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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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
阿不思费了点力气才睁开了眼睛——他的上下眼皮似乎热烈地爱上了彼此，不愿意分离——最初的一分钟里，他只是盯着室内的阳光中飞舞的灰尘。
一分钟之后，阿不思终于意识到——他活过来了。
不是死神蓄意营造的梦境，也不是什么幻觉，他的嗅觉和味觉开始工作了，他的嘴里发苦，而鼻子告诉他现在的所在地：只有圣芒戈才会有这种混合着各类魔药的怪味。
“天哪，他醒了！”一个穿着浅绿色长袍的女巫在病房门口尖叫道。
又一个属于活着的世界的证据，阿不思想道，梦里可从没人会这样尖叫。
“为什么病人的床头柜上会有一捧灰？！”这位实习治疗师紧接着喊道，“这只小丑鸟是什么？！”
阿不思艰难地转过头，皱巴巴的瘦瘦小小的福克斯可怜兮兮地从涅槃的灰烬中探出头，发出一声细微的鸣叫。
“别说傻话！”画像上的戴丽丝·德文特严厉地说，“那是刚涅槃的凤凰，你在保护神奇生物课上都学了些什么呀！”
阿不思不由得笑出声，尽管这让他久不活动的身体产生了一连串疼痛，但这疼痛也是活着的证明。
他并不排斥死亡，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由衷地觉得，活着是多么幸福。
阿不思被治疗师们轮番进行了一系列检查，他被告知自己昏迷了一个月，人人都以为他被伏地魔的黑魔法诅咒了难逃一死。
他问起波特和隆巴顿夫妇的情况，治疗师们面面相觑，德文特在画像里擦了擦眼泪。
阿不思默不作声地握紧了拳头，为可以想见的惨剧感到巨大的悲痛。然而有什么东西——硌痛了他的手。
当治疗师们纷纷离开后，他艰难地从毯子里抽出右手，终于看到了那样东西：
回魂石戒指。
下午的阳光温暖着身体，阿不思半靠在床头，端详着戒指静默良久，发出深深地叹息。
3-25
疗养期间的阿不思在魔咒伤害科见到了隆巴顿夫妇。
他不幸的学生们似乎还记得他，艾丽斯对他露出一个孩童般的笑容，阿不思却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了一个饱受折磨的灵魂。
他想起莉莉快活的笑容，几乎是逃回了自己的病房，为自己的无能和自大感到深深的懊悔。
但世事从不给他消沉的机会。猫头鹰们为他送来源源不断的信件。伏地魔的骤然死亡为魔法部带来了巨大的工作量，整个魔法部上下都为逮捕食死徒并定罪而奔走着，他们迫切地希望寻求一切可能的帮助。
“那么，布莱克真的背叛了波特？”
“是啊，谁能想到呢。”金斯莱疲倦地说，他的眼睛里遍布着血丝。
邓布利多有些深思地望着窗外，直到金斯莱的声音把他叫回了现实。“教授？”傲罗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谢谢，沙克尔，现在我想休息一会儿了。”邓布利多和颜悦色地送走了金斯莱。
入夜时分，邓布利多溜出了圣芒戈，趁着夜色回到了霍格沃茨。
特里劳妮的办公室拉着厚厚的窗帘，熏香的气味使人头昏脑胀。
“我想我该来见见你。”他说。
面前的特里劳妮垂着头，面前的水晶球里映出的是一片灰暗的雾气。
“你来了，”“她”冷冰冰地说，“妄图对抗‘我’的人，妄图对抗死亡的人……”
邓布利多不置可否，他能感到长袍口袋里的回魂石戒指发着热。
“你也来了，你不该在这儿，”“她”又说，“这个人还没到死的时候。”
格林德沃突然出现在室内，邓布利多注意到他披着一件斗篷，半边身体都消失在空气中。
“他改变了多少该死于争夺老魔杖的人的命运？”格林德沃扬起眉毛，“难道不该拿他的生命来抵偿吗？”
“你将老魔杖和回魂石投进人间又杀死了多少人呢？”“她”反问道，“最开始你来人间的时候可不是和我这么说的。”
阿不思冷眼旁观着，直到格林德沃终于想起了自己出现的目的。
“你想从‘它’身上获知到什么呢？”格林德沃近乎温柔地说，“别相信‘它’，‘它’只会给你模棱两可的预言，让你亲手推动预言变成现实——你不如来问我。”
“是吗？”阿不思笑了笑，“你是否愿意对我发誓，你绝没有在波特夫妇遇害一事上做任何手脚？”
“他确实没有。”“特里劳妮”说。
邓布利多评估地看着水晶球。
“你有时候傻得让我吃惊。”他的反应似乎逗乐了格林德沃，他看起来愉快极了，“那天晚上我就告诉过你，你高估了人类，阿不思——你的眼睛看得到远方，却不见得能注意到脚下的老鼠。”
“滚回你的地狱去！”“她”突然尖叫起来，雾气在水晶球里剧烈地翻涌着，对着阿不思的方向冲了出来。
格林德沃冲上来用斗篷遮住了阿不思，抱着他消失在空气中，而命运的怒吼仍然钻进了他的耳朵：“别来插手人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