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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鬼脸的诱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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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雪初融。
我带着雅风和一行奴仆来到绵阳有名的[庆阳楼]借书一看。
传说中流离失散的《永乐大典》在明朝灭亡之后再无完整录本出现于人世,直到21世纪神秘的《永乐大典》残本依旧不知封藏在地球何处。如今我难得穿越时空,当然要在这难得的时间和地点好好一睹原抄本的风采,日后若是能回去,说不定还能记着些写在书里去卖,哈哈!又是能赚银子的差事,何乐而不为呢?
听欧阳立白说这[庆阳楼]老板曾是永乐帝年间宫中的抄录文官,因其记忆超群,能将一万一千多册的《永乐大典》全部烂熟于心而被贬返乡并永世不得朝廷录用。大概是担心这本绝世百科宝典落入民间,朝廷也曾暗中追杀堵截过,只是后来由于辗转波折,数十年过去那文官已然消失于江湖,只有极少数人才得知他深藏于四川境内。
我看看高深莫测地给我讲述这些的欧阳立白,低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是宫中的文官?”
欧阳立白比小麦还金黄的肤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淡淡地笑着说:“有些事情,你们女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不赞同地高挑柳眉,虽然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却也心里明白追问只是徒劳。求人莫如求己!我不会自己去看个究竟吗?
欧阳立白啊!欧阳立白!任你心机再重我也要想办法破了你的迷魂阵!
“呵!这位公子,老生——嗯?”前来接应的老者走近看着我突然愣神了。
我不作声地向身旁的一名家丁使了个眼色,只见那家丁连忙走到老者耳边低语了几句,那老者才又笑嘻嘻地把我们迎进楼去。
雅风用眼神问我:这一行纯粹看书吗?
我心中钦佩雅风的灵巧机智,笑着回了她个眼神:只是看书你信吗?
雅风轻轻摇了摇头。
我也不多说什么,与她两个人随先前接待我们的老先生上了顶楼,其余一干人等均在底楼候着。此行多少让人感觉神秘叵测,我也在忐忑之中不知如何进退是好!
上楼的时候我还在想: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别连累了雅风是好!看了看身后低头走路的雅风,我心中顿生一抹歉疚感。
“公子,您里面请!老生现下告退!”想着想着,那老先生已到了顶层,我跟在他身后一不留神差点跌了下去,还好身后的雅风一时机警扶住我。
我傻傻笑了笑,心中在想也许雅风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比如说——她会武功。刚才我明明往后作势要跌落楼的样子,换了平常人早就被我带着一齐滚下楼去,倒是这默不作声的小丫环一个灵巧的换位之术就稳稳地接住了我,不得不叫我心生怀疑!
任雅风搀扶着我走进顶楼的暗房,我眼前只有一片漆黑,看不清方向,只有开口问道:“请问[庆阳楼]主人此刻在否?”最好别耍我,不然这里的字画书卷我待会一个不留全给烧了!
这时只见房间黑暗之中突然燃起了一点火光,接着那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亮到近我只有一步的距离,然后一个鬼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瞬间忘了应该尖叫!
“呵呵......很好,很好!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没被我这张鬼脸吓跑的小子,够胆识,够胆识啊!哈哈哈......”说完那鬼脸人一个弹指间,用火芯点燃了房内数十支蜡烛。
靠!开生日party呐?点那么多蜡烛!死老头,居然敢吓本姑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迟早有天定要好好“报答”你!
我在心中狠狠发下毒誓!
雅风静静看着地上居然也没什么大反应,着实叫我感到吃惊了!果然不愧是江湖儿女!
“呵呵!敢问老先生尊姓?”我索性假意奉承,谁叫我此时有求于人?
鬼脸人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雅风,问道:“你要知道我姓名做什么?莫非你不只是借书一看这么简单?”
我心里突然飙起冷汗:想这老头果然不简单!
“老先生这么说晚辈确实听不懂了,莫非老先生有什么不可道人的隐情要晚辈知道?”我豁出去了。
“不知你在疯言些什么东西,不是来借书就直接滚蛋!”鬼脸人果然不高兴了。
我于是大起胆子问:“你就不怕,我一把火烧了你这暗房?”缓缓从衣袖中取出火折子,我不知是恐吓而已还是真的有心为之,总之今天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鬼脸人突然狂笑起来,问我:“你烧我这暗房做什么?这里什么也没有,你烧了它最后这楼也只是一团灰烬。”
我亦冷声笑答:“若不是藏有什么宝贝?先生何必精心设计这暗房?”
鬼脸人突然停止大笑,融成一团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问我:“你怎么知道我这房间是精心设计的?”
我绕着这不规则六边形的房间边走边道:“简单。先生显然是学过些地理天文的人,知道怎样根据白天和夜晚光线照射的角度制造这房间的暗点,若是一般人自然看不出来,不过很不幸,晚辈一个不小心洞察了先生的作品。”还好我看过《八大豪侠》这部连续剧,不然也道不出这房中的天机。果然应了那句老话:电视成就财富啊!
鬼脸人惊讶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于是取下发带,显出女儿面目,对鬼脸人作揖道:“晚辈得知老先生必有难言之隐,但恕在下冒昧,晚辈钦佩先生才学便前来探访,若先生执意要拒小女子于门外,小女子实在心有不甘!”我都出卖“色相”了再不答应真放火了啊!
看那欧阳立白届时也拿我没折,必然会惧于我威胁之下道出他的真实身份。
鬼脸人见我如此诚恳,估计是被打动了,换了种语气温和地说:“行了,能认识你这样一个奇特的晚辈我也算是服老了!怎样,老夫林庆阳交你这个朋友如何?”
靠!想占我便宜啊?色老头!
我嫣然一笑,说道:“能结交前辈这样的忘年之交,实在是晚辈的三生有幸!”呕死我了!哪儿有盆子?我要吐!
接着的三四个时辰,我和雅风就在林庆阳的暗房里与世隔绝,就着满屋的烛火黄光一篇一篇,一句一句,一字一字地翻阅着上万册的《永乐》藏稿。席间还与林庆阳促膝深谈到卷中所述有关宇宙洪荒之说,奇珍怪兽之谈,我也将21世纪的一些见闻告诉林庆阳一二,他听了不仅未起怀疑之色,还津津有味听我侃古论今,还论到五百多年后的世界。和林庆阳这个怪才待在一块,我竟产生了偶遇知己的错觉!
大概是对我那个时代的怀念使然吧!
“雅风,你觉得林庆阳古不古怪?”我偷偷从屏风后头的隙缝中瞧在书案前写字的雅风。
雅风抬起头从缝隙中回望我,我对着她做鬼脸,笑说:“雅风我冷了!”
雅风在帮我穿衣的时候我看见她脸红红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我想总不尽然想些污秽之事吧?纵然都是女儿家,想那些事还是让我无法接受,毕竟我是爱男人的!即使是看多了网上写的那些个天花乱坠的耽美艳文,却也只能接受男男之爱罢了,至于女人之间的爱恋着实让人只会反胃!
我笑着看雅风红扑扑的脸蛋,说道:“雅风你爱不爱看武侠?”
雅风抬起脸庞看看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我跟你说说武侠吧!”说着说着,我把金庸老前辈的所有绝招简单地在雅风面前用语言展现了一遍。
雅风听得出神,事后她还常常问我:世上真的有“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武功吗?那没宫的可不可以练?
听得我是一阵昏迷。我便告诉她那些只不过是奇幻的小说内容罢了,但她却似乎深信不疑。也许她确实是会点武功的吧?
连着一个多月我都是家里和[庆阳楼]两个地方来回跑,虽说有那么些辛苦,但日子过得却也充实丰富。再说交了林庆阳这么个怪友,每天即使有二十四个时辰好像也全不够用!时间都沉浸在那厚厚长长的一大摞《永乐》之中。
欧阳立白此时在花园的小偏厅里挥洒笔墨,我悄悄地接近,见他专心致志也不敢打扰。
“既然来了就不要鬼鬼祟祟,藏在暗处见不得人吗?”又开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我斜着眼睨他,嗔道:“你是与我有仇还是怎样?每次说话就不能温柔点儿?好待我也是女子!”没看见我这水灵灵的大美人吗?虽然这并不是真正的我!
“是你?这一套又开始故技重施吗?”,站起身,他看看我含怒的脸庞,说道:“别想我会吃你这套!”
我听得云里雾里,问道:“什么故伎重施?我是不是以前对你做过什么?”□□了他?侮辱了他?老天保佑!千万不是真的!
“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欧阳立白拂袖而去。我怔怔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一瞬间人神交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