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出其不意 ...
-
跟宇文直达成共识之后，晓莲就就被撤掉了贴身宫女的职务，被他安排到了别的地方。这样一别，竟是许久。
黄昏的橘黄色映满苍穹西岸，她这才成功解放了身心，走出了大门。因为要女扮男装，学习走路的样子和易容的本事自然一件都少不了，这可真是把她给累坏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出宫散散步也是极好的。这么走着走着竟然就到了红鹤楼的门口。
好久不见瓘玉了。来打个招呼也好。
正好自己也是一身男装，就检验一下成果吧。
“这位公子！”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姑娘手摇折扇凑上前来，不停的给晓莲扇风，闻到的都是胭脂俗粉的味道。“看你面生。是第一次来吧。”
“嗯。不错。”晓莲咳了一声，咽了一口气在喉咙这里，声音显得粗实很多。
“那么让小红我来服侍公子吧。”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仿佛陷入了柔软的棉花糖里，被美人抱在怀里的确是诱惑着自己醉倒温柔乡。
“听说你们这里除了花魁柳儿之外，还有一块招牌。”晓莲微笑着看着那个叫做小红的姑娘，倒是人家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什么不对。
“那是，小红我就是红鹤楼的新招牌。”那姑娘的烈焰红唇渐渐凑近晓莲的耳畔，胸口之处的丰盈也是很不安分的贴住了她的胸口。
这姑娘胸比自己大……
“新招牌？怎么？之前的老招牌呢？”
“其实原来有一个叫做瓘玉的丫头，她是红鹤楼的第二把手，一年前有人愿意帮她赎身，早就走了。具体的我又不是管事的大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公子对她感兴趣？”
没想到瓘玉这么不讲义气，什么都没跟我讲……
晓莲撇了撇嘴，挣脱了那姑娘的怀抱脱身而去。
路上，她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宇文邕刚刚登基后的两天，他们俩在房间喝酒。
“瓘玉你别喝了。”
“晓莲你别拦我。”
“这已经两斤米酒了。你还能喝啊！”晓莲伸手本想把她手里的酒壶和酒杯抢过来，没想到瓘玉发起酒疯也这么大力。
“怎么！我……我还就不给你。”瓘玉微红着脸，嘴里打着酒嗝，趴在桌子上，微笑着看着瓘玉，倒是盯得让晓莲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你知道吗……我真希望你不是北周人。”
“为什么？”
“那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把你带走了。”瓘玉一下子好大声喊了出来。
“嘘！”晓莲连忙捂住她的嘴，“你干嘛呢？没见过姑娘耍酒疯这么厉害的。”
“晓莲，你知道么？”瓘玉借着酒劲把杯子砸在地上。“我一直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真的？”
“嗯。长安我没几个朋友，你算是其中之一，我很喜欢你。”
“不是！其实我是个……”扑通一声她还没举起酒壶就趴在了桌上。
“唉。喝多了就是麻烦。”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很诚实地把他拖到了床上。怎么这么沉呢……
听着她轻微的呼吸声，看着她红红的脸，晓莲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并没有想象之中那样柔软，而是布满了粗糙和练剑的茧子。
当她打算站起身子离开，她的手却被他紧紧拉住了。他眼皮微微颤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盯着你看，但紧缩的眉头还是看得出他并没有释然，额角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微微摇动的头似乎在拒绝什么。
晓莲一手抚上了他紧皱的眉头，本想抚平却怎么也没用。她又抚上他若刀裁的鬓角，看着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脑海中还能追忆起来初见时候他面如桃瓣目送秋水的样子，还记得在心里叫过他祸水。
她缓缓抽出手，把他的放在被子里，便扬长而去。
看着坐在路边对弈的两个人，周围三三两两围观的看上去像是两人的亲朋好友，不时也会发出起哄的声音，一人挠头想策略，一人自信地吸着烟斗吐气，一脚盘起来坐着。
瓘玉不在，谁来陪我下棋呢？
夕阳渐渐暗下去，陆陆续续也开始收摊了，她不记得已经僵持这个站着的动作多久了，只记得最后她抬起头向那一片橘黄色的白云默默说着，愿后会有期。
……
晚上，晓莲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好久不见的宇文邕。看着他面色如常，也是放心的叹了口气。他还会怨我的那一巴掌吗？
“你怎么这幅打扮？”宇文邕指了指晓莲的衣服，还凑上了盯着她的脖子看了好久，“这喉结做出来也太假了吧。要是到时候动动喉咙就露馅了。索性别带了。”说着就把喉咙上黏住的东西撤了下来，这力气大的……跟扯皮一样……
“皇上。”晓莲扑通一下两膝跪了下来。
“你手上的伤......？”
晓莲翻手掌看了看已经结痂的伤口，那是两年以前的事情了，没想到宇文邕仍然记忆犹新一般重提旧事。“并无大碍。”
“小心点。今天手臂伤一下，明天手掌又割一下，哪一天没命了都不知道。”看着她活蹦乱跳还真么精神的样子，宇文邕长长舒了一口气，声音小到连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刚才情绪有了一点波澜。
“你对跟突厥结亲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晓莲的视线从地毯转移到了他脸上，那双眼睛还是老样子，暗藏深机让人捉摸不透。
“奴婢觉得……此事甚好。”
我去……刚说出来就后悔了！这臭嘴巴真不会说话。晓莲略带痛楚地皱了皱眉毛，真是……
诶？如果刚才说此事欠妥会不会他就真的不会娶她了？
“唔这样啊。”宇文邕举手投足之间仿佛透露出了一丝疲惫，他缓缓抬起手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其实这已经不是我北周第一次跟突厥邀约联络了，之前的使者基本上都被他们拒绝了。这一次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吧。”
“晓莲定当竭尽所能。决不让皇上失望。”
宇文邕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穿着男子模样的女子，英气逼人，仿佛初见时那英姿飒爽的她，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你也变得更沉着了。
“皇上，奴婢有要事相商。请务必……”晓莲环视了一下周围。
“嗯。”他从外面叫来一个人，不一会儿晓莲就感觉周围的气息变重了。看来是加强了人手。
“皇上觉得宇文护跟李娥姿之间有关系吗？”
“你这么一问朕，看来自然是有关系了。”
“……”晓莲一时语塞，怎么有种初见时那种调侃的语气？一想到他曾经说过生孩子，马上脸就热了起来。现在想想真是有些羞涩。但很快她清清嗓子，清澈的声音透满了整间书房。
“这是两年前的事了，但奴婢一直守口如瓶。御花园中，奴婢听到李娥姿喊宇文护为父亲。”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出其不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