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端倪 ...
-
3-19
福克斯迅速地在邓布利多家扎下了根，阿莉安娜很喜欢它，而阿布福斯在发现它能使安娜获得宝贵的平静之后也不再反对。
但阿不思发现盖勒特确实敌视着福克斯。
那次他背对着盖勒特想把自己这三天的手稿整理出来，却在镜子里看见了他看向福克斯的眼神，混合着冰冷的嫌恶与痛恨，那一刻的盖勒特不像是他的挚友，反倒像是黑暗中森冷欲噬人的毒蛇。
这样的盖勒特让他感到太陌生了。
但无论如何，阿不思仍然感到幸福。盖勒特的存在抚平了他困守家中的苦闷。
有一次他向盖勒特倾诉了他未能环游世界的遗憾，说起他的家庭和亲人的悲剧，说起他对魔法部的不满和改变世界的野望。
“但现在我不再怨恨了。”阿不思最后说，“如果我成行了，就不能在这儿遇到你了。”
“是吗？”格林德沃侧过头，阳光拂过他灿烂的金发，阿不思几乎为之目眩，“可是我感到嫉妒。”
他用手指勾起阿不思的一缕头发，垂下眼帘吻了一下：“我真嫉妒你的老朋友多吉，你和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甚至没计划过和我一起环游世界。”
阿不思不禁失笑，他握住盖勒特的手，亲吻面前这个英俊的少年。
但是有什么不对——一个细小的声音在他心中说道，事情不该是这样的，这幸福太不真实了。
这天晚上由阿不思负责哄阿莉安娜入睡。
手上的《诗翁彼豆故事集》已经有些残破了，它的年纪比阿不思还大，书里的故事是他们的母亲坎德拉当年给阿不思念过的。
阿不思轻轻拍着安娜的背，故事结束时他以为安娜睡着了，离开时却被安娜拉住了衣角。
“还想再听一个故事吗？”阿不思耐心地问道。
安娜摇了摇头，说：“阿不思想要吗？死神的宝物……”
“那根魔杖吧？隐形衣也不错。”阿不思模棱两可地回答，“安娜想要哪一件？”
“我想要复活石。”安娜轻声说，“有了复活石，爸爸和妈妈就能回来了。”
阿不思有些发愣，巨大的悲伤攥住了他的心脏，他喉头发堵，伸出手摸了摸安娜黯淡的金发：“可是复活石并不能使人真正复活——睡吧安娜，我和阿布福斯会一直陪着你的。”
安娜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乖巧地点点头，和他道了晚安，缩进了被子。
阿不思为她关上门，一个人站在黑暗的走廊里，默然无语。
3-20
阿不思回到卧室时，格林德沃正躺在他的床上。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这傲慢的年轻人懒洋洋地说道。
阿不思叹口气，随手把书放下，坐到了恋人身边。
格林德沃挥挥手，那本故事集便落进了他的手中，他随手把阿不思拽倒在他身边躺下：“没想到你还会看童话。”
“给安娜念的睡前故事而已。”阿不思把他往里面推了推，挥了挥魔杖把床变得大了些，“你总不会也要听吧？”
“如果你愿意的话。”盖勒特揽住他，从他的嘴唇上偷走一个吻。
阿不思打了个哈欠，半靠在床头，翻开书，再次念起那个故事：
“从前有三个兄弟，在黎明时分，沿着一条偏僻蜿蜒的道路旅行……”
——他没有发现格林德沃一瞬间变得古怪起来的神色。
故事的后半段读得断断续续，阿不思困得厉害，然而盖勒特一直精神奕奕，他的眼睛闪亮得像夜空中的星子，不断催促阿不思读下去。
“……他们最后也都一样离开了人世。”阿不思终于读到了最后一段，他实在是太困了，甚至没有合上书，就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阿尔？”盖勒特推了推他，“醒醒？”
阿不思强撑着睁开眼，他拍了拍盖勒特的背：“睡吧盖尔，我明天还要早起……”
“我睡不着，亲爱的，告诉我，如果是你，你会选哪一样？”
阿不思困惑地半睁着湛蓝的眼睛，像是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老魔杖、回魂石、还是隐形衣？”格林德沃坚持不懈地追问道，他看起来野心勃勃，“要是我，我三件都想要，想想吧，我们会主宰死亡！”
“我哪一个都不想要。”阿不思厌倦地说，他闭着眼睛，“老魔杖根本不能使它的主人战无不胜，我自己就能隐形……回魂石……回魂石……它毫无用处。”
——他睡着了。
即使是在睡梦之中，阿不思也微微皱着眉，白天所有的快乐都从他的脸上褪去了，生活的不幸折磨着他，不肯让他有任何的梦想。
格林德沃盯着他，那不是看着恋人的眼神，相反的，他看起来像是正面对着此生最大的难题。
“睡吧。”格林德沃最后说，他犹疑着、小心翼翼地吻了下阿不思的额头，起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端倪
