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窗月》贝旭

18、意外出现

　　如果他不回到公寓、电话关机，我便永远见不到秦雨了，可偏偏在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寻找他的时候，他意外地出现了！样子很狼狈。
　　见到他，说实话我心里有些不好受。他的阳光、他的潇洒、他的随性似乎都从他的体内连根拔除掉了，摆在我面前的是一张沉闷、忧伤中夹杂着痛苦的脸，无心打理的头发很凌乱，男人须也微露出头，显得脸色暗淡而无神采。
　　从来没有见到他这个样子，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记忆很深刻。一件淡兰色的格子衬衫，随意地敞开着，里面是一件白色的体恤。干净、活泼的感觉让人很舒服。他和李莹两个抬杠很有趣，气氛很轻松。李莹说这是她的哥们儿，在大学里刚刚认识不久他们就兄弟相称。对于李莹我倒不奇怪，但这倒让我大致知道了这个男孩子的一些性格。
　　他第一次赚到钱，是在大二的时候，是帮一个公司制作网站的页面。当时他兴奋的表情真是让我难以忘记。他不顾一切地抱起李莹转了好多圈，然后气喘着对我说：可以抱你吗？
　　一股莫名的激动打碎了我羞涩的矜持，我默许了他的拥抱，在此之前我从未和一个男生如此接近。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对于这个灿烂的阳光少年我心里开始充满了莫名的期待。这种说不清弄不懂的感觉搅得我不能安心上课，原本记忆力就很差，在那时丢三落四更是家常便饭。
　　然而，故事终究没有朝着希望的方向发展，虽然因为这帮活泼的朋友，我也开朗了许多，但毕竟和他们这一国的我还不能完全融合。
　　“这些日子，你跑哪去了？”我主动地。
　　他低头一步一步挪到我的面前，痛苦写在他年轻的脸上，好深刻！
　　拥抱。事隔多年后，他再一次将我拥入了怀里。“沁儿，沁儿……”他颤抖地扶在我的肩上。
　　轻轻地，将双手贴在他的脊背，安抚着他。许久，我们都没有说话，就只是抱着。
　　他缓缓地推开我，逃脱似的转过身就走。
　　“就这样预备走开了吗？都不想和我说什么吗？”
　　他长长地一声叹息，从未看到如此这般的他：“我，只是想见你！过几天，就走了！”
　　我真是吃了一惊！走？这就是他的家乡，他能去哪里？
　　“为什么？”
　　秦雨转过身，眼神中淡去了痛苦的神情，多了些平静与温柔。“沁儿，姚晨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他对你，对你很在意，一定要当回事儿！”
　　姚晨？秦雨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抱歉，对你们每一个人我都充满了歉意！”秦雨的道歉让我揪心地疼痛。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相信这变化是因为李莹。
　　“沁儿，你是个好女孩，我一直都知道！”他黑瞳中略闪过一丝愧疚。
　　“可是，可是，咳，说这些干什么？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他复杂的表情让我难于判断。
　　“你说这些，是要诀别吗？”
　　“也许是，总之，我要走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个归宿吧！”转而地潇洒恢复了他的过往。
　　“你对这儿就不再留恋了吗？真的要这么干脆？不要和莹莹、姚晨他们道个别？”此刻我内心有说不出的挽留，这么多年，都不曾说什么，而他此刻就要离去，我能如何？我该如何？
　　他将手扣住我的肩，微微一用力，摇摇头：“不用了，她不会想见我，我，我，算了，这样倒也了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这些朋友就这么靠不住吗？连走你都不想见见？难道你就这样和我们算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总得说个清楚、交代个明白，也许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呢？你这样一走了之，我们心里多难受你知道吗？”我的心，有谁能明了呢？
　　他一揽，抱住我的头，另我慌了神！他再次颤抖啜泣地说：“沁儿，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永远这样好？我根本不配！我根本不配！”
　　他如此脆弱，象个孩子，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想要什么。而这泪水不是为我，他跟姚晨说过，他完了，是的，他真的完了，我从未看到他如此这般。曾经我所有的梦幻，所有的情思，在他泪水决堤的那一刻也跟随着瓦解了。疼痛，在我的脸上化成两行清泪。秦雨，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告诉我，让我能够帮助你，快振作起来吧！我在心里呼唤着。

作者有话说

　　只是想把最纯净的文字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