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叶/红开情深不寿》猫仔魅月

11、第十章：生死抉择

　　知道离恨天的通常有两种人，一种是为他们所用，一种是为他们所杀。
　　因此，要找出离恨天的所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叶开忽然想到了一人，那人一定知道离恨天在哪里，尽管，他心里不愿与那人有任何交集，但以目前来看，这已是最快捷的途径。
　　小楼雅致，龙涎香绕。
　　叶开注视着面前的男子，身姿高挑挺拔，衣着剪裁合身，用料俱是上等，十分考究，手执一把玉骨扇，虽是江湖人，却散发着一身书卷气。
　　此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掌握天下消息，真名不详，人称万事通，——百晓生的传人。
　　江湖上众所周知，百晓生是死于小李飞刀，为李寻欢亲手所杀，作为他们的继承者，饶是有师辈的恩仇纠葛，见面却不是剑拔弩张。
　　叶开省略寒暄，直接切入主题，“我来找先生是请教一件事。”
　　万事通却笑道，“我可不是先生，叶大侠也不是我的学生，你知道我这里的规矩。”
　　叶开会意点头，“那就请阁下开价吧。”
　　万事通伸出食指，语气斩钉截铁，不予讨价余地，“一千两。”
　　叶开痛快地拿出银票，心里好奇，便直言问出来，“万事通的消息，从来都是一价千金，还是说因人而异呢？”
　　万事通轻摇着扇子，勾起了薄唇，露出一抹讳莫高深的笑容，“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只不过，叶大侠需要再付一千两。”
　　叶开哑然失笑，“那还是算了吧。”
　　万事通大笔一挥，龙飞凤舞地书写几个字，折成纸条递给他，叶开心知上面是离恨天的地址，道了一句告辞，便转身离开了。
　　从旁侍立的仆人阿四，终于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才将心里面的不解问出口，“爷，天尊不是早有命令，让您指引叶开么？为什么您还要……”
　　万事通哈哈一笑，高深而自满，眉宇间皆是精明之色“我是个生意人，送上门的买卖，又岂有白白浪费的道理？”
　　离恨天
　　总坛坐落城郊的山水间，四周风景赏心悦目，却萦绕着一种不祥的煞气。
　　叶开一路走来，禁不住啧啧惊叹，季非情的确不是简单的女人，竟拥有如此丰富的财力人力，建造的总坛竟比云天之巅的宫殿，更显得气势恢宏，放眼观去，处处自有其奥妙，一草一木，亦是暗藏玄机。
　　石雕重门的守卫见有人来，手持长枪齐齐一指，满面厉色，盯着叶开喝问，“来者何人！”
　　叶开朗声道，“烦请通报，小李飞刀叶开，前来拜会离恨天主人。”
　　是叶开！
　　守卫彼此交换一下眼神，其中一名守卫拱手行礼，态度明显客气不少，“原来是叶开叶大侠，小人多有失礼，天尊已事先交代我等，若叶大侠来了，立即放行不得阻拦，叶大侠请。”
　　对方忽然以礼相待，倒教叶开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不知道季非情又在玩什么把戏，为防其中有诈，手里紧紧扣着一把飞刀，以备不时之需。
　　离恨天设有‘三殿’‘七宫’，以亡心殿为主，左右殇、离两殿为辅，通常若天尊季非情不在，就由两殿的护法代理本门事务。
　　叶开没有见到季非情，却见到了离殿的护法，更准确的说，他先看到的是那人的背影。
　　离殿护法身着墨绿劲装，外加一件黑色的披风，他转过身，对叶开清冷一笑，“叶大侠，我们又见面了。”
　　叶开目光一凛，“是你！”
　　这位离殿护法，赫然是日前见过的酒楼伙计，那个慌里慌张、胆小如鼠的小人物，竟是离恨天的护法！
　　对方浅笑，“看来叶大侠还记得在下，在下无恤，虚无之无，体恤之恤。”
　　叶开也笑，“倒真是我眼拙了，居然以为你只是个小伙计，或者说，是护法你的乔装技术太高明了，叶开佩服之至。”
　　无恤拱拱手，“叶兄过奖，在下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天尊的产业众多，那间酒楼亦是其中之一，若说天尊是老板，那称在下为伙计倒也无不可。”
　　他假意谦逊一番，叶开的话让他十分受用，称呼都从叶大侠改成了叶兄。
　　“天尊正在新苑等候，请叶兄随在下来。”
　　无恤引领叶开来到‘新苑’，向季非情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先行退下，
　　季非情依旧一袭华贵黑裙，与白色石桥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优雅地倚在栏杆上，手上端着一只小碟，悠闲惬意地投喂池中的锦鲤，明媚耀眼的日光，照耀着池水粼粼生辉。
　　“你来了。”
　　季非情的语气十分熟稔，仿佛在对一个常来做客的晚辈说话，她将小碟递向叶开，“你来看看，这满塘的鱼游得多欢，你要不要来试试？”
　　叶开瞟了一眼里面的鱼食，竟像是白灰一样，十分特别，他暗自腹诽，季非情此人与众不同，喂鱼的饵料也是奇奇怪怪，可怜这些锦鲤，成天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伸出三指拈起一撮，随意撒到池塘中去，说道，“我若不来，岂不是叫天尊失望了？”
　　季非情胸有成竹道，“我早就说过，你还会再来找我的。”
　　叶开眼中闪过精光，“天尊一面放我，一面又给我留这么一手杰作，不就是让我不得不来么？有什么条件，天尊不妨直言。”
　　季非情抿唇一笑，与聪明人交谈，总会让人心情愉悦，“如果你不是那个人的儿子，我一定会重用你。”
　　叶开苦笑，“可惜我是。”
　　季非情看着他，点头认同，“的确，可惜，所以我为了让我们的游戏更有趣一些，放你走之前，在你身上下了一种毒。”
　　她在说这些时，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好像她不是在说下毒的事，而是在告诉对方，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些恶作剧而已。
　　叶开眸光一冷。
　　果然，季非情是要用毒药来牵制他。
　　他随着季非情穿过石桥，来到一座雅致小亭中落座，季非情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在石桌上一放，“拿傅红雪的命，换你自己的解药。”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