这儿人已经在病房里了。”
　　“好的，谢谢！诶，对了，麻烦你带这位小姐去岳辛小姐的病房，”莫邵文示意晓晨跟着来人离开之后，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眉头紧锁。四年前的8月28日，他清楚地记得那时江阳离开的日子，也就是说岳辛的病是在江阳离开之后得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件事和江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拨号，却突然想起江阳说他要去见白晓的事情。莫邵文笑了笑按下挂断，这个时候他才不会去撞江阳的坏脾气。
　　再说这边晓晨一走进病房目光一下子就被岳辛苍白的脸色所吸引，快步走到病床前看着岳辛沉沉睡去的面容，晓晨不由得伸手试探她的鼻息确定岳辛还活着。拖了把椅子坐到岳辛身边，晓晨想等岳辛醒来她们需要好好谈谈。
　　岳辛是在半夜的时候被饿醒的，睁开眼就看见病床右侧前撑着手浅浅睡去的晓晨。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用右手撑住额角将脸侧对着岳辛，似乎是在担心什么隐藏在空气刘海儿下的眉头微皱。病床旁的台灯被开到微弱，此时橙黄的灯光打在晓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看起来分外温柔。岳辛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就看见晓晨睁开眼用带着迷茫和担忧的眼神看着她，“我……咳咳……我没事，晓晨。”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岳辛的嗓音听起来有一些沙哑，但是晓晨却能听出来她的安抚。
　　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递给岳辛，“你呀，最好是没事！你都不知道我刚刚落地就接到医院的电话有多担心，小辛，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过才出差一个月的时间，你怎么把自己照顾到医院来了？”
　　岳辛把杯子递给晓晨，微微叹了口气轻轻地说。“晓晨，他回来了。”
　　“他？”晓晨一时间有些回不过弯来，但是脑海中却快速地浮现出一个名字——“江阳！？”
　　“是，江阳回来了……四年，晓晨他终于回来了……”岳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他说四年前，他为了我离开这个城市，现在就是为了我回来。”
　　晓晨伸手握住岳辛有些冰凉的右手，“小辛，愿意跟我说说四年前的事情吗？我们是闺蜜是死党，没有什么可以瞒着的，你说呢？”
　　“……好，晓晨，这个故事很长……”
　　“没事，我有一夜的时间慢慢听你告诉我……”
　　而此时碰巧走到门外的莫邵文也不由地停住脚步，以后的很长时间他都在想如果当时不听那个故事，会不会就没有此后那么多事情的发生了？
　　“你是说你之所以会贫血是因为江阳的外婆对你连续注射了4个月的氯霉素？！”晓晨的声音突然放大震得岳辛耳膜发疼不由得捂住耳朵，“她凭什么？就凭她是江阳的外婆？！”
　　“晓晨，你淡定一点……我说了，她是为了救我！”
　　“救你？！我看你纯属在放屁！小辛，你到底知不知道江阳的外婆是什么人？！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救你！？”
　　“这……”岳辛低下头有些委屈地说道，“我，我没有……”
　　“小辛，你看着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可是有些事情你总要知道的，不是吗？你看你刚刚说江阳的日记里面说到的外婆是你见过的那个吗？平心而论，你更相信谁？”
　　“我，晓晨，如果你是我你更相信谁？”岳辛声音低低地带着犹豫带着恐惧带着不安，但是却将问题轻松地抛给你晓晨。“如果我是你，我谁也不相信！我想自己去查！”
　　“这也是我想的，所以……我想先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晓晨，我想辞职！”
　　“真的，决定好了吗？”晓晨有些担忧地看着岳辛，她们四个人只有岳辛从小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她明白她对这里有多深的感情，但是她也知道如果不放她离开，只怕最后伤的最深的还是她。
　　“嗯，等再晚一些我就走！晓晨，我想离开这里离开他，去看看外面的天空，究竟是什么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