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驯服》第三组组长

5、[五]再见面

　　塞西利娅在剧目结束前一刻钟站在大木门前，双手别在身后，门打开的同时同盖斯奇埃尔太太道歉：“抱歉，太太，我实在太不懂礼数了，请您原谅我。”塞西利娅吸吸鼻涕，再说下去会哭出来。盖斯奇埃尔太太不好意思再在安德森先生同太太面前数落塞西利娅一番，僵硬笑出声：“这是小事情，乖孩子，我原谅你了。”她眼角皱纹很深，勉强笑起来是书里头的两张脸的巫婆。

　　“卡门好看吗？”凯瑟琳拿起书本遮住半张脸，小小声问塞西利娅。

　　“要比弄臣好看许多。”

　　凯瑟琳合上书本，摇一摇头，走在前头，墨绿色的裙子上头绣了紫罗兰花朵，小幅度地摇摆着，到尾椎骨的金色长头发在脑袋后边挽了一个髻，戴上了淡蓝色和墨绿色的椭圆形发饰，转过身让塞西利娅羡慕的美丽的蓝宝石眼珠子。塞西利娅跟在凯瑟琳后头慢慢的走，抓了抓自己有一些乱的头发，发尾干燥，摸起来是田埂里头可以捡到的稻草。同盖斯奇埃尔太太一家分别后，安德森一家坐上马车回家去。

　　望着离去的马车，盖斯奇埃尔太太对凯瑟琳赞不绝口：“安德森家里头的大女儿实在是优秀，考入不得了的学府，长的也是十分的漂亮。”盖斯奇埃尔先生对此表示赞同：“是的，相比起来，安德森家里头的小女儿要逊色不少，看上去脏兮兮的，也不会说漂亮的话。”

　　回到家中，塞西利娅摊在凯瑟琳的大床上，盯着头顶白花花的水晶灯看。凯瑟琳从浴室里头回来，拿起搭在椅子上头一条长毛巾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沿，推了推快要睡着的塞西利娅：“浴缸里给你放了热水，快去泡澡，顺带把你的稻草头发洗一洗。”塞西利娅翻了个身，抓住大姐的手摸了摸，滑溜溜的，再抓起来闻一下，有肥皂留下来的淡淡玫瑰香味。凯瑟琳摸摸塞西利娅的脑袋，为她盖上被子，关了灯，轻声道：“晚安。”

　　翌日，艾瑞克一早出门，上集市买了一大袋子的糖果，全是甜的发腻的。回到家里头，他把橱柜里的玻璃罐子全部找出来，不够数，玻璃酒杯来凑。他小心的把各色糖果一颗颗整齐排列在木桌子上，再装进罐子里头，一只只装满糖果的罐子堆了大半张的木桌子。可他并未再在剧院里发现塞西利亚，集市上也总是不见她。这样一来，艾瑞克是沮丧的，但是想一想:这样子发展也是正常的，毕竟他是面目可怖，让人感到心惊的怪物，塞西利娅看到面具下面的自己是会惧怕的。

　　塞西利娅脑一年三百多天的日子里头有一半时间是不在巴黎的，艾瑞克当然很难看见她。

　　安德森先生为公司接了一单大工程来做，要回去华盛顿，塞西利娅跟着父亲去了，凯瑟琳则在母亲和弟弟的陪同底下去了西班牙准备开学。在凯瑟琳入学前一周，塞西利娅又跟着父亲坐上邮轮赶去西班牙，一家陪着凯瑟琳去学校。

　　“啧啧，棒的不得了，结构工整，用料讲究，扛得了地震火山。”身为工程师的安德森先生对学校的建筑赞不绝口，塞西利娅倒是看不出来，手在砖墙上摸一把，全是灰尘，她吹一下，抹在裙子上面。“凯瑟琳，我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的，遇到难事一定要来信，我们都会赶过来的。”安德森太太拿出手巾擦眼泪，鼻子通红。

　　“大姐，要是有人对着你举起拳头，我一定赶过来打的他求饶！”汉康自信的不得了，头微微扬起来，被塞西利娅一巴掌拍下去：“先顾好你自己，收起你的肥肚子。”她与大姐拥抱，在她耳边道：“我会想念你的，也会常常来探望你的。”很快眼泪漏出来，硬是擦在凯瑟琳的袖子上头：“我的功课没人教了。”更重要的是：“我实在舍不得你。”凯瑟琳抚摸自己妹妹的后背，安慰她：“我们迟早会见面，亲爱的，我也会想念你的。”

　　艾瑞克也十分想念仅见过几回的塞西利娅。

　　木桌子上好几罐的糖果随着闷热季节的到来化了不少，化开来的糖果从玻璃纸缝隙流出来，牢牢地黏在罐子底部，看上去一点也不吸引人。艾瑞克自我调节了好久的时间，心理头的毛病悉数回来，恐惧症全部犯了。

　　从西班牙回来的塞西利娅想起来孤零零的艾瑞克，戴上宽檐帽子，提了一篮子的好东西，小跑出家门。路上想起自己对艾瑞克开出的空口承诺内疚万分，步子也迈的大了些，嘴里念叨：“我真是太糊涂了。”

　　塞西利娅的方向感不算差，左拐右拐总算拐进了剧院里头最昏暗的角落，她四围看了看，是完全见不着人影的。这种情况完全正常，要是见着人影子，估计是被卸了手脚的犯了错误的奴仆。她回想一下子，再往里头走了走，艾瑞克带着她走过的路自己尝试走一遍，总算找着了剧院底下的暗河。没有船和桨，塞西利娅这一回是过不去给艾瑞克送上自己的歉意了。

　　“嗯，这样子好办。”塞西利娅将篮子里头的东西拿出来，一件件在地上摆好，看上去是整齐顺心的，她才起身，满意的拍拍手。刚一回身，看见前头阴影里头走出来的艾瑞克，先是吓一跳，抬起头盯着艾瑞克看个不停，想要说出来的话全部塞在喉咙里头，差一点连气也喘不过来。

　　塞西利娅现在也是不懂得思考的，她往前走一步，给了艾瑞克一个拥抱：“实在抱歉，我是来同你道歉哒。”她毛茸茸的脑袋蹭的艾瑞克下巴发痒，抱住他左摇右摆，念叨不停:“这全是我的错误，都是我在外头玩的开心，自己说过的话全部忘得干净……”

　　艾瑞克尝试长大嘴巴吸一口气，可塞西利娅却把他抱的更加紧，这让艾瑞克周身发软，脑袋里头的氧气全要跑走，被塞西利娅抱住的手臂是无法张开的。

　　“请将我放开。”艾瑞克真的要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