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布是小哥

26、第 26 章

　　妤弗推开了沈严，冷漠地看着他。
　　“当初有太多的疑点，可我竟从未真正怀疑过你。是我蠢，中了计不说，还白白搭上兄弟性命。若当初我早些听进了释隐的话，便不会是现在的下场了。”沈严捂着脸，奔溃道。
　　沈严一把握住妤弗手中的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
　　沈严口吐鲜血，慢慢跪在了地上。他低着头，想必已然是无脸抬起了。
　　窗户大开，突然一阵疾风划过，妤弗避开了一掌。琼娆女狠狠出手，逼地妤弗不停后褪。
　　“绕女，你再不住手，别怪我还手狠辣。”妤弗言语警告着琼娆女。
　　琼娆女不停劝，出手更是决绝。“对你这种女人，只能杀了你。否则，后患无穷。”
　　妤弗冷笑，“杀我？谁都能杀死我。可你，还不够格。”
　　妤弗一掌击向琼绕女的心口，将她打退。
　　琼绕女倒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妤弗慢慢走近沈严，想确认沈严是否已经断气。
　　琼绕女从袖中射出了几根毒针。
　　妤弗一拂袖，挡去毒针，再看向地上，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踪影。
　　风吹得窗户一关一合，‘咿呀’作响。
　　地上一路蔓延着的血迹都被雨水冲淡了。
　　妤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她撑着把红伞，慢慢地在他们身后走着。犹如催命的罗刹鬼一般，让人心惊胆寒。
　　绕是琼娆女怎么也甩不掉妤弗。
　　“沈郎，你撑着些。我不会让那个女人伤害你的。你一定要撑着。”沈严整个人依附在琼娆女身上。她也只是女流之辈，跌跌撞撞地，咬牙将沈严带到了一处破庙避雨。
　　待琼娆女放置好沈严，才发现他早已没了动静。
　　沈严面色死寂，心下三寸插着一把精致匕首，了无生气地躺倒在地。
　　琼娆女强忍疼痛，匍匐在地，向着沈严爬去。
　　妤弗收了伞，进了破庙。
　　琼娆女面目带泪，右手堪堪握住沈严指间便被妤弗一脚踢开。
　　琼娆女受痛，惊呼一声，双目愤恨地盯着眼前面貌柔美却心肠歹毒如蜘蛛的女人。
　　妤弗看了琼娆女一眼，就禁自转向沈严，从怀里掏出化尸水来。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我求你留他全尸吧，阿弗，我求求你……”琼娆女双手拉着妤弗衣角，撕心裂肺地哀声恳求道。
　　妤弗看着狼狈不堪的琼娆女，顿了顿手，道:“留他全尸容易地很，你只要交出昔日那老毒妇给你的容华录，我就让你和你的好情郎共赴黄泉，做对亡命鸳鸯，也免得多受些生离死别的苦，如何？”
　　琼娆女已无转换余地，只得答应。
　　妤弗挽手而立，看着二人离别。
　　琼娆女将脸贴在沈严脸侧，一手抹去沈严嘴角血迹，宛如多年的爱人一般。“沈郎，为何我换了张脸，你就认不出我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庙会前啊。不过是一张脸，你怎么会记不得我，避我如蛇蝎呢。那年春日我初出茅庐，春雨来地甚急。我避雨在月老庙之内。一年的朝夕相处，你可记得，说要娶我，你可还记得？”琼娆女紧环着沈严愈发青紫的面颊，泣不成声。
　　妤弗皱皱眉，不耐烦道:“离别也该够了，话说多了便没了意思。说吧，容华录你放在哪里了？”
　　琼娆女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一双美目盯着妤弗，低声笑笑，说:“师姐。我再唤你最后一次师姐，哈哈…我…我一直都很羡慕你，在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羡慕你。你资质高，师傅对你好；你从小到大都聪明；你有着我羡慕的容貌、手段……我真的好嫉妒啊。我真的好嫉妒啊，哈哈哈哈～～～”琼娆女又哭又笑，残破的屋顶挡不住风雨来袭，缥缈的雨雾落在琼娆女脸上，已经分不清顺着脸流下的是泪还是雨。
　　妤弗冷漠的笑：那老毒妇对我好？当真是可笑。我一身的毒，又都是从哪里来的。
　　琼娆女微张嘴唇，说:“容华录师傅没有交到我手里，但是告诉了我书的去处。”
　　妤弗上前一步，在琼娆女面前蹲下，说:“书在哪里？”妤弗目光如炬，眼中毫不掩饰对书的热忱。
　　“你还记得师傅在临终前收的那个小姑娘吗？容华录在她那里。我看见师傅亲手交给了她。”
　　妤弗目光怀疑，说:“不可能，老毒妇怎么会将她毕生的心血交给一个入门只有两天的小丫头手上？你骗我。”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理由要骗你？我所言完全属实，不信，你可以去找到那个丫头，她在丹阳地界青谭镇有一处乌衣巷拐角第一家。我亲手送她到的地方。”琼娆女顿了顿，又道:“我请你杀了我，将我和沈郎葬在一起。求你成全。”
　　“好说。”琼娆女看着妤弗慢慢举起的右掌，她慢慢闭上了眼。

　　西厂
　　妤弗单膝跪地，向老督公交代了事务。
　　老督公哈哈大笑，指着妤弗便说:“你可知道，本督公最看中你的就是这份实实务。这样的人，才能活的长久啊。”
　　“谢老督公夸赞。”妤弗道，
　　“本督公真是器重你啊。”说着，老督公一手勾起妤弗的下巴，“瞧瞧啊，你长了一张多老实巴交的脸蛋。”老督公拍了拍妤弗的脸颊，笑的一脸开心的模样。
　　妤弗只是低下了眼眸，紧紧盯着地上，嘴边勾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此时的妤弗看着多么顺从，犹如一个玩偶一般。

　　沈严的事儿，算是完结了。
　　在接下一个任务前，妤弗也有了时间，去做自己的事儿。

　　丹阳地界青谭镇有一处乌衣巷拐角处
　　阿奴捧着水盆外出倒水，却看到路口阴暗处站着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莫不是阿弗师姐来看我了，阿奴心想着。
　　妤弗一身素色长袍，牵着匹马，站在昏暗的路口。这几年过去，这小丫头真是长大了，出落的愈发水灵。
　　妤弗拉着马上前，慢慢走出了阴暗。阿奴见真是妤弗，高兴地扔了手中的木盆，朝她跑去。不慎踩空了台阶，摔了下来。
　　“哎呀~~~”阿奴顾不得摔破了皮，赶紧从地上爬起。冲过去抱着妤弗，傻傻地不停笑着。
　　“阿弗师姐，你来看我了。哈哈~~~”
　　妤弗缓缓抬起手，抓住了阿奴的手臂。正想用力，可看见屋里走出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
　　就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