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务停

9、江南故乡（上)

　　母亲的故乡在江南这个我一直知道，从她的话语中了解到江南，或许我多多少少对江南水乡还有一定的向往。历史中的古城，安逸闲适处在长江下游。在江南特有的朦胧烟雨中多少女子撑伞漫步，或回忆过往，或想着远方那个未归人。自小在这样的城市生活的母亲会做各种江南糕点，精致美味的糕点每每勾起我的小馋虫。从出生到现在我一直都只有在母亲的话语中才能知晓江南，这么多年的生活中我却没有见过江南任何亲戚，甚至连一张关于江南的照片都没有。不仅没有见过到这边来访的亲戚，也不曾回过江南。年幼的我却不曾想过为什么会这样，或许就算想到了，也只会单纯认为只是父母太忙，或者江南那边已经没有亲戚了。
　　日子依旧在不急不慢的前进，酷热渐渐褪去。中午时分夏天的蝉不在毫不知疲惫的啼叫，取而代之的是夜幕时池塘里的青蛙集体的合奏。反正三点一线不久之后，又迎来了十一国庆长假。七天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对我而言，就是又可以往死里赖床，想几点起就几点起，前提是我定力足够好，好到能够完全无视外面的一切噪音，当然包括母亲的唤声。可惜了，假期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舒服。自母亲接完电话后就匆匆忙忙收拾了行李，然后一家人去买火车票，那时候还没有所谓的十一火车紧张期，临时买票也能买得到。不过火车无论现在还是那时候都有一股特有味道倒是真的，还有那几十年不变的叫卖声“香烟瓜子，矿泉水。来来来，把脚收一下”。好在一家人一起，便也不觉得难熬。
　　头一次回江南故乡，心里免不了小小的激动。旅途没有想象中漫长，离我们所在城市也不过半天，靠在老爸身边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就到了。原来故乡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乌镇”，对那个城市的第一印象就是小桥杨柳，穿过小镇中央的流水上偶尔停留一两只小船。原来母亲口中的江南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原来江南真的有如此韵味。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享受这风光就被老爸扛着大步进入了院子。以前听别人说回老家的经历时，我就想着有一天我也回老家那该有多好。貌似想象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既没有好吃的糕点，也没有大哥哥，甚至连个招呼没有。倒是院子里那只八哥从我们进来后就一直盯着看，也不大叫，很让人怀疑它到底想干吗。同学口中的回老家老人家会把小孩当成宝在我这里也没有实现，看样子小孩子说的话不可靠。正当我在内心默默牢骚时，还被扯进了屋子。第一次见外公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复古的雕花大床一位老人靠在床栏，满头白发，时不时咳嗽几声，明明睁着眼睛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直到母亲唤了一句才回过神了，弱弱的说了句“回来了”，便没有过多的热情。倒是母亲忙不可待的把我拉到他面前说“爸，这是七七我女儿，你外孙”。“七七，快点叫外公啊！以前不一直嚷着要回江南看外公外婆的吗？这就是外公。”“外公，我是七七哦，就是那个七七八八的七，外公怎么了，肯定是晚上睡觉不老实踢被子感冒了吧。七七告诉外公哦，有一种感冒药一点也不苦，等一下让爸爸去买，爸爸知道的”。外公只是回过头摸了摸我的脑袋“嗯，外公睡觉不老实踢被子所以感冒了，过几天就好了。七七饿了吧，外婆在厨房准备了好多糕点，快去缠着外婆要，就是前面有棵石榴树的那里”。一听有糕点我整个人就仿佛看到了希望光明，两个小脚丫就往厨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