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剑三 心开天籁》一团毛猫

7、第六章 一剑光寒十四州

　　如今心剑初成，内力足够，剑意、剑道之境已经水到渠成，唯缺少生死历练，从前世起，他就缺少和人过招的经验，身为藏剑大庄主总不能动不动就陷入武林争斗，纵然修得无上心剑，但对敌时常有力不从心之感，如今立意要补足这一缺陷。自他出生，二十年磨一剑，未尝出庄半步，先时剑道未成，不敢出去，怕沾染他人的剑意，于己不利，后来却是双目失明，即使行动自如，祖父总是放心不下，不准出行。
　　上一次西门来和叶英比剑，发现他意境和修为足够，却缺少对敌经验，知道他不便出庄，就放出风声说藏剑山庄的少庄主剑术卓绝能与他媲美，让那些人自己送上门来给叶英磨剑。
　　祖父心疼他怕他双目失明受伤，怎么也不肯松口让那些剑客进来和叶英比剑。叶英没办法只好说和他比试一场，决意让祖父知道自己的境界，因此比试时锋芒毕露。叶文秋见孙儿的剑法出众，不过弱冠之年就卓成大家，欣慰不已，直说“总算没有辜负这个名字，只盼着你能像叶英庄主那样，眼盲心不盲，在剑道之路上走的长远。”
　　叶英知道自己在后人眼中分量颇重，知道自己的名字与前世一样还有所奇怪，后辈居然和先祖同名，实在不太恭敬，现在才知道这名字恐怕被寄予希望，盼着自己能和那位一样，剑道长生。正是这个原因，他最近几年抱剑观花，看似不务正业却没人指摘。
　　被人如此期待，叶英不自在了一会，想到今生以重振藏剑为目标，如此正好，不过是以我手中之剑，不负藏剑罢了。
　　话说回来，西门吹雪放出这个风声，叶英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江湖人更是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那个叶英不仅是铸剑宗师还是一位剑道天才，去藏剑打听，在叶英授意下弟子们模模糊糊得说少庄主好像的确练剑。这一下，许多剑客纷至沓来。幸好庄内把他目不能视的事情藏得很好，剑客们见他闭着眼只以为这是他修炼或者是瞧不起人，要不江湖又要传的沸沸扬扬。花满楼和原随云已经让江湖沸腾了一遍，不需要他再来添砖加瓦。
　　上门挑战的人被安排在梅庄与他对战。林平之是第一个对手，他被师傅授意试试藏剑少庄主的身手是真是假，见了叶英，开始客客气气的，结果叶英寡言又阖着眼，林平之认为叶英看不起他，想给他个教训。林平之算不上什么高手，华山剑法中规中矩，叶英只是闭目不语，拔剑平平一刺，只是最基础的剑招。林平之看着颈边的剑，冷汗涔涔，许久才说“我输了。”
　　叶英“看”华山剑法颇多熟悉之处，好似纯阳宫的气纯剑法。一问弟子，原来十几年前，华山上的华山派和武当派是一家，分为剑宗和气宗，双方颇有积怨，有一日积怨爆发，两败俱伤。剑宗的风清扬在华山东面开创武当派，如今掌门是石雁。气宗在西面建立了华山派，现在岳不群是掌门。
　　叶英听后感觉古怪，唐时的名门大派存续下来的只有不涉中原的唐门、五毒和明教，没想到华山派和武当与纯阳观颇有渊源，而这些门派的功法秘籍十不存一。藏剑略好一些，但四季剑法和无上心剑已经遗失，只有山居剑意和问水诀流传了下来，叶家仍以铸造闻名，而自从中途传承断绝，藏剑再也没有打出过“御神”“正阳”这样的名剑了。要不是自己到来，藏剑只会一代不如一代，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中。
　　感慨万千，叶英刚要离开，却听有人向他走来，轻功身法卓绝。千叶说打扮与西门相似。叶英微微蹙眉，以心剑观其剑意，这人修剑小成，剑气杀意凌然，可以说是少年剑客中的好手，然而剑意滞涩。看来只似其形不似其神。
　　少年人站在叶英面前：“与我一战。”
　　叶英依旧阖着眼不动：“汝是何人？”
　　少年人自矜道：“叶孤鸿。”
　　叶英微微颔首：“与叶孤城什么关系。”
　　叶孤鸿的声音有些吃惊，但还是带着一股少年人才有的执着和骄傲：“他是我大堂兄，少有人知。不过，这和我的剑没有关系。与我一战！”
　　叶英忍不住微微一笑，这少年意气令人舒畅，他好像看见了前世一个个意气风发与自己拜别的藏剑弟子：“的确和你的剑没有关系。拔剑！”
　　叶孤鸿战意高昂，手中的剑已经出鞘。剑势汹汹，招式并不花俏，可以看得出基础扎实，上等的内功心法源源不断的支持剑招，身负武当梯云纵，身法灵活。开始叶英只是闪躲，的确是剑纯的剑法，品评了一下叶孤鸿，不是他托大，叶孤鸿剑道上很有天赋，可惜心结过重，阻碍了他的剑，而且他的剑招明明是连贯的武当剑法，不知是模仿何人，反而招式断断续续，招不成招，画虎不成反类犬。
　　叶英可惜他的才华，想点醒他，却又好奇无论是他的师父木道人还是堂兄叶孤城，以他们的眼力怎么看不出他的缺陷，为什么不指点呢。叶英短促的叹了口气，用对付林平之一样的一刺，直指剑法的破绽，轻柔的搁在叶孤鸿的颈上。
　　叶孤鸿吃了一惊，脸色苍白，眼神变化不定：“我输了。”叶英刚收剑，却听利剑破空之声，正是叶孤鸿要自戮。叶英吃惊的想，这个少年实在是刚过易折，爱钻牛角尖。这般想着，出手却不慢，微微一挑，就将叶孤鸿的剑挑开。
　　叶孤鸿显然受了刺激，嚷嚷道：“你为何不让我去死？”
　　“你为何要去死？”
　　“输了就要死！”
　　叶英为他的想法愤怒，斥责他“荒唐！爹娘生你不是让你去死的。”说完觉得不对，怎么好像把这少年当做弟子来训斥。又恐他寻死觅活的，指点他说：“如今是叶某欺你剑道未成，待你找到自己的剑道，且与某一战，叶某必送你一把配得上你的名剑。”听叶孤鸿没有反应，想了想说：“不要学奇怪的人的剑。”
　　叶孤鸿立刻反驳：“西门吹雪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原来是西门吹雪，叶英想着，实在怪不得人家，自己的剑道不走偏要学习别人的剑，叹道：“是他？但世上只有一个西门吹雪！又去哪里找一个叶孤鸿呢？”叶孤鸿似有所悟，而叶英则觉得自己说的太多，叶孤鸿毕竟是南海叶氏的人，还是不要太亲近的好：“言尽于此。”
　　叶英回到天泽楼后默默无言，华山和武当的剑法脱胎自纯阳剑法，但又有革新，剑法精妙无比，如果不是使用者差强人意，自己恐怕就没有刚才一剑破万法的潇洒。天下英才出我辈，希望这天下的剑客不要让自己失望。
　　因为连战两位少年英才，想挑战的剑客更多了。叶英的剑只有守护藏剑山庄才有杀意，也不像西门吹雪那么嗜杀。不过是用这些剑客磨剑，修炼战斗意识，何必取人性命？这一年来，共有无名剑客三十余人成名剑客十余人上门挑战，皆是被叶英一剑破去，不伤人命。一时间，叶英的名声大噪，说他绝世的剑法，战无不胜，一剑破万法。
　　叶英继续磨剑，江湖传言与他没有半点关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不杀人，只是不到杀人的时候罢了。
　　叶英尝了一回少年英雄的滋味，却想起了一句诗“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洲。”

作者有话说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叶英身为一代剑道宗师，哪怕重修剑道也会凌然于众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