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约新娘》玛莎1004

4、第3章 第一次的街坊

　　正好街道正开始反射着橘黄色的天空色。
　　临近街道的时候，吉尔下了马。
　　吉尔把我包下了马，脚着地了还是感觉在晃。
　　「没事儿吧？」
　　一手牵马，另一只握住了我的手。
　　当然是为了不让我迷路了，不过感觉自己就像个小孩一样，很害羞。

　　可是我一迈进了这条街，就忘了那种事儿。
　　无论什么房子都是石材的，道路都是用石子铺满了。街道上充斥着来往的行人，不时的能看见买东西吆喝的人们。
　　仿佛是在搞庙会一样，这么热闹，我不禁停下了脚步。
　　「惊讶吗？好了，接下来呢……」
　　吉尔环顾四周后，又开始往前走。
　　简直没有真实感。这其实是梦吧，不是真的吧？
　　肯定过一会儿就会醒来，然后度过跟往常一样的一天吧？
　　这么想着，吉尔的脚步却停了，估计是到达目的地了吧。
　　听见了清脆得铃声，下意识看去，是吉尔推开的门上的小铃铛。

　　里面空间很大，墙壁上还挂着各式各样的镜子。
　　每一个镜子前都摆设了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围着毛巾的人们。
　　这些人身边又有手拿剪刀的人们，看起来是在修正坐着的人的头发。
　　「欢迎光临」
　　进了店，马上就有一个中年女性走了过来。
　　「给这位女孩子修一下头发。」
　　「好的。哎呀呀呀，这还真是……来，坐这边。」
　　被催促着往里走，我吓得回头看了一眼吉尔。
　　「我去把马寄存在旅馆那边。马上就回来。老板，那就拜托了。」
　　「好好好，看我的吧。」
　　看见点头转身要走的吉尔，我突然感觉非常的不安。
　　「吉尔！」
　　吉尔听见我的喊声回头了头，睁大了眼睛看了我，表情有些困扰。
　　「没事的。我会赶紧回来。剪完头发我们一起去买衣服吧。你现在的有些太显眼了。」
　　吉尔胡乱摸了摸我的头，似乎想让我放心，然后这次，吉尔真的走了。

　　「没事的，来，坐下吧！」
　　被按住了肩膀，强硬的被按在了椅子上。然后就跟别的人一样，脖子上被围上了毛巾。
　　「怎么这么生硬啊。这么细而且发质这么好，留短发有点可惜了。刘海的话就干脆剪掉吧。」
　　她熟练地整理起我的头发，刘海也被撩起。镜中清晰的反射出自己的样子，不禁别过身子。
　　「怎么啦？」
　　「那，那个……刘海的话……请就这样……」
　　「为什么？」
　　「我的瞳色，因为这种颜色……」
　　可以的话我想就这样藏起来。至少藏到我找到一样瞳色的人为止。
　　「哎呀！就这事儿啊！确实是很罕见的颜色啊，不过非常美丽啊？一点儿也不奇怪啊～」
　　「真的吗？真的这么想的？」
　　被人夸赞瞳色美丽还是头一次。
　　「当然了。真的很漂亮。非常温暖和温柔，是新绿色的呢。」
　　她温柔的说着，转过我的头，正对着镜子。
　　「不用害羞的。说讨厌自己的瞳色的话，爸爸和妈妈会很伤心的呀。」
　　从没想过那种事。拾起遥远的有关妈妈的记忆碎片。
　　虽然没法清晰的回忆起脸庞，不过记忆中的妈妈总是温柔的俯身对着我笑着。对我眯起一样绿色的双眼温柔的笑着……
　　「那，我要剪咯？不要动哦。」
　　拿着剪子的手毫无犹豫的，剪掉了头发。通过镜子对着她那流畅的动作发痴，就听见了小小的笑声。
　　「我说你，看着是乡下来的，是不是第一次来理发室？」
　　「理发室？」
　　重复了一遍没听过的词。
　　「就是像这样给剪头发的店啊。」
　　「在我的村里，都是家人和朋友给剪头发的。」
　　「是吗。那，最后给你剪头发的一定是个笨拙的人吧。后面的长度都不一样呢。」
　　听到这话，我害羞的低下了头。
　　「因，因为，自己看不见背后呀……」
　　小小的辩解了一下，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动作停顿了一瞬间，后又开始了动作。
　　「你是为了来挣钱的吗？」
　　「从我的村子里选出了龙王大人的新娘后补，然后我就所谓随从跟着的……」

　　话音未落，店内的人都沸腾了。
　　「那小姑娘，你是哪个达纳村来的？！」
　　在旁边剪头发的大叔，突然转过头对我说。
　　「喂！不要乱动啊！」
　　拿着剪子的女人大声吼了大叔一声。就算那样，大叔还是依旧跟我说话。
　　「挤压下去那些达官贵族的后补姑娘，一定是非常美丽动人的吧～～～」
　　「对啊对啊，告诉我们吧！是什么样的人啊？」
　　瞬间店内只能听到剪头发的咔嚓声了。大家，都非常想听关于奥利维尔的事情的吧。
　　「那个，就是非常美丽，而且还很温柔的人。就像从童话故事里出来的精灵一样……」
　　就算大厅里只有自己颤颤巍巍的声音，我还是尽力讲出我所知道的所有。
　　「那，期待值好高的啊！龙王大人也一定会非常喜欢的！一定的！」
　　「据说龙王大人也是轮廓非常清晰长得很端正，两位要是并排站在一起，一定美得跟画儿一样的吧～」
　　据传言，龙王大人是漆黑的双眸，个子很高，长得非常美丽。
　　「加油啊小姑娘！好好的从后方支持那新娘候补姑娘吧！」
　　店内已经沸腾的无法收场的同时我内心有些焦虑。这时门上的铃铛发出了清脆得响声。

　　透过镜子看见的身影，没想到这么让我安心，着实自己也吓了一跳。
　　「看起来很快乐啊」
　　吉尔走到我的身后，透过镜子凝视着我。
　　「看吧？我很迅速吧？」
　　吉尔看见我不住的点头，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刚才，我们在听新娘候补的事儿呢。」
　　「看来是呢。不要太声张啊。都不知道哪儿藏着贼人。」
　　「啊……对不起……我……」
　　被提醒了才知道，完全没考虑这方面的字迹是多么的没出息。就这样的话，一定会拖累奥利维尔的。
　　「不是，是我没最开始叮嘱，这是我自己的错。以后多注意些就行了。」
　　虽然吉尔是这样说，不过沮丧的心情久久无法恢复。
　　「我们也真抱歉啊，小姑娘。宝根问到底什么的……打起精神呀，你看，这个给你。」
　　一边被吼骂不要乱动，大叔从口袋里摸索出了什么，放在了我的手掌里。
　　打开来看，透明的包装里有一块粉色的小东西。
　　「？」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而困惑的时候，吉尔从我手掌上拿过那个包装，包开了。
　　「来，张嘴」
　　于是听任吉尔的张开了嘴，他就把那个小粉色的东西扔进了我的嘴里。
　　下一瞬间，口中充满了甜甜的味道，这才知道，那个小粉色块是能吃的东西。
　　「好甜！……可是太硬了，没法吃呀？」
　　「哈哈！那是啊！糖就是硬的啊！那东西吧，就是放在嘴里，慢慢等着它自然就化掉就行了。」
　　自然化掉！好厉害的食物……到底是什么做成的呢？又甜还能溶化，一定有砂糖在里面！
　　就是奥利维亚泡茶的时候总爱放的那个。
　　有一次偷偷的舔了舔，就严重的被村长骂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吃过了，不过感觉味道确实有点像呢。

　　「好了，完工！」
　　被猛然掀开的毛巾带回了现实中。
　　「就这样还行吧？」
　　「恩，非常不错。」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就像是个女孩子。
　　只不过剪了个头而已，又不是换了皮，怎么感觉整个人都变化了。
　　明明昨天水中倒映的脸，还是个寒酸而又幼稚的脸。
　　「好了，下一个就是衣服了！」
　　吉尔交了费用，就把我从椅子上扶了起来。
　　赶忙拽住打算就这样离开店铺的吉尔，我回过头看着给我剪头的那位女性。
　　「谢谢您，给我剪头发。还有，谢谢您说我的瞳色美丽……还有大叔，谢谢您的糖，特别好吃！」
　　「啊，嗯嗯，不客气！一路上小心啊。」
　　不知道为什么大叔的脸颊稍微有点红，因为要是在乱动就又要挨骂了就没有看着我只是低着头回答了我。
　　「就只是个糖而已，下次见面我就把糖瓶子一整个一起卖给你的！要好好的的啊，小姑娘！」
　　中年女性一直送我们到外头，直到看不见还在向我们招手。

　　然后，吉尔给我买了衣服和靴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而慢吞吞，吉尔却为了这样的我挑选了和街上那些女孩子类似的衣服。
　　上下分着的衣服，虽然是裤子不过裤腿有很精致的刺绣，看着很可爱。
　　「白天基本上都要骑着马。到了帝都，我会给你买像样的衣服的，所以现在就暂时先忍一忍吧。」
　　虽然吉尔是这样说的，我心中满是感激的拒绝了。
　　本来对一直就只穿过到处都是洞的衣服的我来说，能穿上玻璃橱中的新衣服就已经非常了不得了。
　　吉尔还建议一起去买内衣，不过这一起进店里挑选实在是有点难为。
　　可是就怎么用钱都不太知道的我，最终也没法一个人买东西，所以只好让吉尔在门口背对着我，我拿着去交了钱。
　　对于自己真的太无知严重受到了打击。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知道了自己的无知。可是一大收获呢。」
　　「吉尔讲的话，有的时候好难懂呢。」
　　「就算现在不懂，会有懂的时候来临的。」
　　会懂的时候，到底会是什么时候呢？
　　是不是能听懂吉尔讲的话，就能理解吉尔在思考的事情了呢？
　　橘黄色逐渐退去。
　　夜晚，就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