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缃帙瓶》谢君槐

4、第四章 离家出走

　　第四章离家出走留宿繁烟楼

　　邺城，除了皇城以外最受人瞩目的城。因为这里有着一个百年大族，姜氏一族。姜氏一族从太上皇的时候便随君出征，立下汗马功劳，姜氏老祖与太上皇结拜为兄弟，被太上皇封为唯一一支外姓国戚。是以确立了姜氏一族在朝中不可替代的作用。姜晋便是这一代家主。

　　姜府。

　　“啪！”“你这个不孝子，枉我对你多年教诲，你竟不顾姜府名声，流连于烟花之地！你...你可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姜府当家姜晋此刻正被自己的儿子气得半死，悉心教导了多年的邺城才子居然留宿繁烟楼？

　　繁烟楼是什么地方？那是妓院！

　　堂堂邺城第一才子留宿妓院，说出去，姜老祖估计都得从地底爬出来找他算账！

　　“老爷，消消气，来，喝口茶。先听听显方如何说再责怪也不迟啊！我看呐，应该是那些狐朋狗友骗了显方去的！”姜夫人左手拍着姜晋的后背，帮他顺气，右手端起茶杯递给姜晋，顺便替自己的儿子姜容开脱着。

　　姜容，字显方。因四岁时与邺城最德高望重的先生辩论，使其惨败，人称邺城第一才子。

　　“你不必替这个不孝子说好话！你自己说！你知错了没有！”姜晋毕竟就这么一个独子，还是希望他能改过自新的。

　　“爹，儿子不知错在哪里，儿子不过是在哪楼里住了一宿，并没有糟蹋哪位姑娘的身子，毁了人家的清誉。”姜容理直气壮的跪在堂前。他确实只是和朋友喝多了睡了一宿，但还不至于醉到做出禽兽之事来。

　　“你你你！你这个逆子！一个好生生的大男人，留宿于烟花之地，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当你老子我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我明明看见那个什么楼里的贱人扶着你出来，卿卿我我的，老子眼还没瞎！”姜晋气死了，这个儿子什么时候如此难管教了？

　　“回爹爹的话，一则，扶儿子出来的姑娘儿子并不认识，只是儿子昨夜大醉，今早醒来头昏脑涨，无法好好走路，那位姑娘只是好心送我出来而已。二则，爹爹怎会知道留宿于烟花之地的男子就一定会做出那种事？难道爹爹去过？”

　　“孽障！胡说八道！我堂堂大将军怎会去那污秽之地！你可当真是爹的好儿子呀！”

　　“显方！不得这样说你爹爹！”姜夫人也急了，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如此倔，这样冲撞自己的父亲。这可如何是好啊！

　　“还什么送你出来的姑娘？你还叫她姑娘？你还说没有私情？那种千人骑万人用的贱人她也配让你叫她姑娘？”姜晋气极。捏住雕花木椅扶手的手指节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那扶手捏烂一样。

　　“爹爹，这便是您的不对了，那些姑娘并不是天生就愿意为娼，个人有个人的命，沦落至此也怪不得她们。”

　　“你还狡辩！你真是气死我了！你......下个月你就给我滚去军营里，少在我眼前晃荡！”

　　“爹，儿子不愿去军营，那儿不是儿子想去的地方，况且如今国泰民安，圣上不需要我一个拿笔杆子的文人去舞刀弄枪，您硬是逼儿子去，倒还丢了姜家的脸面。还请爹爹三思。”

　　“不行，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姜晋气冲冲离了木椅，甩手走进内间。

　　姜容低下头，看来父亲动真格儿的了。唉，当真如此，这邺城便留不得了。

　　是夜。姜府后门。

　　“儿啊！你当真要走？你这一走，你爹指不定气成什么样，你是晓得他生气的样子的。再者，你奶奶她也舍不得你啊！”姜夫人一脸焦急。这唯一的独苗苗离了这姜府，在外头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她怎么放心得下！

　　“娘，爹爹打定主意让我去军营，若是留下，怕是这辈子都在军营中度过。一生舞刀弄枪，实在不是儿子心中所愿，强行如此，也只会落得个短命早卒的下场。”

　　“这......唉！你们两父子真真是......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呐！”

　　“对了，你昨晚当真没有做对不起姜府列祖列宗的事儿？！”姜夫人握住姜容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这唯一的命根子可不能出什么差错，若是与那烟花之地的女子有沾染，将来要是又有了孩子，那可当真不好办了！

　　“娘啊！您儿子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那些女子不是显方毕生所求之人，自然不会有所沾染，您放一百个心。”姜容无奈，他一个翩翩君子的形象在母上大人心里就这么脆弱？太失败了......

　　“那你出去之后万事一定要小心，这里面我放了些碎银，还有隔层里有五千两银票，银票我拿到钱庄换过了，上面没有姜府的标记，你放心。还有你那小书童福禄我让他在马车里候着了，他从小跟着你，一路上也好照顾你......你可一定小心......咳咳......咳”姜夫人用手帕擦拭着脸上滑落的泪珠。

　　养了十七年的儿子，现在却被自己的丈夫逼得离家出走，这滋味，哪个当娘的会觉得好受的？

　　“娘，放心。我不会有事。等爹爹气消了，我就会回来。”姜容将眼前这个养育了他十七年的女人拥入怀里，轻轻拍打着女人的后背，用一种十分成熟稳重的声音说道。

　　眼神里的坚定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