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爱情》天泉心雨

22、沉冤昭雪

　　急救车很快驶进医院，老人被迅速抬下车并推进急救室。
　　我和其他五人下车，其中两个人说有事情，迅速离开了。现在只有三个人陪我了。走到急救室门口，找个长凳坐下了。这才发现，又有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开溜了。我估计刚才在车上，他们心中和我一样在矛盾着。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暗暗说服着自己。
　　医务人员从老人身上找到了手机，莹菲用该手机联系到了老婆婆的家人。半小时后，老婆婆的家人到来。是一个女孩子，跟我年龄相仿，带着墨镜，打扮得很精致，估计是一个公司的负责人或者事业单位的小领导吧。姑且叫他墨镜姑娘吧。
　　我脑子里出现了可怕的场景……

　　我站起来，这个墨镜姑娘已经走到我面前。
　　“老婆婆她……”我还说完话，墨镜姑娘指着我的鼻梁，很是生气。
　　“是你撞倒我奶奶的吧，我奶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墨镜姑娘正颜厉色地说。
　　原来是一个伶牙利嘴的姑娘。我开始有点紧张了，想默念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我晕，广义相对论内容现在暂时想不起来了。
　　“我，我，我”我一着急竟然有点结巴，回头看看刚才那两个准备为我作证的人，又有一个人不见了。帮人不帮到底，这都是什么人呀。现在只剩下我这个刚从学校毕业不懂社会险恶的大学生和那个还没踏入社会的戴近视镜的高中生。
　　我脑子里的一个小人说：刚才让你溜，你不溜，充当什么好人，这下，你想溜也溜不掉了。
　　另一个小人说：这下主人可能要惨了。还连累了一个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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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他撞的。”那个戴近视镜的女学生为我辩解。
　　“不是他撞的？难道是你撞的？”墨镜姑娘反问道，语气很强硬。
　　“也不是我撞的，我们看到老婆婆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地上了。”
　　“分明在狡辩，估计是你们一起撞的，现在合伙相互证明来欺骗我。我现在就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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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彻底失望了，做了好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心寒！
　　一个医生从急救室走出来，问道：“谁是伤者家属？”
　　“我是，医生，我奶奶怎么样？”
　　“伤情比较严重，需要立即进行手术，请赶紧签字，把费用缴了。”医生把一个手术单和缴费单交给这个怒气冲天的墨镜姑娘。
　　这个墨镜姑娘看了看两张单子，对我说：“去缴费吧！”。
　　“让我缴费？”我用手指反指着自己，不解地问道。
　　她正要发飙，这时候，两个交警来了。
　　交警走进墨镜姑娘，向她询问着什么。
　　莹菲走到我身边，看着我失落的表情，问道：“怎么样，知道好事不好做了吧。你今天身上有没有带50万？”
　　“什么意思？”我惊讶地看着莹菲不明不暗的表情，难不成，对方真的让我陪钱？我今天刚刚去公司报道，还没发工资呢，就摊上这么大的事情。
　　别说50万，就是把我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世态炎凉，世态炎凉！我怎么比窦娥还冤！上邪，我欲与君相绝，大冤无处说。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天下谁信我？！
　　“我们医院经常碰到这样的情况，根据以往的双方调解结果，你需要支付对方至少50万才能了事。”莹菲朝我笑着说。
　　看她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心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从第一次西湖断桥邂逅这个姑娘，她在我心中的印象是那么的美好，令我朝思暮想。现在看来，也是一个不可深交的粗俗之人。不过，现在碰到这样的事情，我只能软下语气求她帮帮我。
　　“我是做好事，你总得帮帮我吧！”
　　“哈哈，帮你的不是我，是刚才路口的视频哦。”莹菲诡秘地说。
　　“视频？”
　　“对哦，一会交警会告诉你的。”
　　这时，交警朝我走来跟我握手，然后说：“西门雨先生是吧？我们刚刚查看了路口的交通视频，视频清晰地显示那个老婆婆属于自己摔倒。你是助人为乐，我们将会在交通FM91.8宣传你的事迹，让全市人民学习你的这种精神。”接着，他转向那个高中生继续说：“你也参与了救人，应该受到同样的表扬。”
　　莹菲看我满头大汗，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的那颗刚被蹂躏过的心终于可以安静一会了。广义相对论内容现在一股脑地涌上心头，该来的时候不来，我现在不紧张了，它却汹涌澎湃地来了。
　　“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搞清楚，错怪你们了。”那个墨镜姑娘低头向我和高中生非常诚恳地认错。前面一副要吃掉我的凶神恶煞的样子，现在像烧香拜佛的样子，前倨后恭，世事难料呀！

　　我和高中生相视一笑。
　　墨镜姑娘从包里掏出两摞红红的毛爷爷，一摞估计有两万。
　　“谢谢你们俩，这点小意思，别嫌少，你们先收着。”
　　我和高中生连忙摆摆手，我说：“这个我们不能收，救人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不是为了钱才救人的。”
　　墨镜姑娘尴尬地把手收回去，向我们说到：“那谢谢你们，我先去缴费。”

　　我转向莹菲，感觉她比第一次遇到时还要美，“你刚才说的视频，什么意思？”
　　“回医院之后，我首先联系了交警部门，他们调阅了那个路口的视频，告诉我这个老婆婆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我请求他们派人过来呀！”
　　“谢谢！”我感激地说着，心想，这个鬼丫头，刚才竟然捉弄我。不过，她对我是不是有点什么捉摸不透的意思呢？
　　算了，不想这些了，找房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